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东
(南阳理工学院 文法学院,河南 南阳 473004)
小说的类型化与文化趣味的区分
——对当代类型小说的一种解读
赵卫东
(南阳理工学院文法学院,河南南阳473004)
当代类型小说关于小说类型的分类和细化,并非依据文学的现实原则对现实生活所作的简单切分,而是依据社会学的结构原则对生活材料的重组与编码,其中体现着功能主义的整合作用。在市场文化转型和消费主义兴起的背景下,这一整合过程呼应了消费大众的心理结构,促成了文化趣味的多样性和阶层化;与此同时,不同消费阶层对于类型小说的消费心理和趣味心态,也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小说的类型化特征。
类型小说;功能主义;重塑;文化趣味
新世纪以来,“类型化”和“类型小说”的概念被频频征用,成为学者研究和大众消费时常常挂在嘴边的时尚语词,有关类型小说的类型人物或类型化特征也逐渐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对象和笑料谈资。不过,类型小说的兴起并非始于当今社会的大众文艺,而是始于“五四”前后的现代通俗小说。那时的人们心目中还没有“类型”这一概念,只晓得趣味相投地与“才子佳人”不期而遇,与“类型化”特征似曾相识,直到有这么一天小说真的“类型化”起来,人们才在惊鸿一瞥中促生出如梦初醒般的感觉,如同在品尝了陈年老窖的清醇甘冽之后,方才想起在酒瓶外贴上一张名副其实的怀旧标签。类型小说作为大众文化在文学领域的类型化代表,不仅决定和展示了作品本身的艺术品位,也表述和建构了消费大众的文化趣味;同样,消费大众的价值诉求和趣味分层,也在一定程度上强化或重塑了小说的类型化特征。
小说走上“类型化”的道路基本上是从社会学原则出发的,由于分类的标准不同,划分的类型也杂多不一,根据相关人士的统计和归类,类型小说的分类最多可达十大类型。①参见《类型文学》,载《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11年第1期,第156页。不过,这种区分并非文类意义上的严格划分,而是小说文体在题材意义上的开拓,即从社会题材角度衍生出不同的小说类型。这种细分部分地遵循文学传统中的现实性原则,但却存在着明显的弊端,例如当我们尝试着从生活素材和心理题材等角度寻找小说的分类依据时,官场、职场、盗墓、仙侠、悬疑作为小说传统的承继和延续,似乎有着更多的存在理由,作为介于日常生活和心灵世界之间的类型小说,如谍战、玄幻、架空、灵异等类型小说,则存在着被边缘化的危险。而实际的情况却是:玄幻、架空、谍战和灵异等类型小说,同类型小说中的前者类型一样,不仅顺利占领了市场,而且大有蔓延燎原的火爆之势,例如玄幻小说中的《月魔》、《小兵传奇》,架空小说中的《寻秦记》、《梦回大清》,谍战小说中的《暗算》、《潜伏》,灵异小说中的《租鬼公司》、《狂魂》等等,不仅在文化市场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特定的消费群体,而且似乎又在这些群体中衍生并弥漫着特定时代的特殊趣味。
显然,单纯的文学传统中的现实性原则已经不能满足类型小说的分类要求,而且忽略了消费群体的价值取向和趣味诉求。事实上,90年代以来随着日常生活的审美化和审美的日常生活化,消费大众不再渴求对于历史深度和理性价值的纵深开掘,而是通过放逐理想和即时满足来表达还俗的愿望和快感的体验,通过弱化审美功能和降低进入门槛来消解宏大叙事并建构文化品味。因此,文学传统中的现实性原则让位于社会学的结构原则,文学传统中的审美功能让位于以消遣娱乐为中心的文化功能,便成为当代类型小说文化转型过程中完成想象认同的必然选择。美国学者韦勒克和沃伦认为,对于文学作品的分类编组“是建立在两个根据之上的:一个是外在形式(如特殊的格律或结构等),一个是内在形式(如态度、情调、目的以及较为粗糙的题材和读者观众范围等)。”[1](P274)他们强调,外表上的根据可以从两者中自由选择,但关键性的问题是接着去找寻“另外一个”根据,以便从内在和外在两个方面确定文学类型。[1](P274)法国学者戈尔德曼也在《论小说社会学》中指出,“作品世界的结构与某些社会集团的精神结构是同源的,或者有着可以理解的关系,而在内容方面,也就是由这些结构所支配的想象世界的创作方面,作家有着完全的自由。”[2](P235)由此推断,当类型小说中的某一类具体作品中题材范围等内在形式确定之后,接下来的工作应该是寻找结构功能的外在形式,因为题材范围唯有达到与结构功能的一致性,才能确立并保持类型小说的类型范式;况且在这些类型范式之间,可能还存在着与某些社会集团的精神结构异质同构的一致性或相似性。那么,在类型小说的众多类型和消费群体的精神结构之间,能够维持小说的类型化特征与精神消费的世俗情调之一致性的外在形式究竟是什么?或者说,怎样找出这样一种功能结构,使得类型小说中创造经验的积累与消费群体的观念世界的表达,被确定为一种异质同构关系?
在这里,我们要说,内在的题材形式与外在的结构功能之间也许会产生矛盾,外在结构的封闭性一定程度上会限制内在题材的开放性,但为了在类型这一关节点上找到文本世界与消费情趣之间的关系,我们还是主张采取一种文化社会学的办法,即重新启用帕森斯式的功能主义概念,不仅重视社会的世俗价值观念,更重视消费阶层对于文类特征的趣味区隔;不仅强调作家的创作经验与读者的消费期待存在的可能一致性和对应性,而且强调功能原则对于类型与趣味的区分和整合作用。这样,当外在的结构功能用来整合内在的内容材料时,当功能主义被用来整合类型小说的文类特征和消费大众的心理趣味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肯定,这种结构不是以审美为中心兼顾其他成分的文学存在结构,而是各种成分平等共存融为一体的文化生成结构;这种功能不是传统文学中以精神愉悦为中心对于认识、教化、阐释、娱乐等方面的审美整合功能,而是一种以消遣、娱乐功能为目的平衡审美、认识、教化、阐释等方面的文化整合功能。文化生成结构和文化整合功能的出现,既体现了社会学原则融入文学领域和精神结构后的自觉选择,也呼应了日益生活化和世俗化的审美图景:当社会经济隐含地进入文学作品的时候,当审美的自主界限被日常生活打破之后,精神神性就会遭遇全线崩溃,审美功能被迫压缩自身以进入新的文化语境,而“一种允许差异存在的灵活性原始结构,因而就可以作为共同文化的模式。”[3](P210)
文化的模式不再完全依据现实性原则分类,而是在现实性原则的基础上依据功能原则围绕着类型重新组合与编码。如官场小说、悬疑小说和谍战小说,因平衡与整合了审美、消遣、认识、教化等多方面的功能,从而纠结了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文化水准的消费大众进行消费,因而具有高雅与通俗、审美性和文化性、精英化和大众化的多重特征。官场小说(如《沧浪之水》、《苍黄》)不仅让人了解了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权谋斗争,也强化了我们对于官场生态的认知功能;悬疑小说(如《黑书》、《天衣无缝》)放大了智性游戏的发展空间,增加了人们博弈人生的渴望;谍战小说(如《暗算》、《潜伏》)丰富了对敌斗争的智慧经验,鼓起了我们与对手心理较量的信心。这几种类型小说较大限度地保留了传统文学的审美功能并贴近于现实性原则,因而较大范围地汇聚了各个阶层、各个群体的趣味特征。职场小说和青春小说虽然保留了对现实原则的贴近程度,但整合功能的重心已经转移,职场小说(如《杜拉拉升职记》、《浮沉》)强化了求职观念的价值诉求和职场浮沉的生存意识,进而混合了心灵体验和情感经历的甜美幻影;青春小说(如《我的黑道男友》、《复仇天使恋上你》)描绘了青春阶段的成长经历和心理感受,表达了青年人和煦温暖、爱恨交织的内心世界。仙侠小说、玄幻小说、架空小说、灵异小说等类型整合了想象嫁接和拼贴组合等功能,现实性原则已不复存在,快感、游戏、无目的、非理性成为这类小说可能达到的最终目标。如果说早期的架空小说、玄幻小说(如《诛仙》、《小兵传奇》)尚能保留着一些审美痕迹的话,那么后期的大部分作品(如《秦姝》、《回到明朝当王爷》等)则同仙侠小说、灵异小说一起完成了一次集体性的审美逃逸:在对奇幻类像和炫目场景进行组接编码的过程中,既表现精神世界被网络空间驱挤的被迫与无奈,又彰显以恶俗庸趣对抗精神神性的主动与决绝;既反映物化条件下人性冷漠的严酷现实,也展示信仰缺失前提下青年人构建自身符号资本的徒劳虚妄。
当功能主义在社会层面发生作用的时候,类型小说的类型化特征便与消费群体的特定趣味接通了。这意味着,类型小说的文类区分和类型化特征,可能在创作经验层面积累和代表了分属不同的社会集团或消费阶层的利益旨趣,并围绕着这些利益旨趣进行整合进而向其他集团或阶层发出价值分享的吁请。此时,文类区分和类型化特征就有可能内化为不同群体或阶层的文类意识,并在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达成沟通与和解,这与庸俗社会学的文类观和趣味观是格格不入的。正如陶东风先生所言,“不能笼统地从社会生活的特征出发来谈论文类的合理性与不合理性。社会生活并不与文类直接相关,与文类直接相关的只能是作家及其同时代人的心理经验、心理结构。”[4](P105)陶先生的这段话,否定了经济决定论式地把经验范式的文体类型看作是对经济领域的直接反映的庸俗唯物论的观点,也批评了把文类意识看成是完全属于某一特定消费群体心理经验的特权意识,既然类型小说是虚构和想象的产物,那么作为想象和虚构之载体结构的小说文类,不过是把作家的经验积累拿来与大家一起分享,借助于类型化特征寻求精神体验在相似形式结构中的一致性和生成性。例如,官场小说作为具有较为深厚历史积淀和作家创作经验积累的类型小说,其官场经验的类型表达并非完全是对现代意义上的官场生活的简单概括,其题材内容和人物形象也并非完全是对现实题材和人物的直接影射,官场小说作为类型特征正因为汇聚了数代社会官场生活的创作经验,所以才能调动各个消费阶层的欣赏趣味为之沉醉痴迷进而形成巨大的艺术魅力;再如玄幻小说虽然是网络社会发达之后的产物,但是它的虚构和想象作为类型化特征却由来已久,它对于历史的架空和穿越,尽管汇聚了诸多网络写手的拟仿经验和恶俗庸趣,然而却契合了审美传统的内在本性,因而在一代青少年那里占有很大的市场份额。
话说到这儿,我们需要从类型化的角度对趣味作出一个适当的界定了,这种与类型化特征相互钩沉的消费趣味究竟指的是什么?它又是怎样生成的?反映在不同的消费阶层那里有着怎样的差异?和以往的审美情趣相比又有着怎样的不同?在这里,我们主张把趣味的标准重新历史化,在类型特征与心理结构(或心理经验)相关联的历史条件中重新审视趣味的文化内涵,进而借用功能主义来分析不同集团或阶层的趣味标准。在消费主义兴起的条件下,我们倾向于采取费瑟斯通分析中产阶级趣味时所采取的标准:“目前的趋势是,以符号等级为基础的、长期把持着西方社会的普遍性标准被排斥,而代之以对差异与多样性具有更大容忍程度的文化品位标准。”[3](P172)费瑟斯通是在现代意义的层面上反思和重构趣味观念的,即在现代主义的条件下反思审美趣味,在新的历史坐标下重构趣味标准的文化内涵。在他看来,所谓“以符号等级为基础的、长期把持着西方社会的普遍性标准”,就是康德式的、先验通觉意义上的纯粹价值判断,就是“一种将作品形式置于功能至上、视风格技巧高于主题和内容的目光,是一种欣赏作品的能力”。[5](P588)这种判断标准和欣赏能力往往割断文艺创造与其历史条件的连续性,在鼓吹艺术自主的前提下,将判断标准与欣赏能力同看待世界的一般态度决裂,因而它要获致的是以纯粹目光和精神愉悦为中心的超然情趣。这种超然情趣在中国的魏晋时代就已走向自觉,并在创作经验层面与文体类型达成了共识。曹丕在《典论·论文》中说:“诗赋欲丽。”显然,曹丕已经注意到了诗体和赋体在语言层面的华美锦绣,换句话说,华美锦绣正构成士大夫文人文体期待视野中的审美追求。陆机在《文赋》中更是谈到:“诗縁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碑披文以相质,诔缠绵而凄怆。……”陆机不仅注意到了不同文体的审美特质,更注意到了这种审美特质与文类风格的内在关联。当这种深深烙上士大夫文人印记的雅趣与自足的人生态度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它所表达的往往是一种宁静、淡泊的艺术境界,它所追求的往往是一种朴素、执著的人格魅力。
不过,精英文化中这种回归人文精神的期待范式,显然已经遭遇了世俗化社会风尚的有力抵制,这种世俗风尚在20世纪20年代就在市民阶层那里兴起,到了90年代又卷土重来:“满足大众最基本的生活享受需要,表现人在世俗幸福中最普遍的物质欲望,已是90年代中国社会审美风尚的一个突出特征”[6](P61);“另一方面,大众日常生活的满足的实现,又不断再生出范围更为广大的新的占有欲望;感性快悦既是生活的形式,又成了生活的直接动力。”[6](P59)源自于日常生活的感性快悦不再承担精神性的终极喻指,也不再具备康德式的先验的纯粹的统觉意识,而以虚拟的游戏想象和纯粹的生理直趣沉溺于欲望的满足和感官的快乐之中,以“一种差异存在的灵活性原生结构”背负着重构生活目标的文化旨趣。承认差异和灵活性的“文化品位标准”最终放弃了精英文学(如诗歌、散文、启蒙小说)的严肃性、先锋性、历史性、深度性乃至原创性,转而强调通俗小说的通俗性、消遣性、娱乐性、平面性和重复性,借助于想象认同来炮制正义与邪恶并存、唯美与快感与共的喧哗景象,在异质同源的结构层面呼应小说的类型化特征,为类型小说重塑新的经典文学提供感性材料;与此同时,类型小说中体现出的分类原则和类型化特征,也在强化着趣味观念的内在间隔和阶层区分。例如,在消遣娱乐这一功能原则的统领下,官场小说、言情小说与职场小说、悬疑小说以及玄幻小说、架空小说取得了暂时的一致性;但在类型特征和类型层次上,官场小说和言情小说在娱乐功能之外能够较大程度上体现审美功能和教育功能,因而能以雅俗共赏的审美效果争取不同趣味的消费阶层,并且特别地能够团结崇尚高雅趣味的精英阶层;职场小说和悬疑小说因强调消遣功能和好奇心理的满足,比较适宜于中产阶级(私营企业主和高级员工)的闲适和无聊趣味,有助于他们总结职场经验和打发难度时光;玄幻小说和架空小说虽不乏离奇想象和独特情节,但又总残留着网络青年的恶搞行为和庸俗趣味,因而适宜于80后青年们去完成文化之旅中的想象认同。至于恐怖小说、盗墓小说的荒诞逻辑和非理性情节,本身也在呼唤着特定群体的特定趣味,进而希求以理性为中心重构逻辑的明晰性和情节的完整性;而青春小说和校园小说,又在期待着天真烂漫、富于幻想的少男少女和中学生们,通过榜样的塑造和理想主义的完善来贴近美好人生,等等。
趣味的文化领域是各种类型小说发挥类型功能的正面战场,也是功能主义发挥整合作用的主要领地,在这一主要阵地和正面战场上,精英阶层、中产阶级、网络青年、校园中学生们不期而遇,他们的趣味观念终于发生了遭遇战和争夺战。趣味的火药味儿弥漫在各个群体、各个阶层之间,甚至在同一群体、同一阶层内部也已经和正在发生着紧张的冲突——这反过来又在强化和重塑着小说的类型化特征。精英阶层总是在日薄西山时才开始缅怀过去,那种源于上古经验、呼应着岁月节奏的生活方式和悠闲态度已经逐渐远去,但生活情趣和文化教养仍然使他们拒弃网络文学和大话文学,拒绝网络青年的肆意恶搞和衰风败俗,并暗暗沉醉在官场小说和言情小说的场景意趣之中,期待着蓦然回首和突入其来的惊喜;也许,饱含着精英分子新旧杂糅的矛盾心态,将成为趣味文化转型和小说类型化的最后完成和最终标志。中产阶级的队伍在不断地扩大,其阶层分化和人员流动日趋激烈,拜物观念和享乐主义观念四处弥漫,跻身上流社会无望的矛盾心态和优裕宽松的经济环境,使得他们往往在高雅和通俗、传统和时尚之间逗留徘徊,他们假装着怀念传统风格和推崇高雅趣味,然而优越的经济地位和自恋心态又使他们把目光盯在了情调悠闲的职场小说和趣味正统的悬疑小说上去,也许,笔致的炫耀和趣味的时尚将会成为他们继续关注的下一个目标,他们正举棋不定,进退两难。身处青春妙龄的中学生们尚处在懵懂无知的童真状态,对于他们而言,阅读青春小说和校园小说不会是在奢谈一种素养,而是融入了温馨与甜美的感觉体验,这些作品将不再是人生走向成熟的必备教科书,而是被看作掺杂了青涩与甜美的味觉调料。网络青年主要是指80后一代,在没有了理性信仰和崇高精神支撑的年代里,他们的虚构和现实一样重要,他们的反叛和崇尚一样决绝。网络青年把一生的赌注掷入虚拟漂浮的网络空间,假借着拼贴组合解构宏大叙事,依凭着戏仿嘲讽制造低俗趣味,在他们眼里,庸俗和纯真都显得弥足珍贵,在注入了低俗趣味的玄幻文学和架空小说中,无知与真诚都会令人感动,这或许是当代网络青年的一种自我疗救。
葛红兵曾经在一篇关于小说类型学的笔谈中写道:“当各个阶层的文化同时在小说领域寻找自己的代言人,展现其对世界的经验和想象时,小说便类型化了。当下中国,小说创作的类型化趋势正在逐步发展并形成潮流。”[7](P177)应该说,葛红兵已经看到了不同阶层的文化趣味与小说类型化特征的同源结构关系,也看到了类型小说的未来发展前景,不过,他把消费阶层的文化体验与小说的类型化特征作了单一的勾连和对应,这就未免有点武断了。我们更应该看到的是,在消费已成为时尚的今天,趣味化分层和类型化特征已经达成了互动开放的关系,进而形成了多元化的互动格局,一方面是文化趣味对于不同的类型化特征的开放,另一方面则是类型化特征对于阶层化趣味的开放,互动开放的结果是双方共赢共存。当然,这种多元化和开放性局面的形成,需要我们在文化社会学层面作出进一步的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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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法]吕西安·戈尔德曼.吴岳添译.论小说社会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
[3][英]迈克·费瑟斯通.刘精明译.消费文化与后现代主义[M].北京:译林出版社,2000.
[4]陶东风.文学类型与文学创作[J].学习与探索,1992,(1).
[5]赵一凡.西方文论关键词[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
[6]王得胜.视像与快感[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
[7]葛红兵.建构中国小说类型学理论体系—小说类型学笔谈(上)[J].时代文学,20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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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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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238(2016)02-0080-05
2016-02-11
论文为2011年“当代中国大众文化价值取向”研讨会提交论文。
赵卫东(1968-),南阳理工学院文法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文艺理论和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