杨艳敏(河北大学 宋史研究中心,河北 保定 071000)
论唐代赵郡李氏东祖房世宦的盛衰
杨艳敏
(河北大学 宋史研究中心,河北 保定 071000)
摘 要:赵郡李氏在唐代定著六房,其中东祖房世宦发展最盛,但东祖房各支系世宦发展不平衡,具有明显的阶段性特点,而且中高级官员和低级官员比例差异较大。门阀士族的家产境遇及门荫制选举地位的演变,是影响门阀士族世宦发展的重要因素,其中门荫制是影响门阀世宦的直接因素,进士科只为门阀士族的衰落提供了一个历史可能。
关键词:唐代;赵郡李氏;支系;世宦
“世宦”是中国中古时期门阀士族的重要文化特点,唐代是门阀士族从衰落走向灭亡的历史阶段。学界关于唐代门阀世宦(即累世为官)衰落具体表现的研究并不多见,只有个别文章涉及到某一家族、某一支系的世宦兴衰,如唐华全、李晶[1-2]等,对其世宦衰落原因的探讨也多集中在经济基础与科举制发展的影响方面,如唐长孺、胡如雷、郑伟鹏[3-5]等。而陈寅恪先生认为唐代集团政治对门阀士族的衰落有较大影响[6]。赵郡李氏是唐代著名的门阀士族,其以东祖房为盛,但这种“盛”况也仅是衰中之“盛”。从赵郡李氏东祖房的世宦发展形势看,唐代赵郡李氏东祖房的衰落具有诸多特点;唐代门荫制在选举中的重要性的演变,则是导致其衰落的较为重要的直接性因素,集团政治及科举制对其发展的影响相对较小。唐代赵郡李氏东祖房世宦盛衰之变,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唐代门阀世宦盛衰的缩影。
赵郡李氏东祖房之李勰、李系和李曾三支是北朝时期较为兴盛的三房[7]。《资治通鉴》载:“时赵郡诸李,人物尤多,各盛家风,故世之言高华者,以五姓为首。”[8,p4395]《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以下简称《新表》)载录唐代门阀著房的仕宦(即任官)发展情况①。据《新表》记载,赵郡李氏东祖房在唐代政坛上仍有一定势力,具有相对兴盛的时代特点。
(一)李勰、李系支的发展形势
李勰支从其七世孙李知本一代始入唐朝,共传五代244人,其世宦也延续了五代。据正史或墓志记载②,该支仕宦人数有103人,入仕率为42.21%。103位仕宦人物的构成如下:第一代32人,第二代20人,第三代28人,第四代19人,第五代4人②。
李系支从其七世孙李德璋一代始入唐朝,其在唐代共九代798人,世宦延续至第八代。该支入朝为官者共有392人,其入仕率为49.12%,其中第一代有32人,第二代有44人,第三代有69人,第四代有111人,第五代有72人,第六代有47人,第七代有14人,第八代有3人②。
李勰支和李系支在唐代世宦发展有较大不同,主要表现在发展历程方面。李勰支从第一代开始便逐渐衰落,至第六代时已无人入朝为官了。而李系支的世宦则经历了一个先兴盛后衰落的发展历程。相对来说,李系支世宦发展要好于李勰支。
(二)李曾、李谔支的发展形势
李曾支从其六世孙李玑衡一代始入唐朝,在唐代共传八代59人,世宦延续到第七世,入仕者有23人,其入仕率是38.98%。23人中第一代3人,第二代2人,第三代4人,第四代9人,第五代2人,第六代1人,第七代2人②。
赵郡李氏东祖之后又有李谔。李谔,为隋南和公。李谔有一子李爽,李爽有子李震,李震子李光朝,李光朝有子李仲塾,李仲塾子李珏,为文宗朝宰相。李珏有四子,即李阶、李弱翁、李谱、李愈[9]。李谔房支在唐代共传六代仅录9人,全部都曾入朝为官,并有一人李珏做过宰相[10,p4505],入仕率高达100%。
李曾支和李谔支的差距主要在入仕率方面,然在这些门阀士族家族之中,能入《新表》的多为有职事之官,并非所有家族成员有职事者都能进入此表。因而这种对门阀士族家族入仕率的统计数据只具有相对的参考价值。
赵郡李氏在唐代定著六房,即东祖房、西祖房、南祖房、汉中李氏、江夏李氏和辽东李氏。南祖房世宦虽有八世之久,但只有63人。西祖房世宦至七代,入仕者有44人。汉中李氏世宦六代,入仕者9人。江夏李氏世宦六代,有12人入仕,辽东李氏世宦只达四代,入仕者有14人。相较而言,东祖房世宦长达八代之久,仕宦人物527人,在赵郡李氏六房中世宦最昌盛。
隋费废除九品官人法之后,门阀士族已经无可挽回地衰落了。唐代赵郡李氏东祖房虽然世宦人数众多,而且世宦持续时间较长,但其“盛况”也仅仅是相对其他著房之“盛”,其发展总趋势却具有进一步衰落的特点。
1. 房系间世宦发展不平衡
从世宦人数方面看,世宦发展较好的是李系支。李系支在唐代的仕宦人数最多,有392人,占东祖房总仕宦人数的74.38%。其次是李勰支,有103人,占东祖房仕宦人数的19.54%。李曾支在唐代入仕者有23人,仅占东祖房仕宦人数的4.36%。李谔支在唐代虽全部都入朝为官,但其人口基数较小,仅有9人,占东祖房世宦人数的1.71%②。
从世宦延续方面看,亦是李系支世宦发展较好。李系支在唐代的世宦延续至第八代,时间最长,与整个唐代相始终。其次是李曾支,李曾支世宦时间从高祖至懿宗时期,共七世之久。李谔支的世宦从高祖起至文宗朝结束,共历六代。世宦时间最短的是李勰支,其在唐代世宦延续了五代,世宦时间为高祖至肃宗朝。
从入仕率方面看,李谔支在唐代的入仕率最高,为100%。其次是李系支,其入仕率为49.12%。李勰支在唐代的入仕率为42.21%。入仕率最低的是李曾支,为38.98%②。赵郡李氏东祖房的世宦发展是不平衡的,其世宦呈现出整体衰落的特点。
2. 各房世宦发展具有阶段性
在唐代289年的历史中,赵郡李氏东祖房共传九世,平均每世33年。《说文解字》云:“三十年为一世。”[11]以每世(代)33年计,东祖房入唐后第一世则处于高祖、太宗时期;第二世处于高宗时期;第三世处于武后至玄宗初期;第四世处于玄宗时期;第五世处于玄宗朝后期至德宗朝初期;第六世处于德宗至宪宗朝前期;第七世处于宪宗朝后期至宣宗朝前期;第八世处于宣宗朝后期至僖宗时期;第九世处于僖宗朝后期至哀帝时期。
东祖房在唐代虽传九代,然其世宦从入唐后第一世起只延续到第八世,根据《新表》统计,其每代入仕率分别为:65.38%、40.61%、64.15%、51.28%、37.62%、42.98%、33.33%、12%。从这一方面看,东祖房在唐代不同时期的仕宦形势差异较大,世宦发展具有明显的阶段性特征,其在高祖至太宗时期发展最好。随后高宗朝便衰落下来,至武后至玄宗初期达到其在唐代的另一个发展高峰,但也没有超过高祖太宗时期。玄宗朝以后至德宗朝初期,东祖房的世宦一直处于衰落之势。德宗至宪宗朝前期,其世宦稍有起色,但随后便又衰落下来,直至衰亡。各房世宦呈现出日趋衰落的特点。
3. 各房中高低级仕宦构成差异
唐代官员五品以上“终身高卧,免有徭役,不易得之也”[12]。而六品以下官原则上只免本人课役。故本文以五品为界,认为五品(含五品)以上为中高级官员,五品以下的为低级官员。门阀士族的世宦,是由中高级官员和低级官员两部分构成的。根据对《新表》的统计发现,东祖房在世宦的八代中,每一世中高级高员所占比例分别是:15.38%、9.70%、19.50%、9.16%、5.24%、9.10%、10.42%、4%,低级官员所占比例分别是:50%、30.91%、44.65%、42.12%、32.38%、33.88%、22.91%、8%。
东祖房仕宦人员中的中高级官员所占比重在武后至玄宗朝初期最高,说明此时相较于高祖太宗朝而言,中高级官员比重是有所上升的,只是最高时也没超过其家庭成员的20%。而低级官员所占比重在高祖、太宗朝达到最高,其后虽有所升降,但也未超过其家庭成员的50%。而从整体来看,东祖房在唐代的世宦每一代都是以低级官员为主,中高级官员较少。这和北朝门阀士族中高级官员较多的形势,形成强烈的反差。它也在很大程度上表明,唐朝门阀士族已经整体上衰落了,其盛也仅仅是衰落形势下的局部之盛。
总之,赵郡李氏东祖房在各支系间的世宦发展并不平衡,其中以李系支发展相对较好,而且自高祖太宗朝以后,东祖房世宦发展具有明显的阶段性。在武后、玄宗时期,其入仕率有所降低,但仍保持着较高的比例,至肃宗、代宗、德宗朝,其世宦进一步衰落,但起伏并不是很大。到顺宗朝以后,其世宦衰落迹象较为明显。在仕宦品级方面,东祖房每一代的仕宦人员中都是中高级官员数量较少,低级官员人数较多,而且低级官员比重也在逐渐降低。这就说明其发展之盛也仅仅是衰中相对之盛,所谓的“盛中之衰”不过是对门阀局部发展形势的表述。
1. 集团政治对门阀士族有微小影响
唐代前期,社会上先后存在过“关陇集团”和“李武韦杨集团”③两大统治势力。李渊、李世民父子主要依靠关陇势力建立了唐朝,故建国初期,对“关陇集团”较为重视。关陇集团的势力抑制了崔、卢、李、郑等老牌士族的发展,如唐太宗令高士廉等人刊正姓氏,“不须论数世以前,只取今日官爵高下作等级”[10,p2444],故而“以皇族为首,外戚次之,降崔民干为第三”[8,p6136]。到睿宗、玄宗朝时期,“李武韦杨集团”在吸收大量寒门庶族地主参政的同时,也起用了不少士族人士入阁,如赵郡李氏东祖房的李峤、李谦、李敬瑜等人都是在此期间崛起的,对山东士族的抑制政策大为松弛。
这种集团政治或许能够影响中高级官员的发展,但在此期间东祖房中高级官员的比例并没有上升,反而是一直在下降,说明这种集团政治的影响可能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大。安史之乱以后,皇室与山东旧士族之间在政治上已无隔阂[13]。山东旧士族入仕不再艰难,也能够进入统治上层,但赵郡李氏东祖房入仕比例并没有上升。在唐代,仕于郡县的中低级官员,同样是“行己立身之美者”[14],是维护门阀士族声望的重要因素。而东祖房前期低级官员的比例相对平衡,后期则呈现出日渐降低的趋势,说明集团政治对低级官员的影响似乎更小。
2. 家产境遇深刻影响门阀世宦的发展
俸禄是唐代世家大族主要的经济来源。唐代对五品以上官员授田和免役规定:“凡官人授永业田,职事官正一品六十顷,从一品五十顷,正二品四十顷,从二品三十五顷,正三品二十五顷,从三品二十顷,正四品十四顷,从四品十一顷,正五品八顷,从五品五顷……散官五品以上,同职事给。”[15,p75]“凡丁户皆有优复蠲免之制”“五品已上父祖、兄弟、子孙,及诸色杂有职掌人”[15,p77]。而六品以下官吏便等同于编户,只本人免课役。这就是说官员品秩高,家财也较为丰厚。官员品秩低,家产相对稀薄。
官员品秩高、财产丰厚的家族,相较于官员品秩低和财产稀薄的家族,其子弟教育环境相对优越,凭学业、门荫入仕相对容易一些。赵郡李氏东祖房李系支每代中高级官员数量,相较于其他支系是最多的,其子弟在进入仕途时具有一定的优势,进而世宦延续时间也相对长久。而中高级官员较少的其他三支,家资较少,其族中子弟入仕条件相对较差,仕宦人数就相对较少,世宦延续时间也短于李系支。正是由于各支系的中高级官员数量、家财的薄厚程度差距较大,其世宦发展才不平衡。家族世宦根基的深浅及由此决定的家产境遇丰俭,是影响门阀士族世宦发展的重要因素。
3. 辟署制发展是影响世宦的直接因素
唐代的主要入仕途径,前期以门荫制为主,后期以进士科为主[16]。唐代前期赵郡李氏东祖房入仕率较高,但科举的作用尚不显著,有明确记载为科举出身的仅有8人④,而其他官员的入仕途径虽不能一一考明,但据其祖、父官职可以推测出大多是依靠旧有的门第荫蔽⑤。门阀家产丰俭所基之世宦的发展,是直接取决于门荫制的兴衰的,门荫制是九品官人法消失之后,维系门阀兴衰的重要因素。
安史之乱以后,门荫制在选举中的作用逐渐降低,而东祖房的入仕率却在降低,世宦发展逐渐衰落。唐代进士录取人数较少,“圣唐有天下垂二百年,登进士科者三千余人”[17],进士及第者平均每年不过二十几人。进士科对成为高级官僚虽然具有重要作用,但对数量相对庞大的低级官员入仕的影响不会太大。在唐代中后期,士人“多以从诸藩府辟署为重”[18],辟署成为官员入仕的重要途径。
门阀世宦主体之低级官员应以地方官员为主,而地方藩镇政权之辟署打破了吏部铨选对士人入仕时间的限制,使庶族的入仕之途变得更加通畅与迅捷,门阀士族的世宦受此冲击而难以维持。如此看来,唐后期藩镇使府辟署的兴起,给门荫制造成了较大的冲击,是使门荫制在选举中地位降低的主要因素,也是造成门阀士族世宦衰落的重要原因。
综上所述,赵郡李氏东祖房世宦衰落受集团政治的影响较小,而受家财境遇和门荫制、辟署制发展的影响较大,藩镇辟署制的发展更是促进门阀衰落的直接原因。从东祖房每代中高级官员与低级官员的比例来看,中高级官员的发展应该是受进士科发展影响的,而作为门阀世宦主体的低级官员,其发展主要是受藩镇使府辟署影响的。
赵郡李氏东祖房的世宦自高祖、太宗朝以后便整体走向衰落,只是在不同时期其衰落程度不尽相同。赵郡李氏世宦的发展,表明在九品官人法之后,门荫制的发展是决定门阀旧族世宦、特别是低级官员世宦的直接因素。门荫制在低级官员选举中的衰落,是由藩镇使府辟署制度发展造成的。唐代进士科的发展影响了门阀士族高级官员的入仕比率,唐后期藩镇势力实行的辟署制则冲击了门阀士族低级官员的世宦地位,进士科与藩镇势力的发展是造成唐代门阀士族衰落的两大因素。
[注释]
① 据《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统计。
② 墓志以周绍良的《唐代墓志汇编》和《唐代墓志汇编续集》为主。
③“关陇集团”是指北魏以来,为了把北方六镇武将和关陇豪族的力量统一起来,而组成的以八柱国为核心,以大将军、开府为主要成员,以府兵系统为基础的关陇军事贵族集团。“李武韦杨集团”是指陈寅恪先生所言的李、武、韦、杨四大家族通过缔结婚姻关系而组成的势力集团。
④ 据《登科记考》《唐代墓志汇编》《唐代墓志汇编续集》《新唐书》《旧唐书》统计。
⑤《新唐书》卷45《选举志》载:“凡用荫,一品子,正七品上;二品子,正七品下;三品子,从七品上;从三品子,从七品下;正四品子,正八品上;从四品子,正八品下;正五品子,从八品上;从五品及国公子,从八品下。凡品子任杂掌及王公以下亲事、帐内劳满而选者,七品以上子,从九品上叙。其任流外而应入流内,叙品卑者,亦如之。九品以上及勋官五品以上子,从九品下叙。三品以上荫曾孙,五品以上荫孙。孙降子一等,曾孙降孙一等。赠官降正官一等,死事者与正官同。郡、县公子,神从五品孙。县男以上子,降一等。勋官二品子,又降一等。二王后孙,视正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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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校对:郭 静)
On the Rise and Fall of Officials in Zhaojun Lee’s Family’s East Room in Tang Dynasty
YANG Yan-min
(Research Center of History of the Song Dynasty,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071000, China)
Abstract:Zhaojun Lee’s family in Tang Dynasty set with six rooms, in which the east room developed the best. But the branches of Lee’s family’s east room had an imbalanced development and had obvious phase characteristics. And the proportion of senior officers and junior officials were quite different. The evolution of family circumstances and status of menyin system were the important factors which affecting muc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official family power and its influence, and the menyin system was a direct factor, the highest imperial examination just provided a possibility for the decline of family power and its influence along history.
Key Words:Tang dynasty; Zhaojun Lee’s family; branch; the official
作者简介:杨艳敏(1989-),女,河北唐山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史。
收稿日期:2015-05-25
DOI:10.3969/j.issn.1009-9115.2016.01.023
中图分类号:K2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15(2016)01-008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