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伟宾 赵浩远 东利云 白 鹭
(山东师范大学心理学院, 济南 250014)
现实生活中, 我们身边的信息总是异常丰富而且变化不断, 而记忆的本质就是一种区分和选择的过程, 人们不仅需要在丰富的资源中记录、提取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而且同时需要遗忘和更新无用的、过时的信息。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 记住和忘记不仅仅是记忆对立的两端, 它们之间也会相互转换和影响。Anderson, Bjork和Bjork (1994)首次提出的提取诱发遗忘(RIF,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现象, 强调了记忆的提取练习本身就是一种有意记忆导致遗忘的过程, 即经过提取练习的信息在之后的记忆测试中更容易得到回忆, 但与之共享同一类别线索、却没有经过提取练习的信息在之后的测试中则较难回忆。经典的提取诱发遗忘范式通常包括学习、提取练习和测试三个阶段:在学习阶段中, 研究者给被试依次呈现一系列类别−样例词对, 如“fruit-apple”、“fruit-banana”等; 在接下来的提取练习阶段, 会选取一半学习类别中的样例让被试进行提取练习, 例如给被试呈现类别名称和样例词干作为提取线索, “fruit-ap__”, 要求被试根据类别线索回忆出样例信息, 将缺失的部分补充完整; 在测试阶段要求被试根据类别线索回忆之前学习过的所有样例词。Anderson等(1994)根据这种提取练习的方式把所有学习材料的回忆分成3种不同类型:RP+,即获得了提取练习的类别的所属样例; RP−, 即提取练习的类别中未获得提取练习的样例; NRP, 作为基线水平, 即未获得提取练习的类别的所属样例。如果测验阶段RP−项目的回忆率低于NRP项目, 则出现了提取诱发遗忘现象。近年来很多研究者针对提取诱发遗忘展开了一系列研究, 并得出了一些有价值的结果(Groome & Sterkaj, 2010; Raaijmakers &Jakab, 2012; 周爱保, 张奋, 马小凤, 李建升, 夏瑞雪,2015; 慕德芳, 宋耀武, 陈英和, 2009)。
如果有意记忆是一种可以导致遗忘的过程, 那么人们能否通过提取练习部分信息去记住想要记住的信息, 并且忘记想要忘记的信息?通常人们不愿回忆的经历都是消极的、痛苦的, 而往往这些记忆因为具有强烈的情绪色彩又不容易被遗忘。那么情绪信息尤其是那些给我们带来痛苦体验且记忆深刻的消极情绪信息, 能否像中性信息那样被成功地提取诱发遗忘呢?许多研究者对之进行了研究,但尚未取得一致性的结论。Kuhbandner, Bäuml和Stiedl(2009), Barber和Mather (2012)分别以负性、正性和中性图片为材料, 发现正性、中性、负性条件下提取诱发遗忘的效应相似; Kobayashi和Tanno (2013)发现对消极情绪词的语义提取练习可以导致消极情绪词的遗忘; 甚至“9.11”这种重大事件的负性闪光灯记忆也可以出现提取诱发遗忘(Coman, Manier, &Hirst, 2009)。Barnier, Hung和Conway (2004)采用经典提取诱发遗忘范式对被试根据情绪线索生成的自传体记忆进行了研究, 结果发现情绪性和非情绪性自传体记忆都产生了提取诱发遗忘。但是, 也有研究表明, 情绪信息和非情绪信息对提取诱发遗忘的影响不同:有人发现中性信息出现提取诱发遗忘,而情绪信息不出现(刘希平, 张佳佳, 2012; Dehli &Brennen, 2009; Moulds & Kandris, 2006)。Hauer和Wessel (2006)也使用负性和正性自传体记忆作为研究材料, 结果发现负性信息出现了提取诱发遗忘,而正性信息并未表现出提取诱发遗忘; 同样也有人发现了与之相反的结论(Harris, Sharman, Barnier, &Moulds, 2010; Amir, Coles, Brigidi, & Foa, 2001)。
以往关于情绪对提取诱发遗忘影响的研究采用了不同的实验材料, 如有的研究采用情绪性字词(Amir et al., 2001; Kobayashi & Tanno, 2013), 有的研究采用唤醒度较高的情绪项目图片(Kuhbandner et al., 2009; Barber & Mather, 2012), 还有的研究以复杂的自传体记忆为材料(黄捷, 李昊, 吴艳红, 2007;Barnier et al., 2004; Hauer & Wessel, 2006; Coman et al.,2009; Blix & Brennen, 2012)。显然, 材料本身的差异可能是导致情绪对提取诱发遗忘影响不一致的原因。而且也有部分以往研究并没有严格按照提取诱发遗忘范式来进行。尽管情绪图片的情绪唤醒强度相对情绪词而言要高很多, 但在情绪图片的提取诱发遗忘研究中, 依旧采用情绪字词作为线索来进行提取练习; 同时由于自传体记忆本身难以评估,研究者并未对类别关联强度进行控制, 而类别关联强度决定着竞争样例的遗忘程度(白学军, 刘旭,2013, 2014; 刘旭, 2013)。所以, 按照提取诱发遗忘的经典范式, 采用情绪性图片来进行提取诱发遗忘研究对于探讨情绪对提取诱发遗忘的影响是十分必要的。
另外, 尽管以往研究材料涉及到了情绪性字词、情绪性自传体记忆以及情绪性图片等多种类型,但是研究者往往把这些材料作为一个整体来对待,很少考虑材料的不同成分在提取诱发遗忘中的表现。而我们的情绪记忆往往是复杂的, 由多种不同的成分构成, 如可以分为与情绪唤醒来源紧密相关的“中心信息”和与情绪唤醒无关的“边缘信息”, 也可以区分为表现事件主旨的“要义”信息和描绘具体特征的“细节”信息(邹吉林, 周仁来, 张环, 张小聪,罗新玉, 2011;贾喆, 毛伟宾, 东利云, 2014; Kensinger,Garoff-Eaton, & Schacter, 2007a)。当把场景图片区分为具有情绪性并处于中心的“项目”和没有情绪性、处于边缘的“背景”两种成分进行研究时, 研究者们发现了许多有价值的结果, 即情绪事件的中心或核心特征记忆增强的同时往往会对周围或背景特征的记忆产生损害, 这被称为情绪记忆权衡效应(emotional memory trade-off effect) (Kensinger et al.,2007a; Kensinger & Schacter, 2007; Kensinger, Garoff-Eaton, & Schacter, 2007b; Laura, Lucy, & Bryant, 2011;Chipchase & Chapman, 2013)。而且Kensinger等(2007b)认为这种情绪记忆权衡主要有两种类型:一是中心−边缘权衡(the central/peripheral trade-off),即相较于中性项目, 被试对消极项目的记忆增强,但对消极项目边缘背景的记忆却低于中性项目边缘背景的记忆; 二是要义−细节权衡(the gist/detail trade-off), 即情绪在提高了事件的“要义”或“主题”被记住的可能性的同时, 却减少了事件的具体视觉细节被记住的可能性(Adolphs, Tranel, & Buchanan,2005; Denburg, Buchanan, Tranel, & Adolphs, 2003)。而且已有研究表明, 要义−细节的权衡不一定出现(Kensinger, Garoff-Eaton, & Schacter, 2006)。因此,在对复杂场景图片的记忆中, 具有情绪性的中心项目信息和没有情绪性的边缘背景信息是否会出现相同的提取诱发遗忘效应呢?在提取练习时, 究竟激活的是图片成分信息还是该类别的整体信息?Hauer, Wessel, Merckelbach, Roefs和Dalgleish (2007)曾对复杂情绪图片的中心和边缘细节进行提取诱发遗忘研究, 结果发现对边缘细节进行提取练习不会影响未练习的中心细节的回忆, 对中心细节的提取练习也不会影响未练习的中心和边缘细节的回忆, 即他们认为复杂视觉信息不会产生提取诱发遗忘效应。但Hauer等(2007)的研究并没有把情绪性对不同成分提取诱发遗忘的影响分离开来, 他们依然是把情绪性图片作为一个整体来考察提取诱发遗忘效应。那么, 提取练习情绪性信息的不同成分,如提取练习整张图片与提取练习背景是否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呢?特别是提取练习边缘背景成分, 是否会通过提高边缘背景的记忆效果而降低情绪记忆的权衡效应呢?这还值得进一步的研究。
基于以上分析, 本研究采用与Kensinger和Schacter (2007)相似的具有较高生态效度的复杂场景图片作为实验材料, 每张复杂场景图片都是由项目和背景两部分组成, 在测验阶段分开考察场景中心项目和边缘背景的再认记忆, 通过2个实验从图片整体提取练习和图片背景提取练习两个方面探讨情绪性信息的不同成分的提取诱发遗忘效应, 主要解决如下3个问题:(1) 探讨消极情绪信息与中性情绪信息在提取诱发遗忘上是否存在差异, 尤其关注消极情绪信息是否也能够被成功抑制; (2) 探讨在提取诱发遗忘过程中究竟是复杂场景图片的中心项目信息还是边缘背景信息更容易产生提取诱发遗忘; (3) 探讨在提取练习复杂场景图片的不同成分时情绪权衡效应是否会受到影响。我们预期,消极情绪信息也能够通过提取练习被成功抑制; 提取练习图片的不同成分会对提取诱发遗忘及情绪权衡效应产生不同的影响。
选取24名山东师范大学在校大学生参加本实验, 其中男生11名, 女生13名。平均年龄为19.67± 2.50岁。所有被试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 无色盲或色弱情况, 无精神疾病史, 均为自愿参加本实验,并且之前没有参加过类似的实验, 实验结束之后赠送小礼物。
根据Battig和Montague (1969)编制的名词类别表, 选取12个类别:6个项目类别(分别为哺乳动物、蔬菜、昆虫、鸟类、交通工具、玩具), 6个背景类别(地貌、厨具、水果、树木、建筑物、家具)。经过评定, 从国际情感图片系统(IAPS)和网络图片库中选取与名词类别相对应的180张彩色项目图片(分辨率为100像素/英寸, 大小为8 cm × 8 cm)和180张彩色背景图片(分辨率为100像素/英寸, 大小为15 cm × 15 cm)。每个类别各30张, 其中, 每类项目图片中, 消极图片和中性图片各15张, 所有背景图片都是中性图片。
用Photoshop CS6将项目和背景合成新的复杂场景图片(见图1), 按照Anderson等(1994)的提取诱发遗忘范式, 形成了6个复合类别:哺乳动物−地貌、蔬菜−厨具、昆虫−水果、鸟类−树木、交通工具−建筑物、玩具−家具。每个复合类别包含30张样例图片(均由项目和背景组成, 其中项目与背景的组合在同一类别中进行了材料平衡, 即同一类别中的每个项目与每个背景都进行了材料之间的平衡), 12张作为学习图片, 6张作为提取干扰图片,12张作为再认干扰图片。由8名研究生对所有图片的效价、唤醒度、类别关联强度分别进行了7点量表评定, 评定结果见表1。对评定结果进行分析发现, 中性项目和消极项目的效价和唤醒度的差异显著,分别为t(7)=5.56,p< 0.001和t(7)=7.16,p< 0.001,二者类别关联强度的差异不显著(p> 0.05)。中性项目的中性背景和消极项目的中性背景在效价、唤醒度和类别关联强度上的差异均不显著(p> 0.05)。中性项目中性背景和消极项目中性背景效价的差异显著t(7)=5.56,p< 0.001, 唤醒度的差异显著,t(7)=2.95,p< 0.01, 类别关联强度的差异不显著(p> 0.05)。
学习阶段的实验材料包含6个类别共72张图片:每个类别各12张图片, 其中中性项目图片和负性项目图片各6张(项目与背景的组合在同一类别中进行了材料平衡, 即同一类别中的每个项目都与每个背景进行了材料之间的平衡); 提取练习阶段的实验材料包含4个类别, 每个类别6张图片:从6个类别中随机选取4个类别作为提取类别, 每个提取类别包含6张先前学习过的图片作为目标图片(中性项目图片和消极项目图片各3张), 每个提取类别还包含6张未学习过的图片作为干扰图片。作为提取练习的类别在被试间进行了平衡, 即所有的6个类别的任意4个类别都作为提取类别进行过提取练习, 以消除提取练习的类别间和样例间的差异; 记忆测试阶段的材料共288张项目或背景图片(见图1):包含学习过的6个项目类别和6个背景类别, 共12个类别, 每个类别有24张图片, 由12张学习过的项目(中性和消极项目各半)、背景图片和12张完全新异的项目(中性和消极项目各半)、背景图片组成。学习和再认阶段的图片在唤醒度和效价上保持匹配。
表1 项目、背景和场景图片的效价、唤醒度的描述性统计(M ± SD)
图1 实验材料
本实验为2(项目情绪效价:中性, 消极)×2(测验成分:项目, 背景)×3(提取类型:RP+, RP−, NRP)的被试内实验设计, 因变量为项目和背景的再认正确率。
实验包括3个阶段, 分别为学习阶段、提取练习阶段和测试阶段。在学习阶段, 根据类别将学习材料分为6个blocks随机呈现, 每个block包含12个trials, 每个trial均由类别线索和图片组成。首先屏幕中央出现指导语, 然后出现注视点“+”500 ms,之后呈现该block的类别名称, 呈现时间为3000 ms。而在每个trial中, 首先出现500 ms注视点“+”, 然后在屏幕中央呈现2000 ms的学习图片。
提取练习阶段包含24个trials, 屏幕上首先呈现500 ms的注视点, 之后在屏幕上方以“背景类别−项目类别”的方式呈现类别线索, 在屏幕中央呈现2张图片, 一张学习过的目标图片, 一张未学习过的干扰图片, 要求被试按键判断哪张是刚才学习过的图片, 对目标图片的呈现位置进行平衡。
在进行3分钟的数学运算任务后, 被试进入测试阶段, 测试阶段包含288个trials, 屏幕上首先呈现500 ms的注视点, 然后, 学习过的图片和干扰图片逐一随机的呈现在屏幕上, 每张图片呈现时间为2000 ms, 要求被试按键判断是否曾经见过这张图片。具体实验流程图见图2。
图2 实验流程图
表2 不同提取条件下项目和背景的再认正确率(M ± SD)
对图片再认正确率(见表2)进行2(项目情绪效价:消极, 中性) × 2(测验成分:项目, 背景) × 2(提取类型:RP+, NRP)的三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发现, 测验成分的主效应显著,F(1,23)=4.32,p<0.05,=0.16, 项目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背景的再认正确率(MD=0.07)。提取类型的主效应显著,F(1,23)=48.05,p< 0.001,=0.68, RP+图片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NRP图片的再认正确率(MD=0.19), 出现了练习效应。
项目情绪效价和测验成分的交互作用显著,F(1,23)=20.97,p< 0.001,=0.48。进一步的简单效应分析表明, 消极项目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中性项目的再认正确率(MD=0.10),F(1,23)=5.11,p<0.05, 而消极项目对应的中性背景的再认正确率显著低于中性项目对应的中性背景的再认正确率(MD=0.11),F(1, 23)=18.47,p< 0.001, 表现出情绪记忆的权衡效应。
测验成分和提取类型的交互作用显著,F(1,23)=4.43,p< 0.05,=0.16。经过简单效应分析发现,RP+项目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NRP项目的再认正确率(MD=0.15),F(1,23)=16.92,p< 0.001, 而RP+项目对应的中性背景的再认正确率也显著高于NRP项目对应的中性背景的再认正确率(MD=0.25),F(1, 23)=41.52,p< 0.001。说明通过图片整体的提取练习, 经过提取练习的背景和项目的记忆成绩都有了显著的提高(见图3)。
图3 不同效价图片项目及其对应中性背景的提取练习成绩
对图片再认正确率(见表2)进行2(项目情绪效价:消极, 中性) × 2(测验成分:项目, 背景) × 2(提取类型:NRP, RP−)的三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 结果发现, 测验成分主效应显著,F(1,23)=4.58,p<0.05,=0.17, 项目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背景的再认正确率(MD=0.07)。
项目情绪效价和测验成分交互作用显著,F(1,23)=12.10,p< 0.01,=0.34。进一步简单效应分析发现, 消极项目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中性项目的再认正确率(MD=0.07),F(1,23)=4.31,p<0.05, 而消极项目对应的中性背景的再认正确率显著低于中性项目对应的中性背景的再认正确率(MD=0.12),F(1,23)=12.53,p< 0.01, 表现出情绪记忆的权衡效应。
测验成分和提取类型的交互作用边缘显著,F(1,23)=3.78,p=0.064,=0.14。进一步简单效应分析发现, NRP项目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RP−项目的再认正确率(MD=0.10),F(1,23)=6.25,p<0.05, 而NRP项目对应的中性背景的再认正确率和RP−项目对应的中性背景的再认正确率之间的差异不显著(MD=0.003),F(1,23)=0.01,p> 0.05, 表明只有项目出现了提取诱发遗忘效应, 而背景没有表现出提取诱发遗忘效应(见图4)。
图4 不同效价图片项目及其对应中性背景的提取诱发遗忘效应
实验1的研究发现, 在提取诱发遗忘中存在项目−背景之间的情绪权衡效应, 这与此前Kensinger和Schacter (2007)对复杂情绪图片的记忆研究结果一致。而且研究还发现, 在对整张图片进行提取练习时, 虽然练习过的项目和背景的记忆都会增强,但仅在项目上表现出提取诱发遗忘, 背景成分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提取诱发遗忘现象。这可能是由于复杂图片存在项目与背景的知觉显著性的差异, 即知觉自动将项目与背景分离, 使得项目优先得到了加工, 所以在提取练习时优先激活了项目的表征从而导致了更强的项目之间的竞争和抑制。另外, 由于项目具有情绪性, 会优先占用注意资源, 从而导致个体将注意集中在情绪性项目上, 情绪性项目外围的信息就容易被忽略, 导致事件的中心情绪性信息与外围的非情绪性信息之间的权衡(Levine & Edelstein,2009)。那么, 如果我们仅对图片的背景进行提取练习, 项目−背景的记忆权衡效应是否会受到影响呢?我们将在实验2中对之进行进一步探究。
选取另外24名山东师范大学在校大学生参加本实验, 其中男生12名, 女生12名。平均年龄为20.17 ± 2.50岁。所有被试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 无色盲或色弱情况, 无精神疾病史, 均为自愿参加本实验, 并且之前没有参加过类似的实验, 实验结束之后赠送小礼物。
同实验1。
本实验为2(项目情绪效价:中性, 消极)×2(测验成分:项目, 背景)×3(提取类型:RP+, RP−, NRP)的被试内实验设计, 因变量为项目和背景的再认正确率。
实验程序与实验1基本相同。与实验1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提取练习阶段要求被试提取练习场景图片中的背景信息, 即在屏幕上方呈现的是背景的类别线索, 在屏幕中央呈现2张背景图片, 一张学习过的目标背景图片, 一张未学习过的干扰背景图片, 要求被试按键判断哪张是刚才学习过的背景图片, 对目标图片的呈现位置进行了平衡。
表3 不同提取条件下项目和背景的再认正确率(M ± SD)
对图片再认正确率(见表3)进行2(项目情绪效价:消极, 中性) × 2(测验成分:项目, 背景) × 2(提取类型:RP+, NRP)的三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 结果发现, 提取类型主效应显著,F(1,23)=47.22,p<0.001,=0.63, RP+图片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NRP图片的再认正确率(MD=0.14), 出现了练习效应。
项目情绪效价和测验成分交互作用显著,F(1,23)=18.31,p< 0.001,=0.44。进一步简单效应分析发现, 消极项目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中性项目的再认正确率(MD=0.13),F(1,23)=12.92,p<0.01, 而消极项目对应的中性背景再认正确率显著小于中性项目对应的中性背景再认正确率(MD=0.09),F(1,23)=13.20,p=0.01, 与实验1的结果一样, 也出现了情绪权衡效应。
测验成分和提取类型的交互作用显著,F(1,23)=62.63,p< 0.001,=0.73, 进一步简单效应分析的结果显示, NRP项目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RP+项目的再认正确率(MD=0.07),F(1,23)=5.58,p<0.05, 而NRP项目所对应的背景的再认正确率显著低于RP+项目所对应的背景的再认正确率(MD=0.34),F(1,23)=92.85,p< 0.001。表明对背景的提取练习削弱了对项目的记忆, 而增强了对背景的记忆(见图5)。
图5 不同效价图片项目及其对应中性背景的提取练习成绩
对图片再认正确率(见表3)进行2(项目情绪效价:消极, 中性) × 2(测验成分:项目, 背景) × 2(提取类型:NRP, RP−)的三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 结果发现, 测验成分主效应显著,F(1,23)=17.52,p<0.001,=0.43, 项目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背景的再认正确率(MD=0.15)。提取类型主效应显著,F(1,23)=16.14,p=0.001,=0.41, NRP图片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RP−图片的再认正确率(MD=0.11), 表现出了提取诱发遗忘。
项目情绪效价和测验成分的交互作用显著,F(1,23)=18.48,p< 0.001,=0.45。进一步简单效应分析发现, 消极项目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中性项目的再认正确率(MD=0.07),F(1,23)=4.43,p<0.05, 而消极项目对应的中性背景的再认正确率显著低于中性项目对应的中性背景的再认正确率(MD=0.13),F(1, 23)=18.93,p< 0.001, 表现出情绪记忆的权衡效应。
测验成分和提取类型的交互作用边缘显著,F(1,23)=4.17,p=0.053,=0.15。进一步简单效应分析的结果显示, NRP项目的再认正确率显著高于RP−项目的再认正确率(MD=0.13),F(1,23)=14.06,p=0.001, 而NRP背景的再认正确率和RP−背景的再认正确率之间差异不显著(MD=0.03),p >0.05, 与实验1一样, 也仅在项目上出现了提取诱发遗忘(见图6)。
图6 不同效价图片项目及其对应中性背景的提取诱发遗忘效应
实验2结果显示, 在提取练习图片背景的条件下, 仍然只出现了图片项目的提取诱发遗忘, 而没有出现图片背景的提取诱发遗忘; 而且在提取诱发遗忘效应中仍然存在情绪权衡现象, 依旧表现为情绪项目的再认率高于中性项目的再认率, 而消极项目对应的背景的再认率低于中性项目对应的背景的再认率。这与实验1的结果相同, 说明提取练习背景与提取练习整张图片一样, 会对同类别的未练习的成分产生抑制, 但是实验2的结果又进一步说明提取练习部分图片成分还会对练习类别的未练习的成分产生抑制, 即提取练习背景时不仅会对未提取练习的同类别的背景产生抑制, 而且还会对练习背景所对应的未练习的项目成分产生抑制。
本研究采用提取诱发遗忘范式, 使用复杂情绪图片材料, 通过对情绪图片不同成分的提取练习来探讨提取练习复杂情绪图片的不同成分对提取诱发遗忘效应以及情绪权衡效应的影响。
本研究两个实验的结果表明:提取练习不仅可以增强练习信息RP+的记忆, 而且使得未提取练习的RP−信息产生提取诱发遗忘。而且无论在提取练习过的信息中, 还是在提取诱发遗忘的信息中都存在情绪权衡效应, 即消极项目信息的记忆存在显著的优势, 而与其同时出现的中性背景信息的记忆则会受到削弱。
首先, 通过提取练习, 项目与背景都产生了练习效应。而且不论是消极项目还是中性项目, 都表现为练习过的项目的记忆成绩好于未练习过的项目。这与已有的研究结果相一致, 即提取练习会促进练习信息的记忆, 且这种促进作用不受情绪效价的影响(Barnier et al., 2004; Bäuml & Kuhbandner, 2007)。
其次, 本研究也进一步证明情绪性信息能够通过主动提取练习而产生遗忘, 表现为消极项目RP−能像中性项目RP−一样被成功抑制, 这和前人的研究结果一致(Coman et al., 2009; Kuhbandner et al, 2009),即使是记忆深刻的消极信息, 也可以通过提取练习相关信息的方式被成功抑制。此外, 在对背景信息进行提取时, 在增强对提取练习的中性背景记忆的同时, 也削弱了练习背景对应项目的记忆效果, 因此, 这导致未练习背景对应的项目出现了提取诱发遗忘, 而未练习的背景本身没有出现提取诱发遗忘。
最后, 本研究发现在提取诱发遗忘中存在显著的情绪权衡效应。无论是提取练习整张图片, 还是提取练习背景成分, 均表现为消极项目比中性项目记忆效果更好, 同时消极项目的中性背景记忆显著差于中性项目的中性背景记忆, 出现了情绪记忆权衡效应。这种情绪诱发的中心−边缘权衡效应表明消极项目信息的记忆获益是以中性边缘背景的记忆削弱为代价的, 该效应已在大量研究中被证实(Kensinger & Corkin, 2003; Payne & Corrigan, 2007;Hauswald, Schulz, Iordanov, & Kissler, 2011)。Waring和Kensinger (2009)的研究也发现, 情绪刺激的唤醒度越高, 就越优先占用注意资源, 记忆权衡效应就越大。所以, 尽管经过了对背景的提取练习, 但背景作为情绪性项目外围的信息, 还是很容易被忽略, 从而依旧导致了中心情绪性信息与外围的非情绪性信息之间的记忆权衡。
在实验1中我们发现, 在整体图片提取练习的条件下, 虽然练习过的项目成分和背景成分记忆都能得到提升, 但只有项目成分的记忆存在提取诱发遗忘效应, 背景信息没有出现提取诱发遗忘, 而在实验2仅提取练习图片背景的条件下, 也仍然只有项目成分出现了提取诱发遗忘, 这说明提取练习不仅对同一类别未练习的图片项目信息进行了抑制,即同类别项目之间会存在相互抑制, 而且图片成分之间也会形成抑制, 导致在提取练习背景的情况下还会出现对未练习的背景所对应的项目信息产生抑制。
以往的研究较多关注的是相同成分信息的记忆竞争, 例如, 提取练习罪犯的某些细节特征会损害相关的细节记忆(Macleod, 2002; Migueles & García-Bajos, 2007; Camp, Wesstein, & de Bruin, 2012)。一些研究根据背景信息将项目分为不同的类别, 并以此作为提取线索, 结果也出现了项目上的提取诱发遗忘(Abel & Bäuml, 2012; Spitzer & Bäuml, 2009)。Hauer等人(2007)的实验曾考察了细节信息的记忆,结果发现提取练习背景细节不会影响未练习的中心细节的记忆, 本研究结果与这一研究结果不同。本研究发现, 提取练习背景也会导致项目信息的提取诱发遗忘。
我们认为出现这种结果的原因是:在提取练习背景的条件下, 由于项目信息本身具有的知觉显著性使得其可提取性较强, 中性背景可能成为项目信息的有效提取线索, 导致一部分RP+背景对应的项目信息得到了激活, 同时另一部分未激活的RP+背景对应的项目则受到了抑制, 因此RP+背景对应项目的再认正确率低于NRP背景对应项目的再认正确率; 而RP−背景对应项目的再认正确率低于NRP背景对应项目的再认率是由于得到激活的RP+背景对应项目抑制了RP−背景对应项目。依据客体捆绑理论, 具有情绪性的项目信息的内部特征之间捆绑较为牢固, 但情绪性项目和背景之间的捆绑联结却会受到削弱(Mather, 2007)。因此, 中性项目与中性背景会建立起稳定的联结, 而消极项目与中性背景之间的联结会受到抑制, 所以在提取练习背景时中性项目更可能得到激活, 从而抑制了未激活的消极项目, 并且造成了RP−背景对应项目的抑制。另外, 本研究结果也可以用提取诱发遗忘的情境说进行解释(Jonker, Seli, & Macleod, 2013), 按照提取诱发遗忘的情境说, 提取练习阶段对中性背景的提取练习可能改变了学习阶段对不同情绪项目和中性背景组合的图片进行学习的心理情境, 使得测验阶段的心理情境与提取练习阶段一致, 而与学习阶段不一致。因此在提取练习背景的情况下, 提取练习背景可能抑制了同类别背景所对应的所有项目, 如对于“厨具”项目和“蔬菜”背景的组合图片, 提取练习了部分“蔬菜”的背景, 导致了所有“厨具”项目的抑制, 因此不仅提取背景导致了与之对应的图片项目的抑制, 同时也抑制了未提取练习的同类项目。
最后, 由于消极信息往往具有更多的生物适应意义, 更可能与威胁、生存相关, 而且消极信息的遗忘本身也具有更多的现实意义, 如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治疗等, 因此本研究重点在于考察消极信息的提取诱发遗忘, 而没有涉及积极信息的提取诱发遗忘效应。当然, 积极情绪信息和消极情绪信息在神经加工和认知加工机制上都存在区别(Kensinger &Schacter, 2006; Talmi, Schimmack, Paterson, & Moscovitch,2007), 所以, 未来研究需要进一步加强对不同情绪效价信息的提取诱发遗忘模式和机制的探讨。
(1)在提取练习整张图片和提取练习背景的条件下, 提取诱发遗忘中存在显著的情绪记忆权衡效应;
(2)在提取练习整张图片和提取练习背景的条件下, 情绪性项目和中性项目一样都能产生提取诱发遗忘;
(3)复杂场景图片中的项目成分和背景成分在提取诱发遗忘上出现了分离, 具体来说, 不论提取整张图片还是图片背景, 都仅在图片项目上出现了提取诱发遗忘。
Abel, M., & Bäuml, K. H. T. (2012).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delay, and sleep.Memory, 20(5), 420–428.
Adolphs, R., Tranel, D., & Buchanan, T. W. (2005). Amygdala damage impairs emotional memory for gist but not details of complex stimuli.Nature Neuroscience, 8(4), 512–518.
Amir, N., Coles, M. E., Brigidi, B., & Foa, E. B. (2001). The effect of practice on recall of emotional information in individuals with generalized social phobia.Journal of Abnormal Psychology, 110(1), 76–82.
Anderson, M. C., Bjork, R. A., & Bjork, E. L. (1994).Remembering can cause forgetting: Retrieval dynamics in long-term memory.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Learning, Memory, and Cognition, 20(5), 1063–1087.
Bai, X. J., & Liu, X. (2013). Effects of item competitive intensity on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of the elderly.Chinese Journal of Gerontology, 33(11), 2481–2484.
[白学军, 刘旭. (2013). 项目竞争强度对老年人提取诱发遗忘的影响.中国老年学杂志, 33(11), 2481–2484.]
Bai, X. J., & Liu, X. (2014). Effects of item strength and test order on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Journal of Psychological Science,37(5), 1140–1147.
[白学军, 刘旭. (2014). 项目强度与测试顺序对提取诱发遗忘的影响.心理科学, 37(5), 1140–1147.]
Barber, S. J., & Mather, M. (2012). Forgetting in context: The effects of age, emotion, and social factors on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Memory and Cognition, 40(6), 874–888.
Barnier, A., Hung, L., & Conway, M. (2004).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of emotional and unemotional autobiographical memories.Cognition and Emotion, 18(4), 457–477.
Battig, W. F., & Montague, W. E. (1969). Category norms of verbal items in 56 categories a replication and extension of the connecticut category norms.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80(3 Pt 2), 1–46.
Bäuml, K. H., & Kuhbandner, C. (2007). Remembering can cause forgetting—but not in negative moods.Psychological Science,18(2), 111–115.
Blix, I., & Brennen, T. (2012).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after trauma: A study with victims of sexual assault.Cognition and Emotion, 26(2), 321–331.
Camp, G., Wesstein, H., & de Bruin, A. B. H. (2012). Can questioning induce forgetting?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of eyewitness information.Applied Cognitive Psychology, 26(3),431–435.
Chipchase, S. Y., & Chapman, P. (2013). Trade-offs in visual attention and the enhancement of memory specificity for positive and negative emotional stimuli.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66(2), 277–298.
Coman, A., Manier, D., & Hirst, W. (2009). Forgetting the unforgettable through conversation: Socially shared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of September 11 memories.Psychological Science, 20(5), 627–633.
Dehli, L., & Brennen, T. (2009). Does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occur for emotional stimuli?.Cognition and Emotion, 23(6),1056–1068.
Denburg, N. L., Buchanan, T. W., Tranel, D., & Adolphs, R. (2003).Evidence for preserved emotional memory in normal older persons.Emotion, 3(3), 239–253.
Groome, D., & Sterkaj, F. (2010).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and clinical depression.Cognition and Emotion, 24(1), 63–70.
Harris, C. B., Sharman, S. J., Barnier, A. J., & Moulds, M. L.(2010). Mood and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of positive and negative autobiographical memories.Applied Cognitive Psychology,24(3), 399–413.
Hauer, B. J. A., & Wessel, I. (2006).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of autobiographical memory details.Cognition and Emotion,20(3–4), 430–447.
Hauer, B. J. A., Wessel, I., Merckelbach, H., Roefs, A., & Dalgleish, T.(2007). Effects of repeated retrieval of central and peripheral details in complex emotional slides.Memory, 15(4), 435–449.
Hauswald, A., Schulz, H., Iordanov, T., & Kissler, J. (2011). ERP dynamics underlying successful directed forgetting of neutral but not negative pictures.Social Cognitive and Affective Neuroscience, 6(4), 450–459.
Huang, J., Li, H., & Wu, Y. H. (2007).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of emotional and unemotional autobiographical memories in repressors.Psychological Science, 30(6), 1372–1378.
[黄捷, 李昊, 吴艳红. (2007). 压抑者对情绪和非情绪自传体记忆的提取诱发遗忘.心理科学, 30(6), 1372–1378.]
Jia, Z., Mao, W. B., & Dong, L. Y. (2014). Effect of events and self-relevance on directed forgetting of negative emotional memory.Journal of Psychological Science, 37(4), 840–844.
[贾喆, 毛伟宾, 东利云. (2014). 内容与自我关联性对负性情绪记忆定向遗忘的影响.心理科学, 37(4), 840–844.]
Jonker, T. R., Seli, P., & MacLeod, C. M. (2013). Putting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in context: An inhibition-free,context-based account.Psychological Review, 120(4), 852–872.
Kensinger, E. A., & Corkin, S. (2003). Memory enhancement for emotional words: Are emotional words more vividly remembered than neutral words?.Memory and Cognition, 31(8), 1169–1180.
Kensinger, E. A., Garoff-Eaton, R. J., & Schacter, D. L. (2006).Memory for specific visual details can be enhanced by negative arousing content.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 54(1),99–112.
Kensinger, E. A., Garoff-Eaton, R. J., & Schacter, D. L. (2007a).Effects of emotion on memory specificity in young and older adults.The Journals of Gerontology Series B: Psychological Sciences and Social Sciences, 62(4), 208–215.
Kensinger, E. A., Garoff-Eaton, R. J., & Schacter, D. L. (2007b).Effects of emotion on memory specificity: Memory trade-offs elicited by negative visually arousing stimuli.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 56(4), 575–591.
Kensinger, E. A., & Schacter, D. L. (2006). When the Red Sox shocked the Yankees: Comparing negative and positive memories.Psychonomic Bulletin and Review, 13(5), 757–763.
Kensinger, E. A., & Schacter, D. L. (2007). Remembering the specific visual details of presented objects: Neuroimaging evidence for effects of emotion.Neuropsychologia, 45(13),2951–2962.
Kobayashi, M., & Tanno, Y. (2013).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of words with negative emotionality.Memory, 21(3), 315–323.
Kuhbandner, C., Bäuml, K. H., & Stiedl, F. C. (2009).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of negative stimuli: The role of emotional intensity.Cognition and Emotion, 23(4), 817–830.
Laura, S., Lucy, K., & Bryant, R. A. (2011). The cost in remembering of ruminating on negative memories.Emotion, 11(6), 1434–1438.
Levine, L. J., & Edelstein, R. S. (2009). Emotion and memory narrowing: A review and goal-relevance approach.Cognition and Emotion, 23(5), 833–875.
Liu, X. (2013).The development of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and its mechanism(Unpublished doctorial dissertation). 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
[刘旭. (2013).提取诱发遗忘的发展及其机制研究(博士学位论文). 天津师范大学.]
Liu, X. P., & Zhang, J. J. (2012). The influence of emotion on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Journal of Psychological Science,35(6), 1315–1322.
[刘希平, 张佳佳. (2012). 情绪对提取诱发遗忘的影响.心理科学, 35(6), 1315–1322.]
MacLeod, M. (2002).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in eyewitness memory: Forgetting as a consequence of remembering.Applied Cognitive Psychology, 16(2), 135–149.
Mather, M. (2007). Emotional arousal and memory binding: An object-based framework.Perspectives on Psychological Science,2(1), 33–52.
Migueles, M., & García-Bajos, E. (2007). Selective retrieval and induced forgetting in eyewitness memory.Applied Cognitive Psychology, 21(9), 1157–1172.
Moulds, M. L., & Kandris, E. (2006). The effect of practice on recall of negative material in dysphoria.Journal of Affective Disorders, 91, 269–272.
Mu, D. F., Song, Y. W., & Chen, Y. H. (2009). Mechanism of retrieval inhibition in directed forgetting: Retrieval success produces inhibition.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41(1), 26–34.
[慕德芳, 宋耀武, 陈英和. (2009). 定向遗忘中提取抑制的机制:成功提取引起抑制.心理学报, 41(1), 26–34.]
Payne, B. K., & Corrigan, E. (2007). Emotional constraints on intentional forgetting.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43(5), 780–786.
Raaijmakers, J. G., & Jakab, E. (2012).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without competition: Testing the retrieval specificity assumption of the inhibition theory.Memory and Cognition, 40(1), 19–27.
Spitzer, B., & Bäuml, K.-H. (2009). Retrieval-induced forgetting in a category recognition task.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Learning, Memory, and Cognition, 35(1), 286–291.
Talmi, D., Schimmack, U., Paterson, T., & Moscovitch, M. (2007).The role of attention and relatedness in emotionally enhanced memory.Emotion, 7(1), 89–102.
Waring, J. D., & Kensinger, E. A. (2009). Effects of emotional valence and arousal upon memory trade-offs with aging.Psychology and Aging, 24(2), 412–422.
Zhou, A. B., Zhang, F., Ma, X. F., Li, J. S., & Xia, R. X. (2015).The cultural differences of imam-reference processing: Based on the retrieval-induce forgetting paradigm discussed.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47(6), 757–764.
[周爱保, 张奋, 马小凤, 李建升, 夏瑞雪. (2015). 阿訇参照效应的文化差异:基于提取诱发遗忘范式的探讨.心理学报,47(6), 757–764.]
Zou, J. L., Zhou, R. L., Zhang, H., Zhang, X. C., & Luo, X. Y. (2011).Emotional memory trade-offs effect: Memory for complicated emotional stimuli.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19(10),1460–1470.
[邹吉林, 周仁来, 张环, 张小聪, 罗新玉. (2011). 情绪记忆权衡效应: 对复杂情绪刺激的记忆.心理科学进展, 19(10),1460–14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