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前武关古址地望考辨

2015-11-23 10:40
关键词:商南县丹凤县遗址

王 晖

(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陕西西安710119)

“武关”是秦汉以来关中“四塞”之一,军事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史记·项羽本纪》:“人或说项王曰:‘关中阻山河四塞,地肥饶,可都以霸。’”裴骃集解引徐广曰:“东函谷,南武关,西散关,北萧关。”“萧关”亦名“陇山关”,平凉镇原县。自春秋始,历来武关均设防守,为兵家必争,被称之为“三秦要塞”、“秦楚咽喉”。清代顾祖禹《读史方舆记要》卷五十四中说:“(商)州扼秦楚之交,据山川之险,道南阳而东方动,入蓝田而关右危。武关巨防,一举而轻重分焉矣!”并感叹:“杜笃云:‘一夫守垒,千夫沉滞’,武关其谓乎?”[1]第5册,2593,2497清人顾栋高诗云:“武关一掌闭秦中,襄、郧、江、淮路不通。少习虚声能摄晋,却怜拱手送商公。”[2]第1册,1005

但武关的地望在处?现代学者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

一种以谭其骧为代表,主张“屡变说”。1982年初版的中国地图出版社出版的谭其骧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册》就显示“武关”之地在今商南县的丹江之上的过风楼镇一带。第1 册《战国·秦蜀》(图44)把“武关”标在今陕西和湖北交接的丹江北岸湘江镇黄土坡一带[3];第2 册《西汉·司隶部》(图16)、第3 册《三国·魏·司州》(图5-6)、第4 册《北朝·西魏》(图64)、第5 册《隋·河南诸郡》(图5-6)等图标示在今商南县过风楼镇至湘河镇一带[3];至《唐·山南西道》(图53)才把“武关”标在今之丹凤县和商南县之间的武关镇一带[3]。

另一种则以郭沫若为代表的主张“未变说”。1979年出版的郭沫若主编的《中国史稿地图集》上册《战国时期黄河中下游地区》(图21)、《秦统一图》(图23)、《楚汉战争》(图27)、《西汉时期黄河中下游地区》(图31 以及图35、图37、图43 等)都把“武关”标注在今丹凤县与商南县之间的“武关”[4]上册,也就是今之武关。今天仍有不少人认为在商洛丹凤县[5],今称武关镇,有“武关城遗址”为证。但是鄙人认为这是有问题的。问题何在?根据明太仆寺南镗所撰《重修武关碑记》得知,该关重修于明正德五年(1510)。经现场勘察,今城墙夯土亦断为明城。在当地有一些秦汉时代的遗物,但是也不能完全证明这些就是秦汉时期的古“武关”。

上面两种说法哪一种对呢?笔者以为以谭其骧为代表的“屡变说”虽有一些问题,但大致是对的。但可惜的是,谭氏所作是地图形式,缺乏明晰的考证、分析和说明,而后来诸多学者往往根据某一方面的资料或看法进行分析,往往有以偏概全之嫌,因此这些问题我们是需要根据古文献细加考察的。

一、唐代之前武关的地理位置及其变迁考

1.《左传》“少习”与杜预注所说“武关”古址

《左传》哀公四年:“夏,楚人既克夷虎,乃谋北方。……司马起丰、析与狄戎,以临上雒。左师军于菟和,右师军于仓野,使谓阴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晋、楚有盟,好恶同之。若将不废,寡君之愿也。不然,将通于少习以听命。’”杜预注云:“少习,商县武关也。将大开武关道以伐晋。”晋代初年的杜预是记述“武关道”并把武关与今之地名尚存的“少习山”联系起来的学者,他所作《春秋左氏经传集解》也比后来记述“武关”地望的《水经注》要早许多年。他不仅是学者,也是灭吴而成就晋国统一大业的大将军,深谙军事地理知识,所说应是可信的。日本学者竹添光鸿、今人杨伯峻皆以其说为是。竹添光鸿《左氏会笺》(初刊行于明治三十六年,公元1903年)说:“少习山名,在今西安府商州东,武关在少习山下,故亦名少习,京相璠曰:‘武关,楚通上洛阨道也。’”[6]第5册,2290杨伯峻也说:“少习山在今商县东一百八十五里,山下即武关。”[7]第4册,1627有的学者以《左传》哀公四年只见“少习”而不见“武关”便以为这是“武关道”尚未形成[8],或以为另有一条即如唐代之后今日仍然尚存的武关道,是不对的。

笔者认为《左传》哀公四年所记楚国使者对晋大夫士蔑所说“将通于少习以听命”,并非说“少习”的武关过去未通,而楚国需要新开通,而是上古沿水流而凿通的道路,年久而没有大军通行则失修,人虽可行,但携有粮草车马的大军通行则不可,所以需要重新打通。这与汉代重修褒斜道、子午道的情形相似。同时有的学者所说在少习山之外尚有一条“武关道”——即今日武关道,也是不对的,因为如果还另有一条“武关道”,为何还要在沿着丹水在少习山间开通崎岖山道呢?这只能说明春秋时靠近丹水的少习山之外并不存在其他的武关道。

2.《水经注》所见“武关”古址

据《水经注》所述,武关是处于丹水流域流的沿岸,因此古武关肯定不是今在丹江支流——武关河的今武关镇,而应沿着丹水两岸寻找。《水经·丹水》云:“又东南过商县南,又东南至于丹水县,入于均。”《水经·丹水注》曰:“丹水自商县东南流注,历少习,出武关”“汉祖下析、郦,攻武关。文颖曰:武关在析县西百七十里,弘农界也”。

《水经注》把丹水的位置、流向和古武关很好地联系在一起了。丹水“自商县东南流注”,“商县”即今丹凤县,有考古资料可证明[9]。“东南流注”应就是自丹凤县城向竹林关镇的东南方向流去。“历少习,出武关”,杜预注《左传》哀公四年谓“少习”为“商县武关也”,“少习”与“武关”应是时代先后的关系:“少习”为春秋时代之名,“武关”为战国以后之名。这就是说丹水肯定是要流经武关的,但今丹凤县的武关镇与丹水相去较远,不可能是古武关,只能是后来地名搬迁的结果。因此清代著名历史地理学家杨守敬明确指出《水经注》中的“少习”与“武关”是交替出现的,他为《水经·丹水注》“丹水自商县东南流注,历少习”作注说:“守敬按:《左传·哀四年》杜注,少习,商县武关也。故郦氏下就少习、武关交互言之。”[10]中册,1729而且杨守敬自己所绘制地图也十分明确地把“武关”之地标注在丹水之上、少习山脚下(见附图1),这为后来谭其骧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册》第1-4 册中标识“武关”地望时所承袭了。

3.从秦汉所属州郡分析古武关的地望问题

《后汉书·郡国志四》“南阳郡”下云:“析故属弘农,故楚白羽邑。有武关,在县西。”[12]第12册,3479梁刘昭注补“武关”下云“《南都赋》曰武关在其西,文颖曰去县百七十里”[12]第12册,3479。而“武关”则明确说属于南阳郡的析县所辖,其位置在析县的西边。秦汉时期析县在今河南省西南角的西峡县,而今之武关镇则在其北边偏西,今之过风楼镇则正在其西方。而且今之武关镇在丹凤县与商南县之间,如果古武关在今之武关镇,从所属看,也不会归属于析县,而应该归属于“商县”。而且“商县”西汉、东汉皆属弘农郡,而“析县”西汉隶属弘农郡,东汉隶属南阳郡,以至于析县之下属的“武关”在东汉时仍然隶属于南阳郡。

附图1 清代杨守敬《水经注图·丹水图》[11]329局部

据《后汉书·郡国志四》的原文可知,在东汉时代“武关”所属是析县,而析县东汉时期已经归属南阳郡,而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第2 册《东汉·司隶校尉部》(见附图3)把“武关”仍划入“弘农郡”的最南端[3]第2册,42-43。是错的。如上所述,“武关”东汉时期隶属“南阳郡”的“析县”,应是南阳郡的最北端。《后汉书·郡国志四》与上所引《水经·丹水注》的说法是相同的,说明从东汉到魏晋南北朝时期,“武关”地望皆在丹水领域之上而不在今天312 国道之上的今之武关镇。

4.从古文献所说先秦至南北朝时期武关距“析县”与“商县”的距离考察古武关的地理位置与地望

《史记·秦始皇本纪》:“上自南郡由武关归。”裴骃集解曰:“应劭曰:‘武关,秦南关,通南阳。’文颖曰:‘武关在析西百七十里弘农界。’”正义引《括地志》云:“故武关在商州商洛县东九十里,春秋时少习也。”上述古训注中“武关”至“析(今河南西峡县)”的距离以及“武关”至“商洛县(陕西丹凤县)”的距离,可以换算为现代的里数,以便于我们考察其地理位置。古里是一里三百步,一步六尺,一尺依秦汉魏晋尺度在23.1-24.2 厘米之间,以此我们计算出古“武关”距“析县”的距离是141.2 至148.1 里之间,古“武关”至商洛县的距离在74.8 至78.4 里之间。而今丹凤县至今武关镇的距离约为43 里(41.8 公里),“析县”(今河南西峡县)至过风楼镇的直线距离约为140 里(70 多公里)。以此来看,今之武关镇肯定不会是古武关,数据差之甚大;而今之过风楼镇与古武关及至于商县和析县的数据都比较吻合,应非偶然。

5.从用语看

古书和古训注隋唐以前皆不加“故”、“今”之语,而隋唐之后在古“武关”之前要加“故”,这是把古“武关”与当时的“武关”区别开来的标志,说明古武关到今之武关的迁移是在隋唐时代。《史记·秦始皇本纪》正义引《括地志》云“故武关在商州商洛县东九十里”。《括地志》是唐初魏王李泰领衔主编的,这说明至少在隋唐时代,已经开辟了新“武关”,于是就把原来的“武关”加上“故”以示区别。以此来看,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在第5 册《隋·河南诸郡》(图5-6)和《唐·山南西道》(图53)才把“武关”标在今之丹凤县和商南县之间的武关镇一带,而之前的“武关”皆在商南县过风楼镇一带,看来是对的。

附图2 谭其骧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册》第2 册《西汉·司隶部》(15-16)局部

附图3 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第2 册《东汉·司隶校尉部》局部

另外,古代的道路交通多傍依河流开发,在中古之前的道路交通尤其是如此。特别是山地,依靠江河才更易通行,这与今日山地探险旅游一样,通行之小路多沿河流而行,其他路线则充满树木荆棘丛林和野兽蛇虫。这也是故武关是在丹江岸边的过凤楼镇一带,而隋唐时代土地大开发之后才迁移到今之丹凤县武关镇一带的原因。

但还需指出的是,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册》第1 册把《战国·秦蜀》(图44)中把“武关”标识在今天的陕西靠近湖北交接处的湘江镇黄土坡一带,笔者认为证据不足。我认为从春秋到唐代之前,一直在陕西商南县的过风楼一带,唐代才转移到今之丹凤县武关镇一带,应是二个“武关”,但非三个“武关”。同时,应该像杜预所说的那样,“武关”及武关道的形成,应该是春秋后期,而不只是战国时期。这也是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册》第1 册的一个不足。

二、春秋至汉魏时期“武关”所属考

春秋至秦代,武关所属屡有变迁。春秋时期属于楚国,战国时先属于秦国,后陆续又属楚国,属韩国,最后归于秦国所有。

春秋时期名为“少习”的武关属于楚国所有。《左传》哀公四年:“夏,楚人既克夷虎,乃谋北方。……(楚左司马)曰:‘晋、楚有盟,好恶同之。若将不废,寡君之愿也。不然,将通于少习以听命。’”杜注:“少习,商县武关也。将大开武关道以伐晋。”可见春秋晚期,“武关”之名为“少习”,其地属于楚人所有。

战国时早期属楚国所有,后为秦国所有,但“武关”应是秦楚的边界一带。《战国策·齐策六·齐王建入朝于秦》:“即墨大夫与雍门司马谏而听之,则以为可与为谋,即入见齐王曰:‘齐地方数千里,带甲数百[四]万。……鄢、郢大夫,不欲为秦,而在城南下者百数,王收而与之百万之师,使收楚故地,即武关可以入矣。如此,则齐威可立,秦国可亡。夫舍南面之称制,乃西面而事秦,为大王不取也。’齐王不听。”注云:“鲍本《始皇纪》注:武关,秦南关,在陕西弘农东。”从即墨大夫与雍门司马向齐王建议的“王收而与之百万之师,使收楚故地,即武关可以入矣”看,“武关”本属于楚国所有,后属秦国所有。《战国策·楚策一·苏秦为赵合从说楚威王》苏秦向楚王说:“秦之所害于天下莫如楚,楚强则秦弱,楚弱则秦强,此其势不两立。故为王室计,莫如从亲以孤秦。大王不从亲,秦必起两军:一军出武关;一军下黔中。若此,则鄢、郢动矣。”这时“武关”应是秦楚两国的交界处。《战国策·赵策二》(苏秦)曰:“秦攻燕,则赵守常山,楚军武关,齐涉渤海,韩、魏出锐师以佐之。秦攻赵,则韩军宜阳,楚军武关,魏军河外,齐涉渤海,燕出锐师以佐之。诸侯有先背约者,五国共伐之。六国从亲以摈秦,秦必不敢出兵于函谷关以害山东矣!如是则伯业成矣!”从秦国进攻赵国时,“楚军武关”来看,这时武关虽然属于秦国所有,但武关靠近两国边疆,所以才有楚国军队才有驻扎在武关的可能。

汉王刘邦是从武关进入关中而灭秦的。《史记·曹相国世家》从西攻武关、峣关,取之。前攻秦军蓝田南,又夜击其北,秦军大破,遂至咸阳,灭秦。正义注引《括地志》云:“故武关在商州商洛县东九十里。蓝田关在雍州蓝田县东南九十里,即秦峣关也。”

西汉汉武帝太初四年,徙河南都尉治武关,此时至王莽一直在武关设有“都尉”一官镇守。《汉书·武帝纪》载被绿林军立为皇帝的刘玄更始元年(23年),武关都尉为朱萌。《汉书·王莽传下》:“是月,析人邓晔、于匡起兵南乡百余人。时析宰将兵数千屯鄡亭,备武关。……宰请降,尽得其众。晔自称辅汉左将军,匡右将军,拔析、丹水,攻武关,都尉朱萌降。”

总之,隋唐之前的商南县过风楼镇的“故武关”与隋唐以来的在丹凤县的新“武关”是两个完全不同地理位置,学术界和今之地方政府常常混淆而不加区别,是不对的。应该必需加以澄清,这不仅是宣传地方文化的需要,更重要的是,从古代历史地理尤其是古军事地理来看,商南县过凤楼镇一带具有十分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位。

三、余论

商南县之南地处丹江之上的过风楼镇一带,从新石器时代一直到春秋时期有重要的遗址和出土文物。西周时期以丹江上游过风楼镇西周遗存为代表的被命名为“过风楼文化”[13]。后来还有学者进一步分析了过风楼文化类型的地理分布及其特点,这一文化的地域分布除了从商代末年到西周中晚期的商南过风楼遗址外,还有2006年发掘的位于十堰市的张湾区堵河岸边泰迪的大东湾遗址[14],位于郧县汉江岸边台地上的辽瓦店子遗址[15],位于湖北郧县汉江支流沙洲河边台地上的白鹤观遗址[14],位于淅川县淡江支流滔河岸边台地上的下寨遗址[16],位于淅川县丹江岸边台地上的下王岗遗址[17],位于淅川县丹江岸边台地上的双河镇遗址[18],位于丹江口市汉江支流曾河岸边台地上的朱家台遗址[19],位于丹江口市汉江支流浪河岸边台地上的观音坪遗址[20]。

有的学者认为,根据这些过风楼类型文化遗址的分布看,商末到西周初年,过风楼文化基本分布在陕鄂交界山区,范围不大。今限于商南县和郧县。遗址主要有过风楼遗址、辽瓦店子遗址和大东湾遗址,皆在汉江和丹江江边台地,属于陕鄂交界的山区。到西周中晚期,过风楼类型文化分布范围有所扩张,进入了淅川县、丹江口市的一些地区。从新发现的陶器遗存看,过风楼类型文化与西周时期楚文化有密切的关系,很可能就是西周时的楚文化。它在商末和西周早期崛起于狭小的陕鄂交界山地,受周文化因素很少;西周中期开始受到周文化因素的影响,并向东南扩展,占据了整个丹江库区西侧的三省交界一带,通过吸收和整合周文化,发展势头强劲;至春秋早期,进一步发展到襄宜平原和沮漳河流域,逐渐形成了东周时期独树一帜的楚文化系统[16]。

上述过风楼类型考古遗存的考古学文化分析,与古文献所见过凤楼武关的早期族属是基本一致的。《左传》和《战国策》等古文献中所说“少习”、“武关”在春秋和战国早期都是隶属于楚国的关隘,到战国中期才为秦国所有。从这一角度看,早期武关应是与楚文化关系密切的过风楼一带,而非与古商州很接近的今之武关镇。

我们考察了故武关的地理位置,从先秦春秋时期到现代,今之陕西商南县过凤楼镇之“武关”与丹凤县武关镇之“武关”存在先后关系,而不是相互否定的关系,更不是并列关系。古今有过二个“武关”,但不是仅仅一个“武关”,也不是三个“武关”。学术界所说“武关”“屡变说”和“未变说”都是不对的。

[1]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M].北京:中华书局,2005.

[2]顾栋高.春秋大事表[M].北京:中华书局,1993.

[3]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册[M].北京:中国地图出版社,1996.

[4]郭沫若.中国史稿地图集[M].北京:地图出版社,1979.

[5]刘树友.武关考[J].渭南师范学院学报,2002(3).

[6]竹添光鸿.左氏会笺[M].成都:四川出版集团巴蜀书社,2008.

[7]杨伯峻.春秋左传注:修订本[M].北京:中华书局,1995.

[8]余力平,王昌富.武关早期位置探索新论[J].商洛学院学报,2008(1).

[9]商鞅封邑考古队.陕西丹凤县秦商邑遗址[J].考古,2006(3).

[10]杨守敬,熊会贞.水经注疏[M].北京:中华书局,1999.

[11]杨守敬.水经注图:外二种[M].北京:中华书局,2012.

[12]司马彪.后汉书·郡国志四[M].北京:中华书局,1987.

[13]张天恩.周秦文化研究论集[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9.

[14]湖北省文物局.湖北省南水北调工程重要考古发现I[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7.

[15]武汉大学考古与博物馆系,湖北文物局南水北调办公室.湖北郧县辽瓦店子东周遗存的发掘[J].考古,2008(4).

[16]何晓琳,高崇文.试论“过风楼类型”考古学文化[J].江汉论坛,2011(1).

[17]河南省文物研究所,等.淅川下王岗[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9.

[18]北京大学考古学系南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河南省淅川双河镇遗址发掘简报[J].考古与文物,2002(增刊).

[19]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长江工作队.湖北均县朱家台遗址[J].考古学报,1989(1).

[20]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十堰市博物馆.2008年湖北省丹江口市观音坪遗址发掘报告[J].江汉考古,2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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