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蓓
(中共贵州省委党校, 贵州 贵阳 550028)
“梅佐乔诺陷阱”及其对西部地区的借鉴意义
——基于贵州省的案例分析
郭 蓓
(中共贵州省委党校, 贵州 贵阳 550028)
“梅佐乔诺”陷阱提示西部地区发展要注意后发赶超的可持续性。近年来,贵州经济得到高速发展,但也潜隐着一些问题,必须要夯实经济起飞的制度基础,以避免落入“梅佐乔诺陷阱”。
梅佐乔诺陷阱;西部地区;工业化
Abstract:Mezzogiorno trap showed some problem would hinder coordination development in the undeveloped region,it suggested that western china must focusing on the sustainability ofhigh-speed development.In the case of recent Guizhou,some likely problems also lurk in the rapid economic development.We should tamp the system foundation ofeconomic take-off toavoiding it.
Key word:Mezzogiorno trap ;western region;industrialization
中国经济全面进入新常态发展阶段,正值西部地区工业化城镇化加速发展时期和后发赶超、加快全面小康建设的重要阶段,经济增长速度“东慢西快”状态已持续了8年,2014年西部地区增长速度仍领先全国,但是增速换档已成定局。转换过度依赖政策和资金的发展路径,把最重要的动力启动闸放在全面深化改革上,是西部发展适应新常态经济的必然选择。在这方面,“梅佐乔诺”陷阱问题可以提供一定借鉴。。
“梅佐乔诺”陷阱是指落后地区在外力支持下实现经济增长提速,短期内与发达地区的发展差距收敛缩小,但是一旦失去外部直接的推动力后,一度缩小的地区差距功亏一匮,重又回到区域发展持续不平衡状况的发展问题。其得名源自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间意大利政府对该国地区差异进行干预的经历。
梅佐乔诺泛指意大利以农业经济为主的南方地区,经济发展水平长期落后于北方工业地区。在20世纪50年代,南方地区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仅为北方地区的1/3,工业产值只相当于北方的18.4%,农业产值仅为北方的47%,南方居民的收入水平也远低于全国水平,1938—1951年南方人均收入从占全国平均水平的53.6%下降到33.5%,南北差距持续扩大[1]。为了促进意大利全境转向工业化和现代化,从1950年开始,意大利政府针对涉及国土面积43%的“南方问题”地区实施了特别干预。主要的措施有:
1.大力投资开发南方地区。国家成立南方基金局(1950年—1985年),提供和管理对南方的投资。1950—1960年间国家向其注入相当于1950年国民收入10%的资金创办基金(1万亿里拉),主导南方开发计划。到1984年清算该局为止,南方基金局共提供了100万亿里拉的开发资金。同时国家也通过法令强制国有企业与引导私营企业投资南方。在几方合力下,1951—1973年间南部地区投资增长幅度几乎和“工业三角”地区持平。
2.大力促进南方工业布局。在南方基金局正式成立到宣布撤销为止的35年间,有近20年左右开发的重点均为加速南部工业化进程,基金局70%的开发资金都用在了工业上。先后出台二十多部法律保障工业布局与投资,要求国家控股公司必须将其工业投资总额的40%—60%和新建企业投资60%—80%比例的资金投向南方[2]。1958年至1973年间,国家控股企业在南方投资总额占南部工业投资总额的一半以上,其中大部分投在钢铁、石油化工和水泥等重工业上。同时,实施的国家优惠税收和金融政策也吸引了大型私人企业纷纷落户南方。
南方地区的工业化取得了一定成效。到1975年南方地区已经建立了25个较大的工业区和18个较小工业中心。1950—1985年南方产业结构发生了重要的变化,农业从业人口从占57%下降到18.7%,1985年工业人口占就业人口24.2%,第三产业人口达到57.1%。不仅如此,特别干预还一度使南北差距有所缩小,1951—1955年间意大利南方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为中北部的56%,1971—1975年间上升到 62%,在 1963—1966年和1970—1973年两个时期内,南方工业发展速度甚至超过了全国平均水平。[3]
但是,大规模强制性的开发并没有在实质上消除南北差距。1986年南方基金局撤消后,对南方地区的开发进入常规性和综合性开发阶段。1986—1988年意大利南方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占中北部的比例又下降到58%。这个南北发展不均衡的状态迄今仍然持续,2011年意大利南部地区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仅相当于北部地区64%,较全国平均值低25.5%,增长率为1.6%,低于2.7%的北部增长率和2.5%的全国平均增长率,南部地区集中了全国70%的贫困家庭。意大利已经成为欧盟内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空间分布最不平衡的国家。
落后地区为什么没有把在政府长期大量投资推动后形成的快速增长势头持续下去?其主要原因如下:
1.外部推动力没有成功转化为南方地区的内生动力。关键是忽视了对南方中小企业的帮助和支持。意大利素称“中小企业王国”,1951—1961年间500人以下的中小型企业比重为99.85%左右,大型企业的份额只占0.15%左右[4]。中小企业在意大利战后的“经济复兴”与“经济奇迹”中起着越来越重要作用。但是1975年以前,主导南方地区的是重点发展大型企业的开发导向。部分政策制定者认为,只要在南方建设几个大型重化工厂,就可以迅速提高南方工业化水平。而70年代正值国有控股企业发展进入颓势,但意大利中小企业尤其是中部与东北部的中小企业进入技术革新、机械化水平提高、国际竞争力明显提升的时期,重点发展大型企业的开发导向使南方地区错失中小企业大发展时机,并因为国家对大型工厂从设备原料到产品销售都提供了优惠条件,本地中小企业在与大企业的要素竞争中处于劣势,发展由于缺乏劳力、资金和原料而受挫。大型企业并未带动本地中小企业的发展,也失去了中小企业的配套,许多外来的大企业由于没有中小企业的配合,而成了“沙漠中的教堂”——虽然富丽堂皇,但朝拜者甚少。1973年石油冲击后,南方许多大型重化工企业陷入危机,同时因为缺少生命力顽强的中小企业,支持南方地区快速增长的动力衰竭。
2.政府大规模资金投入和政策优惠诱导出来的产业偏离了当地的比较优势。重化工业等资本密集型产业并未为失业严重的南方带来足够就业机会。1958—1973年间,国有工业企业吸纳的南方雇员由27000人增加到163000人[5],但南方地区的人员更多涌入北方及国外,1951—1971年间外流408万人[6]。劳动力流失进一步妨碍了北方私营资本南下。重化工业导向同时也使得缺乏能源的南部工业过分地依赖国外原料、北非、中东的石油能源,第一次石油危机重创南部工业。偏离比较优势的产业不能保证南方地区工业增长的可持续性。
3.忽视社会发展和社会治理。1950—1985年间,南方地区没有建立起与北方地区同样的利于横向协作互惠的市民社会,专制主义、资助—受惠主义和家族主义影响残余较多;黑社会活动日益猖獗,侵吞南方开发计划资金,控制、承包或转包公共工程项目,令外部资本望而却步,毁坏了资本主义经营的经济伦理基础;在更新传统观念、培养创业精神方面成效不理想,职业教育落后状态没有逆转,特别是中等职业教育比北方差得多,人力资本改善力度不佳。
从“梅佐乔诺”陷阱可以看出,即便在一个较长的时期内提供大量资金和物质,甚至把大型工业企业直接布局到落后地区发展,如果只注重物质投入和政策,鼓励数量的增长,而没有为落后地区提供激励长期增长和发展的制度和机制,引起的快速增长也难以持久。[7]“梅佐乔诺”陷阱为西部落后地区的后发赶超提供了前车之鉴。
1.贵州经济发展近状
在“十一五”结束之际的2010年,贵州省仍是中国发展最滞后的地区:人均GDP全国倒数第一;经济总量全国第25位;工业化程度系数0.8,落后全国15年;城镇化率29.9%,与全国水平相差16.6%。“十二五”开始,贵州抓住西部开发、产业转移机遇,大力实施工业强省战略与城镇化带动战略,全面贯彻落实“国发2号文件”精神,开始摆脱长期位于全国发展末位的“千年老幺”惯性。
(1)虽然贵州迄今尚未进入地区生产总值“万亿元俱乐部”,但是从2011年前后开始,地区生产总值、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工业增加值、地方财政预算收入增长率、金融机构人民币存款余额增长率、贷款余额等指标的增长率在全国的排位开始上升,都进入了全国前列。2010年贵州GDP993.7亿元,增速排名全国18位;2011年增长率15.1%,开始进入全国前列;2012年到2014年增长率分别为13.60%、12.50%、10.80%,2014年贵州省地区生产总值迈上9000亿台阶。2011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5101.55亿元,2011年—2014年增长率分别为 60.10%、53.10%、29%、23.60%。2014年增长率仍保持在全国第二位的水平。2011年工业增加值1638亿元,2011年—2014年增长率分别为 20.20%、16.20%、13%、11.30%,2014年全年完成工业总产值11000亿元,新增3个工业总产值千亿元级产业,21个园区总产值上百亿元,工业发展呈现稳中有进的态势。
图1 贵州地区生产总值
图2 贵州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
图3 贵州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长率
(2)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等各项总量指标与人均指标仍居人后,但在2010年后增长率整体高于全国平均增长率。人均收入得到改善。
图4 贵州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图5 贵州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
贵州多项经济指标增长率由常年处于全国平均水平之下跻身到全国前列,从不同角度和层面支撑印证了贵州省经济快速发展足迹,为缩小地区差距,提高贵州经济总量与人均量开了好局。到2014年止,贵州地区生产总值9251亿元、人均4295美元,财政总收入2132亿元,一般公共预算支出3542亿元,全面小康实现程度达到76.4%,各项指标均提前一年实现“十二五”规划翻番目标。
2.贵州发展现实困境
在新常态阶段,由于贵州贫穷落后的主要矛盾没有改变,贵州仍然需要稳中求进,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在较长一段时间保持“三高于”的发展,即每年的经济增长速度高于全国、高于西部地区平均、高于贵州省以往水平,才能顺利实现到2016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程度提高到80%以上,达到西部地区平均水平的目标。然而当前宏观大环境与传统推动因素发生改变,贵州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在近年来的发展中积累的不少问题,有可能成为稳中求进的制肘。总的来说,这些问题具有注重短期的外部物质资源投入和政策鼓励,但缺乏必要的人力资本和体制保障、缺乏可持续发展的内在发展激励机制的特点。
(1)民营经济发展制度环境仍有待优化。民营经济发展在贵州有特别重要的意义。贵州现代工业体系中相当一部分得益于三线建设工业遗产,长期以来依靠军工企业和资源型重工业企业,相关企业要么与当地经济关联度和融合程度低,要么附加值低,难以支撑全省发展大局。民营企业是贵州培育新增长点,形成合理产业组织的重要着力点。当前,顺应返乡创业与产业转移趋势,贵州先后实施了促进民营经济增长的“三年倍增计划”、“民营经济38条”、“提高民营经济比重五年行动计划”、“万户小老板”和“3个15万”工程,创业活跃程度有较明显的提高,民营经济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从2011年37%上升到2014年46%,但是总量仍偏少。2013年贵州私营企业数为20万户,而同年四川私营企业户数已突破50万大关;2014年全省市场主体160万户,仅为四川2016年6月底市场主体334万户的一半。个体户多,规模企业少,全国民营企业500强贵州仅有1家,民营企业销售收入超过10亿元的只有20家,民营经济增加值总量只有东部发达省份的10%左右。小微企业和普通民企的成长仍存在不少问题:①在国民经济主导行业及基础设施领域进入慢,政府服务工商执法管理规定过细过多,许多领域投资者想投能投而不敢投。②民企入园仍然困难,用地、环境等审批部门多时间长,常遇到项目落地推进慢的问题,不少具有市场活力的民企有入园需求得不到满足。③融资制度创新不足,银企之间信息不对称、金融市场建设滞后、担保力量不足以及缺乏必要风险转移工具,民企融资贷款担保难,贷款利率上浮执行,抵押物资产评估压级压价,贷款“吃不到”“吃不饱”[8]。④对民企的制度保护、服务落实不到位,外来客商仍可明显感受到营商环境落差。
(2)存在内部市场壁垒,影响产业健康发展。一体化的市场与高的专业化紧密联系,只有各市县经济优势互补、市场共享、产业链经济增强,区域经济才具备不断扩大与升级的可能性。狭小的市场中只能形成低层次低水平分工和专业化。贵州省域经济长期以来缺乏产业、市场、公共事务一体化协调机制,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各市县区共同进行产业投资、生产要素市场共建、市场共享。即便是在贵州“五张名片”——酒、烟、茶、药、旅游五个产业发展上,也是各地区各为阵,同类相争。在新兴产业尤其在当前工业园区建设竞争中,行政垄断本地经济资源现象也时常出现,缺少共建共享机制,不少地区项目互相竞争、工业园区趋同化现象突出,普遍把装备制造、电子信息、建材等作为主导产业,企业规模小,产业链短,关联度低,重复建设,一体化程度低。
(3)偏离现有比较优势,同时缺乏支持新优势的制度。①产业对劳动力的吸纳能力在下降。预计到2015年底,贵州新增劳动力供给总量795万人,需求总量仅为260万人。每亿元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所带来的新增就业量由十五、十一五期间的数百人逐年降到十二五期间的不足百人:2003年—2009年分别为 515人、472人、335人、126人、303人、65.22人、124.43人,2010年—2014年分别为68人、55人,54人、78人、77.88人(数据由2005—2013年《贵州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量与新增就业人员计算)。②与此同时,无论是新兴产业企业或是劳动密集型企业却缺少技能人才。本地工人缺乏技能,农民工初中以下文化程度占83.4%,无技术等级者占82.1%,劳动素质不高,甚至劳动观念也与现代企业用工需求不符,出现特殊的“用工荒”问题——传统劳工流出省难招工,根源在于缺乏人力资本投资的力度及长效机制。技能人才培养的经费投入不足,2012年,贵州省财政性人力资本投资760.32亿元,仅比2010年增加2.63%;人才建设专项资金仅占一般预算收入的0.3%;人均教育、医疗卫生和科技研发经费支出比全国人均支出低34%。多元化办学体制机制还未理顺,民营教育公平发展机制欠缺,传统职教体制改革不到位。当前贵州的劳动力并未成为真正的优势,人力资本培育储备滞后于工业化发展需要的矛盾突出。
(4)存在与推动全面工业化不相兼容的非正式制度。①思想观念相对保守,厌恶创新风险,不思进取,致使制度粘着,变迁缓慢。②传统熟人社会。熟人社会的既定规则和办事程序都与契约法律无关,只与某个既定的利益格局有关,内部人外部人适用规则不平等。缺乏适应成熟的市场经济体的以“间接信任”、“制度化信任”为特征的基于契约的受法律保护的“陌生人社会”。在这种非正式制度主导下,企业对“社会资本”和政企关系必然要高度关注。
(5)政府制度改革和政府职能转变相对滞后。过去贵州发展基础非常薄弱,在市场缺位的前提下,政府充当拓荒牛的角色主导投资驱动经济增长是一个现实选择。通过“增比竞位”等具体操作,政府在迅速发动工业化与城镇化上发挥了特别强大的动员力,为赶超跨越提供了强劲支撑,但是也不可避免出现在短期片面追求数量增长带来的系列问题。当前贵州市场经济已经逐步成长,区域增长力量逐步演替,政府改革也要适应经济发展新需要。
如果以上问题没有得到改善,贵州经济后发赶超的可持续性将面临“梅佐乔诺”陷阱的考验。
发展滞后源于制度的滞后。贵州在走符合自身实际的后发赶超之路时,避免“梅佐乔诺”陷阱的关键在于夯实经济发展的制度基础。当前,《国务院关于进一步促进贵州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的若干意见》和新一轮改革开放的深化,给贵州创立造了制度发展的历史机遇,贵州政府应当充分重视制度供给能力建设,化解体制性矛盾,通过制度建设构造出经济发展的内生自增强的动力结构。
1.推进适宜工业化和地区经济起飞要求的政府制度改革。实质是合理界定政府与市场的分界。政府作为工业化秩序的培育者和维护者,通过公共服务与制度供给,降低经济活动的社会运行成本。当前最重要的目的是“强化市场”,要通过政府变身“清道夫”,实行政府自身改革,着力于为经济发展营造适宜体制环境,尽快弥补东西部市场化制度落差。
2.完善营造市场主体的制度。坚持增量与提质并重原则,既做强做优大企业,又要鼓励创业,根据中小微企业成长需要提供成长环境。完善和创新融资制度,为小微及民营企业等贴身创设金融产品,提供无差别金融服务;切实推动行政审批事项全面实行负面清单管理模式。
3.完善市场统一运行的制度。立足贵州省内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发展,推动区域协调相关制度建设。包括建立一体化协调投资共建共享机制,通过共同利益疏导减缓项目重复建设;省域一体化协调的评估激励制度,对跨区域的各项合作开发给予肯定和鼓励;建立省域一体化协调的利益补偿制度,对因省域一体化安排而受损的一方进行补偿。
4.促进人力资本投资制度创新。在支撑工业强省战略的实施中,把人力资本放到重中之重的地位,创新穷省办小康教育道路,尤其在对接区域产业发展对技能型人才的需求方面,全面落实2015年1月出台的《贵州省职业教育条例》,强化政府的主导作用,推进多元化职业教育办学体制、多元投资体制等重要制度及其配套改革,建设适应劳动者发展需要、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产业发展要求的现代职教体系。
5.实现生态文明建设制度创新。贵州的发展必须紧守发展和生态两条底线。生态是贵州人民福祉所依,是后发优势的凭仗。要建设生态产业,建立生态文明建设绩效考核评价制度,探索建立自然资源资产管理制度,健全完善生态补偿机制。
6.着力营造适宜起飞和后发赶超的非正式制度。弘扬“干事创业”、“逆境中求崛起”的精神,引导和调理非正式制度,改变“固步自封、不思进取”价值观与思想意识,内生出人们对开放、创新、发展的偏好,破除制度粘性的社会心态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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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昌勇
Mezzogiorno Trap and Its ReferentialSignificance for Western Region:the Cased of Guizhou Province
GUO Bei
(CPCGuizhou provincial Party School,Guiyang,Guizhou 550028,China)
1009—0673(2015)03—0006—07
F127
A
2015—04—08
郭蓓(1975— ),女,广西南宁人,中共贵州省委党校副教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区域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