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たり～たりする”句型的误用及不规范使用

刘蔚三

摘 要： “～たり～たりする”句型是日语中一个常见的知识点，但在学习者的学习、实践中，我们不难发现存在这样或那样的误用。作者列举了常见的误用方式，并提出了自己的教学指导方法。此外，作为一种补充，对使用“～たり～たりする”句型中出现的不符合语法规定但难以判断为“错误”的“不规范”使用现象进行了初步的涉及。

关键词： “～たり～たりする” 列举 反复 误用 不规范

日语中有一个比较常见却又容易误用的句型：“～たり～たりする”。该句型表达的意思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表示“列举”，即从多个事件或行为当中列举其中的两个或几个。另一个则是表示某两个动作的“反复”交替进行。

表示“列举”时，“～たり”的前面可以接动词，也可以接形容词、名词及形容动词。此文只针对前面接动词的情况，即“动词～たり+动词～たりする”进行分析。

本文所要讨论的是关于“动词～たり+动词～たりする”句型的常见误用，以及教科书等材料中出现的对该句型的不规范使用。

一、关于误用

首先，我们需要知道的是，日语语法对于“动词～たり+动词～たりする”句型的一个要求是：结句的最后一个动词后面必须要接“～たりする”，否则就是错误的。下面我们先来了解该句型在表“列举”时常见的误用情况。

（一）表“列举”

“列举”，即从多个事件或行为当中举出其中的两个或几个。

例1：休日の日には、本を読んだり、音楽を聞いたりしてのんびり

過ごすのが好きです。（每逢休息的时候，我喜欢悠闲地看看书，听听音乐什么的。）

误1：休日の日には、本を読んだり、音楽を聞きます。每逢休息的

时候，我喜欢悠闲地看看书、听音乐。

误1的错误在于结句的动词后没有接“～たりする”，为什么不接就成了“误用”呢？其实，只要细心体会两个句子的中文翻译，我们就不难看出误用文的错误所在。

误2：きのう顔を洗ったり、本を読んだり、コーヒーを飲んだりし

ました。（昨天我洗了脸，看了书，喝了咖啡。）

乍一看，这个句子并不存在语法上的错误，但是它也是一个错句。这是因为句中“洗脸”这个行为是任何人在每天都要去做的，与“看书”、“喝咖啡”不属于同一性质的行为内容，所以是不恰当的，也属于“～たり～たりする”句型的误用。

以上两个例句较好地说明了表示“列举”的意思时，“动词～たり+动词～たりする”句型的两种误用情况。

下面我们再来了解“动词～たり+动词～たりする”句型在表示两个动作的“反复”交替进行时常见的误用。

（二）表示两个动作“反复”进行

例2：弟とはいつも喧嘩したり仲直りしたりします。（我和弟弟经常是吵了又好、好了又吵。）

误3：スピーチコンテストのために、李さんは休んだり、読んだりしています。

（为了演讲比赛，小李休息后读一下，读了后休息一下。）

此句看上去似乎也不存在语法上的错误，但它没有遵循表示“反复”交替之意时使用的两个动词应该是一对反义词的规定。例如“上、下”，“来、往”，等等。

为了更直观地了解并正确使用“～たり～たりする”句型，本文在此将该句型的正、误使用情况列表总结如下：

那么，作为教师，我们该如何让学生切实掌握好“～たり～たりする”句型呢？从我的教学经验来看，有两种方法可以探讨。

第一种当然就是要求学生牢记此句型的语法要求，并朗读、背诵教科书上的例句。如此可以加深对句型的理解、运用，同时培养较强的语感。一旦正确的语感形成，就不容易出现错误了。

作为第一种方法的补充，同时作为一个行之有效的指导法，第二种方法是从并列助词“と”、“や”和表示并列的“～て”、“～たり”之间的对应关系入手，可以使学生真正理解、领悟该句型的意思，把握对该句型的正确使用。

假设“桌子上有碟子、咖啡杯、茶壶、汤匙、叉子、餐巾和花”，当我们想列举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时，日语可以这么说：

例3：お皿とコーヒーカップとテイーポットとスプーンとナプキンと花がある。

（桌子上有碟子和咖啡杯和茶壶和汤匙和叉子和餐巾和花。）

当我们只想列举其中的几样，同时暗示还有其他东西时，日语可以这样说：

例4：お皿やコーヒーカップや花がある。（桌子上有碟子呀咖啡杯呀花。）

这里出现的“と”和“や”即是日语中连接名词的并列助词。

当连接的不是名词而是句子时，与并列助词“と”相对应的就是“～て”了，通过“～て”，就可以列举所有的动作行为。

例5：A：きのうは何をしたの。（昨天做什么了？）

B：手紙を書いて、家を掃除して、洗濯して、買い物に行って…あとは、

忘れちゃった。（写了信，打扫家里，洗衣服，买东西……其他，忘记了。）

同样，连接句子时，与并列助词“や”相对应的就是“～たり”，它不需列举出所有的动作、状态，只需列举其中的两、三个即可。

例6：A：きのうは何をしたの。（昨天做什么了？）

B：手紙を書いたり、買い物に行ったりして、けっこう忙しかったです。

（写信呀，买东西呀，够忙的。）

上述指导法可以简单列表总结如下：

通过以上的指导，我相信学习者应该可以更好地理解、掌握“～たり～たり”这个句型。

二、关于不规范使用

前面已经提到，“～たり～たり”句型要求结句的最后一个动词后面必须接“～たりする”。在日常的日语教学和实践练习中，作为教师，我们一直严格将上述语法规定传授向学生并加以强调。但是，我们有时也会意外地发现，在日本本土出版的一些书籍及网上的日语资料中，出现了与上述语法规定相违的句子。这就是本文所指的“不规范使用”。例如：

例7：知っていればすむことなのに、知らないために嫌われたり、憎まれてはかなわない。本来只要知道了（那些规矩）就没事的，却因为不知道而被人嫌弃、憎恨，真是受不了。（《日语泛读教程1》，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例8：「なお」についての解釈：

これまでの話題をいったん打ち切って、それに関する但し書きや、補足説明、例外や特例を追加したり、前文とは直接的に関係のない別の話題を追加するような場合に用いる。（《日本语文型辞典》くろしお出版）暂且抛开之前提到的话题，追加与此相关的附加内容、补充说明，及一些例外、特例，或者追加和前文没有直接关系的新话题时使用。

网络上也可常看到这种“不规范”使用的句子。

例9：海外旅行先では、つい羽目を外したり（尽兴）、気分が大きくなったり、判断力が鈍（にぶ）って安易な気持ちになりがちです。海外旅行时，常常会不由得或尽兴过头、或心情放松，从而使得判断力变得迟钝，处于闲情逸致之中。

上面所举的几个句子都没有严格遵守最后一个动词后面一定要接“たりする”的规定，那么它们到底是对还是错呢？这真是一言难尽。

语言的特点之一就是它自身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发展、变化。具体到上述的几个例句，在我的教学实践中发现，持不同意见者都不乏其人。

不认同的教师主张，对于“「～たり、～たり」”的运用，应该遵循最基本的语法规定，不按规定的使用就是误用。

而认同者当中又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认为，对于这类句子不必过于纠结。原因在于，语言总是处在发展变化之中，同一个句子，当有人觉得不合适时，总有人觉得合适。一旦觉得合适并且如此使用的人多起来时，它就可能由开始的“错误”流行，逐渐演变成正确的使用。第二种情况认为这种句子本来就是对的，可以接受并乐意使用。当然，它有一个前提：当一个句子的后半部的内容较长，或者舌头的物理性功能不便于发挥时，可以省略后半部的“～たり”。换言之，只要听话人不觉得有不合适的地方，那么即便它的表达不符合语法，好像也没有问题。有意思的是，我还听到过另外一种解释。具体我们回到例7的“知っていればすむことなのに、知らないために嫌われたり、憎まれてはかなわない。”，由于“～たり”这个句型暗含了“还有其他的”之意，如果使用“憎まれたりしては”的话，那么读者也许会理解为，还会有比“被人憎恨”更进一步的内容，这恰好是说话人不想提及或表达的，因此说话人有意不使用。

总之，不论是上面解释中的哪一种，一个不争的事实是这种不规范使用的句子不再罕见，而是经常可见的，因此我们不能一味地以“不符合语法”的标准判断其是误用。又如：

例10：子供がある程度の年齢になれば、親にいえないような秘密をもったり、親の意見に反発するのは当然のことです。（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时，有了不想对父母说的秘密，或是抗拒父母的意见，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

此句中由于“抗拒父母的意见”这部分的内容较长，因此即使后面没有接“たりする”，作为日语也不感到别扭。

例11：肩すかしとは相撲の技です。…意気込んで来る相手をはぐらかしたり、うまくかわすことです。（翻译略）

例12：この言葉を送りたい友達がいるのですが、もっと端的に表せたり、他

の言い方（造語で構いません）があればなと思っています。（翻译略）

当然，面对日语专业的学生，作为教师，我们一开始教授时还是应该按照语法的规定进行，一则没有大量的运用与实践，学生是无法体会到那种“不规范”句子的“自然感”的，二则毕竟语言的发展不必从我们这些日语非母语的学习者身上率先出现，因此认真掌握语法，并按规定使用总是最可靠、最值得提倡的学习方法与态度。

参考文献：

[1]市川保子.初級日本語文法と教え方のポイント.日本：スリーエーネ ットワーク，2005.

[2]砂川有里子（代表）編著.日本語文型辞典.日本：くろしお出版，1998.

[3]http：//wenku.baidu.com/view/1d356296dd88d0d233d46ae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