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扎根理论的深圳金融人才吸引力影响因素研究

刘军，赵朋，苏方国

（深圳大学管理学院，广东　深圳　518060）

基于扎根理论的深圳金融人才吸引力影响因素研究

刘军，赵朋，苏方国

（深圳大学管理学院，广东深圳518060）

城市对人才吸引力是城市发展研究的重要议题,而具体到金融城市对金融人才的吸引这一主题，学术界却鲜有深入研究。以深圳为例，对深圳金融人才吸引力的影响因素进行探析,具有借鉴意义。采用扎根理论的研究方法，研究结果表明，城市金融行业环境、文化氛围、生活环境、人才政策对深圳市金融人才的吸引力具有显著影响，且金融行业环境是城市金融人才吸引力的根本性影响因素。最后，提出了增强深圳对金融人才吸引力的若干建议。

扎根理论;深圳;金融人才;人才吸引力

全球金融中心指数（GFCI 15）报告（2014）显示，在全球金融中心综合评分中，深圳排名第18位，比上海领先2位，比北京领先41位［1］。而GFCI指数划分的构成金融中心竞争力的五大核心要素中，人才指标居于首位。因此，金融人才对于深圳发展全球有竞争力的金融中心的意义极其重大和最重要的因素，探索深圳市的金融人才显得极其重要且非常紧迫。

目前，深圳的金融产业已相当完备。深圳不仅吸引了众多外资金融机构，而且自身也培养出一批有影响力的金融企业，如招商银行、平安保险、国信证券，等等。2013年，深圳金融业实现增加值同比增长15%，占GDP比重达13.8%［2］，金融业对深圳经济发展的贡献和重要性不言而喻。金融业的发展需要以优秀的金融人才作为支撑，深圳以其独有的魅力、特色和优势，从海内外吸引了一大批优秀的金融人才。

一、城市人才吸引问题研究的文献回顾

城市人才吸引问题早已引起诸多领域学者的关注和重视。梳理相关文献发现，这一主题的研究多基于三种视角：基于人才需求视角、基于产业集群环境视角、基于西方的舒适物理论视角。

（一）基于人才需求视角

如Yigitcanlar，Baum，Horton（2007）通过对知识型员工的需求分析，认为知识型城市（knowledge city）或者未来想要成为知识型城市，能否吸引和保留知识型员工，主要受城市的生活质量（quality of life）、城市多样性（urban diversity）、社会公平性（social equity）、空间质量（quality of place）等因素的影响［3］；Weng，McElroy（2010）通过对武汉、北京、苏州、东莞等四大产业园的研究，认为经济环境（economic environment）、人力资源政策环境（HR policy environment）、生活方式的环境（life-style environment）、文化环境（cultural environment）等四个宏观的人力资源环境因素以及企业人力资源管理（enterprise’s HRM）这一微观的人力资源环境因素对区域性人才吸引力有显著影响［4］。高子平（2012）通过分析上海市人才供求现状以及城市未来发展对人人才的需求，从制度、生活环境、文化等方面对上海市的人才吸引力进行分析与评价［5］。

（二）基于产业集群环境视角

如王崇曦、胡蓓（2007）认为产业集群的人才吸引力主要受市政基础设施建设以及政策、法律、人文、生活等环境要素的影响［6］；牛冲槐等（2009）认为科技型人才集聚效应产生的原因可分为引致性动因和驱致性动因。其中，引致性动因包括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科技人才政策、区域科教文化底蕴、产业集聚度、科研环境等；驱致性动因包括个人价值观、人际关系、福利待遇、家庭因素、个体特征等［7］。

（三）基于西方的舒适物理论视角

如贾锦瑞（2013）根据人才的经济行为现象以及前人的研究成果，提出了影响城市人才流失的5个宏观因素：经济规模、收入水平、基础设施建设、自然环境和城市发展潜力（以资本竞争力为代表），并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影响最大的因素是城市经济规模，其次为城市的收入水平［8］。陈胜、马凌（2014）认为城市的舒适物系统主要包括公共服务舒适物、生活舒适物和生存舒适物三大类。而高素质人才对城市舒适物的偏好会受到人口统计特征（性别、婚姻状况等等）、文化资本（教育程度、技术职称）、城市舒适物体验（主要是家乡城市以及就读大学所在城市的体验）的影响。因此，城市的舒适物系统越是健全、完善，就越能吸引高素质人才［9］。郑姝莉（2014）则分析了城市的制度舒适物与高新技术人才间的关系。由于不同的城市在制度舒适物上体现出很大的差异性，使得城市间在对高新技术人才吸引的策略上具有差异性［10］。

综合现有的相关研究，我们可以注意到现有文献有以下特征：（1）大多数研究会先确定一套评价体系，然后收集数据资料，采用相应的分析方法对某一地区或城市的人才吸引力进行评价；或者采用结构化量表的方法，通过大规模的样本调查，检验理论假设；（2）以行业来看，多数研究集中于科技型人才研究或者从产业集群的角度进行分析，鲜有文献从城市这一层面对吸引金融人才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因此，针对现有研究的不足，本文运用从下至上的扎根理论研究方法，发掘深圳形成对金融人才吸引力的影响因素，并据此提出增强深圳对金融人才吸引力的建议，以期为政府制定有效的政策来增强深圳市对金融人才的吸引力提供一定的借鉴。

二、扎根理论的研究方法

扎根理论与一般的研究方法有所区别。它是一种质性研究，研究的开展基于质性资料；并且，它并非是对预先假设的逻辑论证，而是着眼于研究资料，从丰富翔实的资料入手进行归纳分析，以自上而下地发展出实质性理论［11］。

依据现有文献，就城市对（行业性）人才吸引力影响因素这一研究主题来看，主要还是从上而下的理论概念建构方式，还比较缺乏在研究对象的访谈数据基础上从下而上的扎根研究。而金融城市对金融人才吸引力的影响因素这一主题，学术界更是鲜有研究。我们既不可以也不能够直接借用现有的研究成果就深圳市对金融人才吸引力的影响因素进行探究。因此，为研究深圳市金融人才吸引力的影响因素理论模型，本文选用扎根理论作为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扎根理论进行分析的流程（请参见图1）。

（一）选择访谈对象

为了使样本具有代表性和全面性，我们选定了金融企业中的三类工作人员作为访谈对象：高管、HR部门负责人、金融人才，共39人。访谈采用深度访谈与焦点小组访谈相结合的方式。其优点在于：深度访谈不仅可以详细观察受访者对相关问题的真实反应，还可以使受访者免受同事或同行压力，以获得较大自由表达的空间，从而尽可能更真实、更深入地了解所要研究的问题；而焦点小组访谈则能够在主持人的组织和引导下，使受访者就相关问题展开讨论，通过相互激发，尽可能全面地揭示、披露与研究问题相关的信息。

（二）进行访谈并编写逐字稿

在深圳金融管理办公室协助下选择好访谈对象后，约定时间在不受打扰的深圳市委办公楼会议室进行深度访谈。在深度访谈过程中，主要围绕“引进金融人才到深圳工作的影响因素有哪些”、“影响金融人才留任现公司的因素有哪些”等问题。访谈结束后，根据访谈过程中的录音材料，完成逐字稿的编写，最终得到9万余字逐字稿，共39份，作为本次的主要研究资料。

图1　扎根理论分析流程

（三）理论抽样

随机从39份访谈资料中抽取27份资料（高管、HR部门负责人、金融人才各9份），进行随后的编码分析研究。其余的12份资料则留作理论饱和度检验之用。

（四）编码

扎根理论的核心在于编码。编码可分为三级，分别为：（1）开放性编码是对初始材料中相关的词语、句子、事件等进行登录、标签化，并通过不断地分解、对比，进一步概念化、范畴化的过程；（2）主轴编码则是将数据再次恢复为连贯整体的策略［12］，是找出经过开放编码而发展出的各项范畴间的内在关系，并将其连接在一起的过程；（3）选择性编码则需挖掘核心范畴，分析核心范畴与主范畴之间的联系，进而发展出阶段性理论（因研究者无法确定该理论模型是否经得起其他后续资料的检验，暂命名为阶段性理论）［13］。

（五）理论饱和度检验

理论饱和即为找不到新的资料或者新的方法，丰富现有结论。本次研究中，用余下的12份资料用作理论饱和度检验。

（六）结论与建议

根据饱和的理论，得出研究结论，并提出相应的建议。

三、扎根理论的过程分析

（一）开放式编码

扎根理论要求研究者悬置定见与偏见，而且要避免“把数据强行放入预先设定的代码和类属之中，首先就有现有理论（extant theories）”［14］。在分析时，我们尽可能选取受访者的原始语句作为标签进行登录，以最大限度地保持受访者真实意思表达。经过反复推敲、不断对比以及同类整合，从资料中共归纳出31个概念。通过对概念的范畴化分析，最终从31个概念中发展出8个范畴，如表1所示。

表1　开放编码范畴化

注：原始语句举例中，编号表示受访者编号——回答问题的序号——每一问题中摘录语句的序号。如P1-A-b表示第1名受访者回答的第1个问题中摘录的第2句话。

（二）主轴编码

开放性编码环节，共产生了8个范畴。但这8个范畴之间的内在关系尚不明朗。主轴编码则是对这8个被割裂开的范畴之间的潜在关系进行挖掘，找出内在关系，使其连接起来，进而发展出相应的主范畴。经过对8个范畴在内涵上的分析，归纳出4个主范畴，分别是：城市文化氛围、城市生活环境、城市金融行业环境、城市人才政策环境。具体如表2。

表2　主轴编码分析

（三）选择性编码

确定核心范畴是选择性编码环节的关键工作。作为核心范畴，必须能够将自身和主范畴之间系统地联系起来，进而形成阶段性理论。根据研究主题，本文确定“深圳金融人才吸引力影响因素”作为核心范畴，城市文化氛围、城市生活环境、城市金融行业环境、城市金融人才政策环境四大主范畴对深圳市吸引金融人才会产生显著影响。依据马斯洛需求理论，实现自我价值是人的最高追求。而城市金融行业环境以及城市提供的发展平台，直接影响到金融人才未来的职业发展预期和个人自身价值的实现。因此，城市金融行业环境是影响城市金融人才吸引力的根本性因素。城市文化氛围、城市生活环境、城市人才政策则会对城市金融行业环境——城市金融人才吸引力之间的关系起调节作用。依据前文的三级编码和扎根过程，本研究初步建立了深圳市金融人才吸引力影响因素的阶段性理论模型，如图2所示。

图2　深圳金融人才吸引力影响因素模型

（四）理论饱和度检验

之前我们留有12份资料，现在将其用于理论饱和度检验。经过检验发现，并没有形成新的概念、新的范畴、新的关系等，现有的理论模型已经足够充实。因此，我们认为，研究所得的阶段性理论已经足够丰富，并达到饱和程度。

四、深圳吸引与发展金融人才的研究建议

依据扎根方法构建的模型表明，城市金融行业环境、城市文化氛围、城市生活环境、城市金融人才政策环境对深圳金融人才的吸引力有着显著影响，且城市的金融行业环境的影响具有根本性。针对深圳对金融人才吸引与发展，我们提出以下建议：

（一）营造良好的行业环境

主要通过金融产业集聚和金融创新两个方面的发展，改善深圳市目前的金融行业环境，以增强对人才的吸引力。

1.推动金融产业集聚

各种不同的金融机构聚集在一起，通过彼此之间的相互依存与合作，能够推动产业集群的形成与发展；而通过产业集群营造的良好金融环境，有利于吸引更多的金融机构［15］。

当前，国内的三大金融中心中，北京、上海均有各自的金融集聚区——北京西城区的金融街、上海浦东的陆家嘴；相比之下，深圳虽然也有自己的金融集聚区，但布局相对分散：传统金融产业集聚区位于罗湖区、福田区；南山区则依托前海，正发展成为深圳第三个金融产业集聚区。分散的金融产业布局，既不利于金融机构与金融人才的交流与发展，也不利于深圳金融业整体实力的提升。因此，深圳当前应着手建立立足于深圳市的金融产业集聚区，提高金融产业集聚度与金融人才的集聚度。如，可依托前海，将前海建设成深圳市的金融产业集聚区。

2.发展互联网金融，推动金融创新

互联网金融的产生源于传统金融行业与互联网的有机结合［16］。深圳拥有华为、中兴、腾讯等一批高科技信息技术企业，互联网产业发达，而且深圳的金融业也比较发达，其可凭借互联网金融的发展契机，借助于自身优势，推动高科技、互联网行业与金融业的融合，引导互联网企业进军金融行业，同时鼓励传统金融企业创新发展模式，以大力发展互联网金融，推动深圳金融业在技术、产品、业务、发展模式等方面的创新。

（二）优化生活环境

1.适当减轻金融人才的生活负担

深圳由于生活成本、住房等问题，使得许多人才对深圳“望而生畏”。在住房方面，虽然政府已经出台了相关住房优惠政策，但是力度和惠及面仍然很小。随着内地经济不断发展，再加上内地的生活成本偏低，很多人更是“逃离”深圳，愿意回到内地二线、三线城市谋求发展机会。作为政府，应出台相关政策，加大住房优惠政策力度，减轻金融人才，特别是高端金融人才因住房等高昂的生活成本而形成的压力，以提高深圳对人才的吸引力。

2.注重高水平医疗、教育的发展

与北京等金融城市相比，深圳在空气质量、绿化、气候等自然环境方面具有先天优势，然而在基础设施方面，特别是医疗资源和教育资源，却有很大的差距，成为深圳吸引金融人才的“短板”。很多金融人才在选择工作城市时，均会考虑到子女教育或者父母医疗问题。这也使得一部分人不得不放弃深圳。深圳应该立足于人才战略和城市的长远发展，从国内外引进先进的医疗资源和教育资源，进一步提高医疗卫生条件和教育质量。

（三）加强金融人才政策优惠的力度和针对性

据访谈结果显示，深圳金融人才对税收政策普遍表现出不满。相对于其他行业来说，金融行业的薪酬水平整体偏高，需要缴纳的税额也就相对较大。国内部分城市，如上海，为了吸引金融人才、鼓励金融业发展，会通过设置人才奖的方式，以奖金的形式“返还”给金融人才一定比例的税款。当然，深圳也设置有类似的人才奖，但并没有真正让金融人才感受到优惠，而且由于在时间评选上的不固定性，也备受诟病。深圳可学习国内外一些国际性金融中心的成功做法，结合自身的特点与优势，出台相关政策，在税收以及教育、医疗、住房等等，给予金融人才足够的优惠，增强对金融人才的吸引力［17］。

（四）提高公平性和开放程度，营造更优的城市文化氛围

一句“来了，就是深圳人”，体现出深圳对全国乃至世界各地人才的包容性，也体现出深圳开放的城市品格。作为年轻的一线城市，深圳开放、包容、创新、自由的城市文化令人向往。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才，深圳可以塑造更加公平的文化，使人才的发展与人才之间的竞争是基于能力、素质等，而非其他因素；同时提高自身的对外开放程度，强化与国际性金融中心城市的交流与合作，如纽约、伦敦、新加坡，借此为人才的发展提供良好的氛围和发展空间。

［1］Qatar Financial Centre.The Global Financial Centres Index 15［R］.London：Z/Yen Group Limited，March，2014.5-6.

［2］深圳金融发展报告编委会编著.深圳金融发展报告2013［R］.广州：广东经济出版社，2014.6.

［3］Tan Yigitcanlar，Scott Baum，Stephen Horton.Attracting and retaining knowledge workers in knowledge cities［J］.Journal of Knowledge Management，2007，11（5）：6-17.

［4］Qingxiong Weng，James C.McElroy.HR environment and regional attraction：An empirical study of industrial clusters in China.Australian Journal of Management，2010，35（3）：245-263.

［5］高子平.基于层次分析法的上海市人才吸引力研究［J］.华东经济管理，2012，26（2）：5-9.

［6］王崇曦，胡蓓.产业集群环境人才吸引力评价与分析［J］.中国行政管理，2007，（4）：50-53.

［7］牛冲槐，李若瑶，杨春艳.科技型人才聚集效应的动因分析［J］.山西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8（5）：539-542.

［8］贾锦瑞.影响城市人才流失的宏观环境因素分析［J］.经济师，2013，（4）：34-36.

［9］陈胜，马凌.高素质人才的城市舒适物偏好及其就业城市选择——以信息产业中的科技人才为例［J］.人文杂志，2014，（9）：114-121.

［10］郑姝莉.制度舒适物与高新技术人才竞争——基于人才吸引策略的分析.人文杂志，2014，（9）：106-113.

［11］王世权，牛建波.利益相关者参与公司治理的途经研究：基于扎根理论的雷士公司控制权之争的案例分析［J］.科研管理，2009，30（4）：105-114.

［12］Strauss，A.&Corbin，J.Basics of qualitative research：Grounded theory procedures and techniques（2nd ed.）. Thousand Oaks，CA：Sage，1998.

［13］邱显仁，朱宝青，游婷熙.非营利组织与其志工沟通质量影响因素之研究——以扎根理论分析［J］.大叶学报，2003，12（2）：55-71.

［14］凯西·卡麦兹.建构扎根理论：质性研究实践指南［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9.85.

［15］连建辉，孙焕民，钟惠波.金融企业集群：经济性质、效率边界与竞争优势［J］.金融研究，2005，（6）：72-82.

［16］江社安，阮清方.推动互联网金融发展，打造深圳金融新业态［J］.特区实践与理论，2014，（2）：26-28.

［17］隋平，张彬.论金融复杂性监管制度的构建［J］.湖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5）：81.

【责任编辑：张西山】

Influence Factors of the Attractiveness of Shenzhen to Financial Personnel—Based on the Grounded Theory

LIU Jun，ZHAO Peng，SU Fang-guo
（School of Management，Shenzhen University，Shenzhen，Guangdong，518060）

The attractiveness of the city to talents is an important issue in the study of urban development. However，there have been few researches in the attractiveness of financial capitals to financial personnel.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influence factors of the attractiveness of Shenzhen to financial personnel，hopefully offering a reference in this regard.Based on the Grounded Theory，the study shows the financial industry environment，cultural climate，living environment，and talent policies of the city have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attractiveness of the city to financial personnel.Among all the factors，the financial industry environment is fundamental. Finally，this paper proposes some suggestions on how to enhance the attractiveness of Shenzhen to financial personnel.

Grounded Theory；Shenzhen；financial talent；talent attraction

F 832.0

A

1000原260X（2015）03-0130-06

2014-11-20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基于系统理论的城市人才活力生成机理与测定研究”（70972064）

刘军，深圳大学教授，从事人力资源管理研究；赵朋，深圳大学硕士研究生，从事人力资源管理研究；苏方国，管理学博士，深圳大学副教授，从事人力资源管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