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 淼
(浙江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浙江 杭州 310025)
转型期浙江发展的挑战及对策
——基于2004年~2013年浙江发展指数分析
吕 淼
(浙江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浙江 杭州 310025)
2004年~2013年,全国尤其是中西部地区开启了一场粗放外延式的经济增长盛宴。浙江这10年却深陷“两难困境”,经济年均增速位于全国末端,有人称之为“失落的十年”。文章通过无量纲化构建发展指数对全国31个省市区进行测评,发现浙江虽失去了GDP增速领跑全国的地位,但在结构质量以及人文社会发展方面毫不逊色。浙江未来仍需谨慎对待转型中面临的四个问题,积极寻找创新增长和美好生活的平衡点。
浙江经济;粗放外延;发展指数;经济转型;创新增长
2004年是浙江经济增长的一道分水岭。从这一年开始,浙江经济增速从领跑全国一路下行,数年后几乎跌至全国末位。10年来,浙江发展出现了“人老地少钱走”的问题,这既受自身因素影响,也受外部环境影响。浙江经济曾经的辉煌似乎渐行渐远,甚至有人称之为“失落的10年”。实际状况果真如此吗?我们或许更应看到,这十年来一种崭新的发展方式在浙江萌芽——结构加快转型和人文社会加快提升。
纵观改革开放36年,浙江经济增长速度总体领先,居全国第三。特别是1978年至2004年,浙江经济年均增长13.5%,*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经整理得到。高居全国首位,创造了惊人的财富增长奇迹(见图1)。然而2004年后风云突变,至2014年浙江GDP年均增速跌至全国第27位,仅高于黑龙江、山西、北京和上海。
图1 浙江和全国经济增速比较
在土地、投资、地方债和转移支付等要素有力支撑下,全国尤其是中西部地区开启了一场粗放外延式的经济增长盛宴,而浙江这10年深陷“两难困境”——粗放增长缺土地,集约增长缺激励。浙江未能全身心投入这场盛宴之中,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四点。
(一)浙江成全国建设用地增长洼地
根据历年《国土资源年鉴》数据整理,浙江建设用地供给应该不算少。2004年至2012年合计,浙江国有建设用地供给占全国的6.7%,大大高于人口占全国的比重。然而问题在于浙江土地要素供应增长速度明显放慢。2004年至2012年,全省国有建设用地供给年均增长速度仅2.1%,导致浙江国有建设用地供给占全国的水平从9.6%的水平大幅下降2.9个百分点。*数据来源于历年《国土资源年鉴》,经整理得到。正是由于“相对性供地不足”导致了浙江难以参与这10年全国粗放外延的增长盛宴。
就在浙江建设用地供给增长大幅放慢的同时,全国尤其是中西部的建设用地却大幅增长。2004年至2012年,不包括江苏、上海和广东的28个省份,国有建设用地供给年均增长高达16.0%,中西部地区甚至高达26.9%。在土地大幅增长等因素的支撑下,中西部地区纷纷以低地价或零地价向浙江等沿海地区企业招商,全国的粗放外延增长达到一个新的水平。
(二)资本加速外流拖累省内经济
10年间,中西部省份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年均增长25.2%,高出全国平均3.4个百分点,亦大大高于其GDP增长。而浙江的投资速度明显放缓,年均增长仅为15.3%,*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经整理得到。低于全国平均水平6.5个百分点,列全国倒数第三。
在省内用地较少而中西部建设用地增加较多的情况下,企业大幅向省外投资,浙江想象中的土地紧缺“倒逼机制”较弱。据估算,在浙江省外投资创业的浙江人超过600万人,至少有近4万亿元资金流向省外,几乎在省外“再造一个浙江”。*徐益平:《近4万亿“浙籍资本”汹涌省外》,《东方早报》2011年1月5日,第A20版。浙商走南闯北,“浙江村”“温州街”“台州路”和“义乌市场”等遍布全国和世界各地。浙江绝大多数企业在省外继续复制传统产业,这就既放慢省内经济增长,又加剧全国粗放外延增长。
(三)巨额地方债和转移支付进一步推动中西部增长
就在浙江地少钱走时,中西部不仅地多,而且进一步迎来钱多的状况,地方债和转移支付扶摇直上。截至2013年6月,全国地方债合计达17.4万亿元,占各地GDP比重平均高达27.7%。其中,19个中西部省份地方债合计占全国的53.7%,比其GDP占全国比重高9.1个百分点。有3/4中西部省份的地方债占当地GDP比重高于30%,其中4个西部省份高于50%。而浙江地方债总额仅列全国第12位,占GDP的18.4%,比全国平均低9.3个百分点。*卓勇良:《浙江这十年》,《浙江经济》2014年第24期,第14页。
中西部地区获得的中央转移支付亦大幅增长。2004年,中西部地区净转移支付为5 946.3亿元,2012年达到31 083.7亿元,*数据来源于2004年《财政年鉴》和2012年《财政年鉴》,经整理得到。增加了4.2倍。同时浙江发改所研究表明,浙江上缴中央税收占财政总收入比重逐年上升,企业普遍反映税收负担较重。
(四)创新增长激励不足,难以推动省内转型
“三十年如一日”的产业结构和难以突破的转型约束,使得浙江创新增长明显较慢。浙江产业结构调整滞后于经济增长,传统产业转型举步维艰。尤其是近10年,苏沪地区大力发展机械制造等高新产业,传统产业占比大幅下降,转型速度均快于浙江。以纺织产业为例,2013年浙江纺织产业增加值占规模以上比重为19.3%,虽比2004年占比下降15.2个百分点,但与同是纺织起家的江苏相比,仍高8.5个百分点。*数据来源于Wind以及网络资料收集。
浙江传统企业在转型过程中,普遍面临人才、技术、资金与资源等要素的制约。加上浙江老一批企业家草根出身的文化背景,以及对知识产权保护的天然薄弱性,制约浙江传统产业转型升级。2013年,浙江全社会研发投入在全国排名第6,被江苏、山东等沿海省份赶超。
浙江出于无奈而难以参与全国这场粗放外延式盛宴,幸或不幸?应该看到,浙江经济增长回落并非发展的全部,结构优化、社会发展和人文进步,是这10年浙江发展更重要的成果。
(一)发展指数指标体系的构建
笔者选用若干主要指标组成的发展指数进行测评,旨在分析各省市区2004年~2013年综合发展状况。这一测评方法主要借鉴了联合国人类发展指数(HDI)的测量方法*UNDP, Human Development Report 2006,UNDP,2014,p.393.,周四军、庄成杰(2008)提出的国民幸福指数评价指标体系*周四军、庄成杰:《基于距离综合评价法的我国国民幸福指数NHI测评》,《财经理论与实践》2008年第5期,第112-115页。以及中国统计学会对于综合发展指数(CDI)的相关研究,*“综合发展指数研究”课题组:《2010年地区综合发展指数报告》,《调研报告》2012年第1期,第3-6页。涵盖经济、社会、人文和市场化等领域,分别从经济增长、经济结构、发展质量、居民生活、城镇发展、社会保障、文化教育、卫生健康、科技创新、环境保护与市场化等11个方面选取GDP指数、人均GDP、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等21项指标(具体指标见表1),对各省市区10年发展情况进行全面测评。
(二)发展指数研究方法说明
发展指数测量的基本思路是根据每个评价指标的上、下限阈值来计算单个指标指数(即无量纲化),指数一般分布在0和1之间,再按算术平均法合成发展指数得分。
(1)
发展指数测评依次选取了21个指标,按算术平均法求得各省市区综合得分,其计算公式为:
(2)
其中,Z表示发展指数的总得分,Zi表示发展指数第i项指标得分。
数据表明,浙江虽失去了GDP增速领跑全国的地位,但在结构质量以及人文社会发展方面毫不逊色。10年间浙江发展指数甚至有所提高,远远领先于中西部省份,排位稳居第四。通过比较也发现,中西部虽然经济增速排位提升,但社会发展依然滞后,生态环境遭遇较大挑战,产出效率进一步下降。
无法参与全国的粗放外延盛宴虽是无奈,但对于浙江来说,也是意外之幸事。浙江人对于更好的教育、更稳定的工作、更满意的收入、更可靠的社会保障、更高水平的医疗卫生服务、更舒适的居住条件以及更优美的环境的期盼,正是浙江发展的方向。
(三)浙江发展指数十年稳居全国第四
纵观10年,浙江发展指数主要指标得分略有上升,稳居全国第4,仍具有领先优势(见图2)。2013年,浙江发展指数主要指标得分为0.67,高于全国平均水平0.19,比2004年得分高0.04(见图3)。自2008年以后,浙江在经济增长、环境保护等方面的领先优势有所弱化,与苏闽等兄弟省市相比领先优势有所缩小,位次有所下移,但总体发展水平仍然稳居全国第一方阵。
从一级指标看,除了经济增长这一指标外,其余指标均居于全国前半段。在经济结构、发展质量、社会保障、卫生健康和科技创新等五个方面,浙江排名有所前移,尤其是经济结构和社会保障方面浙江进步显著。此外,居民生活、城镇发展和市场化进程等指标在全国均排名前列。
从二级指标看,万人专利授权数继续保持领先优势,2004年浙江排名第4,而2013年浙江这一指标得分上涨,目前上升为第1位。此外,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纯收入和城市生化垃圾无害化处理率等指标在全国排名前3位。
(四)经济增长率先适应新常态新要求
1.服务业主导和消费崛起的时代已经来临。2013年浙江经济结构排名较2004年前进5位。2013年,浙江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这一指标达到46.1%,连续9年增长速度快于GDP,且高于全国平均4.1个百分点,*数据来源于历年《浙江统计年鉴》,经整理得到。这表明浙江经济转型升级已有实际的重大进展,专注制造生产的年代已经过去,注重服务的年代正在开启。居民消费占GDP比重较10年前提升了3个位次,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在不断提升。
图2 2004年与2013年各省市区发展指数
图3 2004—2013浙江发展指数
2.高能耗、高污染和低产出的发展模式渐行渐远。浙江发展质量自2007年起连续7年排名第6位,较2004年上移1位。其中,单位GDP能耗指标由2004年的第7位跃居为2013年的第4位,较10年前降低46.1%,*数据来源于历年《浙江统计年鉴》,经整理得到。先后超越福建、上海和江苏等省市,这表明浙江10年来坚持可持续发展、节能降耗效果明显。
(五)社会发展水平持续走在全国前列
1.城乡居民收入水平继续稳居各省区首位。2004年~2013年,浙江居民生活水平连续10年列全国第3。其中,2013年浙江省城镇居民人均
可支配收入37 851元,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16 106元,分别为全国的1.4倍和1.8倍,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连续13年列上海、北京后,居各省区首位,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连续29年居全国各省区首位。两者收入分别实现比10年前增加1.6倍和1.7倍,*数据来源于历年《浙江统计年鉴》,经整理得到。其中农村居民纯收入增速持续快于城镇居民,收入分配不断调整优化,整体生活水平不断改善。
2.浙江的“被城市化”现象表现并不突出。2004年~2005年,浙江城镇发展排名第5,经历了2006年~2011年连续6年达第4位之后,2012年排名重回第5位,但得分较10年前提升0.05分。其中,2013年浙江城乡居民收入比降为2.4,较2004年下降3.9%,比前2年分别下降了0.02个百分点和0.07个百分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进一步缩小。2004年~2013年,浙江城镇化率累计提升10%,年增长速度为1.9%,*数据来源于历年《浙江统计年鉴》,经整理得到。高于全国平均水平10.3个百分点,说明浙江城镇发展已日趋成熟,城镇化水平一路领跑全国。排名虽下滑1位,被江苏超越,但实际影响不大,浙江城镇化率存在被低估现象,尤其是杭嘉湖地区,乡村居民已享受到实质上的城市化带来的好处。与中西部地区的被城市化现象相比,浙江的城市化水平与城市化率显示的水平具有较高的吻合度。
3.“藏富于民”的浙江传统进一步延续。2011年~2013年,浙江社会保障指标连续3年列全国前5。2013年,城镇登记失业率这一指标为3.0%,低于全国平均0.3个百分点,列全国第6。2004年,浙江该指标排名第17,比排名第1的北京高2.8个百分点;而2013年,差距缩小至1.8个百分点,排名亦上升了11位,这表明浙江就业率处于低速稳定增长,失业风险有所降低,劳动者自我保障水平和社会保障水平均有所提高。2004年~2013年,浙江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年均增长15.4%,高于全国平均水平3.4个百分点,说明浙江10年来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工作取得较大进展,保险覆盖面不断扩大,有力促进了经济社会的良性发展。
(六)人文底蕴和创新内涵发生质的裂变
1.人力资本积累的速度明显加快。2004年~2013年,学龄人口中大专以上人口占比,累计提升9.9个百分点,达17.3%*数据来源于历年《浙江统计年鉴》,经整理得到。,高于全国平均6.0个百分点,排名自2012以来保持在全国第5位。这表明了浙江人口文化素质提升,为未来的转型发展奠定了人力资本基础。
2.居民健康水平走在全国前列。浙江卫生健康指标保持增长态势,得分由2004年的1.24提升到2013年的1.28,排位上升2位。10年来浙江卫生事业取得较大成就,医疗服务覆盖人口逐步扩大,人民群众健康水平明显改善,主要指标跻身全国前列。千人卫生技术人员数上升为7.3人,比全国5.8人的平均水平多1.5人,*数据来源于历年《浙江统计年鉴》和《中国统计年鉴》,经整理得到。排名上升为第4。“六普”显示居民平均预期寿命提升为77.7岁,具有较明显的全国领先优势。
3.自主创新逐步成为社会的自觉行为。科技创新指标由2004年的1.66分上升到2013年的1.92分,位居全国第2。浙江10年科技投入逐年增加,规模以上企业R&D经费支出占GDP比重由10年前的0.2%上升至2013年的1.8%,*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经整理得到。高出全国平均水平0.4个百分点。科技成果逐年稳步增长,且持续高于全国平均水平。2004年以来,浙江每万人发明专利数始终保持两位数以上的增长。2013年,浙江每万人发明专利数居全国首位,是全国平均水平的4.1倍,*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经整理得到。增长幅度全国领先。
浙江正在遭遇“转型的烦恼”。在结构优化、社会发展等方面取得较好成绩的同时,也应该警惕背后存在的隐忧。部分发展指数主要指标排名下滑趋势应该引起注意(见表1)。
(一)经济深陷两难困境,增速回落超预期
自2004年以来,浙江经济一直陷于“粗放走不通,集约走不动”的两难之中。一是省内集约增长难以有效展开。浙江当前的“地荒”,既是中央政府严格控制的结果,也是浙江内在的资源制约所致。根据浙江省国土资源厅公布的2013年数据,浙江建设用地面积已达1.2万平方公里,占浙江陆域面积的11.8%。按前述数据推测,浙江平原起码已有1/3以上面积为各种建设所覆盖。即使中央政府放松土地管制,浙江各级政府也绝不会同意把大量土地用于低水平的传统产业。二是浙江企业难以抵挡省外低价土地的诱惑大批“出走”。
正是由于这些状况,浙江经济增长逐步放缓。2004年,浙江经济增长指标排名第5,在2008年后连续6年退出全国前10,2013年排名更跌至第22位。其中,GDP指数得分从2004年的0.38跌至2013年的0.11,排名后退21位,人均GDP亦由2004年的第4位退至2013年的第5位,这表明经济增长呈下行态势。未来仍需正视经济增长下滑的刚性约束以及如何促进经济增速回落下的民生增长。
表1 浙江2004年和2013年发展指数主要指标在全国的排名
(二)产业转型依然偏慢,劳动力素质堪忧
低层次岗位需求和自身低文化素质的双重制约,使得外来人口长期被锁定在浙江低端传统产业中。浙江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对低成本劳动力有着强烈的需求。根据“六普”数据,全省第二产业每万元GDP需劳动力0.13人,位列全国各省市区的第28位。这说明,生产同样的GDP,浙江需要更多的劳动力投入。传统产业形成的对外来劳动力的旺盛需求,加上浙江省各级政府、社会、企业普遍积极营造良好的就业和生活环境,吸引了一大批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外来人口流入浙江。其中,92.3%的外来人口从事需要“动手跑腿”的传统职业。*章剑卫:《浙江省外来人口分析》,《统计科学与实践》2012年第2期,第16-18页。
从每万人口大学生数量这一指标来看,2004年浙江是全国平均水平的1.2倍,而2013年仅为0.95倍,位次由第10位下降至第19位。与此同时,全社会劳动生产率排名下降2位至第8位。这两个指标的变化,反映了浙江这10年仍是传统产业低端锁定的10年,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复制延伸的10年,是大量低素质劳动力向浙江集聚的10年,严重影响浙江产业转型升级、效率提升和创业创新。
(三)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双重紧逼,环境容量加速透支
这10年来,浙江工业化程度较高,城镇化率以每年平均1个百分点的速度上升。但是,不少地方在工业化和城镇化过程中,仍在走低效率、低产出和高消耗的粗放外延型发展道路,生活垃圾、环境污染等问题日益突出。
环境保护指标由2004年的第7位下降至2013年的第8位,排位下降1位。其中,空气质量达到二级以上天数占全年比重虽提升3位,但仍比全国平均水平低1.6个百分点。近年来,口罩脱销、抢水风波等环境事件几乎都指向粗放发展模式,改善生态环境成为浙江人民的迫切需求。
(四)草根创业向知识创业转型的空窗期,市场化进程放缓
市场化进程放缓的一个主要原因,是草根经济从“浙江增长主力”到“粗放外延增长典型”的角色变换。草根创业一度是浙江经济快速发展的重要支撑。1978年,浙江集体经济约占总产值的36%,而到了2013年,浙江民营经济占GDP比重超65%,已是浙江经济增长的绝对主力。然而在完成量的扩张后,浙江民营经济并没有改变低成本、低技术和低档次的初级加工阶段。时至今日,曾经带动当地经济发展的产业集群,如温州鞋子、诸暨袜子、东阳木雕、永康五金和长兴纺织等,大都面临着艰难的转型。
2004年~2009年浙江市场化水平连续6年列全国第1,2010年~2013年跌至江苏之后位居第2,出现下行态势。*卓勇良、潘哲琪:《浙江省市场化进程的变化及影响》,《浙江学刊》2013年第5期,第187-192页。2004年,浙江市场化得分居首位,超出江苏0.52分;2013年,浙江市场化指数列全国第2,反被江苏超了0.27分,浙江市场化改革的领先程度下降,市场化进程出现放缓趋势。
中国经济增长方式已到了必须进行重大调整的关键时刻,新的发展方式已经率先在浙江发育。目前,浙江经济发展方式正在悄然发生积极转变,未来如何在创新增长和美好生活之间找到平衡点,显得至关重要。
(一)发掘增长新动力和投资新领域
浙江未来的发展动力不在于简单的投资增速,而在经济结构的优化和生活质量的提升。浙江需进一步发掘增长新动力和投资新领域,把钱用在刀刃上,进而实现创新增长。
未来的增长需更多地依靠创新和内需拉动,积极探索新常态下的增长点。浙江当下存在大量富有潜力的新增长点,比如互联网峰会后带来的信息消费和创意文化产业发展;推进新型城镇化、打造养老产业以及启动“五水共治”等民生创新举措;承载浙江转型升级重要功能的“特色小镇”建设。
(二)力推增量转型和传统外创新
当下庞大的浙江传统产业虽然短期内转不动,但完全可以另辟蹊径:采取增量转型、传统外创新策略。在保持创新增长和构建美好生活的平衡中,形成与以往不同的增长方式和动力机制。
增量转型和传统外创新的关键在于三个“新”字。首先,促进一大批新人崛起,尤其是挖掘跨界新人和专业新人;其次,创建一系列新的体制机制,强化依法治省和民资支撑,打造全中国最为无拘无束和最为有序的创新环境;再次,确立一大批新产业,促进一批高大上的产业落户,诸如机器人、整车生产、激光设备和工业核心部件制造等。
(三)着力分配优化和消费崛起
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意味着政府需推出合理的政策来保证分配的优化和消费的崛起。浙江经济增长正在进入消费主导格局,未来需要更多的呵护。政府需要推进劳动工资三方协调机制建设,促进劳动工资合理增长。同时也要引导资本节制,增强资本社会责任,优化社会分配机制。
在分配优化的同时,更加关注消费结构的调整、消费的内生动力支撑以及消费在国民经济增长中地位的转折性变化。政府需全面深化改革,积极提升消费信心和消费意愿。
(责任编辑 陈汉轮)
Challenge and Countermeasure of Zhejiang’s Developmentin the Transition Period based on Development Index ofZhejiang Province from 2004 to 2013
LYU Miao
(DevelopmentandReformResearchInstituteofZhejiangProvince,Hangzhou,Zhejiang, 310025 ,China)
From 2004 to 2013, the whole country, especially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 opened up a feast of extensive economic growth. While in these 10 years, Zhejiang province was in a “dilemma”, because its economic annual average growth rate was in the bottom of the whole country, and someone called it “the lost decade”. This paper, through the dimensionless building development index, evaluates the national 31 provinces, cities and districts, finds that although Zhejiang lost the status that GDP growth led the whole country, its structure quality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s favorable. In the future, Zhejiang will still need to cautiously handle the problems faced with in the transformation, and actively look for the balance of innovative growth and better life.
Zhejiang economy; extensive cultivation; development index; economic transformation; innovative growth
2015-02-28
吕淼,女,浙江台州人,经济师,研究方向:宏观经济。
10.3969/j.issn.1671-2714.2015.00.006
在线优先出版日期:2015-0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