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有机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亲和性

2016-02-12 00:12杨兴凤
中国浦东干部学院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怀特海有机马克思主义

杨兴凤

(广西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基地,广西南宁530022)

论有机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亲和性

杨兴凤

(广西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基地,广西南宁530022)

有机马克思主义结合过程哲学而致力于发展一种开放的马克思主义,它自觉向非西方文化尤其是中国文化开放,赞赏并认为当今中国的发展模式是最有可能实现生态文明之人类社会发展模式。有机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B.柯布认为,有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统思想中能找到更深的资源与滋养,因为中国传统思想智慧在追求上与深层精神上都与有机马克思主义高度契合。

有机马克思主义;中国传统文化精神;过程哲学

菲利浦·克莱顿和贾斯廷·海因泽克所著的《有机马克思主义》一书持这样的论断: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早早地为现代世界的发展提供了一个错误的出发点,而当今中国最有可能引领其他国家走向可持续发展的生态文明,这是未来社会的出路模式。正如他们所分析的那样,中国结合自身的社会历史条件选择并创造一种有机地生长于现存的文化、经济条件、社会条件的马克思主义,中国模式的理论指导思想最好地诠释了“有机马克思主义”。换言之,有机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具有精神气质的亲和性。这种论断的依据分为两部分:一是基于中国的传统文化精神,二是基于当今中国所探索和实践的发展模式的良性。

本论文致力于论述有机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文化精神的亲和性,借此阐明中国当今的社会实践模式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思想有机结合的产物,是一种有希望替代西方发展模式的社会发展方式。

一、有机马克思主义总的理论基调

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核心是“为共同福祉而存在”,它的理论出发点是对于150年前的马克思主义的整个现代主义假设的更新,继而代之以一种“后现代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这种“后现代”语境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目标的完成:

(一)发展一种“文化嵌入式的马克思主义”,即将马克思主义深刻的核心见解应用于不同的“文化生态系统”

有机马克思主义注重文化和地域的特殊性,自觉向非西方文化尤其是中国文化开放,并赞赏中国式马克思主义的可贵探索。有机马克思主义致力发展的“文化嵌入式马克思主义”所追求的公正而可持续的社会总是植根于特定的文化背景中,并体现出特定文化背景的特点。[1](P76)换言之,在这种视域下,马克思主义会被运用于不同的文化背景当中,并作出适应于所处地域和时代的经济、社会文化特征的相应调整。①大卫·哈维则明确批判马克思主义原理与特定文明和历史的民族精神的有机结合。参见[美]菲利普·克莱顿、贾斯廷·海因泽克著《有机马克思主义》,孟献丽等译,人民出版社出版,2015年,第103页。这种调整并不改变马克思主义基本的社会和经济理想,而只是实现这种理想的方法路径及具体实施方案在各国之间有很大不同。总之,有机马克思主义把马克思建立平等社会的梦想植入一个特定民族和文化有机环境中,发展“文化嵌入式马克思主义”。

(二)跳脱历史决定论并拒绝乌托邦式世界改良主义话语,把后现代马克思主义理解为一种过程哲学

德里达在《马克思的幽灵》一书中持这样的观点:马克思主义的重大意义在于它不断地提示我们对现行体制和实践作出批判性思考,因此它并不是一个设定好的政治纲领的理想,而是一种解构原则,它持续使人们不满意于当下的现实弊端。有机马克思主义者就是在反现代主义的先驱者们的工作基础上批判地发展自己的理论,它拒绝将马克思主义视为静止物,而希望它是开放又不断发展的。怀特海的过程思想因此进入马克思主义者的理论构建中。有机马克思主义概念的提出者认为,怀特海的思想对有机马克思主义具有两方面的重要性:一方面,他有助于说服20世纪的西方思想家,使之确信过程对于科学和人类经验都是极其重要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易经》也使中国哲学家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另一方面,怀特海对政治上“非此即彼”思维的质疑有助于为后现代马克思主义打开一扇大门。[1](P171)总之,怀特海的过程哲学为有机马克思主义提供了三个重要思想观念:过程性、关联性和整体性。

(三)将“有机”概念②“有机”概念的提出伴随着生命科学、环境科学、相互联系的系统科学(包括物理科学尤其是量子力学、系统生物学)之长足发展,并进而形成了人们的”有机“世界观。有机马克思主义就是以对有机体、生态系统和地球的生物圈的这种新的整体性理解为基础的。参见:[美]菲利普·克莱顿、贾斯廷·海因泽克著《有机马克思主义》,孟献丽等译,人民出版社出版,2015年,第165页。引入所有思考,用系统性的综合思维引导人类走向共同福祉

有机马克思主义将怀特海的过程哲学、有机哲学引入马克思主义,使有机马克思主义具有了“有机世界观”,借此来思考建构人类社会共同之善。其理论的基本立足点是,“人在其存在的每一事态中都不能与他的环境相分离”,[2](P72)用共同体主义积极回应因自由主义而产生的种种社会、经济、政治、自然问题。有机世界观不仅关注所有人的生活质量,还考虑到非人类动物和生态系统的生存。[1](P125)其实,马克思主义与环境哲学有着天然的关联,正如美国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福斯特(John Bellamy Foster)所发现的那样,马克思主义在解决社会和自然关系及社会内部问题时具有其他理论所不具有的优势,“这种优势建立在一种唯物主义的社会理论之上,这种社会理论不仅强调先在的社会物质——生产条件,以及这些条件是如何给人类活动的可能性和自由划定范围的,而且,至少在马克思恩格斯那里,唯物主义从未失去这些物质条件同自然历史的即唯物主义自然观的必然关系的视角”。[3](P19)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根据时代世情的变化,有必要对马克思基于早期工业化背景的分析而得出的理论遗产进行更新,但绝不是“将孩子和洗澡水一起倒掉”。而是,分离出马克思主义的不朽真理,结合时代的证据形成指导人类实践活动的活的理论。

有机马克思主义在社会目标的建构上,主张将人类与生物系统和社会生态系统内其他主体联系成一个整体,共同致力于建立一个“为了共同福祉的社会”。它认为,只有建立在有机思维之上,才能够有效回应环境危机时代对新的政治理论和政府作用所提出的新要求。有机马克思主义所坚持的有机世界观以“生态正义”为表达、以“为了共同福祉”为目标,它代表了一种旨在实现生态文明的“绿色”思维变革,它宣示自己代表着人类关于社会建构思想的未来方向。

二、有机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文化精神的亲和性

从以上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调来看,其三个核心目标任务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精神殊途同归。建设性后现代思想家、过程哲学家小约翰·柯布(John B.Cobb,Jr.)也认为,中国传统智慧(儒家、道家和佛教等)中遍布着过程思想,有机马克思主义将会在中国找到更深的营养资源,并在中国取得成功。[4]而《有机马克思主义》一书的作者菲利普·克莱顿和贾斯廷·海因泽克认为,过程哲学、中国传统文化和马克思主义理论之间有着深层次的有机联系。[1](P187)他们认为,当今中国就正在实践并完善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目标。这种论断并不是没有深度的简单指涉,对中国传统文化精神进行解析,就会发现有机马克思主义所持的核心理论与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在理论基础与精神气质上的相契相默,而这是蕴育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现实基础。这种相契合性体现在以下几个核心理念:

(一)有机整体主义

有机马克思主义产生的现实背景是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现实困境,尤其是生态危机,而造成这种危机的根源是资本主义的现代性理念尤其是机械思维方式、“无极限增长”发展理念和病态的消费观。有机马克思主义应时而生,提出了“共同体经济”和“为了共同体的发展”的理念,这是一种超越现代个人主义、走向以共同体为基础的建设性后现代主义思维。有机马克思主义者认为,这种思维在中国能找到更深的精神滋养与资源,而且这并不是偶然的,是基于中国传统文化本身就具有无处不在的这种有机整体主义思想。

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一直是以有机整体主义为基调的。这种有机整体主义体现在以下几个核心理念中:

1.“和”

中国文化的精髓就是“和谐”。[5](P87)这主要涉及到人与自然、人与人、人的内心三个方面的和谐。而三个方面的“和”勾勒出一幅有机整体的文明图景。东方文化的这种综合性思维模式从古至今未断,这使中国人的生活样法中不会选择“征服自然”而是“天人协调”(《周易大传》)、“与天地参”(《中庸》)、“亲亲、仁民、爱物”(《孟子》),以及张载的“民胞物与”等思想底蕴。“天人合一”思想就是这种“和”理念的集中表达,它具有以下几个方面内容:第一,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是自然系统不可缺少的要素之一;第二,自然界有普遍规律,人也应服从这普遍规律;第三,人性即天道,道德原则和自然规律是一致的;第四,人生的理想是天人的调谐。[6](P47-49)

据此,“和谐”理念为基本精神的中华民族不会选择西方文明“意欲向前”“征服自然”的文明发展路向,[7](P59)而是选择“自为、调和、持中”的文明路向,[7](P60)所以中国人的生活样法不会要求西方式的物质享乐、欲望狂欢,而是“满足安受”,不带侵略。在此民族思想底蕴之下,整个民族的发展模式自然包含着并且要求着“生态维度”和“有机维度”,这就与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有机整体主义具有自然的亲和力。当今中国亦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形成一种以建设“生态文明”为目标的社会发展模式,十八大提出“建设美丽中国”的目标,并在十八届五中全会上把“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写进了“十三五规划”《建议》,将“绿色”作为整个中国社会未来发展的目标理念。就如《有机马克思主义》的作者所言,马克思主义与生态思维的结合为政治理论和人类政策制定指出了最有希望的方向。[1](P12)

2.家国同构思想

弗兰西斯·福山在他的新著《政治秩序的起源》中直言了中国人使用“家庭”一词在含义上与西方的不同:“当历史学家们在说出中国人的‘家庭’一词时,他们可不仅仅是指西方那种由一对父母和他们的孩子组成的原子式家庭,而是指一种涉及范围更广的亲缘关系,其涉及的人数有可能是上百人甚至是上千人。”[8](P97)福山对中国文化的思考并不见得深刻,但他道出了中西文化的一个基本差异表现在中国家庭、家族本位与西方的原子式个体思想的差异。中国文化以家族为本位,注重个人的职责与义务;西方文化以个人为本位,注重个人的自由和权利。[6](P51)而就是这个“职责与义务”和“自由与权利”塑就了中国人与西方人不同的生活实践模式。西方社会有着“原子个体”的谱系,并基于“人性恶”的假设而产生的社会契约论为政府、国家组建的理论依据。这种理论从根基上就有着个体权利自保与“摆脱国家、政府干预”的张力,故而在社会实践史上表现为“小政府”与“自由市场”原则;在经济上表现为“自由放任”、鼓励个人财富积累;在政治上将“自由”与财产私有权混淆,形成片面人性观,忽视整个社会之善。资本主义国家从一开始就奉行这些原则,产生的后果就是今天资本主义发展模式所带来的种种不正义,包括环境恶化与生态破坏。

而中国社会生活则是以家庭、家族、宗族纽带为核心的社会,它衍生的家族本位伦理注重人对于更大所属群体的义务,而不似西方文化中个人本位主义优先强调个人自由、个人权利、个人独立性。家族本位主义又被引申发展为一种独特的社会本位主义。先秦儒家就强调由己及人,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如一家,中国如一人”,宋儒则更有“民胞物与”“仁者与物浑然同体”之说。[7](P58)在中国历史上一直占主导思想的儒家的“天下为一”意识和“华夏亲昵”的意识表现为以国家统一为己任的爱国主义思想,并最终形成“家国同构”的社会传统。这种传统表现为人们自觉地将国家的稳定和谐、国运昌隆视为个人幸福生活的前提与保障,并在国家处于困境时投身于“保家卫国”的行动。这种传统在中国由近代向现代演进中转化为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和国家凝聚力。在“国”与“家”是一个命运共同体的集体意识下,中国社会自近代以来迸发出巨大的精神力量,完成建国大业,取得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就,正在完成着对西方模式的超越。可以说,“家国情怀”是对于西方个人本位的价值观的超越,也是对西方以狭隘民族主义为基础的爱国主义的一种超越。

总之,有机马克思主义就是建立在对于世界的整体性理解之上,而中国传统思想所提供的整体性思维能为有机马克思主义提供更为深厚的文化资源和精神受体。

(二)过程哲学

1.过程哲学与马克思主义

有机马克思主义吸收怀特海的过程思想,并成为其哲学理论基础。有机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小柯布认为,马克思与怀特海的思想是互补和互相支撑的,[4](P70)有机马克思主义在回应当代社会理论要求时需要怀特海的过程思想来支撑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费劳德(Ronald P. Phipps)指出,怀特海哲学与马克思主义的结合,将为分析和创造性地解决中国社会和经济发展所面临的许多难题提供工具。[9](P15)

过程哲学是英国哲学家怀特海创立的,这种旨在批判现代机械论世界观的有机哲学有三个核心要素:一是强调过程性,即“现实世界是一个过程,该过程就是诸现实实有生成的过程”,[10](P29)或“万物皆流”;[10](P284)二是强调关联性,即所有“现实实有”都相互关涉、并且是“共在”,这被称之为“联系(nexus)”,[10](P26)亦可称之为“合生”;[10](P288)三是强调整体性,即整体大于部分之和,被称为“持久客体”的是“群集”(society),[10](P45-46)而不是构成群集的个体。基于此,菲利普·克莱顿和贾斯廷·海因泽克直接断言:“过程哲学本质上是一种生态哲学。”[1](P181)

2.中国传统思想遍布着过程思想

过程遍布所有实在,是中国传统思想的核心。[1](P72)美国过程哲学家麦克丹尼尔(Jay McDaniel)就在对中国思想与过程思想的比较中说过:“《易经》阐释了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在以自发的和创造性的方式相互作用,在这种必然的不断变化中产生了无数有意义的联系模式。”[11]这是对于中国传统思想中普遍关联性的表述之一。儒家思想的“仁”则表述了人是在共同体中与人交往的人。美国哲学家安乐哲(R. Ames)和罗思文(H.Rosemont)则这样理解在字型上由左偏旁的人字与右偏旁的二字构成的“仁”:“这强调了儒家的这样一个预设,即一个人不能独自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我们从一开始就都是社会的存在。”[12](P52)在孔子那里,“仁”本质上就是关系性。儒家传统中的这种“关系型个人”与西方文化中“原子式的个人”截然相反,据此,中国传统思想的洞见与有机马克思主义反资本主义现代性预设不谋而合。

关于变动性,中国文化从根源处就持健动不息思想。《周易大传》中强调“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表达《易经》的“生生之为易”,这成为中国文化努力向上、健动不息的精神血脉根源。而《周易大传》中也重“与时偕行”,这就是当今所倡的“与时俱进”思想的原声;而“天地革而四时成”“通天下之变”则直接肯定革命与变革的意义。总之,其中奠定的刚健有为精神对推动中国文化的发展起了很大作用,塑就了中国人“日日新”的精神气质和对“革新”的接纳与包容力。而且,孔子哲学中“生”是一个重要观念,孔子叹“生”的话很多,“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如此等等,其所表达的就是“宇宙总是向前生发的,万物欲生,即任其生,不加造作必能与宇宙契合,使全宇宙充满生意春气”。[7](P130)中国传统思想中的这种生息思想本质上就是一种现代所谓“生态观”,一种尊重自然、适应自然的精神以及一种惜物观,而不是西方思想中的过度消费物、占有物的物欲观。这样的生息思想自然与马克思主义具有天然的亲和力,也自然能够成为有机马克思主义理论实现的精神机体。

至于过程思想的第三个特点强调“整体”与“合生”,可以断言,怀特海的思想只是表达了一种“中国思维方式的西方思想”。[1](P185)“厚德载物”是中国文化精神的重要主题,其体现了中国人对承载万物的大地母亲的情感,体现了中国人“天地以生物为心”“天地之大德曰生”的意识,寄托着“民胞物与”的感情和理想。[6](P18)东方“天人合一”的思想所表达的就是:人与自然为一整体,人的福祉与自然的状态休戚与共。西方人把人与自然对立起来,以分析的方法来对待自然,结果导致一个不得控制、人类处于危境的境地。如此看来,采用东方的“天人合一”思想庶几可以改变这种危险局面。[5](P89)无独有偶,梁漱溟对于人类文明发展路向的预测也持同样观点:“世界未来文化就是中国文化的复兴,有似希腊文化在近世的复兴那样。”[7](P214)

三、结论

历史和文化的影响常常以一种无意识的方式持续存在着,中国的社会实践模式所表达的有机马克思主义精神,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中国伟大的历史文化传统。中国所实践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是中国独特文化背景与马克思主义的有机结合,是一种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当代政治哲学。

正如有机马克思主义者柯布等人所共同期盼的,有机马克思主义会在中国取得成功,因为有机马克思主义需要在一种更深厚的文化中找到其根源,并在其中得到实践。中国现在的发展模式及社会规划目标是让有机马克思主义者看到希望的原因,他们看到,中国这个文明型国家正在努力地践行着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核心理想“生态正义”“绿色发展”。

[1][美]菲利普·克莱顿,贾斯廷·海因泽克.有机马克思主义[M].孟献丽,等,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

[2][英]阿尔弗雷德·诺思·怀特海.观念的冒险[M].周邦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

[3]J.B.Foster,Marx’s Ecology[M].Monthly Review Press,2000.

[4]B.柯布.论有机马克思主义[M].陈伟功,译.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15,(1).

[5]季羡林.中国精神·中国人[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3.

[6]张岱年,程宜山.中国文化精神[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

[7]梁漱溟.东西方文化及其哲学[M].北京:中华书局,2013.

[8]Francis Fukuyama.The Origins of Political Order:from Prehuman Times to the French Revolution[M].Farrar,Straus and Giroux,April,2011.

[9][美]费劳德.马克思与怀特海.对中国和世界的意义[J].王治河,杨富斌,译.求是学刊,2004,(6).

[10][英]A.N.怀特海.过程与实在[M].周邦宪,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6.

[11]Jay McDenial.Ten Comparisons Between Chinese Thought and Process Thought[EB/OL].http://www.jesusjazzbuddhism.org/comparing-whiteheadand-chinese-thought.html,2013-07-07.

[12][美]倪培民.孔子:人能弘道[M].李子华,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

[责任编辑 闫明]

The Inclusiveness of Organic Marxism and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al Spirit

YANG Xing-feng
(Marxism Theory Research and Construction Engineering Base,Guangxi University, Nanning 530022,Guangxi,China)

Combined with Process Philosophy,Organic Marxism has been committed to building Marxist Theory with inclusiveness. Organic Marxism embraces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with a belief that the development model of China is most likely to achieve great ecological progress in the future.John.B.Cobb,a representative of Organic Marxism argued that due to Organic Marxism’s consistency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and spiritual pursuit,it will draw more theoretical support and nourishment from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Organic Marxism;Chinese traditionalculture and spirit;process philosophy

A81

A

1674-0955(2016)06-0056-05

2016-09-13

杨兴凤(1981-),女,云南嵩明人,哲学博士,广西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广西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基地研究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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