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江管理局大米质量追溯系统实施的困境与策略

毕鑫欣，李秀丽

（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会计学院，大庆 163319）

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是将农产品生产、加工、销售等过程相关信息收集存储在数据库，通过手机短信、网络等方式查询获得产品各个生命周期相关信息的农产品质量管理体系[1]。目的在于加强农产品质量管理，当产品出现质量问题时，能快速做出反应，查询出问题是出于原料还是生产加工环节，从而召回目标物，控制问题范围，降低损失。国家视黑龙江垦区为重要粮食生产基地，管辖农场113 个，粮食作物种植面积2 650 000 hm2[2]。2008～2013年，共58 个农场承担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建设工作，追溯产品有谷物、瓜果、畜禽肉等9 类60 余品种。牡丹江管理局农产品质量追溯建设较早，其中追溯大米占全垦区的32%，是垦区追溯发展的重点之一。2008年，八五七农场凭借追溯大米获29 届北京奥运会优秀供应商称号。2011年，绿源农业开发有限公司和爱邦实业有限公司的追溯大米分别被黑龙江省农垦总局评为“垦区级重点龙头企业”和“省级龙头企业”。2013年，八五七农场追溯大米获黑龙江消费者最喜爱的100 种绿色有机食品奖。为此对牡丹江管理局大米质量追溯系统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剖析，并针对不足提出了建议，希望对垦区质量追溯体系的完善提供有力依据。

1 牡丹江管理局大米质量追溯系统现状

1.1 追溯实施现状

牡丹江管理局始建于1956年，是黑龙江农垦总局下属管理局，现有耕地466 000 hm2。2005 和2006年，八五七、八五八农场分别参与了全国农垦第二、三批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建设，进行大米追溯。2008年，牡丹江管理局“农垦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建设项目”全面启动。2013年，牡局9 个农场承担追溯系统建设，追溯种植规模包括水稻和速冻玉米在内总计89 000 hm2。但不是所有种植的水稻和玉米都能进行追溯生产，根据市场需求量和生产加工企业的实际情况，当年追溯产量20.75 万t，追溯品牌11 个，大米占10 个，其中水稻追溯规模74 667 hm2，占全局追溯规模的84%，追溯大米产量20.55 万t，占全局追溯产量的99%，因此大米追溯系统建设状况代表着牡局整体追溯系统建设状况，相对于整个黑龙江垦区也具备典型性。

1.1.1 追溯制度建设

黑龙江农垦总局为规范农产品质量追溯项目实施与管理，制订下发了《黑龙江农垦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建设项目管理办法》、《农垦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建设项目信息管理办法（试行）》、《农垦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建设项目验收办法》和《农垦农产品质量追溯标识管理办法（试行）》等制度。牡丹江管理局按追溯建设要求制订了《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建设工作规范》、《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信息系统运行制度》、《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设备维护制度》、《农产品质量控制方案》、《农产品质量安全应急预案》等制度。同时，为保证追溯产品质量安全，加大了农产品质量安全生产标准建设力度，制订了《A 级绿色食品水稻生产技术规程》，完成了农产品质量追溯工作制度体系的搭建。

1.1.2 追溯人力投入

牡丹江管理局重视质量追溯项目建设，投入大量人力。2013年，参与质量追溯工作人员187 人。其中，177 人由绿色食品办公室、质量技术监督科、农业科研中心等部门工作人员兼职，10 人全职负责。承担农产品质量安全信息采集、录入工作等信息采集人员101 人；负责水稻种植和大米加工生产过程和产品质量的管理等生产质量监管人员56 人；承担制度制定、修订和执行监管的追溯人员30 人。

1.1.3 追溯覆盖面积

2013年，牡丹江管理局8 个农场承担大米质量追溯建设，追溯种植规模74 667 hm2。

表1 牡丹江管理局大米质量追溯覆盖面积Table 1 Covering area of traceability rice of Mudanjiang administration

1.1.4 追溯品牌建设

牡丹江管理局大米质量追溯建设以农场为基本单位，大米加工企业为依托，追溯品牌发展为目标，追溯建设涉及8 个农场，10 个加工企业和品牌，八五八农场的精洁米产量最高，达5.25 万t，而兴凯湖农场的天湖岛精洁米品牌建设最为成功，其市场溢价最为明显。

表2 牡丹江管理局追溯大米品牌Table 2 Traceability rice brand of Mudanjiang administration bureau

1.2 追溯效益现状

1.2.1 经济效益

牡丹江管理局大米因可追溯，其品牌形象得到市场认可，售价有一定幅度的提升，整体形象得到宣传，市场竞争力得以增强。重庆市渝州交易城粮食批发市场销售的八五六农场鑫溢珍珠米售价超出市场同类产品0.1 元·kg-1；天津市河北区兴耀消费品批发市场销售的八五零农场圣丹牌精洁米售价超出市场同类产品0.04 元·kg-1；大连华联超市销售的云山农场绿云山泉大米售价超出超市同类产品0.18 元·kg-1；云南昆明百盛超市销售的兴凯湖农场天湖岛精洁米售价超出超市同类产品0.8 元·kg-1。发达国家更加重视食品“从农场到餐桌”的过程，牡丹江管理局追溯大米在保证食品安全的同时也是我国农业冲破绿色壁垒，增强国际竞争优势，扩大国际市场份额的重要手段[3]。

1.2.2 社会效益

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完善了现代化农业体系建设，标准了生产档案管理，提升了企业信息化管理层次和社会责任心，推进了现代农业向智能化、低碳化、功能多元化、劳动者知识化发展。政府实时监控农产品安全，快速查找、锁定并召回问题产品，在保障质量安全的同时提升政府监管能力和公信力。追溯标识将信息流链接实物流，有效调节了农产品质量信息不对称的矛盾[4]，维护消费者知情权和监督权的同时增强了其对食品产业的信任度，维护了社会的稳定。

2 牡丹江管理局大米质量追溯系统实施困境

2.1 追溯政策存在盲点

有章可循是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在发达国家成功发展的重要原因[5]。市场准入方面，欧盟《食品基本法》要求不具备可追溯性的农产品不能在市场销售和出口[6]；美国颁布《食品安全跟踪条例》，并在两年间建立了不追溯不能进入市场的准入体系[7]。问责方面，美国《2009年食品安全加强法案》规定，任何人如果故意违反《食品、药品和化妆品法案》中有关“掺杂”和“错误标签”食品的规定，将处10年以下监禁或罚款，民事处罚金至多可达750 万美元[8]；澳大利亚对追溯中提供错误虚假信息的利益相关者处以12 000～44 000 澳元罚款或法律制裁[9]。黑龙江垦区以及牡局虽制定了一系列追溯系统建设规范，但效力仅限于企业内部，对整个大米市场没有规范作用。因此，如果借鉴发达国家成熟的经验和做法，以立法形式制定一套权威准入制度和惩罚机制，则可以更好地为政府监管提供法律依据，为追溯大米提供发展平台。

2.2 追溯经济增加值低

建立并发展大米质量追溯系统，意在为消费者食品安全“保驾护航”的同时提高大米类农产品经济效益。但统计发现，追溯大米的价格并未达到预期效果。

表3 牡丹江管理局大米价格比较Table 3 Comparing rice price of Mudanjiang administration bureau

图1 2013年追溯与未追溯大米价格Fig.1 Price of traceability and non- traceability rice in 2013

图2 2013 与2012年追溯大米价格Fig.2 Price of traceability rice in 2012 and 2013

对比邻年销售价格，2013年牡丹江管理局追溯大米均价4.602 5 元·kg-1，较2012年4.43 5 元·kg-1相差0.167 5 元·kg-1。其中，八五零、八五八和庆丰农场2013年追溯米价格低于2012年。八五七农场率先达到大米100%追溯，2013年售价较2012年增加0.2 元·kg-1。对比同年销售价格，2013年追溯大米均价4.631 4 元·kg-1，较未追溯大米4.587 1 元·kg-1相差0.044 3 元·kg-1。大部分农场追溯大米与未追溯大米价格相差不大，经济增加值普遍偏低，其中八五零、云山和庆丰农场追溯大米与未追溯大米等价，零增值。这使追溯大米加工企业缺乏追溯建设和扩大追溯产量的动力。2013年，牡丹江管理局追溯大米产量占大米总产量的33.9%。种植成本基本相同，追溯大米多投入了追溯成本，却在市场博弈中未显现应有的价格优势。未来，市场准入制度和全追溯将成为一种必要发展趋势，而这种较多投入，较低涨幅的情况使得大米追溯系统发展前景不容乐观。

2.3 追溯资金投入不足

牡丹江管理局大米质量追溯系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发展重点从基础建设到扩大认知的过程无不需要充足的资金支持。目前虽有一定资金投入，但总体仍显不足。

表4 2013年牡丹江管理局大米质量追溯资金投入Table 4 Fund of rice traceability system of Mudanjiang administration bureau

图3 追溯资金投入比例Fig.3 Input ratio of traceability fund

制度建设费用是为了追溯建设管理需要，确保农产品质量追溯项目顺利实施，在不同关键点制定的各项质量追溯制度的支出，平均投入1.1 万元，约占总投入的9.7%。追溯制度随着追溯运行由初期制定转变为细节调整，所占比重逐年降低。设备购置费用包括信息网络购置和专用设备购置。信息网络建设是为建立追溯信息管理平台，进行信息及时上传，在信息中心、管理部门和信息采集点配备软件、打印机、电脑等网络设备支出。专用设备购置主要是喷码机、条码打印机和条码扫描器。喷码机装在大米包装线上，直接将追溯信息码喷于包装袋，条码打印机用于精品小包装贴签使用。条码扫描器是对打印的条码进行识别检验，用于追溯产品出入库环节进行信息采集、记录等。平均投入2.955 3 万元，约占总投入的26%。大米追溯系统的发展的最终目标是实现100%全追溯，50%以上的农场逐年扩大追溯种植面积，增加管理作业区，因此设备的购置在长时间内仍然是最大的成本支出。标签以反映追溯产品来源为目标，内容包括农垦质量追溯系统标志、质量追溯码及条码、查询的方式等，贴于成品外包装，是消费者区别追溯产品的最直接要素。平均投入3.302 5 万元，约占总投入的29%。标签0.04 元/枚，标签费用与追溯大米产量呈正比。追溯培训费用是针对管理人员、信息采集员、基地技术员和稻农以及加工企业员工开展的不同类型和内容的培训支出。平均投入1.921 5 万元，占总投入的16.9%。大米追溯建设95%由现有部门工作人员兼职负责。相关人员身兼数职致使从事追溯项目工作的人员变动较为频繁。追溯人员的增加以及人员的频繁变动导致追溯操作业务培训成本增大，据了解，超过一半的大米追溯建设单位认为现有培训已不能满足运行需要。宣传推广费用是为了提高质量追溯品牌产品的知名度参与产品展示会和多种媒体宣传的支出。平均投入2.167 万元，占总成本的18.4%。其中，兴凯湖农场宣传推广费用3.753 万元，占投入比重的37.53%，2013年追溯大米均价高未追溯大米0.05 元·kg-1，高于上年0.4 元·kg-1。八五七农场宣传推广费用2.5 万元，占投入比重的25%，2013年追溯大米均价高上年0.2 元·kg-1。宣传推广费用投入较少的农场追溯大米价格则普遍低于均价。目前消费者对追溯产品认识有限，大力的宣传推广则对经济效益增长推波助澜。然而，资金整体投入不足，除去必要的基础建设，用在宣传推广上的资金更少，因此收效甚微。

国家对追溯建设单位给予三年资金补助，2013年补助10 万元，超过补助年限或补助金额的部分由企业自筹。追溯系统从起步到稳定发展，需要注重产品质量的同时兼顾扩大市场知名度，双管齐下才能更好更快的达到优质优价。牡局追溯建设刚刚起步，处于在设备、培训和宣传上需要持续并扩大资金投入阶段，系统内的加工企业大都是个体、小型企业[10]，在现有补助不足和补助周期短的情况下缺乏参与意愿。

2.4 追溯宣传重点错位

牡局10 个追溯大米品牌“碎片化”各自宣传，不利于宣传效果和资源的优化配置。2013年追溯大米进行5 次参展，24 次媒体推广，但受资金限制，宣传深度和广度皆有欠缺。追溯大米26%省内销售，74%销往省外，但在宣传广度上，80%集中在农场新闻媒体及米业固定供应商，省内消费者对质量追溯产品认知相对饱和，而省外消费者认识相对空白，局限于省内范围的媒体宣传明显不足以促进追溯大米的推广销售。宣传深度上，追溯大米的宣传内容大都集中在品牌介绍，对基础农产品质量追溯知识普及并不重视。目前消费者因认识不足不愿意购买比普通大米价格高的追溯米，因此仅宣传具体品牌、报道表面成果达不到预期效果。

3 牡丹江管理局大米质量追溯系统发展策略

3.1 政策培育为主补贴扶持为辅

发达国家质量追溯系统发展初期主要靠政府制定制度强制性实施。我国农产品质量追溯发展处于初期政府主导阶段，国家虽鼓励追溯发展，但没有系统的相关法律依据。生产经营者守法成本高，违法成本低，政府应严格大米市场管制，制定符合中国国情的追溯准入制度，明确追溯参与主体的责任追究与惩罚措施，增加违规生产风险，逆向激励追溯企业遵守追溯要求。现阶段，政府补贴政策对追溯大米发展有促进作用。生产加工阶段，可以延长财政资助年限，对结束财政资助企业给予标签费、产品检测费等优惠；销售阶段，对追溯米的销售商开设减免税“绿色通道”；对购买追溯米的消费者进行优惠补贴，从各环节补贴扶持追溯大米发展。

3.2 市场培育为主经济支持为辅

政府主导农产品质量追溯系统运作，最终目标是将其过渡到市场运作模式。因此应鼓励更多有影响力的企业、经销商入驻追溯市场，强化其主动参与市场建设的意愿。发达国家能在较短时间内建立覆盖全国范围的农产品质量追溯体系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其农业标准化生产程度高。牡局基于现有的规模化生产，机械化运作、组织化程度高的优势，为追溯市场的培育提供了良好的种植基础。但目前我国个体农户农业标准化程度低的小生产与大市场的矛盾一直存在，因此进一步鼓励农民合作社发展是提升农业标准化生产的有效途径。政府应加大对追溯企业经济支持力度，弥补追溯增加成本。根据牡局追溯大米不同时期的发展要求，发展重点逐渐从基础建设转移到宣传推广。宣传推广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所以应增加资金扶持，建立宣传推广专项资金，为追溯大米宣传提供稳固的资金支持。

3.3 重点建设为主全面营销为辅

面对牡局追溯大米宣传建设“各自为政”的局面，应统一制定宣传重点和策略，既避免资源浪费又扩大宣传效果。宣传广度上，应将重点定位省外，扩大省外消费者对追溯大米认识，建立稳固省外群众基础。宣传深度上，介绍牡局农业发展历程，普及农产品质量追溯知识，让消费者了解追溯概念，接受追溯产品。营销方面，将牡局追溯米定位为中低端和高端。中低端定位通过渗透定价策略提高销售额与市场占有率，高端定位通过撇脂定价策略赚取丰厚利润[11]。针对不同顾客群，推出“角色销售”的老人、儿童追溯米。也可将牡局追溯大米与其他追溯品或互补品捆绑促销，如买追溯大米可折价购买超市购物卡或空气净化器等。

4 结论

对牡丹江管理局大米质量追溯系统实施状况进行全面调查的基础上，分析了系统运行的成本和效益状况，得出以下结论。

（1）质量追溯系统在黑龙江垦区的实施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黑龙江垦区目前制定了一系列保证质量追溯系统实施的政策，规范了质量追溯行为，质量追溯制度体系己见雏形。投入了大量的人、财、物力，追溯面积逐年增加。一些绿色品牌建设正在获得市场认可。有些质量追溯品牌的大米可以获得高于市场平均水平的价格。质量追溯系统为消费者维权提供了渠道，有助于追溯产品质量提升和农产品食品安全信心的建立。

（2）质量追溯系统在黑龙江垦区的实施遭遇到了瓶颈。

在质量追溯系统取得初步成效的同时，也反映出了一定的问题。质量追溯成本投入并不一定能够从市场完全收回，市场对某些追溯品牌的反映较为淡漠，市场的追溯附加值不高。在经过政策推动初期的资金推动后，商家对追溯系统的持续运行热情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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