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实证研究

谢五届，孙丽丽

(1．江苏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2.上海财经大学 国际工商管理学院，上海 200433)



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实证研究

谢五届1，2，孙丽丽1

(1．江苏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2.上海财经大学 国际工商管理学院，上海 200433)

旅游产业结构变动是旅游经济增长的因素之一。以华东地区为案例地，采用多部门经济模型分析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2002～2012年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率呈现波动性下降的趋势，其中2002～2007年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处于平稳态势，2008～2012年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的贡献呈现波动性下降趋势；2006、2009、2012年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在空间上趋于均衡。

旅游；产业结构；经济增长；华东地区

0 引言

古典经济增长理论将经济增长归结为两个方面：一是要素(土地、资本、劳动等)投入的增加；二是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即技术进步。除资本、劳动力、技术之外，美国经济学家Stigliz提出经济增长的第四个要素——生产结构[1]。在一个非均衡的经济中，不同产业部门的要素边际生产率不相等，要素和资源在不同部门之间的流动促进经济总体的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即产业结构高级化有助于提升资源配置效率、推动经济增长[2]。因此国内外学者更加关注产业结构促进经济增长的机制问题。

在市场化进程中，旅游产业结构优化对旅游经济增长的贡献是多大？旅游产业结构优化的效益是增强还是减弱？国内外学者对此进行了大量研究。Denison研究发现1929～1957年美国12%的经济增长是由产业结构变动产生[3]，Kuznez通过长期趋势和截面数据分析显示美国1948～1966年生产率的提高有10%是由资源再分配引起的[4]。林毅夫的比较优势理论认为，要素的相对价格变化可以实现产业升级与经济增长互动，周明生、梅如笛认为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存在紧密关系[5]，干春晖、郑若谷、余典范和罗若愚、张龙鹏分别研究了中国和西部地区产业结构变动对经济增长的联动关系[6-7]。葛新元等分析中国经济增长的数据，得出19%(1953～1975年)和9.8%(1979～1997年)的经济增长是由经济行业结构调整导致的[8]。于雪原对山东3个经济区1996～2006年统计数据进行分析，认为产业结构在空间上的演变差异比较明显[9]。刘伟、张辉从单要素生产率和全要素生产率两个角度来分析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贡献，得出在市场化水平越高的情况下，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的促进越下降的结论[2]。国内外学者实证研究表明产业结构变动对经济增长存在贡献，但从经济学角度解析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的贡献需要进一步研究。

华东地区地处中国长江经济带，社会经济发展环境优越，历史文化与自然资源丰富，是出入境旅游和国内旅游的主要目的地与客源地。以2001～2012年为研究时段，分析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区域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测度模型

在经济增长过程中，各部门增长比例存在差异，投资和劳动力以不同的比例流向各个生产部门，现有的资本和劳动力在增长过程中重新分配，部门之间的产品交换存在较大变化，需要在多部门框架下分析经济增长机制。借鉴葛新元的思路构筑多部门经济模型[8]。宏观经济将实际经济中多部门的多种产品约化为一种，用一个总量生产函数描述。多部门经济模型依据讨论问题的需要和经济系统的实际情况，将经济大系统分解为多个子系统，每个子系统采用一个生产函数描述，总体经济是各子系统之和。旅游产业按行业划分为旅行社、旅游饭店和旅游景区三大行业，测度公式如下：

Gt=ΔRt·Yt

ΔRt=Rt-Rt-1

式中：Gt为t年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其经济增长的贡献；Rt为t年旅游产业各部门的经营收入占当年旅游经济总量比重构成的行向量，ΔRt表示旅游产业结构的变化。Yt为t年旅游产业各部门经济增长率构成的列向量。

Bt=Gt/gt×100%

式中：Bt为Gt占当年旅游企业经营收入增长率(gt)的比重，即当年旅游经济增长率中结构变动所占份额。

1.2 数据来源

生产结构表示生产要素的组合方式，产业结构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在一定技术水平和一定量资本、劳动力投入的条件下，不同的生产结构对应着不同的产出水平。经济增长促进经济结构不断地调整与优化，而不断优化的经济结构反过来促进经济进一步增长。旅游产业结构是指旅游产业各分布区域、各行业部门、各产品类型、各目标市场、各经济成分以及旅游经济活动各环节的构成及其相互之间的比例关系，从旅游产业结构“量”角度理解为在规模上旅游产业各要素构成的比例关系；从旅游产业结构“质”角度理解，体现在投入产出方面旅游产业各要素的相关关系。综合以上两点，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用旅游企业的经营收入数据代表旅游经济总量，将旅游经济分解为旅行社、旅游星级饭店、旅游景区3个部门。华东地区旅行社、旅游星级饭店、旅游景区收入和比重见表1。

表1 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2001～2012)Tab.1 Tourism industry structure in east of China(2001-2012)

数据来源：《中国旅游统计年鉴》(副本)(2002～2013年).

2 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影响的时空差异

根据上述公式，运用旅游经济结构统计数据进行计算，得出华东地区2002～2012年的gt、Gt和Bt值(表2)。在2001～2012年数据中，2010年旅游景区收入统计存在异常，根据其临近数据做平滑处理。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的贡献Gt均值是1.7%，占旅游经济增长率比重的6.1%，表明华东地区旅游经济增长6.1%是由产业结构变动引起的。旅游产业结构变迁对旅游经济增长的效应小于同期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这是因为旅游业内部资源配置效率存在较小差距，而在市场化过程中，资源往往仅在三大产业间转移，旅游作为第三产业，其内部各行业之间的结构变动和资源配置与三大产业间相比自然就显得比较小，因此同一时期的全国其他行业水平比旅游业内部的结构变迁效应来得大。相对生延超分析的1992～2008年国内旅游经济的数据3.1%贡献率[10]，华东地区1.7%的贡献率相对较小。基于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原理的分析，可知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较全国更为合理。

表2 旅游业产业结构变动对其经济增长的贡献(2002～2012)Tab.2 The contribution of tourism industry structure to economic growth(2002-2012) %

2.1 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时间差异降低

为分析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和旅游经济增长的关系，将Gt放入图1中。2002～2012年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率存在波动性降低的趋势。2007年波峰之前，除非典的2003年，其余年份相对较均衡。据此将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和旅游经济增长的关系分为两个阶段2002～2007年和2008～2012年。

图1 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 经济增长的贡献(2002～2012)Fig.1 The contribution of tourism industry structure to economic growth in east of China(2002-2012)

2002～2007年除去2003年的低谷和2007年波峰，其余年份相对比较平稳，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和旅游经济增长拉动的效应较大，处于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的平稳期。2003年非典对旅游影响较大，旅游产业各组成部分均较为萧条，产业结构的调整也微乎其微。2007年是中国第六次铁路大提速，新增“D”字头动车组，缩短了南京、无锡、苏州、上海、杭州等华东地区旅游城市之间的时间距离。随着交通的便利、游客的增多，景区的营业收入迅速提高，降低了酒店营业收入在旅游产业结构中的比重，使其比重从2002年的52.5%降到2007年的43.1%，旅游产业结构优化促进区域旅游经济的增长。

2008～2012年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处于波动期。从2007年的波峰开始下降，2009年达到了最低点，2010年开始上升，上升趋势持续到2011年，2012年又一次趋于下降。2008年雪灾、金融危机、地震等因素严重影响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的发展与结构优化。2008年百年不遇的大雪致使17个省、市受灾，其中包括浙江、江苏、安徽和江西，对华东地区旅游产业造成重大损失。2008年中国修整了休假办法，“3个黄金周、1个小长假(元旦)”改为“两个黄金周、5个小长假”。公共休假调整以后，“五一”与往年相比就明显出现冰火两重天的景象，假期从7缩短到3天，大部分游客取消了长途旅游计划，而是选择近郊游、自驾游等短途旅游活动。2010年，在上海世博会期间共计接待国内外游客7 308.44万人次，其中入境游客占4成以上。同时在世博会的热潮推动下，促使到华东地区旅游的多项数据创下新高。上海世博会结束以后，中国国家馆经过休整再度开馆迎客，掀起了后世博游的热潮，使华东地区旅游热度持续升温。

2002～2007年和2008～2012年两个时段由平稳的较高贡献发展到波动的较低贡献，与旅游产业不断优化是一致的。旅游产业结构不断合理化，旅游经济增长中各行业的贡献逐步趋于降低，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的贡献逐渐下降。

2.2 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影响的空间差异趋向均衡

华东地区六省一市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的贡献在逐渐下降，但各省市旅游产业结构对旅游经济增长的贡献存在差异。考虑到时间的平均间隔和数据的可得性，使用华东地区2006年、2009年、2012年旅游企业经营收入来代表旅游经济总量，分解出旅行社、星级饭店、旅游景区三大行业，测算华东地区六省一市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率的空间差异(表4)。

表4 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区域旅游 经济增长的贡献Tab.4 The contribution of tourism industry structure to region’s tourism economic growth in east of China %

2006年，江西省、山东省、上海市的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率分别是24%、21%、3.1%，占旅游经济增长率的37.5%、69%、48.1%，产业结构变动对经济增长拉动显著。福建省、江苏省、安徽省、浙江省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率分别是2.2%、1.4%、0.9%、0.6%，占旅游经济增长率的11.1%、7.4%、3.7%、1.8%，产业结构变动对经济增长影响相对较弱。从而形成了产业结构变动对经济增长拉动的区域不平衡现象。表4显示，2009、2012年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的差异比2006年小，2009年比2006年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区域差异进一步变小，更加趋向均衡，这是旅游产业结构不断优化的结果。2009年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最大的江西省为8.9%，其次为安徽省，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为3.6%，其他依次为江苏(2.7%)、上海(1.9%)、山东(1.7%)、浙江(0.9%)、福建(0.3%)。可以看出旅游产业结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相对2006年24%～0.6%的大跨度，2009年8.9%～0.3%的跨度更加趋向合理均衡，2012年5.8%～0.1的跨度更加均衡。

从单个省市3个年份来看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是波动的，江苏、安徽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分别为1.4%、2.7%、0.3%和0.9%、2.6%、2.0%系列，呈现明显的波动性，与江苏省、安徽省旅游产业结构不断优化是一致的。

3 结语与讨论

旅游产业结构变动是区域旅游经济增长的因素之一。运用2002～2012年的统计数据测算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率。从时间和空间两个角度进行分析。研究表明2002～2012年华东地区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贡献率存在波动性降低的趋势，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划分为平稳贡献期(2002～2007年)、波动贡献期(2008～2012年)两个时段，2006、2009、2012年华东地区各省市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在空间上趋向均衡。

如同中国产业结构合理化演变过程一样，旅游产业结构的演变由于产业结构变迁的复杂性导致了其对于经济增长影响的阶段性和波动性。产业结构合理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不仅取决于产业结构合理性本身，还与经济发展速度有关[7]。因此，华东地区各省市旅游产业结构优化对旅游经济增长的贡献在空间上的存在不平衡性。当前中国产业面临着从制造业走向服务业的转型时期，旅游产业作为服务业一方面在产业结构合理化过程中所占比例不断增加，另一方面，旅游产业内部结构不断进行调整优化。据此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经济增长速度存在差异，旅游产业结构合理化亦存在差异，并非所有地区都已进入到同一发展阶段，所以旅游产业合理化也应分阶段、分地域逐步推进；第二，产业结构调整的重点是产业结构合理化，而合理化的内涵主要是要素投入结构和产出结构的耦合，当前中国旅游产业高端人才短缺，尤其是高端定制旅游需求旺盛，劳动力结构和产业结构匹配度较低，所以在旅游产业接受服务业外的产业结构调整和自身内部的产业结构调整的贡献不断弱化条件下，应提高旅游管理高端人才的供给，以促进内部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

[1] Stigliz J E.经济学[M].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系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5：55.

[2] 刘伟，张辉.中国经济增长中的产业结构变迁和技术进步[J].经济研究，2008(11)：4-15.

[3] Denison E F.Why growth rates differ[M].New York：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1967：286.

[4] Siman Kuznes.各国的经济增长—总产值和生产结构[M].戴睿译.北京：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89：24-78.

[5] 周明生，梅如笛.中国产业结构变迁与经济增长的关联性分析[J].经济与管理研究，2013(6)：14-20.

[6]罗若愚，张龙鹏.西部地区产业结构变动中的经济增长研究[J].财经问题研究，2013(9)：30-36.

[7]干春晖，郑若谷，余典范.中国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和波动的影响[J].经济研究，2011(5)：4-16.

[8] 葛新元，王大辉，袁强.中国经济结构变化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的计量分析[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0，36(1)：43-48.

[9] 于雪原.山东省产业结构演进与经济增长关系研究[J].国土与自然资源研究，2010(1)：3-5.

[10] 生延超.旅游产业结构优化对区域旅游经济增长贡献的演变[J].旅游学刊，2012，27(10)：11-19.

ANALYSIS OF TOURISM INDUSTRIAL STRUCTURE CONTRIBUTION TO TOURISM ECONOMIC GROWTH OF EAST CHINA’S

XIE Wu-jie1，2，SUN Li-li1

(1.SchoolofHistoryCultureandTourism，JiangsuNormalUniversity，Xuzhou221116，Jiangsu，China；2.Shanghai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Shanghai200433，China)

Tourism industrial structure is one of the key factors that affect tourism economic growth.The paper measures contribution that tourism industrial structure to tourism economic growth using multi-sector economic model based on the data of East China’s from 2002 to 2012.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contribution is in the fluctuation and there is a clear pattern of deceleration.The article divides it to two periods，the first period is relatively steady contribution during the time of 2002-2007 and the second period is in the fluctuation contribution during the time of 2008-2012.The contribution that tourism industrial structure to tourism economic growth gradually tend to the equilibrium in 2006，2009，2012.

tourism；industrial structure；economic growth；East China’s

2015-02-04；

2015-04-01．

F59

A

1001-7852(2015)02-005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