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NA的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网络结构的经济联系分析*

高 阔 邱嫣然 卢雨薇 杨盛标

(九江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 江西九江 332005)

1 引言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9月和10月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战略构想。在他的提议下，相关各国要打造“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

“一带一路”在江西有着悠久的历史背景，在古代丝绸之路的主要贸易货物中有主要产自江西的瓷器，且江西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因此，在“一带一路”战略构想之下，对于昌九一体化城市群进行新的研究是非常有必要的。

城市群是在特定区域范围内云集相当数量不同性质、类型和等级规模的城市，以一个或多个中心城市为核心，借助现代化交通工具和综合运输网的通达性，以及高度发达的信息网络，不断向周围区域辐射构成一个相对完整的“集合体”［1］。相较于单个的孤立的城市，囊括了更广范围的城市群可以更大地对资源进行优化配置，增强中心城市对周边城市的辐射和带动作用。对于城市群内部各城市自身的发展，城市群也有着相当大的促进作用。城市群中的这些城市通过合理分工、优势互补，组成网络式空间开放模式，并带动各自经济腹地的发展［2］。因此，城市群成为政府决策人和科学家重点关注的问题。德国地理学家克里斯塔勒是城市群研究第一人，其提出的中心地理论［3］为之后的众多研究打开新世界大门。随后，杰弗逊和哲夫等学者对城镇群体空间的分布做了研究。近年来，众多专家、学者在探讨和实证分析方面做出了巨大努力及杰出贡献，为城市群理论的研究领域开拓了新视野，达到了新高度。国内包括:姚士谋等［4］对城市群概念及城市群的形成发展过程做了系统研究。费潇［5］通过对环杭州湾地区空间网络化发展特征分析，为网络化地区空间发展特征做出清晰界定;陈彦光等［6］以网络结构与等级体系的数理转换关系，成功实现了城市网络的数学抽象与模型建设，并以新的解释体系构建了城市群空间网络系统。目前，不管国内还是国外的研究成果都较集中于城市群的概念、特征、规模等方面，然而借助社会网络分析方法来剖析城市群内部经济联系的研究却很少。但是通过这些研究，可以得出强有力的经济联系不光影响到城市群，甚至对提高一个国家的竞争力和国际地位也有重要帮助的结论。因此，以习总书记的战略构想为基础，在一带一路大背景下，为了提高昌九一体化城市群在与其他已经发展到一定规模的城市群竞争中的地位，加强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的经济联系势在必行。

社会网络分析Social Network Analysis，SNA)在20世纪中期兴起于国外，主要在社会学领域有强而广泛的应用性。它核心是以“关系”为分析的单位，使用图论、数学方法的技术对关系网络进行描述，把结构看成是行动者之间的关系模式，探究关系网络对各行动者及整体的影响。对于很广泛的社会现象和社会结构都可以用它进行探究。在职业流动、城市化对个体幸福的影响、世界政治和经济体系、国际贸易等领域得到广泛应用［7－10］国内目前在区域空间结构研究中运用了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的领域有:侯赟慧、刘志彪、岳中刚 (2009)［11］的长三角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李响 (2011)［12］的长三角城市群网络结构特征;王燕军、宗跃光、欧阳理等 (2011)［13］的关中—天水经济区同步协调发展进程;廉同辉、包先建(2012)［14］探讨皖江城市带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方大春、周正荣 (2013)［15］的空间经济结构特征;汪明 (2012)［16］的江苏城市群经济联系网络结构;刘耀彬、戴璐 (2013)［17］的环鄱阳湖城市群网络结构的经济联系;方叶林、黄震方、涂玮(2013)［18］的长三角城市旅游经济空间差异等等。

为进一步明确昌九一体化对于城市间经济联系的作用并找到对有利作用的引导作用和对不利作用的规避的大方向，基于SNA方法，笔者对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的空间网络结构与特征进行了中心度分析、整体网络密度和结构分析、凝聚子群分析和结构洞分析，以昌九一体化中17个区县为例对其进行城市群网络结构的经济联系分析，目的在于揭示昌九一体化所带动城市群的空间结构差异特征，研究其城市间在未来发展中有利的联系，由此提出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网络优化的政策建议。

2 数据和模型

2.1 数据和方法

基于南昌和九江的行政区域划分，对昌九一体化城市群进行界定和划分圈层。本文采用的研究对象是南昌市和九江市的17个区县 (如图1所示)，一体双核由南昌市和九江市各自向外辐射，南昌市区和九江市区分别为核心圈层，其余郊县为外围圈层。

图1 昌九一体化城市群区域划分

采用的分析软件主要是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6.232。社会经济方面的数据来源于《南昌市统计年鉴》 (2014年)和《九江市统计年鉴》(2014年)，需要的空间距离数据是在车次网上(www.checi.com)查询获取到的各城市之间的最短公路交通里程，然后按照修正后的城市间经济联系引力模型分别计算城市间的经济联系值。

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结构复杂，内部城市节点之间的经济联系千丝万缕。本文首先对强经济联系进行定义，即一旦网络图中的两个节点间有相互辐射影响和接受影响的关系，那么它们建立了双向的强经济联系。用修正后的城市间经济联系模型，可以计算出各节点间的经济联系强度。其公式为:

式 (1)中:Kij为城市 i对城市j的经济联系;为城市i对Kij的贡献率;Pi为非农业人口数;Gi为地区的GDP值;Dij为地区i与j之间的最短公路里程。计算出来的经济联系矩阵如表1所示。

表1 修正的经济联系矩阵

2.2 模型

2.2.1 网络中心度 中心性是一个重要的结构位置指标，用于衡量城市在网络中的中心地位，衡量其地位优越性或特权性。在城市群网络中，处于中心位置的城市更易获得资源和信息。中心度分为3种形式:点度中心度、紧密中心度和中介中心度。点度中心度的计算公式为:CD(ni)=d(ni)/(g －1)。其中，d(ni)= Σj=1，Xij，Xij是节点i与节点j之间的关系，g是网络中的城市节点数。紧密中心度计算公式为:Cc(nn)=［Σj－id(ni，nj)］－1。其中，d(ni，nj)代表 之间的距离。在一个网络中，这一指标要求很高，必须是完全相连的图才可以计算紧密中心度。而中介中心度计算公式为:其中，gjk是节点 j到节点 k的捷径数，gjk(ni)是节点j的快捷方式上有节点的快捷方式数［19］。

2.2.2 整体网络密度与结构 若一城市经济联系网络，网络中实际存在的关系数目为M，且有N个城市，则其中包含的关系总数理论上最大可能值是N(N－1)，那么该网络的密度等于 (M/N(N－1))。整体上，网络中城市间经济联系越密切，经济形态越聚集的整体网络密度越大。

2.2.3 凝聚子群 当网络中某些节点因关系特别紧密最终结合成一个次级团体时，这样的团体被称为凝聚子群。它是一个网络的总体结构指标。研究凝聚子群的特征可以反映网络的结构特征。采用绘图方法分析分析使用的凝聚子群。

2.2.4 结构洞分析 社会网络结构中某些个体与一些个体发生直接联系，但并未和其他个体发生直接联系，会导致无直接联系或关系间断的现象。这种现象从网络结构整体看就好像网络结构中出现了洞穴，因此叫做“结构洞”。结构洞测量指标包括有效规模、效率、限制度和等级度等。

3 结果分析

3.1 中心度分析

对经济联系矩阵进行分析得到昌九一体化城市网络结构的整体网络点度中心度点入度为6.195%，点出度为6.938%。从表2中可以看出，网络中对外辐射影响力最强的是南昌市区。其点出度远远高于昌九一体化城市群区域内的其他地区，主要向外辐射输出资源。新建县地理位置靠近省会城市南昌，在昌九一体化城市群内是点入度最高的地区，接受南昌市区影响的程度最大。

表2 中心度分析

然后对点度中心度进行深度分析，得到表3。

表3 点度中心度分析

在表3结果中，第一列 (Degree)是绝对点度中心度，第二列 (Nrm Degree)是相对点度中心度。由结果可知，点度中心度排名最高的前几个地区分别是南昌市区、新建县、南昌县和进贤县，其绝对点度中心度分到是 118892077056、107020918784、12253083648、1128701568。上述数据说明这几个地区在城市网络群中处于连接的重要位置，与其他城市拥有较多的经济联系。

3.2 整体网络密度与结构

利用Ucinet 6.232对修正的城市群经济联系矩阵 (表1)进行导入分析，可以得出昌九一体化城市群整体网络密度为0.9963(见表4)。

表4 昌九一体化城市群整体网络密度

网络密度的取值范围在0～1之间，通过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网络密度的取值来看，0.9963很接近1，说明该网络的效率很高，昌九一体化包含的任意两个城市间都具有很好的联系。同时通过侯赟慧、刘志彪、岳中刚等人的《长三角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的社会网络分析》中的数据11显示2009年长三角城市群网络密度是0.7375，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网络密度远远大于2009年长三角城市群的网络密度。这说明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的经济联系十分密切，这是昌九一体化优越性的体现。

利用Ucinet 6.232软件中的Net Draw绘图软件，能够将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网络结构更为直接地展现出来 (见图2)，图中各结点表示相应的地级市，连接两城市的有向线段表示城市间的经济联系方向，由图2结合表2中心度分析可见，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网络整体趋于密集，其中九江市区、南昌市区、瑞昌市、永修县、修水县、进贤县、新建县等城市联系频繁和紧密，城市间的相互作用力较强。

图2 整体网络关系图

3.3 凝聚子群分析

采用Ucinet 6.232中的迭代相关收敛法(CONCOR)进行非重叠性的聚类分析对昌九一体化城市群进行凝聚子群分析，其结果如图3所示。

图3 2014年昌九一体化城市群凝聚子群图

由图3可见，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经济联系网络大致包含以下几个凝聚子群:一是以南昌市区为重心的凝聚子群;二是由南昌县、九江市区组成的凝聚子群与新建县相互作用;三是由安义县和进贤县组成的凝聚子群;四是以武宁县、修水县、永修县、德安县、星子县、都昌县、湖口县、彭泽县、瑞昌市、共青城市组成的凝聚子群。

从子群分布情况来看有两个重点子群需要关注:首先，南昌市区是昌九一体化城市群最核心城市，其资金、信息、政策优待等资源要素集中，具有极大优势，主要对城市群内部其他城市具辐射和带动的能力。南昌市区所在的凝聚子群是城市群结构中的经济领导者;其次，在昌九一体化进程中，作为另一个核心的九江市区所在的凝聚子群处于蓬勃发展中的状态，潜力巨大。其中，新建县地理位置上连接了九江市区与南昌县，成为昌九一体化的纽带，而南昌县与九江市区依靠自身资源优势，与新建县联合，加强与周边城市的经济联系，辐射带动共同发展。另外凝聚子群分析反映出安义县与进贤县经济联系较为紧密，但与其他城市联系不足，未来应加强合作，促进共同发展。以及，武宁县、修水县、永修县、德安县、星子县、都昌县、湖口县、彭泽县、瑞昌市、共青城市城市间经济联系较强，抱团承接核心城市的产业转移，形成城市群的次中心。

3.4 结构洞分析

对昌九一体化城市进行结构洞分析，得到表5。

表5 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结构洞分析

分析表5可得，南昌市区的有效规模最大，最可能存在结构洞;同时，南昌市区的效率也最高，表明这个城市行动较高效;南昌市区的限制度也明显低于其他城市，结构洞数量较多，覆盖的网络较开放;南昌市区的等级度最低，是整个网络的中心领袖。

4 结论与建议

在使用Ucinet6.232软件分别对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网络中心度、整体网络密度与结构、凝聚子群与结构洞进行了分析，完成了整体网络结构分析之后，得到以下结论:

(1)从网络中心性的角度看，除少数几个核心城市经济联系较强外，其他城市之间互相交换资源的程度较低，经济联系较低，资源利用效率有待提高。

(2)从整体网络密度与结构的角度来看，昌九一体化城市群各城市之间经济联系非常紧密，一定程度上超越了其他地区城市群的联系程度，这体现了昌九一体化施行的显著成果。

(3)从凝聚子群的角度看，核心城市以经济领导者角色带动辐射输出、接受辐射及输出和接受程度都较低的普通城市，促进一体化的共同发展。南昌市区、九江市区、南昌县和九江县等城市依托其丰富的信息与资源，在一体化城市群中发挥了核心带头作用，带动了其他城市的发展。

(4)进行结构洞的分析显示，南昌市区城市很有可能存在结构洞，应加强与其他城市的联系。

昌九一体化城市群的网络化是各城市之间信息与资源流动的形象的表现形式，也是一体化发展中理想的城市群模式。城市群体发展不仅要强调个别核心城市资源的高效利用，同时更应突出接受辐射城市及普通城市的带动发展和整体城市群的一体化发展。因此，基于以上分析结果，提出如下建议:

(1)继续大力发展昌九一体化核心城市，如加强南昌市区、九江市区、瑞昌市等城市的发展与培养，贯通昌九工业带，以辐射带动其他城市发展。同时鼓励周边城市积极承接核心城市产业转移，扩大接受辐射范围。

(2)明确各城市在一体化发展中的角色，使各城市更好的发挥各自的比较优势，通过各城市间的经济联系与优势互补，提高整体城市群网络协调运转效率。

(3)注重加强各个城市与整个城市群的经济联系，避免少数城市之间密切联系，引发结构洞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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