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颠覆性的对话

张琪

【内容摘要】乌兰察布博物馆的创作与问世，是一次大胆的创作，一次颠覆性的大跨越。文章表达出其在时空界限、跨界融合等层面完全颠覆公众的惯性思维，以新模式的探索来传达现代受众对新思维的呼唤、新疆域的构建以及对创新的热望。

【关键词】乌兰察布  博物馆展陈设计  设计特色

位于乌兰察布市新区的乌兰察布博物馆经历了三年的探索与精心打造。它的出现不仅能满足人们对乌兰察布市历史文化的解读渴望，而且是对受众审美体验、认知心理的挑战，掀起一股关于艺术创作空间和尺度的讨论热潮，推动业界对博物馆创作与公共文化空间传播效应之间的关系的研究。

一、颠覆对时空的惯性解读——生命颂歌

在中华大地的热土上，绝大多数城市都有着一本沉甸甸的历史和层出不穷的风云人物，而可歌可泣、令人荡气回肠的人民奋斗史更是一幕接一幕。然而，莽莽草原和辽阔高远的天空却赋予了乌兰察布鲜明的城市个性和别具一格的风情，这给乌兰察布博物馆展陈艺术的创作提供了基本要素，同时也提出了硬性要求。

面对岁月长河中庞大且凌乱的历史片段，“走上乌兰察布，这里是桥，这里是路……”一段诗性的语言被提炼出来作为布展设计的指导理念，其演绎出草原的空旷、静谧和随性，概括了乌兰察布在历史版图中的特殊地位和文化价值，同时还传达出乌兰察布对未来的思考与寄托。

曾经四海通达、辐辏八方的枢纽作用;曾经牛羊丰腴、农牧交织的繁华;曾经草原文明、黄河文明的交融荟萃，赋予乌兰察布别样的生命张力和无限的艺术表现空间。设计团队从“路和桥”的概念延展开来，从空间的实用性到展陈工具、展示介质的形式感，无不围绕这一概念展开，试图用可见的、可触摸的空间去诠释不可见、不可触摸的时间，试图全面地运用艺术表现手段和形式对历史、空间等抽象概念予以最大限度的还原。最后，整个空间在抽象的“路”和“桥”的蜿蜒穿梭中完美实现序厅和三个不同主题展区的有机划分，并从参观者的接受心理需求出发，完美实现“徜徉在路间品味乌兰察布岁月、踯躅在桥上鸟瞰大地草原”的独特审美体验。

创作团队通过与乌兰察布的一场跨时空对话，完成一次瑰丽的独具草原风情的文化之旅，从而将草原风情与静态的物质文明遗产有機交织在一起，构成观众置身其中的展陈空间，以此形成一个以空间形式存在的、具象立体的阅读“文本”，让参观者在今天的空间里体会乌兰察布的历史空间。于是，具象的、写实的空间里有具象空间，更有抽象空间。当下的时间与历史时间相交错、重叠。参观者在行走参观的同时，也产生多层次的感觉：时而徜徉在岁月长河中，时而漫步在现代博物馆里，时而驻足在敖包边，时而翘首在草原上……对时空的惯性理解在此消融。

二、颠覆对创作的惯性认知——自然景观、文化遗产与艺术创作的完美融合

乌兰察布博物馆展陈设计的完成是一个艰难而富有挑战和激情的创作过程，同时也是一场改变认知惯性和突破思维瓶颈的尝试，其在一定程度上构建了新的认知理念和创作模式。

曾经一度，博物馆在某种意义上说基本上是文物堆砌的空间，是仅供专业人士做学问的立体“图书馆”。空旷的空间与寂静的氛围消解甚至剥夺了其生命力和岁月的痕迹。随着人们对文化的更加重视和文化创意产业的勃兴，博物馆逐渐成为文化消费领域的新宠。时间赋予文物的沧桑感和建筑体自身的艺术生命力渐渐平分秋色，成为支撑博物馆魅力的两大要素。随后，展陈艺术作为烘托文物、强化展品的重要手段以其特有的张力走入大众视野，继而一跃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并活跃在学术与创作前沿之间。

然而，人们仍然习惯了自然景观和建筑空间的二元对立，将生命对大自然的内在呼唤仅仅化作几株盆栽和一尊规模或大或小的鱼缸。人们的想象力在大盒子套小盒子的思维定式中迂回不前。

乌兰察布博物馆的展陈设计让人们眼前一亮。这不仅仅是“路”和“桥”概念和极致化的应用，还在于其突破性地应用尺度语言，用风景式的表现手法将草原“搬”进了博物馆，为参观者还原一个极具视觉冲击力和心灵震撼力的考古现场。整体来看，整个展馆是一座考古乐园，而每一个独立版块又自成体系，仿佛一个考古子课题，任由参观者根据自己的知识体系与创作力发挥，赋予其别样的生命力和传达力。

从出土文物纹饰的变形里诠释出创作者对文化的精准拿捏以及文化元素和艺术手法的巧妙融合，在就地取材的肌理中绽放着对地质学、考古学、人类学等学科的尊重，闪烁着严谨而虔诚的科学态度。

乌兰察布博物馆展陈设计对尺度语言的探索、在空间形态上的大胆发挥以及其对多元学科交叉融合，决定了其展示效果宛若时空穿越，如梦似幻，给参观者极大的再创作的空间，同时也令参观者在思想情感上产生一定的震荡，留下相当的回味余地。

乌兰察布博物馆展陈设计是形式与内容高度统一的作品，其创意性的展示效果与综合性的突破成为该作品成功的鲜明特征。

回望乌兰察布博物馆的形成过程，其创作过程的成功在于克服了墨守成规的展念观念，坚持走精品品牌和特色道路，可以说，这是坚持打造草原特色文化精神和信念的成功。作品的创作历时三年，它的成功离不开创作团队超强的凝聚力、无私的付出和持久的探索精神。乌兰察布博物馆的成功探索体现了当代艺术家敢于创新的精神和极强的创新力，体现了其对文化的使命感和对公众传播的责任感。

[注：本文为北京市教委项目：科研基地建设——科技创新平台——博物馆设计与文化资源开发（市级）项目研究成果，项目代码：PXM2014_014204_07_000050]

作者单位：博物馆展陈设计与空间实现北京市重点实验室

（责任编辑：高薪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