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人民币国际化视角的亚投行（AIIB）与东亚货币金融合作

蒋序怀

基于人民币国际化视角的亚投行（AIIB）与东亚货币金融合作

蒋序怀

亚洲金融危机以来，东亚各国在信息协调、双边互换货币等金融合作上取得了不少成果，但合作的深度和广度还面临瓶颈。人民币国际化趋势迅猛，对东亚货币金融合作影响显著。不断深化的东亚货币金融合作将逐步围绕人民币国际化进程而展开，而人民币国际化的深入推进将推动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纵深发展。亚投行 （AIIB）的成立和运行将是东亚国际金融秩序重构的新起点，将成为中国与东亚地区货币金融深入合作的助推器，对人民币在东亚地区的国际化和突破当前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困境具有重要推动作用。

人民币国际化 AIIB 东亚货币金融合作

在亚洲金融危机后，东亚国家 （或地区）取得了诸多货币金融合作成果，但现阶段在低迷的全球经济背景和复杂地缘政治经济环境下东亚货币金融合作面临止步不前的困境。持续深入的对外开放战略实施提升了中国经济的国际化水平，随着对外经济贸易活动日趋紧密，中国货币金融领域合作日益频繁，尤其是 “一带一路”对外经济战略的实施，人民币国际化趋势不断加快。实现货币独立、抵御金融风险的重要途径就是加强区域内货币金融合作，这已成为东亚的共识。近年来，人民币在东亚乃至国际上的地位和吸引力不断提升，而东亚货币金融深入合作将有利于人民币东亚区域化。2015年4月旨在重点支持亚洲基础设施建设的区域多边开发机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sian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Bank，简称 “亚投行”，AIIB）57个创始成员国代表在北京召开了第一次正式筹建磋商会议，各方商定将于2015年年底前完成章程生效程序并正式运行。亚投行的成立将成为人民币国际化和东亚货币金融合作互为深入促进的纽带，将对东亚区域金融秩序重建和东亚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产生重要影响。

一、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现实瓶颈

（一）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近期成果

亚洲金融危机的爆发充分暴露了东亚各国的汇率和金融体系的脆弱性，自亚洲金融危机以来，“危机事件驱动”直接推动东亚各国加快货币金融合作的步伐，取得了初步成就。首先是推动了共同监督和信息协调机制的建立；其次是建立了货币互换与融资渠道便利机制，拓展了清迈多边化机制 （CMIM）

规模；再次是东亚债券市场的建立取得了初步发展。近年来，东亚货币金融合作尽管在低层次领域取得了一定进展，但在逐步推进的深层次上仍未能取得突破性进展，而人民币国际化趋势对其将产生深远影响。

（二）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现阶段的瓶颈

首先，东亚主要国家在货币金融合作意识上分歧大，缺乏区域主导力量。东亚主要国家在货币金融合作意识和战略上的分歧主要体现在中日两国。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以来，日本经济一直萎靡不振，面临国际金融危机的强烈冲击和国内经济的不景气状况，日本无法对东亚货币金融合作起引领作用。相反，中国在金融危机后外汇储备保持稳中有升，坚持推进人民币汇率市场形成机制改革，人民币汇率改革和资本市场渐进开放取得巨大成功，中国在区域货币金融合作中的影响力不断增强，同时也削弱了日本的影响力和日元的国际地位。亚洲金融危机后，日本曾积极实施日元国际化战略，企图构建 “亚洲日元”，对人民币国际化进行抵触。中日对东亚货币金融合作态度存在着较大分歧，尤其是对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货币主导权的争夺几乎无法妥协，再加之近年中日在钓鱼岛问题和中菲、中越在南海问题的争端，使部分国家间合作的信任度降低，这对现阶段东亚货币金融合作造成较大困境。合作意识的分歧和区域主导力量的缺失，制约了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深入推进。

其次，美国对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影响不可避免，东亚短期内难以摆脱对 “美元体制”的依赖。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美国在亚洲尤其在东亚的影响力不如先前彰显，为遏制美国东亚影响力的衰减，美国近年来积极实施 “重返亚洲”战略。现阶段，东亚大部分国家与美国有着紧密的经济贸易和金融关系，尤其是双边贸易发展迅速。同时，美国作为当今世界唯一的经济、政治、军事大国，在东亚还有着重要的战略利益，美国对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动向极为关切。亚洲金融危机和次贷危机的经验教训，使得东亚各国意识到美国对东亚困难与危机帮助作用 “有限”，但是由于东亚区域内汇率协调和合作机制短期难以取得实质性进展，所以在金融危机过后，东亚国家实际上依旧对美元存在较大的依赖。[1]从总体上来说，不论是中国还是日本的市场发达程度都与美国还存在较大的差距，而且东亚各经济体依旧将美元作为主要的外汇储备，因此短时期内难以摆脱对 “美元体制”的依赖，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区域内的货币金融合作。

再次，区域性汇率协调和联动机制缺乏。随着东亚区域内投资和贸易一体化的加快，东亚各个经济体相互依赖性增强，货币与汇率政策的溢出效应日益显现，各经济体都极为密切关注其他各国的货币政策。由于金融危机的传染效应，区域性汇率协调和联动机制的建立已经十分必要。然而，鉴于汇率协调与合作牵涉到各国的主权金融政策让渡等敏感因素，因此汇率协调和联动机制一直未能取得突破性进展。长期以来，东亚钉住美元的汇率政策使得东亚地区的汇率和金融市场一直处于波动状态，这种机制容易受到投机行为的冲击，区域性汇率协调机制的缺乏严重制约了东亚货币金融合作向深层次发展。

二、人民币国际化态势对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影响

近年来，中国的对外开放持续深化，对外贸易高速发展。以对外贸易和对外投资为主的对外经济国际化水平的提高，为人民币国际化奠定了基础。以人民币结算为例，自人民币开展跨境结算试点以来，结算规模急剧增长，贸易结算总额从2010年的0.51万亿增到2014年的6.55万亿；跨境直接投资人民币结算额截止2014年底，达到10500亿元，其中对外直接投资人民币结算额达1865.6亿元。①数据来源：《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执行报告》（2010—2014年），详细见央行网站 （http://www.pbc.gov.cn/publishi/main）。同时，以人民币为本币使用的国际合作不断深化，人民币与世界一些主要国家货币实现了直接交易。外汇储备充足为人民币国际化的潜在风险提供了保障，能够有效抵御外部逐利资本对人民币投机性冲击。[2]人民币国际化的 “双向”流动机制得以尝试并深入推进。 “沪港通”的实施、自由贸易区建设和离岸人民币

金融中心的建立，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了平台和巨大市场。

（一）日益紧密的经贸关系促使人民币国际化与东亚货币金融合作深入互动

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与东亚其他国家的经济贸易快速提升，以2012年为例，中国与日本的贸易额达到3295亿美元，占中国对外贸易总量的8.52%；中国与韩国的贸易额达2564亿美元，占中国对外贸易总量的6.63%；中国与东盟国家的贸易额达4001亿美元，占中国对外贸易总量的10.34%。简单核算，2012年中国与东亚国家的对外贸易占中国与世界贸易的比重高达34.32%。中国是东盟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以2011年为例，中国占东盟国家货物贸易总额的24.5% （见表1）。东盟各国为推动本国经济的繁荣和发展，维持该国的金融安全，也迫切需要中国的加入。中国与东亚国家日益增长的贸易关系和迅速增长的其他经济活动无疑对人民币结算、汇兑等金融活动产生迫切需求，使人民币逐渐成为东亚地区经济活动中日益增多的国际货币。建立在中国与东亚各国紧密经济联系上的人民币货币职能，将推动东亚货币金融合作，并能营建稳定的经济金融环境，同时也符合中国的经济利益。

表1 东盟对外货物贸易前十大主要进口和出口国 （或地区）情况 （2011）单位：百万美元

（二）人民币国际化有利于东亚国家提高支付能力和共同抵御金融风险

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加快，使得国际上更多的贸易和投资都可选择用人民币计价和结算，不但可减少兑换货币时间，还可减少兑换货币费用，使东亚国家与中国的双边和区域多边贸易与金融往来实现双赢、多赢。在东亚，与我国有着贸易顺差的周边国家大多数是发展中国家，外汇短缺，国际结算手段明显不足，人民币国际化尤其是香港人民币离岸中心的建立增加了这些国家使用人民币进行国际结算的频率，通过人民币渠道可拓宽投融资方式，提升东亚各区域的国际支付能力。

亚洲金融危机和美国次贷危机爆发，对东亚地区经济造成严重冲击，使东亚各国深刻认识到不能依靠单一美元储备货币。作为东亚地区重要的经济体，中国在两次危机中的表现对稳定东亚乃至全球金融市场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人民币国际化有望填补东亚地区主导货币缺失的空白，人民币一旦成为主导货币，东亚各国可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范畴，稳定持有人民币并将其作为国际硬通货，不必担心单一美元贬值带来外汇储备缩水的风险。这将健全东亚各国的金融环境，增强中国和东亚各国抵御金融风险的能力。

（三）人民币国际化从长远来看将推动东亚 “共同货币篮”的建立

近年来，中国不断深化金融体制改革，提高了汇率机制的灵活性和适应性，在不断扩大人民币经常项目自由兑换的同时，还继续推进资本项目的可兑换范围，并且积极加入东盟地区的汇率机制、危机防范机制等促进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稳定机制建设。人民币、日元、韩元和新加坡元是亚洲的核心货币，

而人民币又是核心中的核心，经测算，人民币加权比重约为34.79%，远高于日、韩、新货币的27.8%、9%和6.36%。在东亚贸易额总量中，中国占26.08%，日本占23.12%，韩国占13.01%。按购买力平价测算，中国占东亚GDP总量的44.97%，日本占29.76%，韩国占8.12%。[3]经济和贸易总量的优势无疑将强化中国在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影响力。随着人民币国际化的加快，人民币在东亚金融地位有了质的提升，相反日本经济不景气让日元在东亚金融地位有所下降，而且这种趋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明显。人民币国际化对东亚共同篮子货币建设有举足轻重作用，人民币有望逐步增强，与日元、美元等国际货币成为东亚主要流通货币，进而逐步超越日元，最终成为东亚的主导货币。

三、亚投行 （AIIB）在人民币国际化与东亚货币金融合作互动中的功能

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 （Asian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Bank，简称亚投行，AIIB）是一个政府间性质的亚洲区域多边开发机构，重点支持基础设施建设。2013年10月2日，习近平主席提出筹建倡议，2014年10月24日，包括中国、印度、新加坡等在内21个首批意向创始成员国的财长和授权代表在北京签约，共同决定成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截止2015年4月15日，亚投行意向创始成员国为57个，其中域内国家37个、域外国家20个。涵盖了除美日之外的主要西方国家，成员遍及五大洲。其他国家和地区今后仍可以作为普通成员加入亚投行。按照各方商定，初始运行资金规模为1000亿美元，将于2015年年底前完成章程生效程序并正式运行。在中国的倡导下，出于自身经济金融发展与合作的需要，东盟10国均作为AIIB的创始成员国。

目前的国际经济金融秩序是二战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出于自身利益考虑构建的制度体系，这种体系在战后几十年时间里主导世界经济金融整体发展。近年来，以中国为首的新兴市场经济国家通过市场改革，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而西方发达国家普遍出现经济增速放缓，经济和金融危机时常出现，当前的国际金融体系与国际经济发展格局极不相称。尤其是作为当前世界第二大经济体，2013年，中国的经济总量占世界的12.3%，占亚洲经济总量接近40%，但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IMF）的投票权仅为3.81%，在亚洲开发银行 （ADB）的投票权也仅为5.47% （见表2）。中国的全球经济地位与其在国际金融机构中的话语权严重背离，这既不利于世界经济的均衡，也制约了中国对世界尤其是对东亚国家贡献的发挥。中国积极倡导的AIIB将本着自愿和相互尊重的原则，以各国的GDP为基础，均衡区域内国家和区域外国家的权益，其体系架构设置是构建当前全球尤其是亚洲国家公平、公正、透明、对等的金融新秩序的集中体现。综合考虑中国的经济总量等因素，中国将在AIIB运行初期占有30%左右的投票权，这是中国首次在国际 （区域）金融机构 （体系）中发挥主导作用，不仅有利于帮助亚洲尤其是东亚国家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推动亚洲国家经济复苏与繁荣，也将是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新起点，将有利于东亚国际金融新秩序的建立。

第一，AIIB的成立将促使人民币国际化成为东亚货币金融合作路径推进中越来越重要的因素。当前，人民币国际化是大势所趋，以人民币国际化为契机，推动东亚经济贸易的深入合作，促进东亚经济的一体化发展，提高各国经济发展的整体水平，缩小差距，将为东亚货币金融合作构建坚实的经济基础和有利的金融环境。

第二，将推动中日美博弈 “正和”，缩小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意识差异。如前所述，在东亚货币金融合作中存在诸多综合因素干扰。从内部因素来看，除了经济发展水平和市场化程度的差异外，就是政治因素和社会文化意识因素。中国和日本作为东亚的两个大国都具有主导货币金融合作的企图，[4]在东亚区域内存在中日两个大国的博弈，东亚货币金融合作首先须处理好区域内部关系，调和中日两国矛盾，促进各国政治意愿与利益一致。从外部影响因素来看，美国作为当今世界唯一的经济、政治和军事强国，在东亚地区有着重要的战略利益，同时对东亚地区有着重要的影响力，美国因素在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重大策略尤其是与美国利益密切相关的重大举措中的作用举足轻重。因而，东亚货币合作的积极推进，必须妥善处理两方博弈以及中日美三方博弈，促使各方在东亚货币金融合作中形成 “正和”博

弈。AIIB的成立将提升中国在三方博弈中的优势地位，很大程度上对冲美国对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遏制影响。这有助于协同区域各国尤其是大国的利益关系，以推动东亚其他各国缩小货币金融合作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意识差异。

表2 世界和亚洲主要金融机构简况及中国在其中的话语权

第三，亚投行 （AIIB）将增强东亚人民币的贸易结算和流通，促使美元 “本位”的降低。随着中国对外开放的深入，中国与东亚国家的贸易日益密切，中国在东亚贸易额中占有绝对优势。再以东盟为例（见表1），2011年中国在货物贸易进口来源地中占12.8%，在出口目的地中占11.5%，而美国仅分别占7.9%和8.5%。作为东盟地区的第一大贸易伙伴，随着 “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中国在东亚的贸易地位将更加突出。AIIB的成立将极大推动亚洲尤其是东亚的基础设施投资，据推算，未来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需求缺口达上万亿美元，以中国为主导的AIIB将积极参与其中，中国的企业将是排头兵。在基础设施建设过程中，中国与东亚国家贸易的提升对人民贸易结算提出了强烈需求。同时，在紧密的经济、贸易和人员往来中人民币将广泛使用，人民币流通和结算将面临巨大现实和潜在需求。

如前文所述，长期以来，美国凭借强大的全球政治、军事、经济地位，维持了美元的霸权地位，在东亚尤其如此，也导致东亚国家的外汇储备以 “单一美元”占主导的格局。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随着东亚贸易顺差的快速增长和美国因经济增长乏力导致贸易逆差累积攀升，美元汇率整体疲软，对东亚金融体系和汇率制度形成恐怖平衡。[5]近年来，东亚原有的外汇储备资产格局正发生缓慢改变，长期存在的东亚整体汇率制度 “浮动恐惧”等历史状况出现松动迹象。尤其是美国次贷危机给东亚国家投资者造成的损失使得美元的坚挺地位不断被质疑，而人民币国际化尤其是在东亚的区域化趋势明显增强使得东亚国家特别是东南亚国家 “增人民币、去美元”的意愿增强，AIIB的运行将使这一意愿更为强烈。同时，这将促进人民币国际化步伐，加快中国香港、新家坡离岸人民币金融中心的建立，从而使东亚各国在经济贸易活动中增加人民币的贸易结算和流通量，增强人民币在外汇资产中的配置。

第四，亚投行 （AIIB）将作为东亚重要的区域性国际金融合作机构推动东亚货币金融合作。在亚洲金融危机时，东亚国家曾经构想建立类似亚洲货币基金组织 （AMF），该金融合作机构是扩展区域性融资机制的理想主体。尽管亚洲货币基金组织 （AMF）的成立因美国的阻挠而夭折，但东亚各国从未放弃建立区域金融合作机构的努力。亚洲金融危机和美国次贷危机的教训使得各国迫切需要加强区域金融合作，建立区域自救互助机制和推动东亚经济发展的融资机制。中国倡导成立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IIB）也是区域性国际金融合作机构的成功尝试，在人民币国际化的过程中，将加快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进程，成为推动货币金融合作的重要载体，为东亚基础设施建设和经济发展提供多渠道的融资机制。

总之，尽管东亚货币金融合作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对人民币国际化的推动不容忽视。随着中国经

济的崛起，人民币在国际上地位不断提升，国际化的进程将不断加快。尽管现阶段人民币国际化对于推进东亚货币金融有效合作还存在不少政治经济障碍，但AIIB的成立会有助于中国克服外部不利因素，更好地推动东亚货币金融合作。AIIB的运行将增强东亚国家对人民币的信心，扩大人民币在东亚的国际政治经济互信基础，循序渐进地推进人民币在东亚的区域化，提升人民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基础地位，最终成为东亚区域主导货币，这将对东亚货币金融合作的长远深入一体化发挥重要作用。

[1]邱丹阳、冯清云：《东亚货币金融合作中美国因素探索》，《国际金融》2010年第9期。

[2]蒋序怀：《简论人民币国际化的现实基石、主要障碍及推进路径》，《中国流通经济》2015年第3期。

[3]Ogawa Eiji,“Regional Monetary Coordination in Asia after the Global Financial Crisis:Comoarison in Regional Monetary between ASEAN+3 and ASEAN+3+3”，RIETI Discussion Paper,2010.

[4]蒋序怀：《东亚经济一体化中的货币金融合作——基于国际政治经济学视角分析》，广州：广东经济出版社，2013年，第126-132页。

[5]Summers,L.H.“The U.S.Current Account Deficit and the Global Economy”，The Per Jacobsson Lecture,2004.

责任编辑：张 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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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7326（2015）07-0088-06

蒋序怀，申万宏源证券有限公司高级经济师，暨南大学硕士专业学位实践导师 （广东 广州，510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