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晴
【摘要】莫言的小说《蛙》获得茅盾文学奖后引起广泛的关注,小说中处处渗透了关于生命的思考,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我们有必要回望那段历史,对历史进行反思,对未来学会拯救,本文从姑姑在计划生育中对小说中人物的罪孽体现、罪孽产生的因素、小说中人物的思想救赎几个层面展现了生命政治与历史写实这个议题的内容依据,生命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该给予最崇高的敬意。文章告诉我们要用客观视角面对自己的灵魂,才能达到自我平衡。【关键词】蛙;姑姑;悲剧;救赎中图分类号:I206
莫言的长篇小说《蛙》出版后引起了很大反响,在学术界也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它以一个乡村女医生的命运从多角度呈现了历史和现实错综交织的复杂情形,表达了对生命伦理的思考。中国在建国后的计划生育问题在作者尖锐的笔触下跃然纸上,这一政策对经济发展有效遏制的同时也给无数家庭带来了不小的灾难,这部小说作者用独特的艺术视角采用书信体和戏剧体相结合的形式塑造了一个乡村女医生姑姑的人物形象。姑姑的形象是社会的产物,通过对她别无选择的人生命运分析能够看出国家政策对中国人的精神世界的影响,更能够窥探中国过去六十年的人们的生活状况和精神世界,“莫言用文字为生命潜心搭建了神龛,他在神龛前自省、忏悔、祈祷”。
一、姑姑罪孽的体现 《蛙》中的姑姑是一个乡村女医生,姑姑有着黄金般璀灿的出身,容貌出众,从小便经历不凡,跟日本军官斗智斗勇,十七岁就把老娘婆田桂花甩在地下为艾莲接生,在53-57年间,经过姑姑手生出来的孩子达到1645个,那时候的姑姑是送子娘娘,在群众中的影响力很大,在她晚年的时候她还经常回忆起那段属于中国也属于她的黄金时代,1965年,中国的人口问题影响制约了经济的发展,这时姑姑带着对国家表衷心的心态积极地投入了计划生育的洪流中,姑姑是带着红色标签出身的,她医术高明,受人敬重,入了党之后,更加把事业看的高于一切,但是从人性的角度来讲,姑姑固然是有罪的,瞬时由一个天使变成了一个令无数家庭闻风丧胆的恶魔。她革命性的光荣出身使她对事业有着一种狂热,这种狂热让她的性格太过冷酷、太过盲从,太过机械,“完全政治化、符号化的政策执行的工具化人物。”[1]甚至失去了自我,完全没有了自己反思的能力,一味地执行计划生育政策丧失了对生命基本的敬重,她引流手段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中国当时民众受多子多福的传统道德观念的影响,她的这种行为是不被民众理解和支持的,她直接地造成了耿秀莲、王仁美、王胆的死亡悲剧,她近乎变态和疯狂的人性在对待张拳妻子耿秀莲、自己的侄子媳妇王仁美、陈鼻妻子王胆的事件中暴露无遗。为了自己的侄子的孩子她还隐瞒了陈眉代孕的事实,同时也使陈眉失去了一个母亲的权利,最后疯癫。 二、《蛙》中姑姑的罪感救赎体现 莫言在创作谈中说到:“他人有罪,我亦有罪。”[2]有人说蛙是中国的《罪与罚》,历来原罪意识在很文学作品中被深刻挖掘,人生来就是有罪的,通过我们一世的苦难经历,来净化自己的心灵,解救自己的罪孽,不断地反思自己的灵魂,走向新的起点才可证明自己的存在,在《蛙》中,以姑姑为代表的人物的思想救赎体现在小说脉络里,让我们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像春天刚发芽的小草,出不来又缩不回去,很难受,这些人物也是历史的受害者,他们能够正视自己的罪孽本身就是一种思想境界的提高,一种对自己的负责和担当。
关于生命我们因从孕育之始就满怀最高的敬意,即便是还在娘胎里做流产手术,也是对生命犯下的罪,虽然前文曾经提到姑姑是因为政策问题而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我们必须明白:历史注重的只是结果,不论手段。姑姑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人,她摆脱不了罪恶观念对她的束缚,她的晚年都在深深的忏悔与自我谴责之中度过,她把那些婴儿的死都归罪于自己,觉得自己无可救赎,这种罪感对姑姑的罪感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力量,并把这种罪深入到了最高点,故而姑姑一生都走不出这罪恶的泥淖。
姑姑的赎罪有两种途径:第一种就是姑姑嫁给了民间捏娃娃的艺人郝大手:第二种是赞同几乎生不如死的陈眉代孕的方式,并且帮陈眉接生,把陈眉的孩子抱走谎称是小狮子生的,来弥补自己先前给王仁美流产的罪过,还给蝌蚪一个侄子。嫁给民间艺人郝大手的原因,是郝大手是民间工艺师,他有捏泥娃娃的手艺,并且他捏出来的泥娃娃都很逼真、鲜活,好像有了生命一样。姑姑就在主观的错觉上把这些泥娃娃假想成曾被她引流的那些没有见到过阳光的孩子,她想借助郝大手的捏泥娃娃的手把那些未出世的生命捏造出来,好像这样做就可以让自己心中的不安减轻一些,罪孽也不再终日的纠缠于她。而赞同用几乎生不如死的陈眉代孕的方式给蝌蚪生一个儿子的方式也是她赎罪的一种方式。陈眉的怀孕在一定的意义上可以说是一种人性的拯救,可是在她生完孩子后姑姑用“狸猫换太子”的方式欺骗她说孩子是一个死婴,这样一种欺骗使她原本燃起的一点点活下去的信心瞬间被摧毁,致使她最终疯癫,可见生命的救赎不是单靠一个母亲的炙热情怀就可以做到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生命早已纳入资本增值庞大的社会系统中。而姑姑的这种赎罪方式其实也并没有因为还给了侄子一个孩子而减轻她的罪恶。陈眉因为孕育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重燃生命之光,可是姑姑的行为让她彻底失去了生存的希望,于陈眉而言,姑姑是导致她失去精神生命的刽子手,所以说,姑姑的赎罪是建立在对陈眉的伤害之上的,在她盲目的无意识中又加深了自己的罪恶,这种罪恶的折磨且愈演愈烈,无论是哪一种赎罪方式,姑姑都未能够得到一个灵魂的真正意义上的赎罪。虽然作者在第九幕话剧的结尾处写到姑姑用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恍若得到了再生,似乎姑姑已经把自己的罪恶赎清,但其实不是这样的。这只不过是作者的一点人道主义情怀,他想让姑姑活下去,给她一点希望让她能够解脱,让她能够像无罪的人一样活下去。小说结尾处这样安排是作者有意没有去点破姑姑的那点虚妄,让她能够活下去,但这不能说明她就无罪可恕了,而只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欺骗和自我安慰。尽管姑姑存在强烈的赎罪意识,但是姑姑始终都没有完全地赎清她的罪恶,正如小说中所说的“一个有罪的人不能也没有权力去死,她必须活着,经受折磨,煎熬,像煎鱼一样翻来覆去地煎,像熬药一样咕噜咕噜地熬,用这样的方式来赎自己的罪,罪赎完了,才能一身轻松地去死”。[3]
三、结语
《蛙》以一个乡村女医生姑姑的一生经历再现了那个时代真实的历史,再现了生命政治在那个时代的体现,也让我们看清楚了那一代人在政治影响下的精神世界。姑姑这个形象带给我们很多关于罪孽救赎的思考,生命本身是无法真正救赎的,包括写作、忏悔等各种方式都不能换回一个鲜活的生命。
参考文献:
[1]范建华.中国人生存状态和精神变迁的标本一莫言新作《蛙》中姑姑形象分析[J].名作欣赏,2010.10.
[2]莫言.他人有罪,我亦有罪[J].长篇小说选刊,2010.5.
[3]莫言《蛙》[M].上海文艺出版社,2009. 此外,我们每年一次的教学公开课活动、参与或组织市级教学大奖赛也是充分利用校际教师资源的有效途径。我们多次成功地组织了各种学科的教学大赛,组织我校教师全程参与,不仅激发了老师们的参与兴趣,也为我校开放性教学活动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同时,也让我们的学生拓宽了眼界,为自主学习创造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