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写作语料库的MAKE使用研究

唐洁仪， 何安平



基于写作语料库的MAKE使用研究

唐洁仪， 何安平

【摘要】基于语料库词汇共选理论，参照4.5亿词次本族语者语料库COCA，使用SPSS数据分析软件从语法和语义两个维度分析2011年至2014年近四年广东英语高考作文高频词MAKE的使用特点可发现：虽然高分档作文的语法正确性明显高于低分档作文，但高分档与低分档作文的语义恰当性不存在差异，提示了高分档与低分档考生似乎都没正确掌握MAKE使用范式的语义，反映了学习者关注语言的正确形式却忽略了语言形式的得体性、可行性和可接受性。

【关键词】写作语料库词汇共选语义可行性

一、引言

语言交际需要使用正确的形式，语言形式的得体性、可行性和可接受性也至关重要。[1]我国自2011年开始全国实施新的英语课程标准，在语言知识分级目标的设定与描述上强调要实现语言的形式、意义与功能三合一，即强调语言的表意功能，而不只是强调语言形式本身；强调在语境中理解和使用语言知识，而不是脱离语境地、孤立地记忆语言知识。[2]纵观国内外二语习得领域，语言学习要兼顾语法与语义的统一实非易事，英语动词，尤其是高频动词，更被国内外学者普遍认为最难习得[3]，原因是高频动词具有更丰富的语义和使用结构。[4]譬如，高频动词MAKE*大写英语单词涵盖了该词的全部曲折变化，如MAKE包括了make, makes, making, made。全文同。被国内外学者[5—7]考察发现，不同水平的学习者甚至包括高水平的大学生都经常错误使用其搭配。然而，迄今国内外的相关研究多数是基于使用频数和语言形式来分析高频动词的使用错误，结合语法形式从语用语义角度分析学习者错误产出的研究甚少，但只有彻底掌握语言语法与语义的统一才能更正语言错误从而正确运用语言。本文采用语料库手段，以量性与质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从作文得分低分档与高分档两个层面、从语法和语义两个维度研究分析2011年至2014年近四年广东高考考生使用高频动词MAKE的特点，发现尽管全国实施形式、意义、功能三合一英语课程标准已经四年，准大学生们语言使用的得体性、可行性和可接受性仍然欠缺。本研究能为形式、意义、功能三维一体的语言研究与语言教学提供借鉴。

二、语料库语言学视角下的词汇共选理论

传统语法认为语法和词汇相互独立，它们分别是语言基本模式的两个范畴，单个词被认为是语言的最小的表意单位。但语料库语言学的词汇语法理论(lexical grammar)通过大量的语料库研究验证了词汇和语法彼此融合，构建语言意义的最基本单位不是单词而是词项(lexical item，又称延伸式的意义单位extended unit of meaning)。基于这种语言意义理念，衍生了语料库语言学视角下的词汇共选理论(Co-selection)[8—9]。词汇共选理论指出，词项是由中心词(core)与周边共现并关联(associated)的词搭配起来表达语言意义的多个词组成的最基本的语言意义单位，词项包含五层共选关系[9]：中心词(core)，一个或以上的单词；词汇搭配(collocation)，指中心词与周边词的典型相伴形式；语法搭配(或称类联接, colligation) ，指与中心词相伴的语法结构,主要是语法词类的频繁组合；语义偏好(semantic preference)，指中心词与周边词在语义上的频繁共选倾向,它关注惯常搭配词的语义特征或类别；语义韵(semantic prosody)，指由上述这些语义倾向所带出的语言使用者的立场、态度或感情取向特征,它散布于多个词的范围内,是形成整个词项意义的决定因素，语义韵是“语料库研究迄今最为重要的贡献”。[10]

可见，语料库语言学视角下对词项的研究包含了意义、使用范式、语境与功能等多个维度，因此语料库语言学视角下的词汇共选理论与二语习得领域提出的语言是形式、意义与功能三维一体[1，11—12]的理论相通。而且语料库手段能快速批量地调取相关语料进行相关分析，定性与定量分析相结合，因此具有更强的操作性。本文运用语料库语言学的词汇共选理论及其工作模式研究2011年至2014年近四年广东英语高考作文得分低分档与高分档考生MAKE的使用样貌。

三、研究过程

(一)研究语料的采集

高频动词MAKE被国内外学者[5—7]考察发现，不同水平的学习者甚至包括高水平的大学生都经常错误使用其搭配，但这些错误分析也是基于结构形式为主，甚少探究学习者是否有兼顾语法与语义的统一。笔者检索华南师范大学外文学院自建的学习者写作语料库①英语教育教学语料库(CEEC)由华南师范大学外文学院何安平教授组建，包含本族语者与外语学习者的口笔语语料，共计约3.4亿词次。发现，动词MAKE是该语料中最高频的动词之一。于是本研究调取2011年至2014年近四年广东英语高考作文低分档与高分档语料，分析研究学习者使用高频动词MAKE的特点，以检验2011年实施形式、意义、功能三合一英语课程标准后学习者语言产出是否兼顾语法与语义的统一。

2011年至2014年广东英语高考写作满分都是25分。本研究按3%—3.3%左右的比例采用整体分层抽样法以确保样本的代表性与信度，[13]把作文得分10分到15分六个分段列为低分档(下文简称为L)，20分到25分六个分段列为高分档(下文简称为H)，L与H两档共计12个分数段共约131万词次的语料(下文合称为写作语料)作为研究对象考察低分作文与高分作文MAKE的使用范式的特点。不采用10分段以下的作文是因为这些作文中完整并正确的句子偏少，无法保证提取使用范式的样本质量。选择MAKE作为目标词是因为它是这批高考作文语料中最高频使用的常用动词，运用语料库语言学的词汇共选理论研究常用词有助于揭示学习者对基本词汇的典型语法与语义知识的掌握。

表1　2011年至2014年近四年广东英语高考写作语料的样本概况

(二) 研究工具

本研究使用免费的语料库检索工具Antconc 3.2.4w②详见Laurence Anthony’s Website, 2014-07-01，http://www.antlab.sci.waseda.ac.jp/antconc_index.html。。由于Thornbury③Thornbury基于1亿词次的英国国家语料库BNC调查归纳了英语最高频的100个单词的常用语义、典型语法结构和常用搭配，并汇编成教材Natural Grammar(2004)。[14]虽然归纳了100个英语最高频词汇的语法和语义模式但没有显示各种模式的使用频数和比例，因此本研究结合使用网上免费检索语料库4.5亿词次的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④COCA是迄今全球最大型的网上免费注册在线检索语料库，详见Corpus of Contemporary American English，2014-07-01，http://corpus.byu.edu/coca/。COCA包含五大板块：spoken, fiction, magazine, newspaper, academic，从1990—2012年，共计4.5亿词次。作为补充。

(三) 研究步骤

运用Antconc 3.2.4w提取MAKE的全部语境共现行，分析归纳以MAKE为中心词的四层共选关系：MAKE的词汇搭配(collocation)、语法搭配(colligation)、语义偏好(semantic preference)与语义韵(semantic prosody)，然后从语法与语义两大维度分析2011年至2014年广东英语高考作文低分档与高

分档中MAKE的使用概貌。

四、分析与讨论

(一) 语法正确性分析

本研究运用Antconc 3.2.4w提取MAKE的全部语境共现行，然后通过语料库共选理论中类联接的提取程序获得写作语料共使用了MAKE的五种语法结构：MAKE+NP；MAKE+NP+V.；MAKE+NP+adj.；MAKE+particle；MAKE+NP+NP。

表2　MAKE语法结构在写作语料中的使用概况

注：R指语法正确的表述，如made a difference；W指语法错误的表述，如made herhappiness。

表2显示，MAKE+NP，MAKE+NP+V.和MAKE+NP+adj.三种语法结构占L档全部语法结构(2 928例)的99.59%(2 916例)，占H档全部语法结构(4 980例)的97.51%(4 856例)，显然是L档和H档的三种主流语法结构。整体上，L档的语法结构错误频数明显高于H档，其中MAKE+NP+V.的错误频数在L档和H档都是最高。以下将详细分析L档与H档在三种主流语法结构中的错误，本研究统称为语法性错误。根据语料库共现行分析，考生的语法性错误主要有以下六类：

(1)拼写错误(如make those students’ lifebeconebetter)；

(2)词性错误，指语法结构中的词性混淆或不当错误，如该用宾格代词的却用了主格代词，该用形容词的却用了副词，该用名词的却用了形容词等(如 makedifferent)；

(3)名词单复数错误，指包括错误使用可数名词单复数和混淆可数与不可数名词的用法(如makemanymoney)；

(4)语法搭配错误，指语法结构中的各类句法搭配错误，如动词短语搭配错误，错误使用谓语或宾语或状语或修饰语等(如makethemcan’twork)；

(5)主谓不一致，指主语与谓语动词不匹配(如italsomakeme moved)；

(6)其他错误，指几乎完全不遵循语法规则而只是把相关单词堆砌在一起的错误现象(如make themfillthemstomach)。

表3　 MAKE的语法性错误类型在写作语料中的分布

如表3所示，六种语法性错误中最高频的是语法搭配错误，其次是词性错误，整体上L档和H档都出现了各种类型的错误。为了更细致地研究12个分数段与各类语法性错误潜在的联系，本研究基于每一个分数段的错误频数运用SPSS 19.0的相关性功能进行分析，结果显示，错误频数与分数段高度相关，即分数越高错误越少，见表4。

表4　语法性错误总体频数与分数段存在高度相关性

其中，词性错误、名词单复数错误、搭配结构错误、其他错误等四种错误与分数段高度相关，即分数越高这四种错误越少，见表5。

注：**相关系数在0.01水平上显著(双尾)。

表5　词性错误、名词单复数错误、语法搭配错误、其他错误与分数段存在高度相关性

注：*和**分别表示相关系数在0.05和0.01水平上显著(双尾)。

拼写错误与主谓不一致两类错误与分数段不存在相关性，即高分段和低分段都同样犯这两类错误：

表6　拼写错误和主谓不一致两类错误与分数段不存在相关性

注：相关系数不显著(双尾)。

以上表2至表6从语法维度分析的结果显示，整体上低分档的错误频率比高分档高，说明了语法正确性与分数段相关，即分数越高语法错误越少。以下尝试从语义维度分析考生的语义恰当性。

(二) 语义恰当性分析

语料库视角下的词汇共选理论与二语习得理论都认同语言是形式、意义与功能三维一体，不同的使用范式带有不同的语义。参照Thornbury[14]和检索COCA后总结的本族语者MAKE三种语法结构的语义倾向见表7。

表7　本族语者使用MAKE三种语法结构的语义倾向

本研究运用语料库工具Antconc 3.2.4w的Collocates(搭配词)功能归纳出MAKE三种主流语法结构中最高频的前6位搭配词，如表8所示。

表8　写作语料中MAKE三种主流语法结构中前6位最高频搭配词汇总

表8的搭配词显示，写作语料中MAKE的三种主要结构中MAKE+NP+V.和MAKE+NP+adj.的语义与表7所示本族语者的语义倾向存在较大差异，如表9所示。

表9　写作语料中MAKE三种主流语法结构的语义倾向

以下详细分析写作语料中MAKE三种主流语法结构的语义倾向。

(1)MAKE+NP

MAKE可以接各类名词表示某些固定搭配或表示“生产、制作或举措”之意[14]。本研究从4.5亿词次的COCA提取MAKE最高频的100种NP搭配词①COCA免费检索界面的呈现上限是最高频的100个搭配项或使用范式。全文同。，结果发现其中84(84%)种NP呈抽象语义，与之搭配的动词MAKE的意义已经被虚化(delexicalization)，如made a contribution。只有16(16%)种NP表示具体语义， 如make coffee, make breakfast等。

写作语料的MAKE+NP中的NP搭配词(L档632例，H档2 084例)99.6%是抽象名词，表明写作语料中MAKE+NP与本族语者一样以抽象名词为主，主流语义也是“举措”。contribution, difference, effect, living是L档和H档共享的前四位高频名词搭配，其他抽象名词搭配有impression, example, competence, pleasure, savings, impact, change, chance等。但COCA检索结果显示考生所使用的抽象名词中有部分并非与MAKE形成典型搭配。如L和H两档共享的高频搭配NP之一“effect”，共220例占写作语料2 716例MAKE+NP的 8.1%，但在4.5亿词次的COCA中MAKE+effect搭配仅出现51次(比率低至无法用百分比表示)。COCA检索结果显示真正常用的effect搭配动词是TAKE和HAVE。

Lee[7]研究中国英语专业的本科毕业论文发现中国学生过度使用本族语者很少使用的意义被虚化的MAKE+NP搭配。本研究的分析数据显示约13.85%至17.42%的MAKE+NP结构属于滥用MAKE与抽象名词搭配(见表10)，如make a great effect, make a good influence等。显示本研究的考生关注了语言的正确形式却忽略了语言形式的得体性、可行性和可接受性。

表10　 写作语料中MAKE+NP结构的语义概况

本文用运用SPSS 19.0的相关性进行分析，结果显示MAKE+NP中失当名词搭配的频数与分数段不存在相关性，即高分段和低分段同样失当使用名词搭配，如表11所示。

表11　MAKE+NP中失当名词搭配的频数与分数段

注：相关系数不显著(双尾)。

(2)MAKE+NP +V.

MAKE+NP+V.结构带有“强制某人做事或导致某事发生”的否定语义。[14]本研究提取4.5亿词次的COCA中最高频的100种MAKE+NP+V.结构，结果发现这些结构的语义以否定语义为主(58%)，可见MAKE+NP+V.的语义在COCA中偏向否定。

feel, become, have, go, come是L档和H档共享的前五位高频动词搭配，它们在写作语料中的使用范式分别是MAKE+NP+feel+adj.、MAKE+NP+become+adj.、MAKE+NP+have+NP、MAKE+NP+go to school/ MAKE+NP+go round、MAKE+NP+come true。这五种使用范式共计784例占写作语料1 504例MAKE+NP+V.结构的52.13%，其中只有36例带否定语义，其余绝大部分表示肯定语义，如make them feel the love around, make her feel pleased, make her devotion become meaningful, make this world become brighter等。表12是MAKE+NP+V.结构在写作语料中的语义概貌。

表12　写作语料中MAKE+NP+V. 结构的语义概况

go是L档和H档语料共享的高频搭配动词之一，但COCA的检索结果显示，COCA没有考生使用的“MAKE+NP+go round”结构；共488例“MAKE+NP+go to+NP”结构，其中64例(13.11%)“MAKE+NP+go to school”，但语境共现行显示全部64例“MAKE+NP+go to school”与周边共选的词语组合表达了否定语义，意为“迫使上学”，如图1所示。

图1　COCA中的MAKE+NP+go to school实例截图

纵观写作语料共计1 504例MAKE+NP+V.中的128例(8.51%)“MAKE+NP+go”，全部与周边共选的词语组合表达肯定语义，意为“帮助某人上学”“爱撑起世界”，如图2实例所示。

图2　写作语料中的MAKE+NP+go实例截图

本文运用SPSS 19.0的相关性进行分析，结果显示MAKE+NP+V.中否定语义动词搭配的频数与分数段不存在相关性，即高分段和低分段同样失当使用否定语义动词搭配(见表13)。表12数据显示写作语料中96.81%的MAKE+NP+V.使用了肯定语义，与本族语者偏向否定语义的使用倾向存在较大差异。

表13　MAKE+NP+V.中否定语义动词搭配的频数与分数段不存在相关性

注：相关系数不显著(双尾)。

(3)MAKE+NP+adj.

MAKE+NP+adj.结构带有“导致某事发生”的否定语义。[14]本研究提取4.5亿词次的COCA中最高频的100种MAKE+NP+adj.结构，结果发现这些结构的语义以中性语义为主(48%)，否定语义占36%，肯定语义26%。可见MAKE+NP+adj.结构的语义在COCA中呈中性偏向否定。

注：相关系数不显著(双尾)。

但写作语料共1 604例MAKE+NP+adj.中只有36例带否定语义(2.24%)，见表14。

表14　写作语料中MAKE+NP+adj. 结构的语义概况

写作语料中MAKE+NP+adj.带积极语义的adj.搭配还有：stronger, easier, powerful, colorful, famous, friendly, confident, pleasant, pleased, wonderful, perfect, hopeful, successful等。考生是否清晰掌握该结构是中性偏向否定语义，应该引起关注。

本文运用SPSS 19.0的相关性进行分析，结果显示MAKE+NP+adj.中否定语义形容词的频数与分数段不存在相关性，即高分段和低分段同样失当使用否定语义形容词搭配，如表15所示。

表15　MAKE+NP+adj.中否定语义形容词搭配的频数与分数段不存在相关性

简而言之，以上表4、表5显示语法正确性与分数段相关，即分数越高语法正确性越高。但表11、表13、表15显示语义恰当性与分数段不相关，即低分档与高分档的学习者都欠缺语义恰当性，存在忽略语义维度且滥用三种语法结构的倾向。语法结构错误率与分数段紧密相关是意料中的，但语义失当现象不管低分档还是高分档都共同存在，揭示了低分档与高分档考生都未能兼顾语言的语法与语义的统一。该结果显然没达到2011年新课程标准的要求，造成这种现象的潜在原因是什么？是考生普遍只注重语言形式而忽略了语言的意义与功能？是教材没有足够的形式、意义与功能三维一体的输入或练习？是教师没有足够的语言敏感意识因而没在日常教学中凸显强调语言的形式、意义与功能三维一体？甚至可能是判卷老师本身也缺乏语言敏感意识因此在打分过程中忽略了考生语义失当现象而造成在语义恰当性维度上低分档与高分档考生不存在差别？ 这些问题值得深思。

五、结语

本研究采用整体分层抽样法抽取2011年至2014年近四年广东英语高考作文低分档与高分档的写作语料以研究高频词MAKE使用范式的语法正确性与语义恰当性，希望能抛砖引玉引起教育界对语言教学的思考：

(一)加强形式、意义与功能三维一体的语言教学理念

语言的表述必须要遵循基本结构规则，掌握正确的语言表达结构是语言学习的基石之一。

SPSS数据分析结果显示，本研究的写作语料中MAKE的大部分语法性错误类别与分数段存在相关性，但考生的语言形式正确性与语义的恰当性存在着不一致性。造成这种语义失当的潜在原因可能涉及到教师、学生与教材等多方面因素：MAKE的相应中文是“令，使”，是一个中性语义的动词。或许正是这种母语的中性语义导致考生忽略了MAKE各类语法结构的意义和功能，而造成过度和错误使用MAKE的肯定语义的现象，这暴露了学生可能片面强调语法形式的作用而忽略了意义与功能的重要性；另一方面，教师本身如果欠缺语言敏感意识势必会误导学生只看语言形式而忽略语言的意义与功能；再者教材编写者如果也欠缺语言敏感意识必然造成教材的输入缺乏语义维度的凸显与足够的相关练习。吴一安[16]指出：“构成外语教育的基本要素是外语教师、学生、外语和教育(教学)环境。”本研究结果所反映的语义失当问题应引起教育界高度重视，形式、意义、功能三维一体教学理念的实施任重道远。

《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11年版)》[2]与《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实验)(2003年版)》[16]都对语音、词汇、语法等语言基本知识提出具体的学习要求。《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11年版)》在语言知识分级目标的设定与描述上具有以下特点：强调语言的表意功能，而不只是强调语言形式本身。2011年版课标强调在语境中理解和使用语言知识，而不是脱离语境地、孤立地记忆语言知识。本研究虽然仅以高频动词MAKE作为研究目标，但这种形式、意义、功能三维一体语言教学理念适用于所有的语言知识。语言教学要高度重视语言的形式、语法、语义、语境等相关的知识，提升语言教师和学习者的语言意识，真正实现语言知识的形式、意义、功能三维一体的教学。

(二) 适度灵活使用信息技术辅助语言教学

本研究发现MAKE结构语义的失当现象或许仅仅反映了英语教学问题的冰山一角。语言知识包含语音、语法、篇章、词汇、概念和功能、交际情景、活动和任务和文化因素等，任何一个知识点都不是孤立的，它总是会与其他知识点发生各种各样的联系。语料库语言学的词汇语法理论和词汇共选理论正是凸显多维语言知识的融合。教育专家Farr[17]建议借助语料库的批量语例来引起学习者注意语言范式、提升语言敏感意识应该成为教师教育课程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确实，“单凭一篇课文是不可能把词汇的频数以及它们的范式和结构呈现清楚的”。[18]运用语料库能快速、批量地提取语境构建语言典型意义的使用范式，利于凸显形式、意义、功能三维一体的语言教学，而且运用语料库对比分析本族语者目标词的使用范式，能高效直接地指引学生参照本族语者的语言范式，结合日常的教学活动来习得真实、地道的语言表达方式。这种语料库特有的基于批量语言事实再加上频数驱动的工作模式揭示了语言的形式、意义、功能等多维的知识，并使这些语言知识或现象变得可观察、可计量甚至可预测。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19]在展望10年的教育改革和发展的战略目标时提出要“强化信息技术应用。提高教师应用信息技术水平，更新教学观念，改进教学方法，提高教学效果。鼓励学生利用信息手段主动学习、自主学习，增强运用信息技术分析解决问题能力。”合理使用本族语者语料库来辅助教学以提升教师与学生双方的语言敏感意识将是语言教学界面临的新的要求和变革。语料库将会引领语言研究与教学拓展至更广阔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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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建平；实习编辑：杨孟葳】

作者简介:(唐洁仪，广东鹤山人，华南师范大学外文学院讲师、博士研究生；何安平，广东广州人，哲学博士，华南师范大学外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455(2015)05-0174-08

【收稿日期】2015-09-25

【基金项目】广东省优秀青年创新人才培养计划项目“英语专业教学中的词块教学与语料库的教学加工”(wym09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