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 剑 林卫斌
发达经济“新常态”的根源和表现*
苏 剑 林卫斌
发达经济 “新常态”的根源有两个,一是科技进步率下滑,二是凯恩斯主义需求管理的长期化和常态化。这导致发达经济长期在流动性陷阱中运行,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成为宏观调控的主要手段。在这两个政策的作用下,经济可能会增长,但增长的质量却是下降的,经济健康状况恶化,对外来冲击的抵抗力减弱,患上了 “肥胖症”,经济将时刻面临债务危机、金融危机的威胁。要把发达经济从这种 “新常态”中挽救出来,必须依靠科技革命。
新常态 发达经济 宏观调控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发达经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新形势,被美国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PIMCO)前CEO穆罕默德·埃里安2009年5月称为 “新常态”,这就导致了 “新常态”这个词的出现。发达经济的 “新常态”根源是什么?有什么表现?未来的前景如何?对这些问题的理解不仅关系到中国目前和未来的国际经济环境,更有助于我们理解中国经济的未来发展趋势、面临的问题和应对措施。
本文认为,发达经济 “新常态”的根源有两个,一是科技进步率下滑,二是凯恩斯主义需求管理的长期化和常态化。这导致发达经济体一个个陷入了流动性陷阱,并将长期在流动性陷阱中运行。由于流动性陷阱中的利率已经无法降低,因此以凯恩斯主义需求管理为特征的宏观调控体系就不得不把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作为宏观调控的主要手段。在这两个政策的作用下,经济可能会增长,但增长的质量却是下降的,经济健康状况恶化,对外来冲击的抵抗力减弱,患上了 “肥胖症”。经济将时刻面临债务危机、金融危机的威胁,发达经济体的各种经济危机将此伏彼起,危机将成为发达经济的 “常态”。要把发达经济从这种 “新常态”中挽救出来,必须依靠科技革命。科技革命将带来更多、更好的投资机会和消费热点,提高投资收益率,使经济走出流动性陷阱,成功 “减肥”,改善经济健康状况,提高经济对外来冲击的抵抗力,降低各种危机爆发的概率。
科学技术的进步从需求和供给两方面推动经济的增长。在需求方面,生产工艺的革新将提高生产效率,刺激投资,而产品创新将形成新的消费热点,刺激新的消费需求,并为企业提供好的投资机会,创
造新的经济增长点。在供给方面,新设备、新技术、新工艺的采用,能够提高生产效率,使单位时间和单位劳动投入所带来的产出增加,科技的重大进步甚至可以促使产业结构升级,通过产业结构的优化来提高经济效益。
基于科技进步的长周期理论属于经济周期理论的一种,又称康德拉季耶夫周期,是1926年俄国经济学家康德拉季耶夫提出的一种为期50—60年的经济周期。[1]本轮长周期始于20世纪60年代开始出现的信息技术,并于20世纪90年代到达高潮,引领了第五轮长周期的繁荣时期。随着新技术革命的动力逐渐释放完全,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经济衰退宣告世界经济进入本轮长周期的下降期。2008年的金融危机,看似是资产价格泡沫破灭的产物,实际上背后有着更深刻的原因——作为带动本轮长周期增长的技术群和产业群的核心,信息技术创新持续降温和信息产业发展后劲乏力,导致技术出现僵局,难以推动经济的持续增长。
图1 1901—2000年美国全要素生产率 (TFP)和劳动生产率 (LP)
Chari等人研究了美国1900年至2000年整整一个世纪的劳动生产率和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如图1所示。总的来说,一个世纪以来,美国的全要素生产率和劳动生产率都呈上升趋势。二者一个明显的下降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正是著名的大萧条时期。随后,20世纪50年代初,全要素生产率和劳动生产率均回复了高速增长,并持续到20世纪60年代。20世纪70年代后期,两个生产率的增长率开始下降,愈往世纪末,两个生产率尤其是全要素生产率愈见平缓。这张图清楚地表明,在20世纪中,美国的科技水平一直在进步,但科技进步的速度在放缓。
科技进步率的下滑导致实体经济中好的投资机会越来越少,投资收益率逐步下跌,投资因而减少,经济增长率下滑。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世界各国政府都采取了凯恩斯主义需求管理政策,后者就成为发达经济 “新常态”的另一根源。
凯恩斯有句广为流传的名言:“在长期,我们都死了”。虽不能说凯恩斯不关注长期经济状况,但其提出需求管理的初衷确是着眼于短期的。
一般而言,市场经济是具有自动调节功能的,能够在没有政府调控的情况下自动运行,价格机制、竞争机制能够使经济多数情况下处于大体均衡的状态。只有在大萧条之类的极端情况下,通过自身的自动调节功能已经无法实现经济均衡并将长期处于萧条状态的时候,才需要政府的帮助。也就是说,在理想状态下,应当是尽可能让市场机制发挥作用,让经济自动运行,无需政府干预,只有在市场已经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才需要政府。就像个人一样,多数情况下人体能够自动调节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且具有一定的抵抗力和免疫力,即使生点小病也能依靠自身的抵抗力和免疫力恢复健康。只有在病情较重,自身的抵抗力和免疫力无法使人恢复健康的时候才需要看医生,才需要吃药。
然而,凯恩斯主义诞生以来近80年的经济实践却表明,凯恩斯主义的需求管理被长期化、常态化了。1965年,弗里德曼曾说:“我们都是凯恩斯主义者”。尽管后来他声称他的话被断章取义了,但这确实是当时经济学家和决策者们思想的真实写照——反周期的财政政策是应对经济周期的正确且有效的方式。换句话说,遇到经济衰退时,加大政府开支、减少税收、降低利率等凯恩斯主义需求管理政策,是治疗经济的正统药方。当意识形态方面的隔阂被数次金融危机冲破,在凯恩斯的 《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出版30年后,他的政策建议已然成为各国政府普遍接受的教条,无怪乎美国前总统尼克松也言道:“我们现在都是凯恩斯主义者了。”
时至今日,美联储关于货币政策的会议仍保持大致一个月一次的频率,近些年来频频在货币政策会议上推出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经济一旦不景气便向市场释放流动性几成常态。同样的情况在世界其他国家也多有出现,包括中国在内,政府时时刻刻都盯着经济,企图 “熨平”经济波动。
这种常态化的宏观调控实际上已经把政府当成了宏观经济的监护人,实际上意味着调控当局对市场经济的自动运行功能的不信任,以及对经济波动的过度恐惧。常态化、长期化的宏观调控实际上也把市场经济的自动调节功能作废了,经济运行对宏观调控的依赖性急剧提高,现在已经到了离开政府的宏观调控后经济几乎无法正常运行的地步。在这种调控思路下,宏观经济被当成了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 “病人”,时时刻刻都离不开 “医生”的监护,随时都需要吃药、打针。于是,在政府这个 “医生”的长期化、常态化监护下,经济对政府越来越依赖,最终变得无法离开政府,真的成为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病人”,甚至最后变成 “植物人”。
在当今世界各发达国家,一方面,科技进步率下滑,另一方面,凯恩斯主义需求管理被长期化、常态化。这种情况下,发达经济的运行就呈现不同于以往的特征。
(一)经济在流动性陷阱中运行
由于我们关注的是目前的发达经济,所以我们就着重讨论发达经济在本轮长周期中的表现。本轮长周期的核心是信息革命,而信息革命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
苏剑、刘斌 (2009)[4]探讨了科技进步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并据此来解释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的根源,也说明了美国经济陷入流动性陷阱的原因和过程。他们从二战期间交战各方在尖端武器研发方面的大规模支出说起,讨论了这种尖端武器的研发在此后直到前苏联倒台之前对美国科技进步的巨大推动作用。这些研发活动导致了计算机、互联网、无线通讯等方面技术的快速进步,也导致了相应新行业的产生,于是经济中存在大量优良的投资机会,也出现了这些方面的消费热点,引起经济的快速发展。在前苏联倒台后,随着美国在尖端武器研发方面投入的削减,美国的科技进步率也开始下滑,好的投资机会和消费热点也快速减少。于是,为了刺激投资,避免衰退,美国就开始降息,随着利息逐步降低,越来越差的投资项目被采用,这就导致了 “次贷危机”。为了把美国经济从 “次贷危机”中挽救出来,美联储继续降息,最后当利率降无可降的时候,别说好的投资机会,连不好的投资机会都被利用完毕,经济就陷入了流动性陷阱。为了挽救经济,美联储不得不继续扩大货币供给,这就是所谓的 “量化宽松政策”,希望通过货币政策的非利率传导渠道刺激经济。
继美国之后,被欧债危机缠身多年的欧盟也推出了自己的低息政策,并于2014年6月正式进入“负利率”时代,意图推高通胀、刺激经济。至于在萧条中苦苦挣扎的日本,更是 “零利率”政策的代表。20世纪90年代末期,为拯救房地产泡沫破灭后的经济,日本政府便推行零利率政策,无奈收效甚微。之后有过回调,但进入21世纪再次采用零利率。2006年,日本政府试图退出零利率,然而经济危机很快袭来,又不得不继续回归零利率甚至负利率,并一直持续到今日。2012年以来,日本央行已多次扩大货币宽松规模,国债购买量从55万亿日元大幅提高到91万亿日元,但经济并无太大起色。
从美欧日的经验可以看出,宽松的货币政策甚至是零利率政策,短期内可能有些效果。随着商业银行资金借入成本的下降,商业银行的贷款利率也跟着下降,放贷条件也越来越宽松,有利于增强企业投资的积极性。但长期以来,市场反应将越来越不敏感,居民消费趋于饱和,企业投资的热情也因缺乏新的消费热点而逐渐减弱。经济最终陷入流动性陷阱。
(二)量化宽松政策和财政政策成为宏观调控的主要工具
一般来说,央行放松银根可以有两种方式——压低货币价格 (即利率)和增加货币数量。正统的凯恩斯主义货币政策向来以前者为重心,通过调节准备金率、购买短期证券等方式对利率水平进行微调。但当经济处于流动性陷阱时,货币政策的传统传导机制即利率机制就失灵了,此时,宏观调控的工具箱
里就只剩下需求管理政策,所以只能继续采取需求管理政策,推出量化宽松政策,并重新重视和加大财政政策的力度。
由于财政政策没有什么新意,此处只讨论量化宽松政策。量化宽松 (Quantitative Easing,简称QE)也是一种货币政策,主要指各国央行通过公开市场购买国债等中长期债券、银行金融资产等方式来增加基础货币供给。与利率杠杆等传统工具不同,量化宽松被视为一种非常规的工具。
2008年美国爆发金融危机后,美联储为刺激经济,推出了多轮量化宽松政策。2010年4月开始,美国的复苏前景不妙,美联储在伯南克的领导下开启了第二轮量化宽松政策。2012年9月14日,美联储实施了第三轮量化宽松政策。2012年12月13日,美联储宣布推出第四轮量化宽松政策 (QE4),每月采购450亿美元国债,替代扭曲操作,加上QE3每月400亿美元的宽松额度,美联储每月资产采购额达到850亿美元。此外,美联储保持了零利率的政策,把利率保持在0到0.25%的极低水平。
2014年10月底,日本央行也启动了量化宽松政策,将每年基础货币的货币刺激目标加大至 80万亿日元 (此前目标为60—70万亿日元),并且在2014年11月再次强调维持货币政策不变,承诺以每年80万亿日元的速度扩大基础货币。继日本央行之后,欧洲央行于2015年1月22日宣布推出欧版量化宽松 (QE)政策,每月采购600亿欧元资产,持续到2016年9月。从2015年3月1日启动计算,本次欧洲版QE将持续19个月,总额度为1.14万亿欧元,新增额度9500亿欧元。
(一)需求不振导致产能过剩和低增长
由于科技进步率下滑,且利率已经降低至零,这意味着经济中即使非常差的投资机会也已经被利用殆尽,投资无法增长。同样,由于没有好的新消费品出现,经济中没有好的消费热点,消费增长率也上不去。于是,经济增长率下降,经济将长期在低增长状态下运行,最终如果没有科技进步率的恢复,就将陷入衰退甚至危机。
(二)低通胀与资产价格快速上涨并存,资产价格的波动性加剧
大规模量化宽松政策的结果必然是流动性泛滥。由于经济科技进步率下滑,实体经济中已经没有投资机会,泛滥的流动性就只能流入资产市场,导致资产价格泡沫加剧。同时,由于产能过剩,商品价格又涨不上去,于是就出现了低通胀和资产价格泡沫并存的局面。在流动性泛滥且缺乏基本面支撑的情况下,资产价格既有上涨的动力,又缺乏有力的支撑,就只能随着流动性在各种资产市场之间的投机性流动而大幅波动,不确定性增加。
(三)“虚胖”的各国经济
随着科技进步率下滑,在凯恩斯主义政策理论指导下,超低利率成为常态,超低利率刺激出来的投资预期收益率当然也是超低。比方说,假定在正常市场利率下,投资回报率至少达到5%的项目,才能保证投资者有能力偿还贷款并获得利润。但政府为刺激经济、鼓励投资,人为地将利率压低至1%,以鼓励那些企业开动那些投资回报率在1%—5%之间的项目。在持续的低息政策下,这些项目可能平安无事,政府也可能如愿以偿地收获经济繁荣的成果。然而,一旦出现意外,比如货币危机、银行危机等,导致利率上升,那么当年被低利率扶植起来的那些项目,就可能会成为烂账,埋下金融危机的隐患,甚至直接引发金融危机,美国金融危机就是明显的例子 (刘伟、苏剑,2009)。[5]
当经济在流动性陷阱中运行的时候,利率超低,刺激出来的投资都是劣质投资,所以对外来冲击的抵抗力就较弱。随着量化宽松政策的实施,越来越多的劣质投资项目被采用,经济规模不断扩大,但经济却没有变得强壮,而是变得 “虚胖”,就跟人一样,体重增加了,但增加的不是肌肉,而是脂肪,健康状况不是改善,而是恶化。这样 “富态的身体”,可称得上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四)政府债台高筑,财政危机风险上升
在凯恩斯主义政策理论中,财政政策也是刺激经济的主要政策,但这造成政府财政赤字高企,债务
负担沉重,并且将持续恶化。这种情况已经在各大经济发达国家中成为主流。截至2014年底,美国联邦政府债务已高达18.141万亿美元,相当于其GDP的103.5%。截至2014年第一季度末,欧元区 (18个成员国)和欧盟 (28个成员国)政府债务总额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比例分别为93.9%和88% (严恒元,2014)。[6]政府债务同样也是困扰日本政府的问题,根据日本财务省2014年8月8日发布的数据,截至2014年6月底,日本政府债务余额达到1039万亿日元 (约合10.2万亿美元),比上一季度末增加大约14万亿日元 (1376亿美元),这一债务余额相当于每个日本人负债818万日元 (8万美元)。
(五)金融体系脆弱不堪
在超低利率下,投资的收益率当然也超低,一旦经济中有风吹草动,比如政府或企业债务违约、或者别的国家提高利率等情况出现,本国的利率水平都有可能被迫提高。其结果是原本就收益率超低的投资可能会亏损,相应的贷款会成为烂账,引发金融危机。同时,股市、房地产市场也因缺乏基本面的支持而极度脆弱,随便一个传言就可能导致股市大跌。大规模量化宽松使本国货币也面临贬值压力,如果世界各国竞相采取量化宽松政策,那么就会出现货币战争,利率波动性和不确定性就会大幅度增加。这会导致整个国家的金融体系脆弱不堪。
面对发达国家的 “新常态”,世界经济的希望何在?前景如何?我们认为,科技革命是最终也是唯一能够挽救世界经济的因素,但现在还看不到科技革命的曙光。所以,至少今后10年内,发达经济都将在这种 “新常态”中运行,财政危机、金融危机、货币危机隐患重重,经济极度脆弱。
2014年下半年,美国经济的复苏态势良好,经济连续两个季度强劲反弹、纽约股市延续第六年上涨、消费者信心升至近8年来的新高,因此不少投资者和经济学家对美国经济复苏持乐观态度。然而,不能忘了,在2012年、2013年及2014年初,这些经济学家和权威机构便已对当年的美国经济做过乐观预期,可惜世事总是难遂人愿。现在,我们还无法断定美国经济已经恢复如初。
相形之下,欧盟的复苏前景显得比较疲软。2014年年初预期的1%增长率无法实现。面对通缩的威胁,欧洲央行在2014年6月将隔夜存款利率降为负值,并在9月进一步降至-0.2%,但情况并无太大起色。2015年伊始,欧洲央行推出了进一步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意图对抗通货紧缩,但政策效果依然不佳。
为挽救经济,日本连续多年推行量化宽松货币政策,但发放的大量货币如 “石沉大海”。实际上,进入后工业化时代的日本,经济已臻于成熟,市场趋向饱和,又由于人口老龄化,国内消费基本已无发掘空间。再加上经济形势动荡,对未来充满不安的日本人更加不愿意消费。由于国内外经济前景不明朗,日本企业也持观望态度,不愿意扩大投资和生产。
发达经济的 “新常态”呈现令人悲观的图景。要想把经济从这种 “新常态”中挽救出来,需要一场科技革命。跟以往的每次科技革命一样,新科技革命的出现将形成新的消费热点,为企业提供大量新的、更好的投资项目,消费增加将提高交易性货币需求,从而逐步消化掉目前已经泛滥的流动性,最终提高利率,把经济带出流动性陷阱。实体经济有了好的投资机会,经济自然走向繁荣,量化宽松政策退出历史舞台,也就不需要刺激措施。不仅如此,随着经济的繁荣,政府收入增加而支出未增,于是财政赤字减少,债务警报解除。
在世界经济普遍增长乏力的今天,世界需要一场科技革命,以新的技术来创造消费和投资热点。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们还看不到类似前几次科技革命那样深刻改造人类生产生活方式的新技术。由于新技术的普及和大规模应用至少需要一二十年时间,我们可以断言,未来的一二十年内,世界经济的增长方式还将大体保持原样,很难出现革命性的变化,发达经济将继续在 “新常态”中运行,发达经济的复苏前景并不乐观。
[1]康德拉季耶夫:《经济生活中的长波》,《现代国外经济学论文选》第10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年。
[2]Chari,V.V.,Patrick J.Kehoe,and Ellen R.McGrattan,“Business Cycle Accounting”,Econometrica,2007,vol.75, no.3,pp.781-836.
[3]Larry E.Jones,Alice Schoonbrood,“Baby Busts and Baby Booms:The Fertility Response to Shocks in Dynastic Models”,Working Paper,2010.
[4]苏剑、刘斌:《美国金融危机的成因和我国的对策》,《经济前沿》2009年第1期。
[5]刘伟、苏剑:《如何刺激投资?——兼谈创新支持政策与货币政策的关系以及宏观调控方式的未来走向》,《中国工商管理研究》2009年第3期。
[6]严恒元:《欧盟经济低迷拖累财政收支政府债务比例升至93.9%》,中国经济网,2014年7月28日。
责任编辑:张 超
F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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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7326(2015)07-0074-05
*本文系国家开发银行委托课题 “全球双环流下中国与亚非拉协调机制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苏剑,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北京,100871);林卫斌,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资源管理研究院副教授 (北京,1008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