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 真
(西南大学 新闻传媒学院,重庆 400715)
欲望与救赎
——影片《天下无贼》的人物道德形象分析
乔 真
(西南大学 新闻传媒学院,重庆 400715)
冯小刚的贺岁喜剧有着明显的传统道德观念,这既是为了符合贺岁喜剧温馨圆满的基调,更是为了符合中国观众审美心理中所隐藏的道德倾向。正如作者赵本夫自己所说:“对善恶的看待,不单应从法律的角度,还应对人多一点深层次的理解,应立体、人性化地看待一个人。”傻根的超、王丽王薄的本我和黎叔的自我在列车的行进中演绎着人性的裂变,欲望与救赎、善与恶、爱与责任尽显其中。
人物形象;传统伦理道德;贺岁片;弗洛依德
冯小刚的贺岁喜剧有着明显的传统道德观念,这既是为了符合贺岁喜剧温馨圆满的基调,更是为了符合中国观众审美心理中所隐藏的道德倾向。正如作者赵本夫自己所说:“对善恶的看待,不单应从法律的角度,还应对人多一点深层次的理解,应立体、人性化地看待一个人。”
《天下无贼》中,傻根拥有至高无上的道德地位。如佛家云,“能自己觉悟,再能觉悟人的谓之菩萨”。作为西藏修庙的民工,他质朴、纯洁,他的精神世界不可玷污。影片借王丽的朝拜,来对傻根的宗教神性进行塑造。傻根站在高高的脚架上,手执一碗金漆,俯视着前来朝拜的众生,王丽一个长长的跪拜,虔诚地渴望救赎,加上慢镜头的表现手法,仿佛世界的善恶都在傻根面前变得虚无缥缈,王丽的忏悔长久不息。
此时,平行蒙太奇展现出的王薄在人群中行窃,三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佛教宣扬的因果轮回中,傻根所代表的“超我”善因善报,代表“本我”的王丽和王薄一直在追寻和守护“超我”,并渐渐达到“超我”的境界。因而,影片一开始就定下了一个“超我”的存在,王薄的行为是一种对神的亵渎,傻根在这种亵渎中完成其角色功能。
傻根是王丽和王薄救赎自己的机会,这对窃贼通过救赎的方式,逐渐摆脱“本我”,趋向“超我”。《天下无贼》中,王丽和王薄这对很少失手的雌雄大盗为憨厚的傻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显现出善和正义。王丽、王薄本就是凡世的普通人,因生计而违背伦理做贼,在“唯乐原则”的驱使下迷失本性。虽然这种正义在“类型元素叠加的拼图游戏式的娱乐场景”中被弱化,但我们依旧不难看出王丽和王薄的侠义英雄形象。
中国传统的武侠电影弘扬忠孝义节传统伦理道德,英雄不仅除暴安良,同时也是传统亲情伦理的捍卫者。在《天下无贼》中,王丽改变的直接原因是怀孕,那么这个未出世的婴儿就是打破原始格局的直接因素。怀孕的王丽因为婴儿而变得神圣,一个母亲的爱在这个时候成为一个贼放弃偷盗的原因。王薄转变的最大原因是为了保护爱人、孩子,在家庭和社会的双重责任下,能够传达出一种高于个人情感的侠义精神。勇敢、责任、爱心,在王薄的身上显得更加突出。勇敢体现在他单枪匹马面对黎叔团队,从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最后死在黎叔手里,他都没有退缩过;责任是他给王丽的一句“别怕,有我在”;爱心体现在对老人、对孩童、对傻根的身上,所以说王薄是一个具有英雄气概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讲,《天下无贼》宣扬的是一种劫富济贫的侠义之道,王薄和王丽虽然是贼,但却不是没有道义的贼,而黎叔一行人却没有道义可言,这也是为什么警察最后才抓捕王丽和王薄,并且有意放走王丽的原因。
黎叔用狼和羊来比喻贼和傻根,一个完全没有防备心的人,面对一群想要伺机行动的贼,这和围捕的场面十分相像,在黎叔这群狼的眼中,钱是唯一,散伙时候谁也没有照顾谁,尽现小人的自我。
从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论来看,“超我”的生命力远没有“自我”和“本我”强大,人类社会中更多的是“本我”和“自我”的存在,作为“自我”代表的王薄和“本我”代表的黎叔一直在侵犯作为“超我”代表的傻根,说明人格的自我斗争。而“本我”位于人格结构的最底层,是人格结构中最原始、最隐秘而最难以触及的部分。《天下无贼》借助黎叔一行人将“本我”外化,黎叔、小叶等四人并非是四个完全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个“本我”的四个载体,欲望、自私、背叛、霸占各据一方。
《天下无贼》是一个反讽,天下怎么可能无贼?天下怎么可能尽善?罪与救赎,正义与邪恶,恋人、夫妻之爱,社会关怀,英雄精神与社会责任构成了影片的传统伦理母题。影片的结尾傻根带着钱安全回家,一个新生命将要诞生,也许“天下无贼”的心愿只在傻根一个人的心里完成,但留给我们的反思却是在每个人的心里。
[1]尹晓丽.儒家文化传统与中国电影民族品行的构成[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2]程莉.《天下无贼》人物人格分析[A].第五届全国新闻与传播心理研讨会暨中国心理学会新闻与传播心理专业委员会第二届年会论文集[C].2005.
[3]郝春燕.《天下无贼》的伦理寓言结构剖析[J].电影文学,2005(11).
J905
A
1007-0125(2015)07-0115-01
乔 真(1991-),女,河南南阳人,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在读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电影批评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