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坚 石伟
(重庆市,西南大学,文化与社会发展学院,400715)
不道德行为的自我服务性辩解研究现状
聂坚 石伟
(重庆市,西南大学,文化与社会发展学院,400715)
自我服务性辩解是指通过给问题行为提供理由,减少人们内心的道德失调感。自我服务性辩解有“由内而外”与“由外而内”的不同表现形式,而计划行为和自我验证分别是其认知和动机解释。解释水平、自我控制、个体差异可能会影响自我服务性辩解的发生。未来研究应进一步完善自我服务性辩解的理论;探讨未来导向、道德脱离等个人因素对自我服务性辩解的影响;拓展自我服务性辩解的应用领域。
不道德行为;自我服务性辩解;道德失调;计划行为;自我验证
面对道德困境,我们也许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坚持原则[1]。原因之一在于人们喜欢寻找原因解释自己的行为,即使是对一些不道德的行为也是如此。例如,代表单位参加比赛的某人通过作弊获得了好成绩,他可能会以作弊是为了集体利益为由,对自己的不道德行为辩护,以减少自己的道德失调。
Rosenberg(1979)认为,不管是在私底下还是在公开场合,人们都希望维持一个良好的自我形象。因此在做出不道德行为时,人们可能感受到自我概念威胁。但只要可以为此行为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道德失调感就会减轻。一般来说,人们对自己的问题行为提供原因,并使之看上去较少不道德,以削减其对道德自我的威胁,并由此来界定不道德行为的严重性,这一过程就叫做自我服务性辩解(self-serving justification)[2,3]。当然,人们不仅会在他人面前[4],也会在自己内心正当化自己的不道德行为[5]。但需要注意的是,并不是说人们采取不道德行为就一定会用自我服务性辩解来减轻道德失调,而是说如果想减少内心的失调感,他可以这么做。
目前国外关于自我服务性辩解的研究日益增多,下面将从四个方面进行回顾。第一,自我服务性辩解的表现形式。第二,自我服务性辩解可能的理论解释。第三,影响自我服务性辩解发生的一些因素。第四,该领域需要进一步厘清的问题和未来可能的研究方向。
双重系统理论(dual-system approach)认为,人们最初按其直觉行动,然后寻找原因去解释自己的行为[1,6]。在做出不道德行为后,人们的道德自我受到了威胁,并明确地感受到了道德失调,这时就需要通过行为弥补或远离所做的不道德行为来减轻道德失调感。但也有研究表明[7],人们的不道德行为是有策略的,已有的良好道德行为记录可减少之后不道德行为被旁观者谴责的风险。综上所述,不道德行为实施后人们已经历道德失调,这时人们倾向于“由外而内”地采取自我服务性辩解措施,用外部的行为或是自我远离来减轻道德失调感,如清洗身体以洗去罪恶而让内心感觉道德。但在不道德行为计划实施前,人们会预期自己将经历道德失调,这时人们倾向于“由内而外”地采取自我服务性辩解措施,为自己打“预防针”,强化内心对自身道德性的认知,来减轻之后不道德行为对道德自我的威胁,如回忆之前的道德行为,内心肯定自己是一个有道德的人,接下来便可以“随心所欲”。下面就从这两个维度介绍自我服务性辩解的几种主要表现形式。
2.1 “由内而外”的自我服务性辩解
2.1.1 道德许可
道德许可(moral-licensing),即人们的品德已经得到了证明,这就可以让人们更自由地采取更少道德的行为[8,9],也就是内心觉得自己是道德的,这可以为之后表现的不道德行为提供辩解。在Cascio和Plant(2015)的实验里,计划道德行为组的研究参与者被询问是否愿意参加一个募捐活动,愿意参加的参与者在实验中仅需留下自己的邮箱给研究者而不需要真实的行动,之后该组和控制组的参与者参加警察雇佣测验,研究参与者在7点量表上评价这个职位更适合黑人还是白人,结果表明计划道德行为组的研究参与者比控制组的研究参与者表现出更多的种族偏见(即认为职位更适合白人,研究参与者都是白人)。这个实验表明,道德许可可以来自于计划中的道德行为,即未来可能做但现在没有做的道德行为就可以强化人们内心的道德感。
2.1.2 模糊性
自我概念维持理论(self-concept maintenance)认为,只有当人们采取不诚信行为却能对自己的诚信保持积极看法,人们才会从事这个不诚信行为并从中获利[10]。Welsh和Ordonez(2014)的实验1就发现,当用整理句子的方式对实验参加者的道德进行前意识启动后,再让他们评价使用神秘顾客去了解竞争对手的商业行动,道德和不道德启动组比中性启动组的研究参与者更多地把这个决策归为道德问题,也就是说中性启动组的参与者忽略了此商业行为的道德性,而在之后做出经济导向的归类。这表明,当人们可以忽略模糊行为中的道德成分(如,只关注行为的经济性),就可以在内心为自己之后如此行为提供理由。
2.1.3 利他性
Conrads等人(2013)的研究发现,在投掷骰子游戏里,当投掷的结果决定研究参与者与他同伴的报酬时,为使自己团队收益最大化,研究参与者更可能对投掷的结果说谎。在这个实验里,研究参与者在团队报酬条件下比个人报酬条件更容易说谎和欺骗[11],也就是说在团队报酬条件下研究参与者在说谎前会认为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他人、团队利益,这样就能很好地在内心对自己即将采取的不道德行为进行辩解。这表明,当要采取的不道德行为并不会造成实质危害,但却可能让他人获利,这个利他性的动机也可以作为减轻人们道德负担的一个方式。
2.2 “由外而内”的自我服务性辩解
2.2.1 清洁
清洁指的是当个体做了不道德的事情,体验到消极情绪后,自己试图从精神上摆脱这些消极情绪的方式[12]。Zhong和Liljenquist(2006)的研究表明,抄写不道德行为故事的研究参与者与抄写道德故事的研究参与者相比,前者更可能选择清洁物品而非中性物品作为实验报酬,这就表明人们会用身体清洁的方式来抵消自己的道德负担。与清洁身体类似,有时人们也会采取惩罚的方式清洗自己的罪恶。Wallington(1973)发现,对于违反了道德规范的人们,他们会倾向于给自己实施轻微的电击,以此来救赎自己。也就是说,当人们体验到道德失调时,人们会通过自己的行为来证明自己的道德性,从而在内心修复不道德行为对自身道德自我知觉的破坏,减轻道德失调感。
2.2.2 自我服务偏见
人们经常会对事件的结果进行归因,自我服务偏见就是接受成功的荣誉而否认失败责任的倾向[13]。Barkan、Ayal、Gino和Ariely(2012)研究发现,当研究参与者不能弥补、忏悔他们的不道德行为时,他们会用严格的道德标准去严厉地评断别人的不道德行为,以此来表现自己的道德性。此外,最近有研究发现焦虑也可以影响自我服务偏见对自我服务性辩解的作用[14]。该研究结果发现,类似的不道德行为,焦虑条件下的研究参与者认为与他人相比自己行为的不道德性更低,即焦虑激发人们采取自我服务偏见来曲解自己的不道德行为,在内心证明自己的道德性。
针对不道德行为,人们会采取不同的自我服务性辩解方式。那人们为什么要采取自我服务性辩解来减轻道德失调呢?目前主要从认知和动机的层面对其产生机制进行解释。
3.1 认知层面:计划行为理论
计划行为理论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认为,行为态度、主观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会影响意向,而意向会驱动人们的行为,其中知觉行为控制也可以直接影响行为[15]。首先,在行为态度层面,诱惑环境下的不道德行为往往伴随着收益,这使得人们有较高的行为信念强度;但在行为结果评估上,人们认为其会对道德自我造成威胁,此时为了“双赢”人们可能会采取自我服务性辩解。其次,人们有维持积极自我形象的需求,所以在主观规范层面上人们会预期团体和重要他人希望自己是道德的,而自我服务性辩解可以帮助人们在采取不道德行为时实现这个预期。最后,知觉行为控制会影响人们对是否采取自我服务性辩解的判断。此外,Rajah-Kanagasabai和Roberts(2015)的研究进一步发现,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和描述性规范(他人实际的行为)首先通过正当化这个中介变量调节,之后正当化又通过意向这个中介变量调节,最终影响学生采取的学术不当行为[16]。综上所述,可以发现在诱惑环境下,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和描述性规范会影响人们对采取自我服务性辩解的认知,从而增大或减少人们采取不道德行为的意向,最终促使人们采取或抑制不道德行为。
3.2 动机层面:自我验证
自我验证是为了保持并强化自己原本的自我概念,人们会不断地寻求或引发与其自我概念相一致的反馈[17]。人们有增强对现实预测和控制的动机,其具体表现在:自我验证可以让人们形成稳定的自我概念,可以使人们自认为的身份得到认同[18]。不道德行为会使人们的道德自我受到威胁,人们“由内而外”或是“由外而内”地采取自我服务性辩解,都在强化或是证明人们自身的道德性,从而维护理想的道德自我。一些研究提供的证据与自我验证的解释一致。如,在一项研究中发现,当让研究参与者选择写一篇记叙西班牙裔美国人朋友或熟人的文章,对于被诱使认为之后还会写一篇对其坏印象的研究参与者,其会选择写关于西班牙裔美国人朋友的文章,以此来建立自己无偏见的道德自我[19]。也就是说,人们会主动去创造道德许可,引发与其道德自我概念相一致的反馈,强化自己内心的道德感,以抵御之后的道德威胁。因此,人们出于验证自我、维持良好道德自我的需要动机,人们会通过自我服务性辩解的方式减轻道德失调感,引发对自身道德性的积极反馈。
人们策略性的采取不同的自我服务性辩解方式来对可疑行为提供原因,减轻自己的道德失调感。但是又有那些因素会影响自我服务性辩解的发生呢?
4.1 解释水平
解释水平理论认为心理距离会影响解释水平的高低,从而影响人们的认知与行为;即心理距离越远,个体越容易在抽象、去情景化、上位水平去解释事件,反之个体越容易在具体、情景化、下位的水平上解释事件[20-22]。Conway和Peetz(2012)的研究发现,回忆一年前道德行为的研究参与者会出现与之前一致的行为,而回忆一周前不道德行为的研究参与者会有更多的道德补偿行为。也就是说,当回忆一年前道德行为时,激发了研究参与者的道德认同,在高解释水平下解释自己的道德性,关注自身道德一致性,这样也就抑制了自我服务性辩解的发生,因为在这时研究参与者没有采取不道德行为的打算,自然也无需采取自我服务性辩解来削减道德失调。而在回忆一周前不道德行为的研究参与者,启动了具体的道德自我知觉,在低解释水平上解释自己一周前的不道德行为,这时道德自我受到威胁,研究参与者可能会采取清洁的方式来减少道德罪恶感。这表明在低(具体)解释水平下,即人们回忆了近期的道德或是不道德行为,这时更可能采取自我服务性辩解的方式减轻道德失调;而在高(抽象)解释水平下,即人们回忆相隔时间较远的道德行为,这时道德一致性可能会抑制自我服务性辩解的出现。
4.2 自我控制
自我控制(self-control)指的是,人们的一种克服或改变内部反应的能力,它可以中断人们不期望的行为倾向并避免去实施这种行为[23]。但是,自我控制是一种有限的资源,自我调节的力量模型(the strength model of self-regulation)表明,当个体持续性消耗自我控制并不对其补充或体息时,自我控制或自我调节就会受到损害[24],此时人们就可能会在缺少自我监管的情况下做出不道德行为,并在之后用自我服务性辩解的方式削减其对道德自我的威胁。在Gino、Schweitzer、Mead和Ariely (2011)的实验1中,研究参与者观看一个6分钟的无声视频,消耗组的研究参与者被要求不去注意视频下方出现的无关文字,而非消耗组无任何指示,在之后的问题解决测验中消耗组比非消耗组的研究参与者更多地夸大自己的结果以获取更多报酬。自我控制的消耗降低了研究参与者去识别自己行为不道德性的能力[25],模糊了行为的道德性,减少了不道德行为对道德自我知觉的影响。相反的,有充足时间思考的情况会抑制自我服务性辩解为说谎提供理由,从而减少不道德行为[26],这表明自我控制可以抑制自我服务性辩解的出现。
4.3 个体差异
现实生活中,即使在同样的诱惑环境下,也并不是所有人在做出不道德行为后都会采取自我服务性辩解。那有哪些个体因素会影响自我服务性辩解?有研究发现创造力可能是其中的一个因素, Gino和Ariely(2012)的研究发现,高创造力的研究参与者比低创造力的研究参与者倾向于做出更多的欺骗。当启动研究参与者创造力后,他们会出现更多的欺骗行为,并更有能力去正当化他们的欺骗行为[27]。其次,也有研究发现自尊会对自我服务性辩解产生影响,高自尊的人比低自尊的人在自我遭受威胁时不适感较少,他们更少采取自我服务性辩解来降低失调感[28]。此外,在一些极端情况里,当个体从未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道德性时,即使采取了不道德行为,他们也没有采取自我服务性辩解的动机。如,传销组织中的狂热者在欺骗朋友入伙时,并不会采取任何自我服务性辩解措施,因为他从未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道德性,也就不会认为自己不道德。
虽然自我服务性辩解的研究取得了瞩目的成果,但是目前还存在一些未能厘清的问题,这或许会是未来的研究方向。
第一,自我服务性辩解的理论还有待完善。目前对于自我服务性辩解的不同表现形式都有相应的作用机制对其解释,如,道德许可就有道德证书与道德信誉两种解释模型[29],但还没有相应的模型或理论从整体上对自我服务性辩解的作用机制进行解释,即自我服务性辩解在减少道德失调上是如何运作的,认知和动机在其中是怎样相互作用的等。这些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第二,从个体差异角度来看,目前已经探讨了自尊、创造力、道德立场这些因素会影响人们是否采用自我服务性辩解。但还存在许多需要进一步证实的问题。如,目前有研究发现个体的社会优势取向(social dominance orientation)会影响人们对于偏见态度的表达[30]。那它是否会影响到人们的自我服务性辩解呢?此外,经济地位会影响人们是否给予道德许可[31]。那么经济、社会地位是否会影响到自我服务性辩解的其他方式呢?这些个人差异因素对自我服务性辩解的影响未来还需进一步的实证研究。
第三,扩展不道德行为的自我服务性辩解在不同领域的应用。既然自我服务性辩解可以影响人们的道德行为,那是否也会影响人们其他领域的行为,如自我服务性辩解是否影响人们采取健康或不健康行为?如何正确指导“由外而内”的自我服务性辩解(如,清洁)?这些对于不同领域的探讨,可以进一步拓宽自我服务性辩解的适用范围。
[1]Bazerman M,Tenbrunsel A.Blind Spots why we Fail to Do whats Right and what to Do about it[J].Princeton UNIV Press,2011.
[2]Pittarello A,Leib M,Gordon-Hecker T, et al.Justifications Shape Ethical Blind Spots[J].Psychol Sci,2015,26(6):794-804.
[3]ShalviS,Gino F,Barkan R,etal. Self-Serving Justifications:Doing Wrong and Feeling Moral[J].Curr Dir Psychol,2015,24(2):125-130.
[4]Batson C D,Kobrynowicz D,Dinnerstein J L,et al.In a very different voice:Unmasking moral hypocrisy [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1997,72(6):1335-1348.
[5]Dhar R,Wertenbroch K.Self-Signaling and the Costs and Benefits of Temptation in Consumer Choice [J].Journal of Marketing Research, 2012,49(1):15-25.
[6]Haidt J.The new synthesis in moral psychology[J].Science,2007,316(5827):998-1002.
[7]Effron D A,Monin B.Letting People Off the Hook:When Do Good Deeds Excuse Transgressions?[J].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2010,36(12):1618-1634.
[8]Effron D A,Conway P.When Virtue Leads to Villainy:Advances in Research on Moral Self-Licensing[J].Article in press at Current Opinions in Psychology,2015.
[9]Shu L L,Gino F,Bazerman M H.Dishonest Deed,Clear Conscience:When Cheating Leads to Moral Disengagement and Motivated Forgetting [J].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2011,37(3):330-349.
[10]Mazar N,Amir O,Ariely D.The Dishonesty of Honest People:A Theory of Self-Concept Maintenance [J].Journal of Marketing Research, 2008,45(6):633-644.
[11]Conrads J,Irlenbusch B,Rilke R M,et al. Lying and team incentives[J].J Econ Psychol,2013, 34(1-7).
[12]张宏伟,李晔.两种道德自我调节机制下的道德行为 [J].心理科学进展,2014,2014,Vol. 22,No.7,1178-1187.
[13]郭婧,吕厚超,黄希庭,et al.自我服务偏向研究现状与展望 [J].心理科学进展,2011,19 (1054-1060.
[14]Kouchaki M,Desai S D.Anxious,Threatened,and Also Unethical:How Anxiety Makes Individuals Feel Threatened and Commit UnethicalActs[J].J Appl Psychol,2015,100(2):360-375.
[15]Ajzen I.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J].Organ Behav Hum Decis Process,1991,50(2): 179-211.
[16]Rajah-Kanagasabai C J,Roberts L D. Predicting self-reported research misconduct and questionable research practices in university students using an augmented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J]. Frontiers in Psychology,2015,6.
[17]Swann W B,Pelham B W,Krull D S.A-greeable Fancy or Disagreeable Truth?Reconciling Self-Enhancement and Self-Verification [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1989,57(5): 782-791.
[18]Swann W B,Steinseroussi A,Giesler R B. Why People Self-verify [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1992,62(3):392-401.
[19]Bradley-Geist J C,King E B,Skorinko J, et al.Moral Credentialing by Association:The Importance of Choice and Relationship Closeness[J].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2010,36 (11):1564-1575.
[20]Trope Y,Liberman N.Construal-Level Theory of Psychological Distance [J].Psychol Rev, 2010,117(2):440-463.
[21]李谷,周辉,丁如一.道德自我调节对亲社会行为和违规行为的影响 [J].心理学报,2013, 45(6):672-679.
[22]钟毅平,陈海洪.心理距离对道德行为判断的影响[J].心理学探新,2013,33(43-46.
[23]Tangney J P,Baumeister R F,Boone A L. High self-control predicts good adjustment,less pathology,better grades,and interpersonal success[J]. Journal of Personality,2004,72(2):271-324.
[24]Muraven M,Baumeister R F.Self-regulation and depletion oflimited resources:Does self-control resemble a muscle? [J].Psychological Bulletin,2000,126(2):247-259.
[25]Gino F,Schweitzer M E,Mead N L,et al. Unable to resist temptation:How self-control depletion promotes unethical behavior[J].Organ Behav Hum Decis Process,2011,115(2):191-203.
[26]ShalviS,EldarO,Bereby-MeyerY. Honesty Requires Time (and Lack of Justifications) [J].Psychol Sci,2012,23(10):1264-1270.
[27]Gino F,Ariely D.The Dark Side of Creativity:Original Thinkers Can Be More Dishonest [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2012,102(3):445-459.
[28]Holland R W,Meertens R M,Van Vugt M.Dissonance on the road:Self-esteem as a moderator of internal and external self-justification strategies[J].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2002,28(12):1713-1724.
[29]石伟.道德心理许可研究述评[J].心理科学进展,2010,2011,Vol.19,No.8,1233-1241.
[30]Passini S,Morselli D.Blatant domination and subtle exclusion:The mediation of moral inclusion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al dominance orientation and prejudice [J].Pers Individ Differ, 2016,89(182-186.
[31]Polman E,Pettit N C,Wiesenfeld B M. Effects of wrongdoer status on moral licensing[J].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2013,49 (4):614-623.
石伟,西南大学文化与社会发展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