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杰 光
(吉林省科技金融研究中心,吉林 长春 130028)
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问题研究
——基于金融机构信贷视角的实证分析
孙 杰 光
(吉林省科技金融研究中心,吉林 长春 130028)
金融支持的强度和力度关乎民营企业创业的成败。笔者从金融机构的信贷视角出发,利用吉林省及全国民营企业的创业和金融机构创业信贷情况等相关数据,应用基于状态空间模型的可变参数模型,实证研究了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问题。实证研究结果表明,金融机构对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贷款支持程度在近年来有所减弱,现行的贷款利率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吉林省民营企业的创业行为,并且从全国范围来看,吉林省的金融机构对民营企业创业的信贷支持依然较为欠缺。
民营企业;创业率;金融支持;贷款规模;贷款利率
为促进就业、增加人民收入、改善民生、维护社会稳定、保持经济健康平稳运行,早在2004年吉林省就出台了鼓励全民创业的政策文件,并于此后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扶持和鼓励全民创业的优惠政策和具体措施。可以说,经过10年来的发展,吉林省的全民创业取得了极大进展。然而,对于创业企业和创业者来讲,在创业的过程中仍然存在着创业融资困难、创业环境不完善、创业服务体系不健全、政策扶持力度不够等诸多不利因素[1-4],其中尤以创业融资困难问题最为突出。为此,本文将从金融机构信贷的视角出发,在深入探析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及其金融支持现状的基础上,利用吉林省及全国的民营企业创业情况、民营企业贷款规模和贷款利率等相关数据,应用基于状态空间模型的可变参数模型,实证研究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问题,旨在揭示吉林省金融机构现行的信贷政策对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效应,以期为有关部门制定促进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相关金融支持政策提供一定的现实指导依据。
(一)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情况
图1给出了吉林省和全国平均的民营企业数量增长情况。从图1可以看到,近几年吉林省民营企业的数量呈现出了强劲的增长势头:2004年以来,民营企业户数年平均增长1.36万户,其中2010年以来的年平均增长户数更是超过了1.63万户,而在2004年以前,民营企业的年均增长户数仅为0.32万户。这一结果表明,近年来吉林省大力推进全民创业的举措取得了重大成效。然而,从图1中也可以清晰地看到,吉林省的民营企业发展规模与全国平均水平还有很大差距,并且这种差距有逐渐拉大的态势:2004—2012年,全国平均的民营企业户数年均增长2.72万户,而自2010年以来这种年均的增长户数更是达到3.72万户。由此可见,无论是在规模还是在增长速度方面,吉林省的民营经济发展都远远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更不说与民营经济发达地区相比了。下面,我们再来分析一下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率的增长变化情况。
图1 吉林省和全国平均民营企业数(万户)
图2 吉林省和全国平均的民营企业创业率情况
图2给出了吉林省和全国平均的民营企业创业率(每万名劳动力人口所拥有的新增民营企业数量)变化情况。创业率不但可以反映出企业的数量规模及其增长变化,而且也能反映出就业人群情况,是一个能够较好衡量创业情况的指标。从创业率的变化特征来看,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率的波动情况较为严重:2004年以前,民营企业创业率基本上围绕着1.41的水平上下波动,但自2004年以来,民营企业年均创业率达到了6.23。应该说,这一指标同样反映出了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成效,但从图2中同样可以看到,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率依然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由于考虑了就业人群情况,这种差距也真实反映出了吉林省民营企业的创业情况在全国范围内还依然较为落后的现实。
(二)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情况
由于本文拟从金融机构的信贷视角来研究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问题,因此我们主要从金融机构对民营企业创业的贷款规模和贷款利率两个方面来考察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情况。图3给出了吉林省和全国平均的私营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的年底贷款余额。从图中可以看到,2004年以前,金融机构对吉林省私营企业及个体工商户的贷款规模呈较为平缓的递增趋势,年均增长2.23亿元;但在2004年出现了一个大幅度的上升(比2003年增加了41.3亿元),这应该是金融机构为响应吉林省全民创业政策的号召而加大了对民营企业创业的贷款支持,但这种贷款支持力度在2005—2008年却没有显著的提升;不过从2009年起,金融机构对吉林省私营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的贷款支持力度以年平均增长30亿元以上的速度递增,表明从贷款的绝对数额上来看,金融机构对吉林省私营企业及个体工商户发展的支持力度在不断增强。尽管如此,从全国范围看,吉林省仍旧始终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最为接近的是在2004—2006年;而且从支持力度上看,自2007年起,金融机构对私营企业及个体工商户的全国平均贷款规模就以超过38亿元的年均增长速度逐年递增,这也意味着吉林省与全国平均水平的差距在逐年拉大。不可否认,从吉林省自身的情况看,金融机构对现阶段民营企业发展的贷款支持力度有了明显的提升,更对吉林省民营企业的不断发展产生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但还应该意识到,全国范围内都在大力发展民营经济,而与民营经济发达地区相比,吉林省对发展民营经济的贷款支持还显得明显不足。
图3 吉林省和全国平均民营企业贷款额(亿元)
图4 民营企业各年加权平均贷款利率(%)
我们再来分析金融机构对民营企业的贷款利率水平和利率政策。一般来讲,金融机构向企业贷款时都不会按照法定贷款利率执行,本文在充分考虑贷款利率上浮、贷款企业性质以及利率政策调整等因素后,计算了民营企业各年的加权平均贷款利率(见图4)。从民营企业加权贷款利率的变化趋势上看,在2004年以前,金融机构总体上采取的是宽松的贷款利率政策,加权平均贷款利率由13.176%下降至6.903%;2004—2008年采取的则是紧缩的贷款利率政策,加权平均贷款利率由6.964%上升至9.325%;2009年,金融机构对民营企业的加权平均贷款利率下降至6.903%;从2011年起再次上升,达到8.242%,2012年略有下降(8.147%)。需要说明的是,本文在计算2004年以后的加权平均贷款利率时采用的是最低的上浮标准(即30%的上浮水平),而实际情况则可能还要远大于这个水平*由吉林省委政策研究室撰写的“全省民营经济发展调研报告分析”指出,银行对中小企业贷款利率是按照最低上浮30%的标准执行,多数中小企业的最终贷款利率达到了15%以上。。应该说,贷款的利率水平直接反映了民营企业创业的资金成本,按照本文的计算结果,对于现阶段的初创业企业或准创业企业来讲,只有利润率或预期利润率超过8%(实际情况还应比这高)才能弥补资金成本,因此对于绝大多数创业者或创业企业而言,现在的贷款利率支持力度明显不足,或者可以说还在某种程度上制约了创业。
(一)可变参数模型的状态空间表示
随着民营经济的不断发展壮大,中国的经济增长方式正在发生着重要的变化,同时受各种各样外部环境冲击和政策变化等因素的影响,中国的经济结构也发生着重大改变,因此,在研究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问题时,若不考虑这些变化而直接采用经典计量经济理论中的固定参数模型,所得到的估计结果则仅反映的是样本区间的平均影响关系,而无法表现出各种结构和政策变化的影响。为此,本文将利用状态空间模型[5-6]来构造民营企业创业与金融支持之间关系的可变参数模型,对金融支持对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进行动态分析。
根据状态空间模型的基本原理,本文建立如下形式的可变参数模型:
量测方程:ENTt=αt+βtFINt+εt
(1)
状态方程:βt=λβt-1+ut
(2)
其中,ENT表示民营企业的创业情况,FIN表示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情况,t表示时间。
在由(1)式和(2)式所组成的状态空间模型中,(1)式为量测方程,反映了民营企业创业与金融支持之间的一般关系,其中βt是状态向量,称为可变参数,表示在各个时点上金融支持对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程度;(2)式为状态方程,描述了状态向量βt的生成过程。在状态空间模型中,βt是不可观测的,需要利用可观测的变量ENTt和FINt来估计。对于(2)式,本文假定βt的变动服从一阶自回归模型,即AR(1)[7]。对于量测方程和状态方程的随机扰动项εt和ut,假设二者是相互独立的,且服从均值为0、方差为σ2以及协方差为R的正态分布[8]。
(二)变量选取及数据、指标说明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在中国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中并没有“民营经济”和“民营企业”的统计口径和标准,并且社会各界关于“民营经济”和“民营企业”的界定目前也存在着较大分歧。根据2013年吉林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编写的《吉林省突出发展民营经济调研报告汇编》,吉林省在考察民营经济发展时,将其市场主体视为私营企业和个体工商户,本文在进行实证研究时将参照于此,但又考虑到个体工商户数量的数据难于获得,故将私营企业视为民营企业,前文关于民营企业创业情况的分析即是如此。
关于民营企业的创业情况,本文将采用由劳动力市场法所计算的创业率*计算创业率的常用方法有三种,即生态学法、人口法和劳动力市场法,虽然这三种方法都以新增企业为基本的出发点,但只有劳动力市场法同时考虑了就业人群和企业规模两方面的因素。来衡量,具体的计算方式为新增私营企业数比上劳动力人口数,即每万名劳动力人口所拥有的新增企业数[9]。关于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情况,本文将采用贷款规模和贷款利率两个指标来衡量,其中贷款规模用私营企业及个体贷款的年末余额来表示,而贷款利率则用各年加权平均贷款利率来表示。之所以采用加权平均贷款利率,是因为在绝大多数的年份中金融机构都对利率政策进行了调整。另外,在计算加权平均贷款利率时,还应考虑到贷款利率的上浮情况:在2004年10月29日以前,金融机构对中小企业的贷款利率在法定贷款利率基础上的上浮上限都有具体规定;但从2004年10月29日起,金融机构(城乡信用社除外)的贷款利率不再设上限,不过在实际的执行过程中,金融机构对中小企业的贷款利率仍按最低上浮30%的标准执行*吉林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2013年《吉林省突出发展民营经济调研报告汇编》。。此外,在基准利率的选择上,考虑到创业企业的规模较小、资信等级较低并且无(少)抵押资产等特征,本文选择的是短期贷款利率。
对可变参数模型进行估计本文将使用1992—2012年的相关年度数据。其中,计算创业率所使用的私营企业数和劳动力人口数的数据来源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从现实的角度看,劳动力人口较为合理的选择应为18—64岁的人口,但由于统计部门对人口年龄构成的统计仅限于15—64岁,故本文将15—64岁的人口视为劳动力人口。私营企业及个体贷款的年末余额数来源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和《吉林统计年鉴》,由于自2010年起统计部门不再公布私营企业及个体贷款的年末余额数,故本文利用有关年份的《吉林省金融运行报告》、《吉林社会经济统计年鉴》及金融机构人民币信贷资金平衡表等相关数据运用数值方法近似推算出了2010—2012年的私营企业及个体贷款的年末余额数。短期贷款利率及相关上浮水平的数据来源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
(一)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
银行贷款是民营企业创业初期最主要的资金来源,创业贷款规模的大小直接反映了金融机构对民营企业创业金融支持程度的大小。于是,对于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金融支持问题的研究我们首先来分析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此外,为了更加深入地反映出吉林省对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程度,本文还将对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创业影响的全国平均水平进行分析,通过比较研究,可以看到吉林省对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情况在全国的地位。
根据上文利用状态空间模型建立的可变参数模型形式,利用卡尔曼滤波(Kalman Filter)方法,可得到吉林省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创业影响的可变参数模型估计结果如下(模型估计系数下面的括号内为t统计量):
(3)
(4)
全国平均水平的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创业影响的可变参数模型估计结果如下:
(5)
(6)
其中,LOAN为代表金融支持的民营企业贷款规模,JL表示吉林省,CH表示全国平均水平。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利用状态空间方法进行相关的经济计量分析,须满足方程中所出现的变量均应是平稳的,或者它们之间存在着协整关系[7]。因此,在对可变参数模型进行估计之前,本文对相关的变量进行了平稳性检验和协整关系检验。平稳性检验的结果表明各变量并不是平稳的,但均为I(1)过程,进一步的协整分析结果表明民营企业创业率与贷款规模之间存在着协整关系。
由(3)—(6)式的模型估计结果可知,状态方程的估计系数均接近于1,表明本文对状态方程参数服从AR(1)模型的假定是合理的。图5和图6刻画了吉林省和全国平均水平的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创业率影响的动态变化特征。
图的动态变化
图的动态变化
从图5中吉林省民营企业贷款规模对其创业率影响系数的动态变化情况可以看到,在2004年以前,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创业影响系数的波动幅度较大,造成这一结果的主要原因可能是这一时期正是中国市场经济体制建立的初期并受此及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加之拥有大量国有企业的吉林省正处于国有企业的改革和改制阶段,因此贷款规模的轻微变化就会引起民营企业创业的较大幅度波动。应该说在这一时期,受国内经济环境变化的影响,民营企业的创业与贷款规模之间并没有一个比较稳定的关系。然而,从2004年起至2012年,吉林省民营企业贷款规模对其创业率的影响趋于平稳,维持在0.032—0.047之间,表明吉林省对民营企业的贷款规模每增加1亿元即可带动民营企业创业率增加0.032—0.047,即意味着每增加1亿元的贷款就可使新增民营企业增加70—104家*根据创业率的计算公式计算所得。另外,由于本文所使用的贷款规模为私营企业及个体工商户的贷款数额(相关统计资料没有给出二者各自的贷款规模)、而计算创业率的民营企业户数又仅仅是私营企业户数(个体工商户数量的数据难于获得),所以实际的数据要比这个大得多。由于本文并不进行相关的预测分析,因此对同一问题采用同一研究标准时,仍可进行相关的比较分析。。这样的结果说明,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完善以及金融机构改革的逐步深化,民营企业的创业与金融支持之间的关系趋稳,即如果吉林省对民营企业的贷款规模在结构上没有重大改变的话,那么其对民营企业创业的贡献程度不会有太大变化。但从图5中我们也不得不注意到,受国际金融危机冲击的影响,自2008年以来这一影响系数有所下降,虽然下降幅度不大,但这也表明了从贷款规模视角看吉林省对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程度有所下降。为进一步揭示贷款规模对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程度及其在全国的地位,我们再来分析一下全国平均水平的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创业率的影响情况,见图6。
从图6中不难看出,从全国平均水平来看,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系数总体上呈先上升后趋于平缓(自2004年以来,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系数维持在0.029—0.048之间且波动幅度较小)的态势。从影响系数在近些年来的变化特征上看,吉林省与全国平均水平的变化趋势几乎完全一致。更进一步,我们还可以发现,在2008年以前,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创业影响系数的全国平均水平要高于吉林省,而自2008年以来吉林省则始终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在此期间,无论是吉林省还是全国平均水平,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程度均出现了轻微下降的趋势)。这样的结果表明,尽管受到国际金融危机冲击的影响,但吉林省对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程度在近几年却大于全国平均水平,说明与全国平均水平相比吉林省对民营企业创业金融支持的相对程度增强。
(二)贷款利率对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
贷款利率是衡量民营企业创业金融支持程度的另一个重要指标,贷款利率的高低直接反映了民营企业创业融资的资金成本大小。与前一部分类似,在分析贷款利率对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影响的同时仍然进一步分析贷款利率对全国平均水平的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同样,根据本文关于可变参数模型的设定形式,利用卡尔曼滤波方法,可得到贷款利率对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影响的可变参数模型估计结果如下:
(7)
(8)
贷款利率对全国平均水平的民营企业创业影响的可变参数模型估计结果如下:
(9)
(10)
其中,LR为代表金融支持的民营企业的贷款利率。
同样,在对可变参数模型进行估计之前,对各时间序列变量进行的平稳性检验结果表明各变量均为I(1)过程,但民营企业创业率与贷款利率之间存在着协整关系。状态方程的估计结果也表明了假设的合理性。图7和图8给出了贷款利率对吉林省和全国平均水平的民营企业创业率影响的动态变化特征。
我们先来分析贷款利率对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从图5中可以清晰地看到,2004年以前(除去1993年可能存在的异常点),贷款利率的水平对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程度在总体上呈下降的趋势,由-0.25下降至-0.43,由于民营企业的贷款利率水平反映了其创业融资的资金成本,因此这一系数变化表明民营企业贷款利率每下降1个百分点将使得民营企业的创业率的增加由0.25上升至0.43,说明贷款利率对民营企业创业的支持程度在逐渐增强。2004年以来,贷款利率的水平对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程度在总体上呈上升的趋势,由-0.42上升至-0.29,表明民营企业贷款利率每下降1个百分点将使得民营企业的创业率的增加由0.42下降至0.29,说明贷款利率对民营企业创业的支持程度减弱。应该说,出现这样的情况与国家放松对贷款利率上浮上限的管制有着重要关系:2004年以前,金融机构对中小企业的贷款利率在法定贷款利率基础上的上浮上限都有具体规定,即中小企业来自于金融机构贷款的资金成本存在着一个最高上限的约束,亦即意味着民营企业创业的资金成本有一个最高的价格上限;而自2004年以来,国家却放松了对中小企业的贷款利率上浮上限的管制,这样一来就使得金融机构有了自由决定贷款利率水平的权利,它们会综合各种市场、信用以及操作风险情况来确定对民营企业创业的贷款利率水平,而对于绝大多数的初创企业或准创业企业来讲,几乎都存在信用资质等级较低、无(少)抵押担保等情况,那么从银行风险角度看,对这样的企业贷款风险会更大,因此对于初创企业或准创业企业来讲其贷款的资金成本要大得多,且没有上限的约束*从实际执行情况来看,金融机构对中小企业的贷款利率几乎都在法定贷款利率的基础上上浮30%以上。,这样就会严重制约民营企业的创业。我们再来看全国平均水平的情况。
图的动态变化
从全国平均的水平看(见图8),贷款利率对民营企业创业的影响系数的变化趋势与吉林省大体相同,即先下降后上升,但影响程度却存在着较大的差异:2004年以前,贷款利率每下降一个百分点将会使得全国平均的民营企业创业率的增加由0.84上升至0.98;而2004年以后,贷款利率每下降1个百分点将会使得全国平均的民营企业创业率的增加由0.98下降至0.82。尽管这样的情况同样说明了在全国范围内贷款利率对民营企业创业的支持程度减弱,但从影响程度大小上来看,在各个时点上,贷款利率对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支持程度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图的动态变化
当然,以上是基于利率支持(贷款利率下降)视角的分析,那么从利率约束(贷款利率上升)视角来看,吉林省贷款利率对民营企业创业的约束程度在减弱,即如果贷款利率上升会使得创业率的下降幅度降低(全国平均水平也是如此);同时,从影响程度上看,在各个时点上,贷款利率对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约束程度也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本文利用1992—2012年吉林省及全国的民营企业创业情况、民营企业贷款规模和贷款利率等相关数据,应用基于状态空间模型的可变参数模型,从金融机构信贷的视角实证研究了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问题,得到了如下的基本结论:
第一,吉林省贷款规模与民营企业创业之间的关系趋稳,但在现阶段(2008年以来),金融机构对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贷款支持程度有所减弱,这一方面表明了现行的贷款利率水平较高,另一方面也说明受金融危机冲击及各种风险的影响,吉林省的金融机构对民营企业创业的贷款支持较为谨慎。
第二,虽然吉林省民营企业的创业受金融机构贷款利率水平和利率政策的约束程度较低,但受其支持程度也较低,均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如果从促进创业的视角来看,金融机构现行的贷款利率水平和利率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吉林省民营企业的创业行为,并且这种制约程度有进一步加大的趋势。
第三,从金融机构的信贷视角来看,吉林省对民营企业创业的金融支持程度不高,尽管近年来吉林省贷款规模对民营企业的创业支持程度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与全国平均水平相差无几,而贷款利率对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的支持程度却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同时考虑到贷款规模的主要决定因素也是现行的贷款利率政策,因此这一结论表明吉林省的金融机构对民营企业创业的信贷支持较为欠缺,也进一步说明了贷款的利率水平和利率政策在民营企业创业融资中的重要作用。
民营经济已经成为吉林省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力量,更多的民营企业创业也将成为吉林省经济进一步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而金融机构的信贷支持又是民营企业创业活动的重要影响因素,因此本文的研究结论也为吉林省有关部门制定促进民营企业创业活动的相关金融支持政策提供了一定的现实指导依据。此外,从金融机构对民营企业创业融资的信贷支持视角,本文提出如下几点关于加大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金融支持的政策建议:
第一,建立民营企业创业融资的专项基金。金融机构的贷款规模对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有着重要影响,然而金融机构出于风险的考虑,对民营企业创业的信贷配给比例又非常小,因此政府有关部门(包括一些国有商业银行)可以通过建立民营企业创业融资的专项基金来加大对创业的金融支持力度,并且这种专项融资基金还可用于创业企业向金融机构贷款的资产担保,这样不但可以扩大创业企业的贷款规模也能分散金融机构的风险。
第二,有针对性地为民营企业创业提供进一步优惠的贷款利率政策。来自于金融机构的贷款是民营企业创业的重要资金来源,而贷款利率的高低又直接决定了融资成本的大小,从本文的研究结论上看,现行的贷款利率政策对吉林省民营企业创业还有一定的制约。因此,为促进民营企业创业,金融机构可依照吉林省相关产业发展政策对重点发展行业或对吉林省经济增长具有重要拉动作用行业的民营企业创业行为提供进一步的优惠贷款利率政策[10]。
第三,建立和完善民营企业创业融资的信用担保体系。民营企业创业之所以存在融资难、融资成本高的现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创业企业的信用资质等级较低且无(少)抵押资产担保,而建立和完善民营企业创业融资的信用担保体系不但能够为创业企业提供公平的融资环境、解决贷款担保困难等问题,而且也能够极大程度地降低金融机构的信贷风险。
第四,为民营企业创业拓展融资渠道。从当前的发展状况来看,吉林省民营企业的创业资金来源依然主要依赖于金融机构的信贷,这种单一的融资渠道也是制约创业行为的重要影响因素,因此政府有关部门应采取各种积极有效的措施帮助创业企业拓展融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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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Private Enterprise Entrepreneurship’s Financial Support of Jilin Province——An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Financial Institutions Credit
SUN Jie-guang
(Scientific and Financial Research Center of Jilin Province,Changchun 130028,China)
The strength and intensity of financial support are related to private enterprise entrepreneurship’s success or failure. This paper makes use of the relative data of private enterprise entrepreneurship and financial institutions entrepreneurship credit of Jilin Province and China,and applies the variable parameter model based on state space model,studied the private enterprise entrepreneurship’s financial suppor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inancial institutions credit. The empirical result shows that financial institutions’ loan support for private enterprise entrepreneurship of Jilin Province weakened in recent years,current loan interest rate policy also restricted the private enterprise entrepreneurship of Jilin Province to a certain extent,and the financial institutions’ credit support for private enterprise entrepreneurship still lacked from the view of the whole country.
Private Enterprise;Entrepreneurship Rate;Financial Support;Loan Size;Loan Interest Rate
2014-06-24
吉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重点指南项目(2014A7);吉林省发改委重点项目;吉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吉教科文合字2012006)。
孙杰光(1964-),男,江苏沛县人,吉林省科技金融研究中心主任,吉林省政府第四届决策咨询委员,吉林省金融学会常务理事,中国金融博物馆联盟常务理事。
F276;F832.4
A
1001-6201(2015)04-0061-06
[责任编辑:秦卫波]
[DOI]10.16164/j.cnki.22-1062/c.2015.04.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