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柱
石祥:为时代写歌 为战士而唱
当年,他顶着“四人帮”的压力,以激越的笔触创作的朗诵诗《周总理办公室的灯光》曾倾倒了亿万听众。此诗曾入选中学语文课本并译成多种文字传到海外。
30年前,他饱含着“军民鱼水情”而写成的歌曲《十五的月亮》,更是风靡华夏大地,至今传唱不衰……
在2015年初春的一天,按照事先的约定,我准时叩响了北京军区干休所石祥家的门扉,门应声而开,一个身材魁伟、满面慈祥的北方汉子热情地把我迎进客厅。显然,这个慈祥的老人就是著名诗人、词作家石祥。
他的家没有进门换鞋的讲究,没有富丽堂皇的摆设,普通的水磨石地面,简易的红木沙发椅……这一切都证实了他曾写的那篇“吃救济长大的”文章不是作秀,而是一种植根泥土,天然质朴的本色取向。在宽敞的客厅里坐下,一杯香茗递到了我的手中,伴着沁人心脾的茶香,我们的交谈也就开始了……
石祥,原名王石祥,1939年1月出生在河北省清河县的杜家村。那里是冀、鲁、豫三省的交界处,贫瘠的乡村,民间文化活动却极为活跃。每到农闲,便有人在街头说书。说的多是《水浒传》《三侠五义》等通俗话本。到了年底,村子里还搭台唱戏,热热闹闹的雪就落了,鞭炮就响了,年就来了……
而石祥就在这样的一个蕴藏着丰富文化底蕴的环境里慢慢长大了。谈起故乡,他说,如果追寻源头的话,古诗、民谣是“启蒙”老师,民间文化是我饮下的第一股清泉。
石祥幼年时家境贫穷。但他的父亲是个有心人,懂得文化的重要,他想尽一切办法让孩子读书。村子穷得办不起学校,石祥就到邻近的葛家村
读小学。从小学到中学,每次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
石祥常说,我最早的文学启蒙老师是古诗、民谣。《武松》《彭公案》《施公案》《三侠剑》等押韵的口头文学,虽诗意不浓,但朗朗上口,很让人着迷。“四股弦”“河南坠子”等戏曲、曲艺,比如“小白菜,心里黄,两三岁,没了娘……”等儿歌村谣,都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中学时代,石祥的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名记者,虽然当时他甚至不能完全弄明白“记者”到底是做什么的,但书本里那无穷无尽的魔力已经吸引了他。
“上初中时,我是学校墙报组的主编。当时,学校流行着一股投稿热,我不仅给学校墙报投稿,还给河北作协创办的《蜜蜂》杂志投稿。我投了不少,退回来的也不少。我最早发表的一篇作品的题目是《给孩子们做玩具》,讲的是当时农村妇女组织成立了缝纫组,她们将裁下来的布头给孩子们做成各种小玩具的故事。不久这篇短文被《中国青年报》采用了,而且登在头版,虽然只有火柴盒大,但还是在学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时,报刊上经常发表诗人田间、魏巍、贺敬之、郭小川等人的作品,我一有空便把这些作品抄下来,当作范文来读。初中毕业后,因为家里生活困难,不能继续升学,县里便安排我当了中学教员。一个苦学生成了老师,我的使命感和工作热情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1958年是大旱,天一下雨,我就带着学生们冒雨插秧,一天下来,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可我每次都冲在最前头,从没有叫过苦喊过累。那一年,因为教书,助民劳动成绩突出,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年底,参军动员时,我报了名应征入伍。我是骑着马、戴着红花离开家乡的。因为参军前我是中学老师,又是党员,部队召开欢迎新兵大会,让我代表新兵讲几句话。我上台朗诵了《走,报名去》和《临走栽棵石榴树》等诗歌。我过去当过教员、是党员,又当过校刊‘主编’发表过文章,所以欢迎会一结束,师政委周树青便叫过我去,鼓励我在部队好好干,业余时间发挥文艺特长,并抽调我去师团职干部学习班当文化教员。”
说到这里,石祥腰板一挺,站了起来,颇为自豪地说:“当时,部队师团领导文化程度普遍不高,迫切需要文化学习。上课时,师领导按惯例向我报告说,‘列兵王石祥同志,全师文化学习学员集合完毕,请您上课!大校XXX。’”说到这里,石祥爽朗地笑起来。
“新兵连训练结束后,我被留在团机关当打字员兼教员。不久,著名作家魏巍同志来我们师搜集创作素材。一天晚上,师政委通知我跟他一起去见魏巍。这可是我在上学时在课本里熟悉的作家啊,他的《谁是最可爱的人》我不知读了多少遍。见面后,政委把我介绍给魏巍。魏巍问了我的一些情况后说,‘一个有文化基础的新兵,还是先到基层去锻炼一下吧,这有利于今后创作的提高。’几天后,团里便让我去了有名的红二连。我在那里当战士、班长、排长,一干就是六七年。”
连队生活紧张、艰苦,又充满战斗情趣。石祥利用业余时间编墙报、黑板报,写“挑战书”“应战书”。石祥说:“连队的火热生活,进一步激发了我创作灵感。几年下来,我发表了不少作品,《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等报刊相继刊登过,署名从‘列兵王石祥’,直到上等兵、下士、中士、上士。1964年,周政委把我的部分诗稿推荐给著名诗人、河北文联主席田间同志,田间给我写了序言,这样,第一本诗集《兵之歌》就出版了。当时,我被战友们誉为‘真正的战士诗人’。”
提到诗集,石祥无不感慨地说,我是党和部队培养的一位从战士成长起来的军旅诗人、歌词作家。没有党、没有人民军队,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所以能创作出那些作品,首先应归于7年的部队基层生活。那7年,不仅使我从一个新兵成长为一名真正的军人,而且还为今后从事文艺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基层生活给石祥后来的创作积蓄了很多养分,1965年,石祥被调入北京军区战友歌舞团创作组,任专业创作员。在这里,他结识了一大批歌曲创作的前辈:生茂、唐诃、刘薇、洪源……和这些人在一起工作,对石祥来说,既是激励,更是促进,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座标杆,让石祥去比照,去追赶。他们每个人又是老师,帮助和提携石祥。碰到一些报刊、演出团体约稿,他们便把石祥推到前面。写完后他们再来修改。最后由作曲家谱曲。老同志支持石祥,石祥也敬重老同志。刘薇大姐眼睛不好,石祥就给她读文件、念报纸。组里的一些杂事,石祥都主动去做。渐渐地,《解放军歌曲》杂志上由石祥写词,唐诃、生茂等谱曲的作品,几乎每期都有……
20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经过10年“文化大革命”之后,石祥和刘薇如涅槃的凤凰,激情燃烧,进入了一个旺盛的创作期。其间创作的歌词《老房东查铺》《一壶水》《解放军野营到山村》《祖国一片新面貌》《八一军旗高高飘扬》等,大都是走在战士队列里写的,引起了一定的反响。1978年石祥和刘薇合著的《战斗的歌》出版,据说这是“五四”以来的第一本新歌词专集。后来石祥的歌词集《日月星》、诗词论集《月下词话》和诗集、散文集、报告文学集等相继出版。也曾有人问他所追求的创作风格是什么。石祥认为歌词风格是靠作品体现的,不是先设定风格,而是先打造作品。他创作的军事题材的歌词居多,因此歌词的风格从内容出发。他创作的歌词中,有战歌,也有颂歌;有队列歌曲,也有抒情歌曲。不同感情的歌词,体现不同的风格。
采访中我曾问石祥,最让他难忘的是什么,我想他一定会谈起《十五的月亮》这首歌。而他却说:“最使我难忘的是:上世纪70年代创作的诗歌《周总理办公室的灯光》。”
谈起《周总理办公室的灯光》的创作,石祥仍无比动情。
1964年,石祥在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排练的最后阶段曾见过周总理。当1976年1月8日噩耗传来时,石祥在深沉的悲痛中想写点东西。4月5日的前一天,他冒着风险来到天安门广场,在那个诗与花圈的海洋之中倾听到了历史的召唤和人们心灵的呐喊。当时,他写了一组题为《井冈三月杜鹃红》的诗稿,《人民日报》文艺部编辑袁鹰同志打电话问:“能不能加点纪念烈士的内容?”石祥“心有灵犀一点通”,这话里明显隐含着信赖、嘱托和期望。石祥用暖水袋焐着犯胃病的腹部,在那冰冷的防震棚里昼夜不停地挥笔写作,捧出了首都舞台上最早朗诵的一首悼念周总理的诗《怀念敬爱的周总理》,发表在《诗刊》上,后改题为《悲痛化作千钧雷》,发表在《光明日报》上。
最打动人心的是他创作的配乐朗诵诗《周总理办公室的灯光》,在首都体育馆举行的1976年春节晚会上,由殷之光朗诵,著名钢琴家刘诗昆伴奏,一下子爆响。在朗诵过程中被掌声打断130多次。邓颖超、王震等老同志边听边朗诵边流泪。这首诗还被选入全国中学语文课本教材,香港《大公报》全文转载,同时还被翻译成外文刊登在十几个国家的报刊杂志上。这首诗给石祥带来了莫大的荣誉。1979年,石祥被选为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他是当时军队作家中唯一的代表。
石祥至今还记得自己曾访问过某守备师一位年轻的参谋长,这位30多岁的师领导家在农村,与妻子长期过着“牛郎织女”般两地分居的生活。妻子多年来一直照顾着生病的公公婆婆,喂水喂饭、熬汤熬药、端屎端尿,公婆吵架她还要劝解。一直伺候到二老相继去世,之后她又把小叔子和小姑子拉扯大……
像这样的军人妻子,石祥见到的和听到的已经不胜枚举,但是为什么没有写给她们的歌呢?这个念头一直久久萦绕在石祥心中。
1984年4月,《解放军歌曲》编辑部举办创作学习班,石祥当时正忙于大歌舞《中国革命之歌》的创作,他请了一周的假,带着创作“献给军人妻子的歌”的强烈愿望,来到了某集团军。
一天,他与部队官兵一道举行题为“战士喜欢什么样的歌曲”的座谈会,官兵们各抒己见,谈得十分热烈。突然,一位连长站起来说:“谢谢音乐家创作了这么多好歌。但能不能再写一支唱我们军人妻子的歌。”石祥深感不能辜负部队官兵的殷切期望。可是题目写在纸上却写不下去了。因为“人称”问题不好解决。称军嫂为“妻子”太老气,称“亲爱的”“心上人”又太时髦。直到晚上快熄灯的时候,推开窗子想开阔一下思路,一眼望见明月,这一下就想起了苏轼的名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轮明月在天,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夫妻两地相望,你也思念,我也思念,用“你”、“我”解决人称难题,于是,那首歌曲——《十五的月亮》词如泉涌,不到10分钟,这首词就写好了。
第二天一早,石祥晨练时恰巧遇到了作曲家铁源:他对铁源说,我写了一个歌词,你听听!他当即兴冲冲地把歌词背诵了一遍,铁源拍手称赞,赶快回房间,与同屋的徐锡宜共同谱曲创作出了这首《十五的月亮》。
故事到这里还不算完,恰好一位《解放军报》的编辑在北疆边防连队听到了这首歌曲,大加赞赏,并连夜赶回报社,赶在第一时间发表了歌曲《十五的月亮》的曲谱。那时,可能连石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歌曲后来竟能成为了唱遍大江南北的经典之作。
这样一首经典歌曲,在《解放军报》发表后稿费是多少呢?听到这个问题,石祥笑了:你恐怕都想不到,这首歌的稿费一共是30元,词曲作者各领取了一半。仔细品味,数字好像还真有点特殊,《十五的月亮》,稿费是15元,还真是巧合!后来社会上反映“十五的月亮十六元”,分配不公,就是举的这个例子。
也曾有人提出过这样的疑问,为什么女声演唱《十五的月亮》里有一句:“你守在婴儿的摇篮边,我守卫在祖国的边防线……”怎么人称颠倒过来了,一般不都是男同志守卫祖国,女同志在家里操持家务吗?
其实,石祥告诉我,《十五的月亮》本来就是军人歌唱妻子的歌,演唱版本有三个,分别有不同的特点,是由不同的人演唱的。
当年歌曲发表的同时,《十五的月亮》也悄悄地在连队里“亮”了起来,每当教战士们学唱这首歌的时候,总能看到他们感动的泪水、激动的眼神。于是,大家萌发了把这首歌录制成唱片,唱给更多人听的想法。
正巧,一位导演拍摄的一部电视片需要录制一首主题曲,特意找到了石祥,因为他们相中了这首《十五的月亮》,于是,请来著名歌唱家蒋大为,录制了《十五的月亮》的首唱版本。
由于种种原因,这首歌暂时没有大范围地流传开,之后又是在1984年中央电视台的中秋晚会上,当时总政歌舞团的歌唱演员柳培德演唱了这首望月思乡的歌曲。柳培德演唱得清新自然,抱着吉他的方式也给很多电视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十五的月亮》后来获得CCTV“全国青年喜爱的歌”金奖,选票高达20多万张,连石祥的爱人也调侃地说:“这些选票中,起码有一麻袋票是柳培德挣来的!”
当然,最后还是董文华把这首歌唱遍了大江南北,唱到了每一位军人的心坎里。一位部队的领导曾经问石祥,这首歌是好,可是每次一唱就把我们的广大指战员都唱哭了,连队官兵都泣不成声,这可怎么办?石祥沉思了一下回答说:“哭是真情的流露,也是一种战斗力。如果给这些人各分配一个小屋,每个人哭15分钟,也许大家会拍手称快。”
歌曲《十五的月亮》的特点是内蕴深厚,长于抒情。石祥在谈创作体会时说:“情要真,构思、意境、语言都充满真情,这虽说是‘小情’,但‘小情’中蕴含着‘大情’,微观中反映出客观。”谈到这首歌词的创作,他说,别看写歌词只用了十来分钟,但创作前期军旅生活的积淀却有近20年。就如同烧开水一样,沸腾只是一二分钟的时间,但前期加温的过程却比沸腾的时间要长得多。
多年来,石祥不仅写诗,还经常挥毫泼墨研习书法。走进他家宽敞的客厅,就感受到充溢着书香的文化韵味。雪白的墙壁上不仅有石祥亲手书写的书法作品,还有4幅黑底木制挂件,上面镶嵌的花朵精巧淡雅。四周摆放的几盆生机盎然的菊花散发着淡淡清香。在书房,他将几幅书法作品拿出来,展开给我看。其中有《十五的月亮》《望星空》等大幅行草,上面的字迹清秀、飘逸,看了以后真让人爱不释手。曾经有人想出资10万元购买他原创的书法作品,都被石祥婉言拒绝了。而一位朋友因为欠下了债务,石祥不吝挥毫泼墨写下一幅《十五的月亮》歌词,帮朋友解难。10多年过去了,那位朋友一想起这件事就说:“石祥这人特仗义,要不是他帮我写了幅字,我就得还人家18万元钱!”
采访中,石祥颇有感慨地说:“月亮本身是不会发光的,月亮的光辉来自太阳。这太阳是人民、是军队。我出生于赤贫家庭,是靠吃救济粮长大的。是人民军队这个大学校把我培养成一个文艺战士。所以,在创作中,我就要为人民鼓与呼,为时代吟而唱。言战士之志,抒战士之情,壮战士之威,扬战士之风。要努力创作出一些真善美的艺术精品奉献给读者。上世纪90年代,石祥创作的第11届亚运会会歌《高举亚运火炬》、第三届城运会会歌《让辉煌永恒》,振奋了亿万体育健儿;世纪之交,他又主创了《世纪大阅兵》系列歌曲的创作。他曾为陆海空三军、人民武装警察部队、预备役部队和民兵队伍创作了近百首军、师、旅、团歌和军队院校的校歌。他创作的《红军团歌》,曾获得总政文化部一等奖;他为驻香港部队创作的歌曲,被确定为《中国人民解放军驻香港部队军歌》。特别是他前些年参加主创的《军人道德组歌》,至今仍在全军广为传唱。
提到《军人道德组歌》,他停顿了一会儿说:“90年代末,我已接近了退休年龄,总政宣传部领导问我,能否把军人道德编成三字经?我感到内容太长,不好编,于是提出了以道德组歌的形式来表现。此后一年多时间里,我和其他词曲作家多次深入陆海空三军和武警部队征求意见,经过近3年的打磨,才完成了“组歌”的创作。这个组歌共有8首,用不同形式进行演唱。任务完成后,受到总政首长和广大官兵的称赞,‘组歌’被制成光盘,还拍摄了电影,下发全军。当年,《军人道德组歌》被中宣部评为‘五个一工程’奖。”
诗与歌,是石祥在艺术天空里翱翔的两只翅膀。他也把此当作终生的目标和使命。他坚持认为:“作家、诗人没有退休。”“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根深更著花。”他决心永远为人民鼓与呼,永远高唱正气歌。
作为文职将军级的人物,石祥的妻子同样也是一位“军嫂”,谈起自己的妻子,石祥说,我对婚姻有自己的看法:有人问我为什么爱她?我说我无法回答,因为爱是无价的。我的妻子也像《十五的月亮》里唱的那样,对我的工作非常支持,为此她付出了很多,正是“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我看应该是一多半。
石祥的妻子叫王淑琴,他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当时,同是战友歌舞团词作家的刘薇大姐看石祥还没有对象,就热心地替他张罗了起来,还特意规定了四条“硬指标”:部队的、出身要好、是党员、还是医生。
于是,刚从医校毕业,正在石家庄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实习的王淑琴进入了石祥的视线。为了见面,她还特意请假来了北京,和石祥在北京八大处公园的山坡上聊了两个多小时,彼此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一年之后,两人结为夫妻,像所有普通的军人家庭一样,夫妻都有自己的岗位,紧张、忙碌,分多聚少。几年后,两个儿子相继出生,石祥给儿子取名为王哨和王岗,寓意为祖国“放哨站岗”,如今,两个儿子也在部队工作。一个在北京军区《战友报》社当记者,另一个在部队录像室工作,而且两个儿媳也都在部队工作,全家一个党小组,一个战斗班。两个孙子已经上小学了,他们都认为爷爷的工作就是写歌词。有时他写出歌词初稿后,也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也帮他参谋参谋。
对于自己的家庭,石祥说印象中总是记得妻子的操劳:每天从医院下班,她总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菜挤公共汽车回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已经够累的了,但她一进门就进厨房扎上围裙做饭。每天忙着家务,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在这平静和谐的家庭氛围中,石祥得以安心创作,那另一半的“军功章”,不可否认,石祥也是写给自己的妻子的。
石祥认为“创作无退休”, 如今,他虽退休在家,但仍保留着军人的做派,保持着过去那种创作激情和状态。近几年来,他每年都要到各地深入生活,每天都在考虑着创作,每月都有作品发表。
石祥充满深情地说:“我们的祖国已经进入了一个鼎盛时期,歌唱祖国是一个永恒的主题,因此,我要永远为祖国而歌唱。”说这话的时候,石祥的眼神里荡漾着幸福的笑意。
(责任编辑 张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