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威廉斯文化唯物主义浅析

王琪琪

摘 要：雷蒙·威廉斯是二十世纪非常有影响力的文化批评家，他在对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的重新阐释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文化理论——文化唯物主义。他认为文化属于经济基础，而不是上层建筑；文化具有物质性；文化是总体的生活方式。文化的物质性体现在很多方面，本文主要从威廉斯对大众文化和大众文化的传播上来分析其物质性。

关键词：文化；唯物主义；物质性；大众；传播

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2-7661（2015）15-004-01

网络神曲——《小苹果》MV推出不到两周，就横扫了各大音乐网站的试听排行榜的首位。众多网友上传了自己模仿或制作的苹果舞，就连众多明星也是加入这一火热的行列。如今的音乐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创作而创作，都有点击率，畅不畅销的因素在创作里作祟。不仅是音乐，如此的还有电视剧、电影、网络新闻、网络小说。我们在想到“机械复制的文化”的同时，雷蒙·威廉斯也会告诉我们，这就是文化的物质生产方式。威廉斯的文化唯物主义是他在对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的基础的重新阐释的基础上提出的文化理论。这一理论是对现代社会大众文化流行的的一种阐释。文化唯物主义表现在很多方面，这里只考虑大众文化及其传播这两方面。

一、大众文化的广泛流行

文化唯物主义最主要的一个表现就是大众文化的广泛传播。在雷蒙·威廉斯看来，大众文化并没有褒义贬义之分。

开始的大众文化是指针对一些没有阅读素养，趣味与习惯低下的大众产生的文化，最初是在文学领域，那时的“大众文化”是贬义，是指那些内容低俗的艺术品。雷蒙·威廉斯又考察了1739年到1740年之间，随着中产阶级的崛起，长篇小说也出现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长篇小说里坏的一部分绝版了，剩下的是经典的作品，这样就不能简单地把长篇小说视为“通俗”。

人们习惯上把“大众=工人阶级和中下层阶级”与“大众=群氓”混为一谈。对于大众文化，我们总是看到大众文化不好的一面，而且，发达的网络传媒为博取人的注意力，总是报道一些负面的新闻，这更加剧了不好的印象。用坏的大众文化来代替了所有的大众文化，这就产生了误区。大众文化中也存在着精品。也不能认为工人阶级就没有高的艺术欣赏水平。

也应该清楚的是，当代大众文化的流行是为了更多的人能够分享到，换句话说，就是为了博取更多的人的关注。雷蒙·威廉斯在上个世纪对大众文化的分析的未必就与我们当代社会有什么不同，应该是我们当代社会的情况比威廉斯的时代更甚！看看现在一首新歌推出后的传播速度，泰勒·斯威夫特的新的单曲于凌晨五点发布，五点之前就已经有无数的粉丝在电脑旁坐等，也许当天晚上，街头巷尾的商店里就已经疯狂地循环播放了，网上的点击率已经过万；一部新的电影出来，首映的时候票房就已经几百万；各种类型的网络小说充满了各大小说网站。各种信息、新闻、铺天盖地的涌向我们，也许刚刷新了微博，两分钟后再刷新，就会有几十条甚至几百条新的微博。这些文化不能简单地归入低劣、低俗的门类中去，也许制作的目的不高尚，但是，必然有些是为吸引人眼球、为金钱、为出名，而去制作的。

威廉斯最想说的就是：出于利益制作的大众文化并不都是坏的。正如我们的这个社会，哪一个流行的歌曲、热播的电视、电影，引起轰动的娱乐新闻，不是为了利益而存在？制作者是有自己的理想在作品中，可是最后利益还不是占了理想的下风？物质的文化让这个社会更加多样化，我们不必计较现在的文化多么物质，多么利益，多么不纯洁，是整个社会环境与人们的心理需求导致了大众文化的流行。

二、大众文化的复式传播

雷蒙·威廉斯提出了一种传播方式叫做“复式传播”。

大众传播给我们带来了更多的书籍、电影、广告、海报，但是不易给“大众传播”作出价值判断。威廉斯是说文化传播的形式正如大众文化一样，不存在好与坏，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威廉斯说：“第一，技术本身与这些技术在一个特定的社会中的用途混淆不清，这还算一个普遍的倾向；第二，在考虑这些用途时，我们的论证通常是有选择的，而且有时会走极端。”他认为，就算从坏处考虑，也只能说这些技术是中性的。文化传播的工具也是文化的一种，正如，报纸、书刊再到互联网，这些都是文化，而且，他们的存在就可以产生经济上的效益。那么不仅威廉斯的复式传播具有物质性，传播的方式也是物质的。

与复式传播相对的是单向传播。单向传播，其实就是一端传给另一端，只能接收，不能对话。所以，若想完成广泛传播与接受或回应还要有别的因素。首先被传播的能够易于被人们接受，就如，最新神曲《小苹果》，国家大剧院艺术普及部负责人方礼君就从乐理角度对“神曲”进行了一番分析：“一般舞曲都是四三拍的，相对复杂，但《小苹果》和《最炫民族风》等‘神曲都是四四拍或者四二拍，‘咚咚咚咚，节奏的律动感更强，也相对简单，特别容易带动情绪。”其次，接受后能够回应的应该是那些拥有一定的鉴赏水平的人，也就是说传播的内容不能够过于高深。前几年，于丹对《论语》的讲解，在国内引起了一股论语热、国学热。经过于丹的讲解，论语里所蕴含的中华民族几千年的价值体系很容易地被大家所理解，所接收。（暂且不管对于丹的反对的声音）古代汉语中的词义经过几千年的演变已经与现代汉语的词义有着千差万别，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读懂，都能够深刻体会其中的涵义。想要这些文化得以更广泛传播就只能将其普泛化、通俗化。所以大众文化更易于传播、被接受、产生回应。

正因为以上原因，也许已经不存在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的单向的传播了。任何文化的传播都会有回应。而这种“复式传播”，正能够体现文化的物质性。在传播的过程中，也许会有“代理人”，从“本源”到“代理人”再到接受者，传播的内容会被重新加工，也就是说，传播的文化不管在哪里都会被发展，被延伸，当然也有时候会被扭曲，但总体上是被合理的发展，这样的发展，也是生产，是创造。

其实不难看出，威廉斯将“文化”身上的光环退掉，将其与“大众”和“通俗”联系在一起，这也为通俗文化的发展与繁荣提供了理论和支撑。威廉斯在强调文化的物质性，支持大众文化的同时，也应该也看到他的很多不足。他是站在工人阶级的立场，很少意识到精英文化的存在与其存在的市场。在程巍在苏珊·桑塔格的《反对阐释》的译者卷首语中在谈到六十年代的文化批评深入到了文化的形成史中去时说：“特雷·伊格尔顿曾把进入英国剑桥英语系任教的雷蒙德·威廉斯描绘成‘一个打入看守所内部的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