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伟武,程 银,贺升杰
(广西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基地,南宁 530004)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和综合国力的显著提高,客观上要求与之相适应的政治体制也在改革中不断得到发展和完善,政治文明、精神文明进程呈现良好发展态势,集中体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精神文化的发展。为了总结我国政治发展的经验和推动未来我国政治的发展,深入探讨政治精神文化理论及其在我国政治生活中的生动实践,不无重要的现实意义。
着眼于政治哲学的视角,阿尔蒙德首次提出了政治文化的概念,认为:“政治文化是一个民族在特定时期流行的一套政治态度、信仰和感情。这个政治文化形成于本民族的历史以及现在社会、经济、政治活动过程之中。人们在过去的经历中形成的态度类型对未来的政治行为有着重要的强制作用。”[1]这一概念的提出得到了学者们的基本认同,并在此基础上进行阐述。朱晓进从广义和狭义上分别指出,广义的政治文化是“在一定文化环境下形成的民族、国家、阶级和集团所建构的政治规范、政治制度和体系,以及人们关于政治现象的态度、感情、心理、习惯、价值信念和学说理论的复合体”;而狭义的政治文化则主要是指“由政治心理、政治意识、政治态度、政治价值观等层面所组成的观念形态体系”[2]。从中不难发现,政治文化既反映出器物层面的文化形态,又反映出制度层面的意识形态,更体现出国家、民族、阶级、人们的政治价值信念、情感心理、政治态度等精神层面的思想文化,而这一层最为核心的精神文化——政治精神文化,正体现出了政治文化的灵魂所在。
在对政治文化分析的基础上,有必要也对精神文化作一些简短的探讨。我们认为:“精神文化是为了满足超越自己最基本的生存需要而产生的新的对创造性和自由的需要,人类实践创造出来的,以意识、观念、心理、理论等有形或无形的形态而表现着的,以张扬和追求自由为主要特征的客观存在。”[3]这里,精神文化是内在于人的实践活动的深层次的东西,是一种创造性的和对自由的需要,是客观存在于社会物质实践的主观反映。正如马克思所说“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4]。精神文化从本质上说,同样是人类社会实践发展的产物。借鉴于前人对政治文化和精神文化的研究,我们对“政治精神文化”一词做如下定义:政治精神文化,即反映一定社会环境下的特定政治主体在社会政治实践中所创造出来的、能够体现其政治信念、政治情感、政治态度、政治抱负等的观念形态。对于这一定义的理解,还需要把握以下要点;其一,政治精神文化是政治文化的灵魂,这是鉴于对政治文化包括政治器物文化、政治制度文化,政治精神文化的层面上理解,政治精神文化作为政治文化观念层面的东西,是对政治活动、政治机制、政治制度等的客观反映,是其最核心的部分,因而是灵魂的东西。其二,政治精神文化离不开特定的文化环境,好比鱼儿离不开水,一旦离开特定的文化环境去理解政治精神文化,就会丢掉其最本质的东西,即政治精神文化的阶级属性。其三,政治精神文化是在人类社会实践中创造出来的,反映人的本质与社会政治关系的实践产物,正如马克思所说:“因为人的本质是人的真正的社会联系,所以人在积极实现自己本质的过程中创造、生产人的社会联系、社会本质。”[5]最后,政治精神文化是反映国家、民族、阶级在一定时期的政治价值、政治态度、政治理论的东西,彰显人们追求自由的政治思想观念,具有历史性和时代性的特点。在这里,对于政治精神文化的理解,我们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
政治精神文化始于人类文明的产生,伴随着人类政治实践和政治文化的产生而产生。根据这一历史主线的演变进程,中国政治精神文化的产生应追溯到夏商周三代,即奴隶制文明时代的开始。夏、商王朝奉行“上天”神权的政治统治思想,宣扬统治阶级的统治是上天安排的,以此来加强对奴隶的思想统治,初步形成了一套具有浓厚“神权”色彩的奴隶制政治精神文化理论。西周则在继承的基础上修补了夏、商政治精神文化中“神权”思想的缺漏,进一步提出了“以德配天,明德慎罚”的政治思想,认为“上天”把治理人间的“天命”交给有“德”者,即“天子”,有德者一旦“失德”,子民有权支持新的“有德”者取而代之,天子应“以德配天,爱护天下百姓”。主张用“德教”的办法来教化子民、治理国家,实施刑罚时应以“宽缓、谨慎”为原则,从而达到“礼仪”的公共秩序生活,使天下长治久安,形成了“明德慎罚”的治国思想。这一思想的形成意味着“神权”思想的动摇,劳动人民创造历史、推动历史的强大作用得以初步彰显,“惜天命、重人事、重民心”成为了统治者不可忽视的治国理念,并深深扎根于中国政治伦理中,对后世的政治、文化、思想有着深远的影响,被后世奉为政治法律制度的标本。
春秋战国时期,儒家在“明德慎罚”的基础上发展了“德主刑辅”的政治精神文化思想,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孔、孟之德的治国理念。孔子在西周“礼治”的基础上,强调“以仁释礼、援仁入德”的德治理念,主张“为政以德”强调道德教化,“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6],进一步凸显了“德治”的政治意义。孟子发展了孔子的德治思想,在“性善论”的基础上提出了“仁政”的政治思想。荀子则基于“性恶论”,在儒家学说的基础上融入了“法治”思想,主张礼、法相融,提出了“隆礼重法”的政治精神文化模式理论。在诸子百家争鸣中,儒、墨、道、法四大显学各执一说,而以儒家的“德治”和法家的“法治”思想占据时代主流,而在这一时代的主流思潮中又凸出“法显儒隐”的发展态势和局面。
秦朝统一后,确立了法家政治精神文化的统治、主流地位,而秦朝“以法兴、以法亡”的历史教训,使汉初统治者无不慎思暴秦“专任刑罚”的法家思想,转而崇尚“无为而治”“与民休息”的黄老学说,实施休养生息的统治政策。至汉武帝时,因时代变化和巩固汉王朝统治的需要,结束了汉初黄老政治精神文化支撑政局的局面,在“独尊儒术”的指导下,实行“尊儒重法”的治国思想,确立了儒家政治精神文化的正统地位,至汉代中期以后,形成了儒家以“德主刑辅,礼刑并重”的基本政治思想,为“礼法并用”的传统政治精神文化的形成奠定了理论基础。
魏晋南北朝时期,封建政治精神文化迅速发展,政治思想十分活跃,近乎于“百家争鸣”的新格局,儒学衰弱,玄学兴起,各学派各执异说,法家、道家思想深受青睐,“以法治国、务实求治”的主张和“无君论”等政治价值观点得以盛行。曹操、诸葛亮主张的“以法治国、唯才是举”最具其法家思想的代表性。玄学则在道家、儒家思想基础上提出“无为而治”“名教本于自然”“以寡治众”等观点,适应了当时门阀政治的需要,成为维护封建统治的理论武器,最具代表性人物是何晏、王弼、向秀、郭象等人。与此同时,佛教、道教思想成了统治者“进可攻心,退可招劝”的愚弄和束缚民众的思想武器,从而得以大力提倡。这一时期,呈现出儒、法、道、佛各种政治思想和文化相互排斥、相互融合的局面,对隋唐的儒、道、佛三教合一论和宋明理学的形成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隋唐时期,弘扬儒学,提倡礼治、王道、仁义道德,尊孔为圣,注修五经,儒家思想得到重新确立。统治者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人本理念出发,主张“重民、顺民、发展生产、励精图治、居安思危、布德施惠”等开明的政治思想,从而进一步巩固了封建政治精神文化的统治地位。与此同时,佛教和道教也有了新的发展,成为社会文化繁荣的景象之一,形成了以儒家思想为主,儒、道、佛相互渗透融合的政治精神文化。
宋元时期,程颢、程颐、朱熹在继承和发展儒学中形成了著名的程朱理学,“二程”在理学的基础上提出了“一元论”的天理观,认为自然和社会都必须遵循天理,从而进一步提出了“仁为王道之本”的仁政思想,“以顺民心为本”的民本思想,“以立志为本”的君道观,其核心是“仁政”,根本是“理顺民心”。朱熹则立足于“天理观”,进一步阐述了“为政以德”的仁政思想,“足食为先”的民本思想。认为,“仁”是先天最根本性的东西,“德”是道德上的善心,统治者须以德化人,以民为本,方可得民心而安天下。
明清时期,深受宋元“程朱理学”的影响,政治精神文化发展迅速;王守仁集“心学”的思想建构了以“致良知”为核心的理论体系,与程朱理学思想体系遥相呼应,并提出了“天下一家”“知行合一”的思想主张。随后,剧烈的社会政治动荡,推动了一大批人士开始反思宋明理学,其代表人物主要有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等,他们在批判反思的基础上主张“明道救世、崇实致用、调整君权、改革体制”的政治思想,形成了一股浩瀚的社会政治思潮。清朝末年,西学东进,列强入侵,国门大开,西方政治意识形态的文化渗透,中国传统封建主义的政治精神文化演化为半封建半殖民地政治精神文化,传统政治精神文化中消极的部分(宗法制、家长制、官僚主义等)呈现出回光返照的迹象,而作为民族传统精神的精髓部分,坚持“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政治精神等被给予新时代的内涵弘扬起来。其中,孙中山的“政治伦理”思想是在继承中国传统政治精神文化精髓,借鉴西方先进政治思想的基础上形成的民族独立、国家富强,人民自由、平等的“三民主义”。他认为:“国体民生尚当与民变革,虽纬经万端,要其一贯之精神则为自由、平等、博爱。故前代为英雄革命,今日为国民革命。所谓国民革命者,一国之人皆有自由、平等、博爱之精神。”[7]因此,在国民革命时期,以“新三民主义”为主流的政治精神文化反映了中国仁人志士的爱国、救国的崇高道德精神,得到了革命志士和全国人民的大力弘扬。
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后,在中国革命与建设的伟大实践中实现了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孕育、生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性质与社会主义建设性质的政治精神文化,其理论形态体现在毛泽东思想体系之中。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和政治改革不断完善,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性质的政治精神文化,其理论形态体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之中。
而西方政治精神文化在文明中的演变,无疑是以古希腊奴隶制文明为历史源头的。正如恩格斯指出:“没有奴隶制,就没有希腊国家,就没有希腊的艺术和科学;没有奴隶制,就没有罗马帝国。没有希腊文化和罗马帝国所奠定的基础,也就没有现代的欧洲。我们永远不应该忘记,我们的全部经济、政治和智力的发展,是以奴隶制既成为必要、又得到公认这种状况为前提的。”[8]因此,西方政治精神文化的整个历史演变是伴随着古希腊政治、文化、精神等文明进程而不断发展的。
古希腊古罗马时期,追求独立、自由的权利、民主制度以及公共权力等法治思想观念,使个人从氏族血缘关系中解放出来,国家成为公民的联合政治共同体行使公共权力,国家存在的目的是为公民谋幸福,实现公共利益。正如卢梭指出:“那些服从体现公共意志的同样的法律并且接受单一政府指导以求得生活充盈的人组成的社会,旨在谋取社会的共同的即公共的幸福。”[9]这一时期,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柏拉图主张“正义之邦”的政治思想,即理想国,将社会分为3个等级:哲学王、武士、劳动者;认为哲学王是治理国家的统治者,武士保卫国家,劳动者进行生产。亚里士多德则主张城邦要实行“法治”,由有公民权的人轮流执政,认为最稳定的是以中产阶级为主体的共和政体。由此,“法治”成为了政治文明的基本精神内涵,代表着时代的主流政治思潮,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基本的政治价值和理论建构。
中世纪封建社会时期,神学政治论的宗教文化,对世俗国家和民众的精神控制与误导,政治精神文化曲折跌宕发展,最具代表性的是奥古斯丁和托马斯·阿奎那。在奥古斯丁看来,世界上存在着两个国家:“神国”和“俗国”。神国是上帝之国,由上帝的选民组成,代表是教会;俗国是地上之国,有上帝的弃民组成。他主张“双国论”的政治思想。托马斯·阿奎那进一步发展了这一思想,认为上帝是万物的源泉和归宿,法是上帝意志的体现,法律的目的是合理安排公共幸福,主张实行君主政体。由此,形成了具有封建神学色彩的政治精神文化理论。
文艺复兴时期,随着资产阶级革命和工业革命的兴起,自由、民主、平等、法治的政治观念得以彰显,马基雅维利在“人性恶”理论的基础上提出君主论,认为君主权力的基础是军队和法律。博丹则认为国家主权是指一个中心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提出了“主权理论”的思想,并主张以人的眼光研究国家问题。这一时期的政治精神文化呈现出“尊重人世、政治权力”的核心取向,使政治学独立于伦理学之外,这是新兴资产阶级政治精神文化对封建神学政治精神文化的新突破。
17~18世纪的西方,以格劳秀斯的“自然辩证法、主权理论、国际法”以及斯宾诺莎的“国家论、政体论、自由论”等为主流的政治思潮,形成了权力政治论和自然辩证法的理论系统。并由欧洲传到北美,形成了欧美政治精神文化一体而又各异的局面。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资本主义矛盾发展的不可调和性引发了两次世界大战,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痛苦和损失,摧毁了世界各地大量的文明古迹。然而,反映西方资本主义制度文化观念的政治精神文化,趁机对世界各地进行传播和渗透。与此同时,反映世界无产阶级运动和社会主义制度的政治精神文化思潮异军突起,与资本主义政治精神文化思潮一并形成了这一时代的两大主流思潮。
二战以后,随着美、苏两超级大国的争霸和对立,资本主义的政治思想和社会主义的政治思想呈现出相互排斥而又相互渗透的局面,更多的表现为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在意识形态和价值取向上的孱入和渗透,尤其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和平演变中不断地打造政治精神文化霸权,试图将世界政治精神文化美国化,直接导致东西方政治精神文化在全球范围内日益走向以核心价值观为焦点、以国家利益为核心的“意识形态对抗”,尽管这种“对抗”的形式有时是缓和的、隐蔽的。
纵观政治精神文化在东西方文明中的历史演变,由于各自的历史性和时代性不同,因而整个变迁的过程也有其自身的特征,呈现出不同的特质。而正是这种不同的“质”,从政治精神文化层面诠释了东西方文明的“不可替代性”。
马克思在著作中并没有明确提出或去定义“政治精神文化”的概念,而是在对封建专制国家、现代资本主义国家观的批判中贯穿了这一政治思想观念,并从中反映出了马克思的政治精神文化观的发展过程。马克思早期的政治精神文化观深受启蒙理性观念、黑格尔哲学思想的影响,把“理性”当作现存事物的“惟一”评判者,他在《莱茵报》时期的各种政治评论和政治批判实践都反映和贯彻了这种启蒙理性思维。认为“国家应该是政治理性和法的理性的实现”[10],进而阐明了“自由民主”的国家观念,并对这种“理性国家观”给予热烈推崇。但是,一系列政治实践中的“现实物质利益”问题与“理性国家观”之间的矛盾冲突,使马克思对“理性国家观”的信念发生了质疑和动摇。因而,他开始转入探究国家和法的客观基础,揭示国家产生背后深刻的社会经济根源,从“异化人”的角度来论述劳动者与劳动产品、劳动关系、劳动过程的类本质异化关系,揭示资本主义的本质。故而,人要获得解放,只有使“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回归于人自身”[11],共产主义就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11]的社会政治思想。为此,马克思从“异化的人”角度对封建专制和资本主义进行了猛烈批判,从而在“国家批判理论”的展开与深化中阐明了“人类解放”的政治思想。尔后,马克思以“现实的人”为逻辑起点,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同历史观联系起来,“为理解和实现理想的‘应当’找到了科学的方法和理论”[12]。他认为,由于社会分工和私有制的发展,在“现实的人”基础上形成的社会集体,导致了人的本质的分化和异化。因而,要消除“现实的人”的分裂,只有实现生产资料的公有制,彻底消除产生分裂的根源,从而实现人的本质的回归,即“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3],那就是阶级、国家、政治消亡,人类进入自由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
马克思在他的政治思想和国家批判理论中始终贯穿着政治精神文化观这条主线。其中,为人民大众谋取利益是马克思的政治精神文化观最根本的政治立场,马克思从他所创立的唯物史观出发,认为人民群众是历史活动的实践者和创造者,是推动人类历史进程的实践主体,是人类社会发展方向的决定者。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始终体现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利益,在这一历史观的理念下,马克思明确提出了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政治立场是始终站在人民大众的立场,始终代表着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从而体现出了马克思的政治精神文化观的阶级性和人民性。另外,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马克思的政治精神文化观的价值目标,马克思关于政治、人、文化等的学说,其思想和理论都是致力于实现人的解放和发展。在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政治精神文化”作为一个反映人类政治活动、精神文化的历史范畴,集中体现在人的发展上。马克思立足于文化解放人和发展人的基础上,从政治解放是人类解放的前提条件出发,阐述了超越“政治解放”的人类解放的政治精神文化观,进而表达了对人主体历史地位的尊重,对人类追求自由全面发展的深厚关切。这表明,一切政治精神文化的创造和发展都应以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价值取向。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精神文化是马克思的政治精神文化观与中国改革开放实践、中国先进政治文化相结合的最新文化成果,是对马克思的政治精神文化观和中国传统政治精神文化的继承和发展,同时也是反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明进程的文化观念。在改革开放的伟大进程中,党发展和完善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民是历史创造者的文化、关于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文化、关于无产阶级革命的文化,从而不断地推动着我国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建设的发展,形成了一套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政治精神文化理论体系,其核心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立场是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根本动力是人民民主。
首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精神文化的核心。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要大力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可见,在社会主义政治精神文化的建设和发展中,我们要不断发展和完善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精神文化观,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关于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价值取向,积极借鉴人类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发展的一切优秀成果,不断完善社会主义政治体制,促进社会主义政治、精神、文化向前发展。大力倡导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积极践行社会主义荣辱观,努力培养良好的道德情操,从而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真正彰显出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取向,体现其优越性,真正凸显其在政治精神文化中的核心主导。
其次,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精神文化的阶级立场。马克思主义自从诞生以来,就始终站在无产阶级大众立场,用先进的理论武装人民头脑,指导无产阶级革命,为人民劳苦大众谋取利益。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政治精神文化,正是在继承和发展马克思这一文化观的基础上,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在改革实践中不断创造出来的先进文化,这一政治精神文化的先进性就在于始终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始终站在人民群众的立场,从人民群众是社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创造者的观点出发,积极探索社会主义建设,走出了一条独具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使中国人民在伟大复兴的征程上不断奋勇前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是全国事各族人民的事业,十八大提出的“道路自信、制度自信、理论自信”,正是在这一伟大事业的实践中形成的足以彰显社会主义优越性、劳动人民主体历史地位的理论体系。因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精神文化理应是劳动人民创造的先进文化,理应是为最广大人民服务的文化,理应是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的文化。
最后,人民民主是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精神文化发展的根本动力。历史发展规律表明,无论任何国家、阶级、政党、政治团体,越是民主发展得越高、越完善的时期,政治文明发展的进程就越快,政治就越廉洁,就越能充分维护其统治阶级的根本利益,政治精神文化的发展也就越是充分和完善;反之,就会腐败盛行、文明进程受到阻碍。早在延安时期,毛泽东就用“民主”来回答黄炎培先生之困惑,认为民主是跳出历史兴衰的新路,并在中国革命和建设中充分发扬了民主精神,制止了腐败的蔓延。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进程中,人民民主依然是推动其进程和发展的根本动力,因此我们要不断完善民主体制,加快民主进程,增加民主渠道,让人民充分参与政治生活,让人民起来监督,才能更有力地压制专制、打击腐败,从而加快政治文明建设的步伐。
除上述所论之外,在现代政治文明的进程中,对于政治精神文化的研究,我们尚需把握以下几点:其一,将政治精神文化置于文化观念与政治实践的互动关系之中加以具体分析。即,需要根植于实践中去分析特定文化观念所反映的政治活动,所处的时代背景和环境,从而加深对政治精神文化时代性的认识。其二,将政治精神文化置于阶级社会中加以科学分析。作为反映一定环境下、特定阶级的政治体制、政治态度等的观念文化,政治精神文化具有显著的阶级性。因而,我们需要把它放到一定的阶级中去理解,始终坚持用阶级分析的方法去研究。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把握政治精神文化中最本质的东西。其三,将政治精神文化置于马克思主义发展语境之中加以历史分析。对于政治精神文化理论史与运动史的发展,要作出马克思主义的回答,有必要在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以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中去寻找。惟其如此,我们才有可能不断接近关于政治精神文化的真理性认识,也才有可能为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精神文化向前发展做出有益的实践。
[1][美]加布里埃尔·A·阿尔蒙德.比较政治学:体系、过程和政策[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29.
[2]朱晓进.非文学的世纪:20世纪中国文学与政治文化关系史论[M].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6.
[3]董伟武.精神文化概念初议[J].理论观察,2011(3):32.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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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孔子.论语中庸大学:精装典藏本[M].北京:中国画报出版社,2013:12.
[7]孙中山全集:第l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l:296.
[8]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88.
[9][法]卢梭.社会契约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8.
[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18.
[1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189,297.
[12]宋希仁.论道德的“应当”[J].江苏社会科学,2000(4):26.
[1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