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之异客

庞玉娟

【摘  要】《异乡之异客》是美国作者Robert A.Heinlein的作品，以纪实的方式，主要描述了土耳其作家菲利特·奥尔罕·帕慕克的故事。帕慕克被认为是当代欧洲最杰出的小说家之一，出生于伊斯坦布尔，于2005年荣获德国书业和平奖，2006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代表作有《寂静的房子》《白色城堡》《黑书》《雪》《我的名字叫红》等。

【关键词】帕慕克;土耳其;欧盟;《雪》

一、土耳其人痛恨的作家

对土耳其小说家奥尔罕·帕慕克来说，2005年注定就像过山车。这一年一开始就无比幸运。帕慕克的第七部小说《雪》，受到欧美诸多评论家的好评，销量超过了他之前的任何一部作品。人们十分期待的纽曼德语译本1月份付梓成书。为了宣传，帕慕克接受了驻苏黎世的《时代周报》记者图尔逊的采访，《时代周报》是《每日导报》和其他好几家报社的副刊;对他的采访刊登在2月5日的期刊上。图尔逊不断地追问帕慕克为何他的国人会对他如此仇恨;这篇访谈以“土耳其最痛恨的人之一”标题发表的。图尔逊对这一问题刨根问底使帕慕克大为光火，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在谈论祖国时比以往更为尖刻。

他解释他之所以不受待见是因为他经常批评土耳其民族主义者，这些人总是以为整个世界联合起来策划摧毁土耳其的巨大阴谋。他说：“土耳其是一个奇怪的国家。土耳其人经常长篇大论地描写藏身暗处的犹太人，我也是被描述对象——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反犹主义，真糟糕！这种事在其他地方是不会发生的。”

帕慕克接着说，伊拉克战争以及土耳其未加入欧盟所做的努力恰恰使情况更糟。他认为如果土耳其能够加入欧盟，国人会为土耳其的前景感到高兴，唯有如此，国家才会免于军事独裁和宗教独裁的命运。就他自己而言，他对土耳其过去三年在言论和民主方面的进步深感欣慰，虽然这些改革都只是为了能够加入欧盟，或者争取国际组织的资金援助。

他认为土耳其的关键问题是经济问题：土耳其人均年收入约为4000欧元，而欧洲人均年收入却是土耳其的9倍。只要这一经济差距得以平衡，民族主义和宗教狂热自然消亡。但是，如果土耳其人想要未来更加美好，他们首先必须得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教训：“3万库尔德人和一百万亚美尼亚人在这片土地上遭到屠杀。没人敢提，但我提了，所以他们对我怀恨在心。”1984年到1999年，在土耳其东南地区镇压库尔德分裂者的战争中，至少有三万库尔德人被杀害，对于此事，在土耳其没有争议，尽管在谁该承担责任方面各执一词。由于帕慕克说“一百万亚美尼亚人”被杀，因此遭到土耳其人民的厌恶。在土耳其再也没比亚美尼亚问题更敏感的话题了，在2005年尤其如此，当时欧洲政府要求土耳其承认对亚美尼亚实施了种族灭绝，以作为欧洲承认土耳其加入欧盟的先决条件。土耳其政府坚决否认这一控诉，控诉认为土耳其在1995年至1923年期间对一百万或者一百多万亚美尼亚进行了有组织的种族灭绝。土耳其人坚持说没有那么多人——也许二三十万——事情的原因是，亚美尼亚与俄国勾结，在被流放到到叙利亚的过程中，死于衣不蔽体，饥荒和疾病。土耳其人还说亚美尼亚人承认在同一时期，他们对土耳其施与了无数暴行。而且他们记忆犹新的是1970s到80s期间，亚美尼亚秘密武装为了所谓的亚美尼亚的解放事业而刺杀了土耳其公民和外交官，制造了机场爆炸。事实上大多数土耳其人对亚美尼亚人的遭遇知之甚少——在土耳其学校几乎不会出现——但是他们相信他们的祖先绝对不会犯下种族灭绝的罪行，他们认为法国和瑞士等国支持这一指控，只能证明世界各国依然仇恨和误解“可怕的土耳其”。

事实上，奥尔罕·帕慕克也许并非是在采访那段时期成为“最令人痛恨的土耳其人”，但该标题将会很快成为现实。一旦将该采访译为土耳其语，这就会成为整个国家的通栏标语，帕慕克就会成为前所未有的抹黑对象。《 报》的新闻标题叫嚣道：“为何帕慕克会遭到仇恨？”而《Vatan报》的新闻标题则巧妙地问道：“言论自由也是叛逆自由吗？”法提赫·阿尔泰在《土耳其自由报》的一篇文章标榜帕慕克是个骗子：“一个可怜虫”“黑心的作者”，一语双关地提到他的《黑书》。土耳其每日新闻专栏作家写到：

“它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土耳其的所有坏事。他想告诉全世界土耳其和土耳其人是多么可怕。他非要在他的键盘上乐不可支地敲下这些字。当他在批判他在这个国家所看到的所有事情时，他是如此的消极。记住：如果你，我，以及我所有的朋友买他写的书来看，不到几页就看不下去了，因为他的书既磨叽又无趣，既单调又乏味。是的，他是一个伟大的翻译家，英语国家的人会感激他的。有人叫他卖国贼。我并不知道。好吧，我们来看看，一个人看完那本书后，就

（上接第41页）没有人比他更仇视土耳其了。我只有读了才会知道。”

2月16号，科学和文学作品得主的安纳托利亚专业协会的主席及其律师存档控诉：帕慕克在开塞利城市安纳托利亚中心的公众告发者办公室“侮辱了土耳其的形象”。两天后开塞利酒吧协会律师存档控告：“帕慕克对土耳其国格、土耳其军队及土耳其整体的指责是毫无根据的。我认为他因违法土耳其刑法159至312页内容而受到惩罚。他对媒体的发言激怒了民众，遭到敌意和仇恨，根据刑法31页，应视为犯罪。他是一个哗众取宠的爱国主义者，他之前已在欧洲人权法庭上控诉了法国，要求法国撤回土耳其对爱美尼亚种族灭绝的控告。”

越来越让人担忧的是，在2月19日的《时间报纸》上引用了帕慕克的这样一段话：“对关于我自身和我的家人的有意的误报和那些毫无根据的谎言的散布，我非常生气，而且我对这个国家偏执的氛围的批评被曲解为我对我所在的国家土耳其的攻击。我不习惯讲话气势汹汹，但我所说的话已经被曲解。我只是想说过去的偏执已经造成了太多的痛苦。”他指的是图文森对他的采访已被译为英语这件事。帕慕克声称他的国和土耳其出版的版本让他的观点听起来更加刺耳，或者更加“挑衅”。不幸的是，人们并未见原始英文采访版本。从德语译为土耳其语的过程中的一个最重要的改变就是用“没人”代替“几乎没人”，所以这句话就成了：“除了我就没有人敢谈论库尔德何亚美尼亚人的死亡”，这一说法显然不是事实，而且挺起来更加自大。这一版本也出现在大多数其他的英语报纸上。

在Newroz——春风，耳其人视为他们的新年——东南地中海城市特尔的庆典上，一些年轻的土耳其分裂者蹂躏并用火烧了一面土耳其旗帜。这一事件被广泛报道，使得全国爆发了强烈的爱国主义;土耳其旗帜到处飘扬。3月27，周日，一次“尊重旗帜”的集会举行，分别在著名的历史小镇比莱吉克，伊斯坦布尔向北大概九十米以及布尔沙的正东处，销毁了帕慕克的书以及非法的库尔德公会旗帜。来自土耳其地方政府的两个官员也才加了这次游行，高举反帕慕克旗帜。

两天后，伊斯帕尔塔西南省的地区区长Mustafa Altinpinar下达了以下命令：

最近，一个叫做奥尔罕·帕慕克的人，说是个作者，在公共举行的一次采访中向一名外国记者做了虚假指控，侮辱了土耳其民族，将他自己的荣誉视置于第一。土耳其民族有权利为自己而反抗这些少数民族主义者的虚假控诉。因此我命令所有的公共图书馆和书店都要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搜捕，将他的书都搜出来，将其没收并毁灭。

但是，令人尴尬的是，结果在当地的图书馆和书店没有搜出一本帕慕克的书。 伊斯帕尔塔省长取消了该命令，指责Mustafa Altlnplna滥用职权，内政部长Abdülkadir Aksu要求进行调查。

4月2日，许多以伊斯帕尔塔为主的贸易工会和协会举行了一场反帕慕克的游行，期间帕慕克的照片被撕成碎片并被扔进垃圾桶里。该游行要求检察院审判帕慕克。

参考文献：

[1]Robert A Heinlein， M.（1987）.Stranger in a Strange Land.Ace.

[2]沈志兴译著.雪[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