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寻存在感中成长
——《黑小子》文本解读

2015-10-29 08:31刘琦琳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15年10期
关键词:赖特饥饿感自传

刘琦琳

(重庆工商大学派斯学院,重庆401520)

在追寻存在感中成长
——《黑小子》文本解读

刘琦琳

(重庆工商大学派斯学院,重庆401520)

理查德·赖特他的自传《黑小子》既代表了自己也代表了整整一代美国南方黑人的成长。赖特写作的主要目的不是愉悦读者,也不是给人以审美上的满足,而是要揭露美国社会现实,探查自己的内心,呼吁人性,追寻正义。苦难的童年赋予理查德·赖特一种饥饿感获得满足、存在层面获得自由的渴望,并以此激励着他最终通过写作这个行为来为“自我”、为黑人民族负责。

理查德·赖特;饥饿;存在

一、苦难境遇中的深刻体验

理查德·赖特出生于密西西比州,美国种族歧视严重的南方腹地,从小遭受贫穷、饥饿的折磨,心里充满了痛苦与仇恨;6岁时就在酒馆转悠,成了一个“酒鬼”;白人对他冷漠、残忍或怜悯,而黑人因想逃脱共同的命运而愤恨任何一个人。他曾为了生存偷窃,撒谎,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最后以对南方的控诉:“这就是生我养我的文化,这就是我要逃离的恐怖之地。”离开了家乡去了北方的芝加哥。但赖特很快就认识到北方大城市环境中的凄凉经历只是他在南方时发生在他身上的遭遇的变体,对黑人而言,在美国是没有属于他们的乐土的。

在自传的第一部分“南方的夜”开篇的题词:他的力量必遭饥饿啃噬,毁灭要在他旁边等候——约伯1,这预示了赖特所处的困境,饥饿的阴影笼罩了他整个童年。毁灭确实时刻存在于赖特的周围,但他似乎从小就拒绝毁灭,他就是不能够理解黑人白人之间的差异,这和他白皮肤的祖母有关,这一点他是幸运的,因为黑白之间的差异至多是他学习的一样东西,尽管遭受了种族歧视的压迫,也不可避免的有了心灵的创伤,但他不像其他被压迫者那样经常给自己或压迫者以虚假的诱惑力。内心从不消极,而是积极与之抗争。赖特在母亲强迫下的葬猫事件对他影响很大,促进了他进一步成长,使他敢于面对现实,在南方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努力地用自己的方法去超越这个现实,寻找机会从南方去了北方芝加哥。在那里他白天工作,晚上读书,随着视野的扩大,他决定用写作发起一场革命。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一种需要被满足的‘饥饿感’,”对赖特而言,“饥饿感”就是他的一种存在感,从小时候身体的“饥饿感”促使他思考认识自身及周围的人和事到功成名就后精神的“饥饿感”让他努力想超越现实,洞察人的内心,写作成了他自己“通往人类内心的方式”。

二、对人性的渴望

赖特觉得在美国这片土地上,他是一个孤独的前行者。他认为,在美国,如果这个国家不走上一条人性化的道路,不能够赋予人的行为深刻的生命感,那么所有的人,不论白人和黑人,都将走向毁灭。这是赖特对美国压迫社会的深刻领悟和勇敢的预言。这也体现了他的视野已超出了种族主义的范围,而是综观整个人类社会。他追寻黑人存在的意义,黑人是仅仅生存在这个无情的事实中,还是以反抗精神努力改变这个事实?赖特用自己的抗议文学作品做出了回答,在自传中他这样表达:尽管此刻卑微,没有过于的自信去梦想达到一种大一统的局面,但我愿尽力在我和外部世界之间搭一座桥,尽管这个世界是那么的遥远,难以捉摸,以致于看上去似乎不那么真实。

阿尔贝·加缪在《鼠疫》中说:“我想,英勇和神圣并不真正吸引我。我所感兴趣的是成为一个人。”赖特还在南方时,他想直面白人,从行为和言谈上像人一样,而不是为了满足白人、为了白人的钱,去做些不负责任、偷窃和说谎的事,而这些事只是满足白人的安全和优越感,但这时的赖特反对偷窃并不是出于道德上的,而是由于他认为这样并不能改变他与周围环境的关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说错话惹怒白人而给自己带来麻烦,他这时必须得压抑自己的感情,否则很可能给自己带来死亡,所以赖特问“在南方的黑暗中,我从哪儿捉到一种自由感?”他急于逃离这个环境,但这迫切感又给他增添了一种新的焦虑感。在这个环境中,他转而追求一种意识层面的自由,开始大量阅读书籍,主要是德莱赛、马斯特斯、门肯、安德森以及路易斯的一些书,他认为只有书是让他保持活着的感觉的重要途径,尽管是悲观的活着,但能使他感到“一束看不见的光给予的温暖”。没有人能够告诉他,赖特只有自己在充满血与泪的历史道路上行进去摸索,只有用神圣的死亡去换得生活的智慧,为了学会那么一点,他必须付出昂贵的代价。这是赖特发自内心的选择,这在萨特看来似乎也是一个道德的抉择,赖特把一种道德责任感和社会的责任感背负在自己身上,去追求一种新的生活,正如他自己说的:“我寻求去履行更多于我应履行的所有的责任和义务,仿佛为我所处的环境献上原谅的祭酒。”

正是存在主义的人道主义维度使人们认真应对纯粹这样存在的一个事实,黑人的生存仅是一个无情的事实,仿佛多余但又倔强的存在着。好像萨特剧本《密室》中结尾那句西西弗斯式的台词:“好吧,让我们继续下去吧。”这是赖特在绝境中的带有一丝希望的呼喊,正如自传中所说,“队伍仍在行进,旗子依旧飘扬,希望之音仍在反复吟唱。”尽管现实残酷,但他如西西弗斯有毅力般的那样并没有把石头放那儿原地不动,而是推动石头,“独自一个人朝着家的方向”去追寻有限的但仍可及的人性。

[1]Richard Wright:Black Boy[M].New York:Harper Perennial,1998.

[2]Thomas R.Flynn,莫伟民(译).存在主义简论[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

I712.074

A

1005-5312(2015)29-00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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