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俊儒 刘 畅
(1.绵阳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四川·绵阳 621006;2.西南交通大学政治学院,四川·成都 610031)
当前边疆民族地区处于现代转型的关键时期,利益纷争[1]、矛盾冲突、阶层分化、群体性事件以及各种失范失序现象时有发生。这些社会现象和问题影响了边疆民族地区和谐社会的建设,对中国共产党的边疆治理工作和民族工作提出了种种挑战和期待,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边疆民族地区的社会资本培育发展不足影响了党在边疆民族地区治理能力和绩效的提升。因此,探讨中国共产党边疆治理绩效提升的社会资本路径和方略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边疆治理是中国国家治理及其现代化的缩影和晴雨表,因此,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治理是在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场域中不可回避忽略的重要部分。同国家治理现代化一样,边疆民族地区治理现代化的动力来源也是多元化的,除了执政党的主导力量,还需要社会力量的发展壮大。主张有效的国家治理离不开广泛社会资源的社会资本理论,恰好为提升中国共产党边疆治理的绩效提供了的新视角和思路。借助社会资本理论的解读体系,我们发现,边疆民族地区的社会资本发育状况与中国共产党有效治理边疆存在很多的内在关联。其中,边疆民族地区社会资本的培育发展是中国共产党有效治理边疆民族地区的社会资源[2];中国共产党边疆治理绩效的提升是边疆民族地区现代社会资本健康发展的有力保障。
边疆民族地区的社会资本体系,由信任资本、规范资本、公民参与资本、价值信仰资本等组成。培育发展好了这些社会资本要素,将会大大提升中国共产党长期有效治理边疆的能力和绩效。
一是信任与合作类的社会资本要素能够为中国共产党治理边疆提供广泛的民众基础。党在边疆民族地区治理的绩效提升面对的重要课题就是要解决其合法性问题,失去合法性的任何治理都是会遭到边疆民族地区民众的抵制与反对,以至于引发一些群体性事件[3]。因此,边疆民族地区信任合作类的社会资本要素具有多个层面的价值和功能,可以为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有效治理提供更多更广的合法性基础,也可以形成边疆民族地区广大国民支持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治理创新的诸多社会内生条件。
二是互惠规范类社会资本要素能够为中国共产党有效治理边疆民族地区提供秩序基础和制度基础。互惠规范类社会资本具有双重的价值,既有对现存制度的认同和接受,也包含了对传统、习俗、非正式规则等的遵循和守护,建设好了这些不同层面的规范体系,将能够为中国共产党治理边疆地区提供稳定社会环境和良好社会秩序。因此,维护社会秩序和确保社会安全就成了中国共产党边疆治理改革创新的应有之义。有了一定社会制度与规范体系就能够制约引导国民的言行,从而促进国家的有效治理。因此,规范与制度是边疆治理的重要社会资本要素,建构现代社会制度与规范体系是党治理边疆及其绩效提升的重要路径。
三是参与网络类社会资本要素能够为中国共产党有效治理边疆民族地区提供和谐合作的社会基础。有了参与边疆治理的社会关系网络,就能够为边疆民族地区民众与政府之间提供开展平等对话交流的基础与平台。因此,边疆民族地区社会参与网络是中国共产党治理边疆的重要社会资本,建立健全广大边疆民族地区民众参与边疆治理是中国共产党治理边疆绩效提升的重要路径。
四是价值信仰类社会资本要素能够为中国共产党有效治理边疆民族地区提供广泛的社会共识基础。边疆民族地区民众具有健康向善的信仰和价值体系,能够促进中国共产党对边疆民族地区的有效治理;反之,不健康的国民信仰和价值观念将很难形成边疆民族地区的共识和一致行动,会严重制约中国共产党对边疆民族地区的有效治理。因此,建构边疆民族地区广大群众的现代信仰和价值体系是中国共产党提升治理边疆绩效的重要路径。
边疆民族地区社会资本发展培育,需要诸多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条件,需要诸多的保障供给,其中比较重要的就是通过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有效治理和科学治理[4],能为边疆民族地区社会资本发展提供良好的政治环境、足够持续的公共服务保障,还能为边疆民族地区社会资本发展提供坚实的现代经济与现代文化基础,从思想文化和制度体系等方面更好推动边疆民族地区社会资本的健康发展。
一是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有效治理,能够尽量避免群体性事件发生,能够更好地应对和解决边疆民族地区恐怖事件,能够很好推动边疆民族地区的法治建设,能够更好推动边疆民族地区各项民主政治建设快速发展,从而为边疆民族地区社会资本的培育发展提供和谐稳定的政治环境。
二是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有效治理,能够及时推动边疆民族地区各级政府及时转变职能,不断抓好边疆民族地区的经济文化发展,努力为边疆民族地区广大民众提供各项公共服务,从而为边疆民族地区社会资本的培育发展提供强大的驱动力。
三是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有效治理,能够及时有效推动中国梦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边疆地区的宣传教育和践行引领,从而为边疆民族地区社会资本发展提供一种健康向上的主导方向。
边疆民族地区的社会资本对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有效治理和各类公共危机事件的及时有效处理具有诸多的基础性助推作用。不过,由于各种主观和客观原因,边疆民族地区社会资本培育发展不理想,传统社会资本要素浓厚,诸如信任资本、关系资本、制度资本和价值资本等现代资本要素发展明显滞后,影响和制约了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治理体系的转型和能力的重构发展[5]。
一是边疆民族地区党和政府出现的形象危机,消弱了中国共产党有效治理边疆的社会信任资本要素发展培育。目前边疆民族地区,同全国其他地区一样,存在一些腐败现象和一些干部工作不作为的现象,党的一些民族优惠和扶贫发展政策在边疆民族地区执行落实不理想,严重影响了边疆民族地区各级党组织和政府在边疆民族地区群众中的光辉形象,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向心力和吸引力,从而影响了中国共产党对边疆民族地区的有效治理。这其实也反映了边疆民族地区政治认同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危机。
二是边疆民族地区各种关系不同程度的紧张,影响了中国共产党有效治理边疆民族地区的社会环境建设。边疆民族地区复杂的家族关系和宗族关系至今还没有实现其现代转型,近年来民族地区发生的各种暴力恐怖事件,凸显了族际关系整合[6]与民族问题处理有待进一步完善。边疆民族地区党群关系和干群关系调整还不够,边疆民族地区民众对贫富差距和一些干部腐败行为极为不满,严重时以群体性事件发生为释放方式;边疆地区民众现代契约精神缺乏,国民之间信任和合作度不高,尤其是网络世界的发展,更是影响了边疆民族地区民众之间零距离的交往,导致边疆民族地区民众关系的一些异化,影响了边疆民族地区现代信用和合作社会关系的建设发展。这其实反映了边疆民族地区发生了一定程度的社会信任危机。
三是边疆民族地区一些民众行为失范和一些行业的失范现象时有发生,表明中国共产党有效治理边疆民族地区的制度类社会资本要素存在诸多缺陷。边疆民族地区的社会处事习俗法较多,一些与现代社会规范、现代社会制度体系之间存在一些冲突和矛盾的地方,边疆民族地区难免会出现一些失范失序的现象。这些失范现象表明了边疆民族地区互惠的现代规范体系还没有健全。这其实也反映了边疆民族地区社会发生了一定程度的规范和制度认同危机问题。
四是边疆民族地区的社团组织和民间组织发育发展不足,制约了边疆民族地区参与网络类社会资本的培育发展。边疆民族地区的第三部门组织比以前有了很大发展,借助于这些社会组织,边疆民族地区民众参与边疆治理和发展的机会和平台也多了,积极性和主动性也提高了;但是整体看来,边疆民族地区的各类公益社会组织和民间自发建立的社会组织,数量有限,相对自治的地位和职能赋予不够,导致其桥梁作用发挥不够,边疆地区民众的监督作用和参与作用发挥不够。
五是边疆民族地区部分民众的信仰缺失和价值观扭曲,表明中国共产党有效治理边疆民族地区的精神资本要素发育不足。边疆民族地区宗教信仰普遍,理性和科学精神不足,传统伦理的作用巨大;民主和自由精神与信念不足。加之边疆民族地区处于社会转型时期,全球化和互联网普及,诸多不健康、不科学的思潮传播到边疆民族地区,严重影响了现代信仰体系和价值体系在边疆民族地区广大民众思想文化视域中的建构。这其实也反映了边疆民族地区社会发生了一定程度的现代文化认同危机。
边疆民族地区现代社会资本发育的诸多不足,彰显了我国边疆民族地区的公民社会建设可谓任重道远。这些不足严重影响了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治理绩效的提升,因此我们很有必要必要分析产生这些不足的原因。总的说来,边疆民族地区现代社会资本发育不足,与边疆本身区域环境、复杂的民族关系、多元多样的民族文化、普遍的宗教信仰、落后的经济文化、边疆地区党和政府的重视程度等息息相关。
一是边疆民族地区传统社会资本浓厚。其中,边疆民族地区宗教信仰浓厚,宗族意识浓厚;民族观念十足,民族习俗落后。这些传统社会资本现代转型不足严重影响了现代社会资本在边疆民族地区的培育和发展。
二是边疆民族地区各级党组织和政府对社会资本建设的重视度不够。这主要体现在,在推动边疆民族地区发展时,各级党组织和政府往往重视形象工程建设,重视一些外显因素的解决,没有真正认识到边疆民族地区现代社会资本培育工作对整个边疆地区治理发展和改革稳定的重要性。
三是边疆民族地区本身的经济文化落后,严重影响了这些地区现代社会资本的发育和发展。这主要体现在边疆民族地区传统经济浓厚,现代市场经济发展不完善,现代文化体系发展落后,边疆民族地区现代社会资本赖以发展的现代经济文化基础严重不足;边疆民族地区的社会建设、社会福利、社会保障等方面明显不足,边疆民族地区现代社会资本赖以发展的社会基础工程建设滞后。
针对边疆民族地区社会资本培育发展不足的现状,按照社会资本理论对边疆治理实践的要求,中国共产党务必要从各个层面加强边疆民族地区现代社会资本的培育和建设工作,推动边疆民族地区现代公民社会的健康发展,以便为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治理的现代化发展提供强大的社会动力[7],从而推进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治理体系的现代转型、治理能力的重构发展。
一是鉴于边疆地区传统社会资本浓厚,中国共产党在提升边疆民族地区治理绩效时,务必要根据边疆形势的发展和国家治理现代化发展的需要,把边疆治理工作放在全球化多元文化、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建设[8]和公民社会建设视角下思考和构建,将边疆地区传统社会资本转型纳入科学化、民主化和系统化轨道。
二是坚持现代化和法治中国的理念,努力吸收西方国家治理、边疆治理的现代资本资本培育模式方式,不断提升边疆民族地区现代社会资本的发展水平和层次。这就要求中国共产党在开展边疆民族地区治理工作时,要把边疆民族地区现代社会资本培育发展的各个环节和各个要素,纳入边疆地区现代化发展和法治边疆建设的视域,以此不断推动边疆民族地区社会资本的现代化发展和法治化发展。
一是鉴于边疆地区各级党组织和政府的形象危机,中国共产党务必要加强边疆民族地区学习型、服务型和创新型党组织建设,加强边疆民族地区政府清正清廉清明建设,做好自身建设改革与现代转型,改进党和政府及其工作人员的工作作风、生活作风和学习作风,塑造党和政府的廉洁高效、求真务实形象,加强政务党务公开;坚决反对和打击各种形式的腐败,切实做好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坚持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不断提升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执政水平和能力。
二是切实转变边疆地区政府的职能,加大边疆民族地区的现代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切实解决好边疆民族地区的民生问题,努力为边疆民族地区民众提供均衡均等化的公共服务;开发利用新媒体的各种优势,加强社会主义的政治传播工作,不断扩大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影响力[9]。
一是以建设法治中国为视角,不断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注重边疆民族地区习俗的现代转型和现代社会规范的建设,不断创新健全边疆地区治理的制度体系,以此推动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治理的制度化和法治化运行,从而提升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治理绩效。
二是以边疆民族地区和谐社会的构建为宗旨,培育与发展边疆民族地区各类社会组织的力量,广泛搭建民众参与国家事务的网络,以此推动边疆民族地区群众制度化组织化参与边疆治理事务和社会服务,从而提升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治理绩效。这就要求中国共产党在推动边疆民族地区治理工作时,除了发展一般社会组织和民间组织外,还要特别注重边疆民族地区的家族、宗族组织的现代转型,以此增加边疆民族地区民众参与边疆治理和发展事务的平台和机会,借此更进一步扩大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治理的社会组织基础。同时,还要努力做好边疆民族地区城市和农村社区的基层民主、安全、信息、法律、医疗和教育等方面的服务与建设,建立社区合作网络,推动边疆民族地区公民基层参与,以此充分调动社区组织参与国家事务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三是按照国家的社会信用建设计划,努力构建边疆地区的社会信用体系,协调处理好边疆民族地区的社会关系,从而为中国共产党有效治理边疆民族地区提供坚实广泛的社会信任基础。这就要求中国共产党在开展边疆民族地区治理工作时,务必要以和谐文明与互利互惠为原则,加快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科学处理国民关系、干群关系、党群关系和党派关系,理顺、规范不同社会群体的权限与利益格局,建构一种社会信任和合作型的关系运行机制促使各种社会关系生态化运行;坚持我国民族基本原则,从国家安全和现代化视角,综合运用各种方式和方法,处理好我国复杂的民族关系与边疆问题,建构一种和谐的民族关系。
四是以中国梦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宣传教育与践行引领为平台,在边疆民族地区大力开展公民教育,为中国共产党有效治理边疆民族地区提供持久健康向上的社会价值基础。这就要求中国共产党在开展边疆民族地区治理工作时,通过各种形式和渠道,加大边疆地区社会民众的现代公共意识、公民精神的培育提升,强化边疆民族地区民众的国家认同建设,力求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和主流思想文化主导边疆民族地区的发展行进,引领边疆民族地区广大民众构建健康的价值取向体系[10];同时,注重边疆民族地区的宗教文化建设,正确引领边疆民族地区民众理性开展宗教信仰活动,努力丰富边疆民族地区民众的精神文化生活。
总之,大力提升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的治理绩效是时代发展和边疆民族地区治理现代化发展的必然要求。但是这种治理绩效的提升需要诸多的条件,其中之一就是要以边疆民族地区的社会资本培育发展为前提。可以说,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绩效的提升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该地区现代社会资本的发展情况。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培育边疆民族地区民众的现代公民意识,增强其主体意识、权利意识和参与意识;发展边疆民族地区公民社会的公共精神和价值体系,提高边疆民族地区公民社会的认同、信任和合作互助的能力与水平;发展壮大和规范好各类社会组织,努力构建边疆民族地区社会资本的组织网络系统。所有这些对于中国共产党在边疆民族地区治理绩效的提升均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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