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词汇的历史探源

师嘉林

摘    要： 自古罗马时期开始，英语词汇就开始其丰富的历史发展进程。如今我们使用的英语词汇具有鲜明的历史特征，从古罗马到印第安人的征服，从北欧到中美洲，从拉丁语到希腊语，从意大利语到西班牙语，英语词汇中弥漫强烈的历史气息和语言流变特质。了解英语词汇背后丰富的历史渊源，有助于更好地习得并掌握英语词汇，同时帮助我们进一步探究并窥见英语词汇背后的人文历史发展规律。

关键词： 英语词汇    历史    探源

英语作为一种世界性的语言，在日常工作、文化交流及历史传承方面有举足轻重的作用。现代英语词汇中的外来语高达70%，这些词汇都有其特定的历史渊源，这些词汇中的大部分是为了填补词汇空缺或是增强词汇的表现力而借来的词[1]，另一部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衍生的词。无论是来自于典故还是来自于历史的真实事件，英语词汇的历史渊源都为我们展现出英语词语背后丰富的发展经历。熟知并掌握纷繁复杂的英语词汇不仅有利于了解西方文化发展的历史进程，同时能更好地帮助我们从词源学角度寻找历史答案。

一、古罗马时期和古希腊时期对英语词汇的影响

1.古罗马时期拉丁语对英语的影响

古罗马时期尤其是西罗马帝国时期（509 BC-395 AD）是上古史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自公元43年罗马帝国皇帝克劳迪一世（Tiberius Claudius Drusus Germanicus）率军入侵不列颠，直到公元407年罗马军队撤出不列颠，360余年的殖民历程见证罗马帝国的日渐腐朽与衰败，同时映照大不列颠英国的逐渐崛起与强盛。古罗马帝国对英国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从建筑到艺术、宗教再到语言，都渗透着浓厚的古罗马气息，古罗马时期的建筑、语言、文化影响到包括英国在内的欧洲各国，这其中深受殖民影响的英国继承和保存许多古罗马时期的文化、艺术和建筑，同时透过文化载体的语言来窥视古罗马帝国对英国殖民历史的印迹。古罗马时期修建的安东尼长城（Antonine Wall）已经成为苏格兰第五个世界文化遗址;巴斯温泉浴场（Thermae Bath Spa）已经成为英格兰甚至整个不列颠岛游客趋之若鹜的景区;切斯特罗马圆形竞技场（Chester Roman Amphitheatre）是当前英国最大的古罗马圆形竞技场，等等。我们一方面赞叹古罗马工匠精妙绝伦的建筑才能，另一方面发现从建筑到语言古罗马对英国的深刻影响。

英语属于印欧语系西日耳曼语族分支语系。根据“全球语言监测站”（Global Language Monitor，GLM）的相关数据，2009年6月，英语词汇总量已经达到100万。目前我们使用的英语词汇主要由三部分构成：本族语即源自盎格鲁·撒克逊语词汇、外来语词汇和新构成词汇[2]。古罗马时代遗留的英语词汇在当今更多以典故或者历史人物的方式出现，如我们耳熟能详的谚语Do in Rome as the Romans do（入乡随俗）;Rome was not built in one day（罗马并非一日建成）;All roads lead to Rome（条条大路通罗马）;Great Caesar（天哪）;render to Caesar the things that are Caesar’s（凡事各有所归），等等。在古罗马，竞技场中得胜的斗士以棕榈枝或棕榈叶的花冠作为胜利象征，现代英语依然保留“bear the palm”（戴棕榈枝）的说法;thumbs-up一词已经广泛地用于表示夸奖、支持等含义，而在古罗马时期，奴隶主贵族为了取乐，雇佣奴隶做格斗士，公开在竞技场比武。比武结束后，请观众裁定如何处置落败的格斗士，如果观众的大拇指向上翘，就把败者放了，如果观众的大拇指向下翘（thumbs-down），就把败者杀掉[3]。作为印欧语系意大利语族的分支，拉丁语（Lingua Latina）在罗马帝国广泛使用，罗马天主教传统上用拉丁语作为正式会议的语言和宗教礼拜的仪式用语，拉丁语也成为古罗马时期正式官方语种，当今英语当用来表示复杂抽象概念及官方场合正式用语都来自于古罗马时期，如表1：

表1    英语、法语与拉丁语词汇对比示例表

从表1可以清晰地看出，不同词源进入英语的词汇在使用场合方面存在明显差异。英语词汇大多用于日常口语，法语词汇多用于书面语，而拉丁语则主要用于正式的学术论文和较官方的语言环境[4]。因此，作为较严谨、正式语言之一的拉丁语，在古罗马时期对英语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古罗马殖民时期奠定并丰富了作为主流语言英语的历史地位。

2.古希腊神话传说对英语的影响

从熟知的斯芬克斯之谜（Sphinx Riddle）到古希腊战神Ares，从众神之王宙斯（Zeus）到古希腊英雄俄底修斯（Odysseus），从希腊语直接借用的词汇已然成为我们了解这个古老国度最直接的途径。希腊神话由于其丰富的文化内涵及其厚重的历史沉淀，一直以来在西方文化中都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大连外国语学院刘宏教授指出，英语中与希腊神话有关的词汇大约有1，000个，如果不熟悉与希腊神话相关的英语词汇的含义，我们就无法熟练、自如地交流和了解外国文化[5]。我们现今使用的源自古希腊神话中的英语词汇，更多是以隐喻及转义的方式出现的，如阿多尼斯（Adonis）本是指植物神，现多用于指一个异常美丽、有吸引力的年轻男子;美国好莱坞大片“宙斯之子：赫拉克勒斯”就是取自希腊神话Hercules，他本是宙斯与凡间女子阿尔克墨涅（Alcmena）所生之子，力大无比，曾在婴儿时期双手扼杀奥林匹斯女神赫拉（Hera）派来杀死他的两条巨蟒，该词现用来表示大力士或力大无穷之人;哥贡（Gorgon）原是海神福尔库斯（Phorcys）的女儿，因其头部和脖子布满鳞甲，长着獠牙，头发是一条条蠕动的毒蛇并能将见其之人变成石头，所以现在用其来表示“丑陋可怕的女人”;皮格马利翁（Pygmalion）是古希腊传说中杰出的雕塑家，因其如痴如醉地爱上了他所雕刻的一尊美丽雕像，其诚意感动了爱神阿弗洛狄忒（Aphrodite），于是爱神便赋予那雕像生命，使他们结为夫妻，因此，Pygmalion在现代英语中引申为“享受自己创造的人”[6];特洛伊战争（1193 BC-1183 BC）中，由阿奇利斯率领的希腊联军中的一支叫做迈密登（the Myrmidons）的部队以骁勇善战而闻名，然而，特洛伊城中的巴里斯王子（Prince Paris）一箭射中阿奇利斯的脚后跟使其阵亡，如今我们便用Achilles’heel（阿奇利斯）表示“对方的致命弱点”。

希腊神话中的神灵不仅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多元典故词语，而且繁荣了我们在认知层面英语词汇的派生。宙斯九位女儿分别掌管艺术、历史、喜剧、天文、爱情等，她们统称为缪斯女神（Muses），Muses的艺术衍生出我们常用的music一词，收藏艺术品的地方衍生出museum，艺术带来的快感衍生出amusement;泰坦（Titan）原是希腊神话中统治世界的巨人族，由其引申出“巨大无比的人或者物体”，1912年搁浅的巨型邮轮“泰坦尼克号”（Titanic）便是取自“泰坦”;希腊传说中的农神克洛诺斯（Cronus）是泰坦儿女中最年幼的一个，他掌管时间，现代英语中由其派生出的有关时间的词语有：chronic，chronicle，chronometer（精密时计），anachronism（年代错误），synchronize（同时进行），等等;赫利乌斯大（Helios）是古希腊太阳神，当今英语词汇中与太阳有关的词汇有如heliocentric（日心的），heliometer（量天仪），heliosis（日射病），heliotherapy（日光疗法），helioscope（太阳镜）等，都是来源于词根“helio-”;佛洛拉（Flora）是希腊神话中的花神，英语词汇中的floral（花的），florid（绚烂的），floriculture（花卉栽培）及florist（花商）等词语都是由词根“flora-”演变而来[7]。

二、诺曼征服与文艺复兴时期的英语词汇的发展

诺曼征服（the Norman Conquest）（1028-1087）是以诺曼底公爵威廉一世为首的法国封建主对英国的入侵肇始的。威廉一世在英国建立了强大的王权统治，加速了英国封建化的进程，封建庄园制度直接促成了封建领主的最高统治地位，而农民则丧失土地，纷纷沦为农奴，英语词汇中的“vassals”（封建主）、“barons”（贵族）、“manor”（庄园制）和serf（农奴）都是来自法语，法语文化和词汇的扩散则是这一时期的必然产物。Vassals必须要效忠国王，按国王的规定服兵役并履行义务缴纳地租税，国王根据贵族所得土地的多少，授予他们不同的贵族称号，如duke（公爵）、marquis（侯爵）、earl（伯爵）、viscount（子爵）、baron（男爵），等等，现今英国社会中的爵位等级制度及依据土地所有权来彰显个人权力就是法国殖民时期的产物[8]。法国王室及贵族为了彰显与下层社会的差别，彼此之间用法语沟通，下层社会讲的是英语，饮食词汇中无不贯穿着诺曼人统治阶级与英国人被统治阶级之间的迥然分割关系，如bull（牛）-beef（牛肉）、calf（小牛）-veal（小牛肉）、swine（猪）-pork（猪肉）、sheep（羊）-mutton（羊肉）等，当时这些牲口是由盎格鲁·撒克逊人饲养的，做成佳肴后供诺曼人享用，所以英语和法语的表示法才会大有不同。十四世纪末，一些撒克逊人开始用诺曼人的词语来称呼统治阶级如noble，sir，madam等，以表示对统治者的尊敬，与诺曼贵族的交流必须要用优雅的法语来润色其固有的语言[9]。

历史唯物主义史学家将文艺复兴（Mid-14th Century-Early 17th Century）看做是封建主义时期与资本主义时期的分界点。持续两百余年的这场倡导古希腊、古罗马艺术与文化的思想运动自意大利发端之后便横扫整个欧洲。陈腐、凋敝的中世纪在艺术方面乏善可陈，基督教教会建立的严格的宗教等级制度扼杀着人们的灵魂和思想，而文艺复兴却开启了资本主义萌芽时期人们的自由思想运动，唤起了大众的宗教觉醒意识，推崇古希腊、古罗马时期的古典自然科学、哲学、文学、艺术和罗马法同封建教会做斗争。除了我们熟知的文艺复兴三杰“米开朗基罗（Michelangelo）、拉斐尔（Raphael）和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在雕塑和绘画方面的成就之外，同一时期的英国作家如斯宾塞、莎士比亚和弥尔顿也在散文、诗歌、民谣等方面达到了极高的造诣。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除了追求句法工整和文体优美之外，大量寓意丰富、典雅的拉丁、法语词汇渐渐融入进文学作品中，这不得不归功于英法两国在文学和社会方面频繁交流的努力，这些拉丁词汇和法语词汇精练、正式并富有美感，成为当时古典文学和人文教育的重要内容。英文中文艺复兴一词（Renaissance）就来源于意大利语词Rinascimento（意为：复兴或再生），而我们熟知的英语词汇如superior，minimum，bonus，stimulus，animal，recipe，veto，vacuum，inertia，alibi，status quo等，则都是来自拉丁文[10]。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语词汇之所以频繁出现在英语中，除了传统的文化运动因素影响之外，另一个因素是因为大量的英国旅行者涌入意大利所致，除了文学词汇之外，文艺复兴时期在音乐、建筑科技、军事方面的成就使大量的意大利语词汇及法语被我们熟知。这一时期英语词汇中意大利语借入及法语借入词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见表2和表3[11]：

表2    16世纪初期意大利语借入词示例表

表3    17世纪法语借入词示例表

因此，文艺复兴运动带来的拉丁语、法语、意大利语在英语中的广泛使用，繁荣了英语词汇的词源边界，同时使英语词汇变得更专业化、文学化和艺术化。

三、美洲殖民时期英语词汇的扩充

美洲殖民地的历史是人类历史上一次荡气回肠的反殖民史、反暴政史、反压迫史的民主奋斗经历。英国人、法国人、西班牙人、荷兰人到来之前，哥伦布发现的美洲属于不同部落的北美土著印第安居民，人数约在100万左右。随着欧洲人与非洲人的到来，北美大陆不同人种之间的交流趋于密切。初来乍到的英国清教徒为了寻求宗教自由，只身穿越大西洋进入北美，他们必须面临食物短缺、语言沟通不畅、气候不适应等多种困难适应北美的生活，北美印第安人部落众多，语言纷繁复杂，不多之间交流不畅，内部差异甚大，东部和西南部的印第安人以玉米为主要粮食，大湖区的部落食用野生稻米、大平原的野牛、太平洋沿岸地区的橡子和鱼;大部分土著印第安部落都以游猎为主，只有东部林地和西南部的部落从事粗放的农业种植，拥有相对固定的住所[12]。

印第安人的衰落，除了自身技术劣势和组织松散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无法抵御欧洲人带来的疾病，以及未曾预料到的欧洲人对他们的疯狂屠杀。纵观印第安人血泪史，我们除了看到他们顽强地保护家园之外，似乎很难在他们身上找到更多的历史印迹，现今的他们除了少许划留地（settlement）之外，他们的文化几乎无法进入美国主流社会。然而，印第安人的历史、文化曾经在北美殖民地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迹，曾经的印第安人热爱着他们赖以生存的这片热土，美国大陆的很多植被名称、地理名词及食物名称其实是来自印第安语的词汇，甚至美国50个州州名中的1/3都取自印第安语。

欧洲人来到北美大陆之初，是印第安人的善良、热情和慷慨帮助他们渡过了难关。印第安人教会欧洲人种粮食、耕地、畜牧等生活必备技能。印第安部落中的重要族群如纳瓦霍人（Navajo），阿帕奇人（Apache），莫西干人（Mohican），支奴干人（Chinook）等，都慷慨收留欧洲新移民。欧洲移民从印第安人身上也学习并引进了印第安人表示不同食物、动物、环境和宗教的词汇，如最为大家熟知的corn一词就来自印第安语，早期英国人是用maize表示“玉米”的;tomato，coyote（郊狼），canyon（峡谷），chinguapin（栗树），squash（南瓜），powwow（巫师），totem（图腾），chocolate，toboggan（鹿皮鞋），avocado（鳄梨）等词汇，都可以看出浓厚的印第安印迹[13]。此外，tamarack（落叶松），hickory（山核桃），pumpkin（南瓜），terrapin（泥鳖），moose（驼鹿），racoon（浣熊），woodchuck（土拨鼠），pone（玉米饼），pemmican（牛肉饼），opossum（负鼠），sachem（酋长），manitou（印第安人信仰的神）等词语，都是美国英语词汇中从印第安语中引入的[14]，印第安人短暂却灿烂的历史文化繁荣了美利坚，也大大地丰富了我们生活中的英语词汇。

四、当今英语词汇的来源

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都不可能完全封闭。民族之间各种形式的接触，必然会引起语言的接触。浙江财经学院黎昌抱教授指出：现代英语词汇总量已经达到100万，其中80%为外来词，不愧为“世界性词汇”[15]，英语以其海纳百川的力量成为“世界语言”。除了战争、文化、历史等因素外，英语词汇的引入与扩充是现代化发展的必然结果。

英国历史上是罗马帝国的一部分，此后又遭受北欧海盗入侵、西班牙入侵，随着工业革命的成功，才开始在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英语词汇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源自英国的战争史、文化史和科技史;而美国在19世纪末作为后起之秀，通过战争、边疆的扩展、投机等手段，实现成为全球大国的早期积累，美国英语当中相当一部分词汇便来自西班牙语，因为美国是战争大国，同时是移民大国。随着不同文化背景的移民来到“色拉盘”式的美国社会，文化的融合、词汇的碰撞，在繁荣美利坚文化、社会的同时，也保留自身显著的文化特质。如果tsar，sputnik，the Kremlin等词汇留给我们的是一种纵向的历史图景，那么kimono（和服），jiujitsu（柔道），dim-sim（油炸点心），Yum cha（饮茶），Lasagne（卤汁面），Delecatessen（熟食店），Beardie（长毛牧羊犬）等词汇让我们更多地想到的是其文化渊源，当代英语词汇的丰富与发展则更多地体现出鲜明的时代特色。

第一台计算机的问世让我们知道了ENIAC;扎尔蒙·吉尔伯特·席梦思（Zalmon Gilbert Simmons）让我们体会到了最好的床垫（mattress）就是Simmons;有了军事政变推翻现存政权，我们便知道了coup detat;有了资产阶级（Bourgeois），我们就知晓了无产阶级（proletariat）;汽车的出现尤其是财产私有化之后，渐渐涌现出私家司机（chauffeur）这一群体;美国经济的自由竞争的工商业发展政策让我们知道了laissez faire（自由竞争）一词;二战与冷战让我们熟知了Manhattan Project，Normandy Landing，Kennan Telegram，Truman Doctrine，the Star War，NATO，Warsaw Treaty Organization等国际政治前沿词汇。如果互联网没有出现，我们无法知道internet;没有经济、文化、政治、商业交流的频繁，我们也不知道全球化（globalization）;wechat（微信）、微博（microblog）、电子邮件（Email）、谷歌（google）的存在，让我们感受到词汇流变背后科技发展的速度与力量;没有文化交流，英美人士不会知道中国的bird’s nest（燕窝）、shark’s fin（鱼翅）、waist-drum（腰鼓）、冬瓜（winter melon）、wonton（云吞，馄饨）、tofu（豆腐）、chow fan（炒饭）等富含中国文化的词汇[16];没有历史传承，英语词汇中也不会出现像lazy（源自德语lak）、plunder（源自德语plundern）、swindler（源自德语schwindler）、Fahrenheit（源自华氏温度表发明人德国物理学家Gabriel Danied Fahrenheit）等词语[17]。由此看来，英语词汇的发展与繁荣需要历史的传承、文化的交流及技术的进步，才可以不断地传承下去。随着人类社会国际交往日益频繁和全球经济一体化，英语词汇的发展会更多元化，英语词汇的流变将会永久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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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本文系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博士项目（2014BS063）以及重庆邮电大学博士科研基金项目（K2014-15）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