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际距离影响疼痛共情：朋友启动效应*

宋 娟 郭丰波 张 振 原 胜 金 花 王益文

(天津师范大学心理与行为研究院,天津 300074)

1 引言

共情是个体理解和分享他人情绪情感和思维的过程,在人类社会交流和互动中具有重要作用(Decety &Jackson,2004)。共情可以调节可接受的社会行为的形成和发展,比如助人行为、合作行为(Singer et al.,2006;Li &Han,2010)。共情包含两方面因素：第一是情绪反应——分享他人情感状态,第二是认知因素——站在他人角度看待问题(Decety&Jackson,2004)。人际距离代表着他人在自我方面的包含度、在自我心目中的位置。人际距离描述了共情中对他人观点的采择(Avenanti,Bueti,Galati,&Aglioti,2005;Avenanti,Paluello,Bufalari,&Aglioti,2006;Singer et al.,2006;Bufalari,Aprile,Avenanti,Di Russo,&Aglioti,2007)。观点采择(站在自我或他人的立场上看待问题)是控制加工过程,需要注意的参与(Decety &Jackson,2004)。从观点采择的认知角度,人际距离描述了自我包含他人的程度(Stürmer,Snyder,Kropp,&Siem,2006;Yabar,Johnston,Miles,&Peace,2006)。人际距离对共情的影响主要受到三方面因素的调控：自我和他人的相似性(Batson,Early,&Salvarani,1997;Batson,Polycarpou,et al.,1997;Batson,Sager,et al.,1997),喜好程度(Kozak,Marsh,&Wegner,2006),从属于相同群体的程度(Stürmer et al.,2006;Yabar et al.,2006)。

近年来,大量利用功能核磁共振技术和电生理技术进行的研究采用人类身体处于疼痛场景中的图片为刺激来研究疼痛共情的神经机制(e.g.Lamm,Batson,&Decety,2007;Lamm,Nusbaum,Meltzoff,&Decety,2007;Jackson,Meltzoff,&Decety,2005;Jackson,Rainville,&Decety,2006;Cheng et al.,2007;Gu &Han,2007;Morrison,Peelen,&Downing,2007;Morrison &Downing,2007)。神经成像和神经生理学研究结果显示,想象或者看到他人身体处于疼痛状态或是面部表情痛苦时可以激活疼痛网络中(pain matrix)的情感结点(Gu &Han,2007;Jackson,Meltzoff,&Decety,2005,Jackson,Rainville,&Decety,2006;Singer et al.,2006)、感觉运动结点(Avenanti et al.,2005;2006;Bufalari et al.,2007;Gu and Han,2007),激活前扣带回(Anterior cingulated cortex)和前脑岛(Anterior insula)。这些区域可传递疼痛信息、加工伴随疼痛出现的焦虑和恐惧情绪(e.g.Jackson et al.,2006)。在功能磁共振研究中(Cheng,Chen,Lin,Chou,&Decety,2010),被试会看到包含脚或手的疼痛或非疼痛照片场景,要求他们从与自我具有不同人际距离的三个角度去设想这些场景：自我,爱人,陌生人。与先前研究一致,三种角度条件下都激活疼痛加工相关的神经网络。采取爱人的视角增强前扣带回和脑岛的活动;而采取陌生人的视角增加右侧颞枕联合区域(temporoparietal junction,TPJ)和额上回(superior frontal gyrus)的活动,这表明右侧TPJ的活动随着人际距离的增大而增强。结果表明人际距离影响共情中自下而上的信息加工,表现为自我和他人之间神经表征的较大重叠程度。

脑成像研究提供了疼痛共情脑区活动定位的证据。虽然研究者可以借助fMRI技术获知大脑激活的信息,但是这种大脑活动模式的时程变化仍缺乏良好的时间分辨率。相比较而言,事件相关电位技术(event-related potentials,ERPs)具有较高的时间分辨率,能够提供共情过程中脑电信号变化的时间进程信息。新近的一些研究者采用ERP技术,从时间进程上初步揭示了疼痛共情。Han等人采用事件相关电位(Event-related potentials,ERP) 技术对共情的时间进程进行了研究,分为卡通图片情境,照片情境,疼痛场景和非疼痛中性场景。被试进行疼痛判断任务(注意力集中到图片中疼痛线索)和判断出现的手的数目任务(将注意力转移)。结果发现在140 ms左右额区(frontal area)出现了在疼痛和中性场景中的脑电成分差异。380 ms后(P3)在中央顶区(centro-parietal)出现与疼痛反应相关的脑电成分。早期疼痛激活反应受到情境现实性影响(卡通/照片);后期共情反应受到自上而下对疼痛线索注意的影响(任务效应)。这些结果说明共情包括早期情绪分享(自下而上的自动加工)和晚期认知评价(自上而下的控制成分)过程(Fan &Han,2008;Han,Fan,&Mao,2008);前额皮层调节着晚期控制性体验(Decety,2010;Decety &Jackson,2004;Decety,&Moriguchi,2007;Goubert et al.,2005)。

共情中可能存在早期情感分享的自动加工过程,从情绪分享的角度来看,分享是自我对他人关心的过程(Decety &Jackson,2004)。观察者和疼痛承受者之间的关系可以调节共情(Cheng,Chen,Lin,Chou,&Decety,2010;Li &Han,2010;Decety,Yang,&Cheng,2010)。在Decety (2010)的研究中,记录了医生组被试和控制组被试观看针刺人体部位或棉签接触人体部位的图片时的 ERP成分,发现在控制组被试中,早期疼痛与非疼痛场景的 N1差异出现在额区;晚期 P3差异则出现在中央顶区。相反,在医生组被试中没有发现相似ERP成分差异。此结果表明医生对疼痛的调节和反应能力减弱了他们对疼痛过程中负性信息的反应。这说明疼痛共情可以因人而异,观察者和疼痛承受者之间的特定关系影响了共情过程。出于工作的需要,医生对疼痛的早期自动情绪分享能力减弱表明早期情绪分享也可以受到人际距离(工作关系)的影响。而且脑成像研究表明人际距离可以影响共情中自下而上的信息加工(Cheng et al.,2010)。因此,由于人们倾向于关心与自己有关的他人,如朋友、亲人等,自我和朋友之间神经表征的重叠程度应更大(Cheng et al.,2010)。Li &Han (2010)的研究发现观点采择调节共情中自上而下的控制成分,不调节自动共情加工成分。研究中记录了从自我角度和他人角度完成疼痛判断任务的 24名被试的脑电波。与自我角度相比,判断他人疼痛时中央顶区的 370～420 ms正成分显著减弱,说明随着与自我人际距离的加大,对他人疼痛共情的评价过程减弱。

然而,共情研究的TVPH (threat value of pain hypothesis)假说认为在疼痛共情中,早期知觉加工可能反映了人们意识到某些对自我的潜在威胁,这种进化意义多于引发情绪分享和对他人的同情和关心(Yamada &Decety,2009)。综上所述,人际距离是如何对共情的早/晚期加工过程产生影响及其神经机制尚不清楚。本研究采用启动范式,探讨人际距离(朋友/陌生人照片启动情况下)对疼痛/非疼痛共情判断的影响。本研究预测与陌生人启动条件相比较,如果朋友照片启动条件下会引发更小的 N1,那么说明共情中的早期自动加工过程可能反映了自动的情绪分享,因为如果共情的早期加工过程代表对威胁信息的加工,那么对于陌生人和朋友的疼痛共情反应应该是一致的,因为疼痛刺激是相同的。基于先前研究结果,朋友比陌生人与自我的相关程度更大(Li &Han,2010),本研究预测与陌生人启动条件相比较,朋友照片启动条件下会引发更大的P3成分(Fan &Han,2008;Han et al.,2008;Li &Han,2010)。

2 方法

2.1 被试

被试为 14名大学本科生(6男 8女,年龄在19～23岁之间,平均年龄为20岁),参加实验前,要求被试携带1张同性亲密朋友的一寸免冠照片电子版参加实验,并报告与此亲密朋友交往的时间,交往均在半年以上,平均交往时间为27个月。被试均为右利手,身体健康,无精神系统疾病,没有脑部损伤史,视力正常或矫正视力正常,实验前签署知情同意书,实验后给予被试一定报酬。

2.2 实验材料

研究人员拍摄疼痛和非疼痛场景照片作为刺激材料,随机选取22名在校大学生对44张疼痛场景照片和44张相匹配的非疼痛场景照片诱发的疼痛强度进行评定(0为完全不疼痛,1为有点疼痛,2为比较疼痛,3 为非常疼痛),

M

=2.2±0.8。

启动刺激中的陌生人照片从中国情绪图片库中选取,朋友的照片让被试提供。选取罗跃嘉等人的中国化平静面孔情绪图片(白露,马慧,黄宇霞,罗跃嘉,2005),作为陌生人面孔启动刺激。此图片库经过100名在校大学生(男女比例为1:1,平均年龄为 22.6岁)对每张图片所属情绪类型进行评定,并基于评定的情绪类型对其所表达的情绪强度进行1～9的评分(1为最弱,9为最强)。平静面孔图片的平均认同度为84.45,强度为5.75。正式实验前让每个被试从图片库中选取与自己同性别朋友面部吸引力、唤醒度、效价相匹配的照片一张作为陌生人面孔启动刺激。由实验人员对被试携带照片与陌生人照片用Photoshop进行修改,以确保照片尺寸、亮度、对比度等物理属性的一致性。照片均为黑白照片(去色)。

本研究采用面孔照片为启动刺激,手部照片为靶刺激,不但具有较好的生态效度,而且将情景中完整的面孔、表情、肢体结合起来进行研究,具有更强的情景完整性和真实性,整个实验流程体现了我们在真实生活中面对疼痛场景时所涉及到的所有信息。

2.3 问卷施测

被试填写人际反应指标问卷(Interpersonal Reactivity Index,IRI-C)以测量共情能力,该问卷由詹志禹(詹志禹,1987;张凤凤,董毅,汪凯,詹志禹,谢伦芳,2010)等依据Davis (1980)所编的Interpersonal Reactivity Index修订而成,共22道题,分为观点采择(Perspective Taking,PT)、想象力(Fantasy,FS)、共情关注(Empathy Concern,EC)与个人悲伤(Personal Distress,PD) 4个维度。问卷的计分采用李克特式5点量表,由“不恰当”、“有一点恰当”、“还算恰当”、“恰当”到“很恰当”,分别给予0～4分,反向题则相反计分。量表有充分的内部一致性效度(0.53～0.78)和重测信度(0.56～0.82) (詹志禹,1987;张凤凤 等,2010)。

2.4 实验程序

通过指导语要求被试注意屏幕中央,告知被试首先呈现的是注视点“+”,提示将注意力保持在屏幕中央,随后出现一张人物面孔图片(此图片可能是一个陌生人或您熟悉的人),随后出现生活场景图片,图片是只包含手部活动的生活场景(其中包含手部受伤和不受伤的场景)。当觉得在相对应的每张手部图片前的人物会或马上会感觉到疼痛时,请按键盘上的“1”键;当觉得图片中的人物不会感觉到疼痛时,请按键盘上的“3”键。疼痛与非疼痛判断随机出现。按键反应在被试间进行平衡。屏幕中央先按随机时间呈现“+”400～600 ms,间隔100 ms后呈现启动面孔200 ms,随机间隔350～450 ms后出现靶刺激1500 ms,随后随机间隔400～600 ms出现下一个试验序列。并要求被试在看清并理解的情况下尽量准确而快速的反应。88张照片在每种启动条件下均出现两次。每个被试完成 2个实验程序(block),每个程序有 176个试次(trials)。每个程序开始时呈现3 s的指导语。实验程序如图1所示。

2.5 数据采集

记录脑电的仪器为 Neuroscan公司生产的 66导EEG/ERP系统。被试佩戴Quick～cap 66导Ag/AgCl脑电帽,电极分布符合国际10-20系统。记录时采用左侧乳突为参考,离线转化为双侧乳突的平均为参考。具体做法是,在记录中所有电极参考置于左侧乳突的一只参考电极,离线分析时再次以置于右侧乳突的有效电极进行再参考,即从各导联信号中减去1/2该参考电极所记录的信号。双眼外侧安置电极记录水平眼电(HEOG),左眼上下安置电极记录垂直眼电(VEOG)。每个电极处的头皮电阻小于 5 kΩ。采样率为 1000 Hz,模拟滤波带通为0.05～100 Hz。

2.6 数据处理和分析

采用SCAN软件中的功能进行滤波、离线参考转换、去除连续文件中的眼电干扰,然后经过分段(–200 ms～1000 ms)、进行基线矫正(标准为–200～0 ms)、去除伪迹(标准为±75 μV)处理,叠加靶刺激产生的 ERP。选取F3、FZ、F4、FC3、FCZ、FC4、C3、CZ、C4、CP3、CPZ、CP4、P3、PZ、P4 此15个电极进行统计分析。分析成分为 N1 (峰值波幅)和P3 (平均波幅) (Fan &Han,2008;Li &Han,2010),分析的时间窗口为 80～150 ms;400～800 ms。本研究为 2(启动条件：陌生人,朋友)× 2(共情判断：疼痛,非疼痛～中性)× 15个电极因素的被试内设计。另外,为研究左右脑在共情过程中的差异,对所选电极进行2(启动条件：陌生人;朋友)× 2(共情判断：疼痛,非疼痛)× 3(电极左右分布：左半球,中线,右半球)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主要以成分的波幅为分析指标。对数据的统计使用SPSS 13.0软件进行。方差分析的

p

值皆用 Greenhouse-Geisser法校正。在统计结果中进行的进一步的两两比较均采用 Bonferroni。若无特殊意义,本研究中对于差异未达到显著水平的统计结果不予以报告。朋友启动条件下疼痛判断的有效叠加段数为 64,朋友启动条件下非疼痛判断的有效叠加段数为 65,陌生人启动条件下疼痛判断的有效叠加段数为 63,陌生人启动条件下非疼痛判断的有效叠加段数为65。

图1 实验流程

3 结果

3.1 行为结果

对平均反应时进行二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统计,结果只发现共情判断因素主效应显著,

F

(1,13)=12.27,

p <

0

.

01,η=0.486,疼痛判断反应时显著短于非疼痛判断。正确率不存在任何显著差异。具体结果见表1。

表1 四种实验条件的平均反应时间和正确率(平均数±标准差)

3.2 ERP结果

3.2.1 N1

主效应只存在电极点的显著差异,

F

(14,182)=17.89,

p <

0

.

001,η=0.579。N1波幅最大发生在FCZ 点(

M

=–6.40 μV,

SE

=1.43),N1 波幅最小发生在 P3 点(

M

=–0.06 μV,

SE

=0.80) (见图2)。启动条件与共情判断的交互作用显著,

F

(1,13)=7.18,

p=

0.019,η=0.356。简单效应分析发现,疼痛判断中启动条件效应显著,

F

(1,13)=8.09,

p

=0.014,η=0.384,表现为陌生人启动条件下的N1 (

M

=–4.71 μV,

SE

=1.12)大于朋友启动条件(

M

=–3.61 μV,

SE

=1.10)。对N1进行左右半球统计发现,半球效应显著,

F

(2,26)=6.90,

p

=0.005,η=0.347。两两比较发现,左半球与中线差异显著(

p

=0.004),没有发现显著的左右脑差异(

p

=0.763)。

M

=–3.53 μV,

SE

=1.01;

M

=–4.80 μV,

SE

=1.23;

M

=–3.98 μV,

SE

=1.03。

3.2.2 P3

图2 ERP曲线图及脑地形图

共情判断主效应显著,

F

(1,13)=20.13,

p

=0.001,η=0.608,疼痛条件下的 P3波幅(

M

=2.46 μV,

SE

=1.30)显著大于非疼痛条件(

M

=0.64 μV,

SE

=1.38)。电极主效应显著,

F

(14,182)=37.21,

p <

0

.

001,η=0.741,最大波幅发生在P4点(

M

=6.45 μv,

SE

=1.12),最小波幅发生在FZ点(

M

=–3.31 μV,

SE

=1.47) (见图2)。共情判断和电极因素交互作用显著,

F

(14,182)=9.71,

p <

0

.

001,η=0.428。启动条件与共情判断交互作用显著,

F

(1,13)=19.87,

p

=0.001,η=0.604。结合朋友疼痛脑地形图,在疼痛判断中,启动条件效应显著,

F

(1,13)=11.71,

p

=0.005,η=0.474,陌生人启动条件下的P3 (

M

=1.88 μV,

SE

=1.29)小于朋友启动条件(

M

=3.05 μV,

SE

=1.34)。对 P3进行左右半球统计发现,共情判断主效应显著,

F

(1,13)=20.13,

p

=0.001,η=0.608。半球效应显著,

F

(2,26)=10.30,

p

=0.001,η=0.442。两两比较发现,左半球与中线差异显著(

p

=0.018),中线与右半球差异显著(

p

=0.004),没有发现显著的左右脑区差异(

p

=0.592)。

M

=1.71 μV,

SE

=1.36;

M

=0.67 μV,

SE

=1.48;

M

=2.27 μV,

SE

=1.17。半球因素与共情判断交互作用显著,

F

(2,26)=27.93,

p <

0

.

001,η=0.682。启动条件与共情判断交互作用显著,

F

(1,13)=19.87,

p

=0.001,η=0.604。简单效应分析发现,在非疼痛判断条件下,半球效应显著,

F

(2,26)=18.47,

p <

0

.

001,η=0.587。两两比较发现,左半球与中线差异显著(

p

=0.050),中线与右半球差异显著(

p <

0

.

001),左右脑区差异显著(

p

=0.010)。

M

=0.48 μV,

SE

=1.40;

M

=–0.43 μV,

SE

=1.54;

M

=1.86 μV,

SE

=1.25。简单效应分析发现,在疼痛判断条件下,半球效应显著,

F

(2,26)=5.41,

p

=0.012,η=0.294。两两比较发现,左半球与中线差异显著(

p

=0.011),中线与右半球差异不显著(

p

=0.141),左右脑区差异不显著(

p

=1.000)。

M

=2.95 μV,

SE

=1.35;

M

=1.77 μV,

SE

=1.47;

M

=2.67 μV,

SE

=1.12。使用sLORETA 软件对朋友和陌生人启动条件下疼痛判断的 N1进行了溯源分析,发现陌生人和朋友启动实验条件下,激活的脑区都主要位于Brodmann 4区中央前回(图3),对两种条件下激活的脑区进行比较后未发现存在显著差异的脑区。对朋友和陌生人启动条件下疼痛判断的P3进行了从400～800 ms每间隔100 ms进行一次溯源分析,发现,P3源的变化趋势从额上回(Brodmann 9)—中央前回(Brodmann6) —颞上回(Brodmann22) —颞上回(Brodmann22) (图4)。在 600～700 ms时程内,两种启动条件下差异显著(

t

=1.292,

p

＜0.05),颞上回在朋友启动条件下有更强的激活(图4);在700～ 800 ms时程内,两种启动条件下差异较显著(

t

=1.593,

p

=0.05),颞上回在朋友启动条件下有更强的激活(图4)。(深色区域代表朋友启动条件下更强的激活)。

3.3 主观报告及其与神经活动的相关性统计

3.3.1 对主观报告数据的统计

被试对疼痛图片的疼痛程度和自我不愉悦度进行了7点评定。疼痛程度评分为

M±SD=

4.57±1.28,自我不愉悦度评分为

M±SD

=5.57±0.76。配对样本t检验发现疼痛程度与自我不愉悦度之间差异显著,

t

(13)=4.266,

p

=0.001。对疼痛图片疼痛程度的评定分数(4.58±0.57)显著高于对中性图片(1.81±0.45)的评定分数,

t

(86)=–25.42,

p

＜0.001。对疼痛图片进行自我不愉悦度(5.58±0.51)的评定分数显著高于对中性图片(1.39±0.31)的评定分数,

t

(86)=–46.304,

p

＜0.001。

3.3.2 波幅与量表的相关和回归统计

被试在被试在IRI量表上各个维度分的平均数(±标准差)分别为：观点采择(2.64±0.77)、想象力(2.81±0.71)、共情关注(2.70±0.54)、个人悲伤(2.09±1.12)。依据上述 ERP数据处理和分析中选取15个点的方法,将各种条件下15个不同电极点下N1、P3波幅的平均数与IRI-C量表得分进行相关分析。相应的问卷维度值为自变量,波幅值为因变量。由图5可见,个人悲伤的维度得分与朋友启动条件下对疼痛判断的 N1波幅呈显著正相关(

r

=0.53,

p

=0.026),个人悲伤解释了28.0%的变异(

F

(1,13)=4.67,

p

=0.052),回归方程为 y=1.92x –7.62。个人悲伤的维度得分与陌生人启动条件下对疼痛判断的 N1波幅呈显著正相关(

r

=0.59,

p

=0.014),个人悲伤解释了34.3% 的变异(

F

(1,13)=6.27,

p

=0.028),回归方程为 y=2.18x – 9.25。个人悲伤维度得分越高,N1的波幅越大。观点采择的维度得分与朋友启动条件下对疼痛判断的 P3波幅的负相关达到显著水平(

r

=–0.51,

p

=0.032),观点采择解释了25.7% 的变异(

F

(1,13)=4.14,

p

=0.065),回归方程为y=–3.29x + 11.74。观点采择的维度得分与陌生人启动条件下对疼痛判断的 P3波幅的负相关达到显著水平(

r

=–0.46,

p

=0.049),观点采择解释了21.1%的变异(

F

(1,13)=3.21,

p

=0.099),回归方程为y=–2.89x + 9.51。观点采择维度得分越高,P3的波幅越小。

图3 sLORETA对N1溯源的结果

图4 sLORETA对P3溯源的结果

图5 波幅与IRI-C维度相关回归线

4 讨论

此 ERP研究的目的是探讨人际距离因素对共情过程的影响及其神经机制。本研究的 ERP数据说明共情的早期自动化加工过程和晚期控制加工过程都会受到人际距离因素的影响,且呈现出不同的影响趋势。

4.1 人际距离对共情中自动化N1成分的影响——情绪分享与威胁信息加工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探查人际距离因素对共情过程的调节作用,即人际距离因素是否对疼痛共情产生影响;人际距离因素对疼痛共情过程影响的神经机制。从行为数据上,虽然没有显著的朋友启动与陌生人启动条件下对疼痛判断的反应时差异,但从ERP数据上来看,疼痛判断中启动条件效应显著,陌生人启动条件下的 N1大于朋友启动条件。在以往对于判断自我和他人疼痛场景的行为研究中显示(Ibáñez et al.,2011),对自我疼痛的反应慢于对他人疼痛的反应,从此点可以推测亲密性因素影响着对疼痛的判断时间和神经反应机制。结合本研究结果也发现,与自我亲密度越高,其对疼痛的自动化加工程度越弱。已有研究认为,N1成分是对疼痛场景反应的早期效应的体现,是疼痛共情过程中的自动化加工过程,体现了情绪的早期自动激活和分享过程(Fan &Han,2008)。本研究发现,在此自动化加工共情的过程中,与朋友相比,对陌生人疼痛的判断激发了更大的额～中央区的活动。

从行为数据和N1所出现的趋势来看,可以从以下两方面进行解释：首先,疼痛共情中的早期加工是自动化的,只是知觉和情绪线索自动加工和登记过程,这一早期过程不包含注意控制和外显评价。研究发现随着人际距离的增大右侧TPJ活动增强。结果表明人际距离影响共情中自下而上的信息加工,表现为自我和他人之间神经表征的较大重叠程度(Cheng et al.,2010)。说明人们对朋友产生的自动情绪分享程度更大,情绪重合度高,激活的神经网络重叠度大。这也进一步验证了Han等人(2008)的研究结果,对疼痛共情的早期加工是自动化的、不包含评价性的知觉和情绪加工。其次,从社会心理学角度解释,社会比较理论认为当涉及到个体的情绪和情感时,很难有客观的标准去说明一个人的情感是否适合一种情境,个体的任何情绪反应的合适程度,都可以通过其他人提供的信息来确定。人们总是愿意和自己相似的人进行比较,相似程度越高,社会比较的驱动力就越强(例如朋友)。社会认同理论认为通过社会比较,我们会对内群体产生偏好,对外群体产生偏见。通过比较和认同,人们对朋友的情感判断具有了群体内的认同,具有了社会一致性(张莹瑞,佐斌,2006)。对朋友产生的自动情绪分享程度更大,情绪重合度高,激活的神经网络重叠度大,因此从朋友角度进行判断时更加容易。再次,一些行为研究和TVPH (threat value of pain hypothesis)假说认为在疼痛共情中,知觉他人的疼痛过程可以使人们意识到对自我的潜在威胁,这种进化意义多于引发共情共鸣和对他人的同情和关心(Yamada &Decety,2009)。TVPH假说认为在共情的自动化加工阶段,被试对疼痛的威胁信息的关注可以自动化的被激活。由TVPH理论推测,如果早期的 N1代表了人类对威胁信息的自动化加工,激活了被试对自我威胁的潜意识,那么无论是从陌生人角度还是朋友角度知觉疼痛场景时产生的 N1成分应该没有显著差异,因为本研究在朋友和陌生人启动下采用的疼痛刺激图片是一样的。但本研究结果发现了早期 N1的差异,发现与朋友相比,对陌生人疼痛的判断激发了更大的额～中央区的活动。早期N1成分的差异证明了人际距离对共情影响的存在,而这种影响可能代表了情绪的自动化分享的过程,即看到他人疼痛时,人们会自动化的激发自我的悲伤与痛苦情绪,引发情感上的共鸣(Han et al.,2008),这种共鸣会随人际距离而改变。本研究结果对共情中的情绪分享过程进行了验证,而对支持威胁信息的早期自动加工过程的 TVPH假说提出了质疑。

在本研究中,采用人际反应指针(IRI-C)问卷是为了对被试共情能力进行测量。个人悲伤能力,代表了被试体会他人痛苦时引发自我痛苦的能力,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共情的能力和易感性,说明被试越是具有较强的共情能力,越是能够体会他人情感,甚至是在此人与自己相似相关程度很低的时候,被试也能产生较大的共情。统计发现,个人悲伤维度与疼痛判断时产生的 N1有显著的正相关效应。说明被试能够很好的体会他人情绪情感的能力时,N1趋势越大,这与ERP波形趋势一致。另外,个人悲伤维度与 N1的相关从某种程度上证明了N1的情绪分享作用。

4.2 人际距离对共情中控制性P3的影响——知觉线索的有意识提取与社会认知评价

如前所述,P3体现着对刺激的评价及判断过程。相对于N1来说,P3说明了对疼痛共情的评价和控制加工,是在对知觉和情绪线索的自动化加工后,对刺激进行有意识评价的过程。P3是自上而下的对刺激中疼痛线索的注意(Polich,2007;Dufey,Hurtado,Fernández,Manes,&Ibáñez,2011)。本研究中,陌生人启动条件下的 P3小于朋友启动条件。说明亲密性——人际距离因素对共情的评价判断过程产生了影响,人们对与自我亲密性高的人的有意识共情程度更大,更能体会他们的情绪情感,这一过程是基于对早期知觉和情绪线索的提取和加工后而产生的过程。

观点采择维度与疼痛判断时产生的 P3有显著的负相关效应。一方面,说明 P3具有认知评价的作用,站在不同角度可能具有不同的认知评价内容和程度。另一方面,说明在两种启动条件下,被试越是站在他人角度去进行思考判断的时候,即与自我的人际距离越大时,在疼痛判断时产生的 P3越会呈现下降的趋势。这说明对共情的评价判断过程受到观点采择因素的削弱。随着他人与自我人际距离的增大,P3呈现出减小趋势,例如在朋友启动条件下产生的 P3应大于陌生人启动条件,这与 ERP波形趋势一致。

人际距离对共情的早期自动加工(N1)和晚期控制加工(P3)过程都有影响。陌生人启动条件下的N1大于朋友启动条件,说明人际距离因素减弱了对共情中自动化情绪分享与威胁信息加工。陌生人启动条件下的 P3小于朋友启动条件,说明人际距离因素增强了对共情中知觉线索的有意识加工与社会认知评价过程。

另外,脑成像结果显示疼痛共情的激活区域包括内侧前额皮层、右侧颞顶联合区域,亲密关系影响的共情区域包括腹侧前扣带回、前脑岛(Cheng et al.,2010);在Fan等人(2008)的研究中认为早期N1成分发生在大脑额～中央区域,而P3成分发生在顶区。当前研究结果与已有研究结果相一致。而本研究发现随着时程的推进,P3成分大脑溯源存在从脑前区向颞区过渡的趋势。特别是,在 600～700 ms和700～800 ms,朋友启动条件下比陌生人启动条件下有显著的更强的颞区激活。除了生理疼痛,人类在现实生活中体会着各种社会疼痛事件,例如社会排斥、社会拒绝。在社会疼痛情境的核磁共振研究中发现(Meyer et al.,2013),观察朋友和陌生人在传球时被社会成员排斥的时候(不把球传给朋友或陌生人导致他们感受到被社会成员排斥)的激活脑区不同。观察朋友处于社会排斥场景下时,大脑中直接与排斥和拒绝相关的脑区被激活：背侧前扣带回(dorsal anterior cingulate cortex,dACC)和脑岛,这些区域与自我报告和自我与他人之间的重叠程度相关。而观察陌生人受到社会排斥的时候激活的区域为心智化相关区域：背内侧前额皮层(dorsal medial prefrontal cortex,DMPFC)、楔前叶(precuneus)、颞极(temporal pole)。结果表明对朋友的社会排斥的观察激活情感分享和自我加工系统,而对陌生人的社会疼痛共情则激活更多心智化相关脑区。我们的研究中发现,从大脑皮层角度来看对于共情的早期自动情绪分享成分发生在大脑额～中央区域,这与以往这些相关的研究结果一致。对 P3成分的溯源分析发现,颞区在朋友启动条件下有更强的激活。而在 Meyer等(2013)人的研究中,对于社会疼痛的共情在颞区是陌生人激活更大。这可能说明了对于朋友和陌生人的生理/社会疼痛共情存在脑区激活上的差异。颞区代表了心智化加工。在生理疼痛的判断过程中,我们首先需要对生理疼痛有一定的感知、加工和推理,从而再从情感上做出共情判断,那么对朋友生理疼痛的认知和观点采择可能强于陌生人,导致的颞区激活的加强。而在判断社会疼痛时,更多需要通过社会意义和情境的判断来从情感上进行分享和判断,这可能激活了大脑其他区域,例如脑岛等,所以在颞区上没有反映出朋友条件下脑区激活的增强效应。

本研究还有进一步深入探讨的意义。首先,可以探讨不同人际距离对共情能力的影响,而不仅仅局限于亲密关系类型。其次,还应深入探讨量表数据和实验数据的相关性。再次,在整个共情过程中,除了早期N1成分和晚期P3成分,从ERP曲线图来看,还有N2,P2等成分,这些成分所代表的心理意义及影响因素也应该成为进一步分析的要点。

本研究从N1和P3两种成分(时间进程)及其溯源分析(空间角度)解释人际距离对共情影响的原因和机制。本研究发现在自动化加工共情的过程中(N1),与朋友相比,对陌生人疼痛的判断激发了更大的额～中央区的活动。本研究还发现随着时程的推进,P3成分大脑溯源存在从脑前区向颞区过渡的趋势。特别是,在 600～700 ms和700～800 ms,朋友启动条件下比陌生人启动条件下有显著的更强的颞区激活。说明随着人际距离的增大,人们对他人疼痛的无意识情绪分享有所减弱(人们更倾向于自动分享与我们有亲密关系的人的情绪情感),而对他人疼痛的有意识评价过程有所增强。

Avenanti,A.,Bueti,D.,Galati,G.,&Aglioti,S.M.(2005).Transcranial magnetic stimulation highlights the sensorimotor side of empathy for pain.

Nature Neuroscience, 8

,955–960.Avenanti,A.,Paluello,I.M.,Bufalari,I.,&Aglioti,S.M.(2006).Stimulus-driven modulation of motor-evoked potentials during observation of others’ pain.

NeuroImage,32

,316–324.Bai,L.,Ma,H.,Huang,Y.X.,&Luo,Y.J.(2005).The development of native Chinese affective picture system-A pretest in 46 college students.

Chinese Mental Health Journal, 19

,719–722.[白露,马慧,黄宇霞,罗跃嘉.(2005).中国情绪图片系统的编制——在46名中国大学生中的试用.

中国心理卫生

杂志, 19

,719–722.]Batson,C.D.,Early,S.,&Salvarani,G.(1997).Perspective taking:Imagining how another feels versus imaging how you would feel.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23

,751–758.Batson,C.D.,Polycarpou,M.P.,Harmon-Jones,E.,Imhoff,H.J.,Michener,E.C.,Bednar,L.L.,… Highberger,L.(1997).Empathy and attitudes:Can feeling for a member of a stigmatized group improve feelings toward the group?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72

,105–118.Batson,C.D.,Sager,K.,Garst,E.,Kang,M.,Rubchinsky,K.,&Dawson,K.(1997).Is empathy induced helping due to self-other merging?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73

,495–509.Bufalari,I.,Aprile,T.,Avenanti,A.,Di Russo,F.,&Aglioti,S.M.(2007).Empathy for pain and touch in the human somatosensory cortex.

Cerebral Cortex, 17

,2553–2561.Cheng,Y.W.,Chen,C.Y.,Lin,C.P.,Chou,K.H.,&Decety,J.(2010).Love hurts:An fMRI study.

NeuroImage, 51

,923–929.Cheng,Y.W.,Lin,C.P.,Liu,H.L.,Hsu,Y.Y.,Lim,K.E.,Hung,D.,&Decety,J.(2007).Expertise modulates the perception of pain in others.

Current Biology, 17

,1708–1713.Davis,M.H.(1980).A multidimensional approach to 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empathy.

JSAS Catalog of Selected Documents in Psychology, 10

,85.Decety,J.,&Jackson,P.L.(2004).The functional architecture of human empathy.Behavioral and Cognitive

Neuroscience Reviews, 3

,71–100.Decety,J.,&Moriguchi,Y.(2007).The empathic brain and its dysfunction in psychiatric populations:Implications for intervention across different clinical conditions.

Biopsychosocial Medicine, 1

,22–43.Decety,J.(2010).To what extent is the experience of empathy mediated by shared neural circuits?

Emotion Review, 2

,204–207.Decety.J.,Yang,C.Y.,&Cheng,Y.W.(2010).Physicians down-regulate their pain empathy response:An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 study.

NeuroImage, 50

,1676–1682.Dufey,M.,Hurtado,E.,Fernández,A.M.,Manes,F.,&Ibáñez,A.(2011).Explor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vagal tone and event-related potentials in response to an affective picture task.

Social Neuroscience, 6

,48–62.Fan,Y.,&Han,S.H.(2008).Temporal dynamic of neural mechanisms involved in empathy for pain:An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 study.

Neuropsychologia, 46

,160–173.Goubert,L.,Craig,K.D.,Vervoort,T.,Morley,S.,Sullivan,M.J.L.,de C Williams,… Crombez,G.(2005).Facing others in pain:The effects of empathy.

Pain, 118

,285–288.Gu,X.S.,&Han,S.H.(2007).Attention and reality constraints on the neural processes of empathy for pain.

NeuroImage, 36

,256–267.Han,S.H.,Fan,Y.,&Mao,L.H.(2008).Gender difference in empathy for pain:An electrophysiological investigation.

Brain Research, 1196

,85–93.Ibáñez,A.,Hurtado,E.,Lobos,A.,Escobar,J.,Trujillo,N.,Baez,S.,… Decety,J.(2011).Subliminal presentation of other faces (but not own face) primes behavioral and evoked cortical processing of empathy for pain.

Brain Research,1398

,72–85.Jackson,P.L.,Meltzoff,A.N.,&Decety,J.(2005).How do we perceive the pain of others? A window into the neural processes involved in empathy.

NeuroImage, 24

,771–779.Jackson,P.L.,Rainville,P.,&Decety,J.(2006).To what extent do we share the pain of others? Insight from the neural bases of pain empathy.

Pain, 125

,5–9.Kozak,M.N.,Marsh,A.A.,&Wegner,D.M.(2006).What do I think you're doing? Action identification and mind attribution.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90

,543–555.Lamm,C.,Batson,C.D.,&Decety,J.(2007).The neural substrate of human empathy:Effects of perspective-taking and cognitive appraisal.

Journal of Cognitive Neuroscience,19

,42–58.Lamm,C.,Nusbaum,H.C.,Meltzoff,A.N.,&Decety,J.(2007).What are you feeling? Using 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to assess the modulation of sensory and affective responses during empathy for pain.

PlOS ONE, 2

,e1292.Li,W.,&Han,S.H.(2010).Perspective taking modulates event-related potentials to perceived pain.

Neuroscience Letters,469

,328–332.Meyer,M.L.,Masten,C.L.,Ma,Y.N.,Wang C.B.,Shi Z.H.,Eisenberger,N.I.,&Han S.H.(2013).Empathy for the social suffering of friends and strangers recruits distinct patterns of brain activation.

Social Cognitive and Affective Neuroscience,8

,446–454.Morrison,I.,&Downing,P.E.(2007).Organization of felt and seen pain responses in anterior cingulate cortex.

NeuroImage, 37

,642–651.Morrison,I.,Peelen,M.V.,&Downing,P.E.(2007).The sight of others’ pain modulates motor processing in human cingulate cortex.

Cerebral Cortex, 17

,2214–2222.Polich,J.(2007).Updating P300:An integrative theory of P3a and P3b.

Clinical Neurophysiology,118

,2128–2148.Singer,T.,Seymour,B.,O’Doherty,J.P.,Stephan,K.E.,Dolan,R.J.,&Frith,C.D.(2006).Empathic neural responses are modulated by the perceived fairness of others.

Nature, 439

,466–469.Stürmer,S.,Snyder,M.,Kropp,A.,&Siem,B.(2006).Empathy-motivated helping:The moderating role of group membership.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32

,943–956.Yabar,Y.,Johnston,L.,Miles,L.,&Peace,V.(2006).Implicit behavioral mimicry:Investigating the impact of group membership.

Journal of Nonverbal Behavior, 30

,97–113.Yamada,M.,&Decety,J.(2009).Unconscious affective processing and empathy:An investigation of subliminal priming on the detection of painful facial expressions.

Pain,143

,71–75.Zhan,Z.Y.(1987).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ex role,affective approach and empathy

(pp.125–154).Taiwan:National Chengchi University Institute of Education.(硕士学位论文)[詹志禹.(1987).

年级、性别角色、人情取向与同理心的关系

(pp.125–154).台湾:台湾政治大学教育研究所.]Zhang,F.F.,Dong,Y.,Wang,K.,Zhan,Z.Y.,&Xie,L.F.(2010).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of the Chinese version of the interpersonal reactivity index-C.

Chinese 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ology,18

,155–157.[张凤凤,董毅,汪凯,詹志禹,谢伦芳.(2010).中文版人际反应指针量表(IRI-C)的信度及效度研究.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18

,155–157.]Zhang,Y.R.,&Zuo,B.(2006).Social identity theory and it’s development.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14

,475–480.[张莹瑞,佐斌.(2006).社会认同理论及其发展.

心理科学进展, 14

,475–4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