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月季意象探寻

◎韩惊鸣

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
——月季意象探寻

◎韩惊鸣

月季，俗称月月红，属蔷薇科，灌木，花色艳丽，香气浓郁。由于花期长久，也叫长春花。唐人称月季为“惑之花”，如同让人讨厌的妖媚女人，所以，《全唐诗》中没有一首月季题材的诗歌。到了宋代，开始大量出现月季诗，宋祁、苏轼、张耒、徐积、杨万里、朱淑真等都有精美的月季诗。

花期长久是月季最突出的特点。哪一种花的花期，都没有月季那么长。在北方，它能从五月开到十一月；在江南，如生长在朝阳避风的地方，几乎可以常年开放，月月花红。既能在春风吹拂中与桃李同开，又能在秋风瑟瑟中与梧桐相伴。“曾陪桃李开时雨，仍伴梧桐落叶风”（徐积《咏月季》）是其写照。北宋韩琦《月季》诗：“牡丹殊绝萎春风，露菊萧疏怨晚丛。何似此花荣艳足，四时常放浅深红。”诗人说，牡丹超绝艳丽，但在春风中枯萎凋谢；菊花秋季开放，但也因萧疏而怨愁。它们哪像月季花花艳枝荣，四季开放。全诗对比中写实，语浅情深，突出了月季的花期之长。正如苏轼《月季》写的：“花落花开无间断，春来春去不相关。牡丹最贵惟春晚，芍药虽繁只夏初。唯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时春。”也如杨万里所说，“只道花开无十日，此花无日不春风”（《腊前月季》）。杨万里的意思是，无论什么花，绽放最长也不过十天，而月季却一年四季没有一天不鲜花怒放。宋代才女朱淑真有《长春花》一首：“一枝才谢一枝殷，自是春工不与闲。纵使牡丹称绝艳，到头荣悴片时间。”一枝刚凋谢，另一枝又盛开，这是春神不给它片刻的闲暇时间。即使牡丹的美丽称得上无与伦比，到头来还是在很短的时间里由盛而衰。牡丹是花中之王，月季被誉为花之皇后，都美艳无比，牡丹在花期上却输于月季。

月季不但花期长，而且花姿秀美，香气浓郁，自始至终与其他花都有一比。杨万里的一句诗刻画出这种风采：“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腊前月季》）一般说，桃李芬芳压群芳。月季之香又在桃李之上，可见月季的香气浓烈了；严冬梅花凌寒开放，月季却与梅花一起斗艳吐香。清代孙星衍有《月季花》诗：“已共寒梅留晚节，也随桃李斗浓葩。才人相见都相赏，天下风流是此花。”月季与梅花在寒霜中保留着它们特有的节操，也与桃李争香斗艳，月季崇高的品格和美好的外貌集于一身。所以，有才华的人都欣赏月季，公认月季是天下风流之花。

难怪南宋诗人陈与义感叹：“天下风流月桂花。”

（山西省太原市太原科技大学；03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