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胜 LI Sheng
维欧勒·勒·杜克的理性思想及其影响
李 胜 LI Sheng
维欧勒·勒·杜克(E u gèn e Emmanuel Viollet-le-Duc)作为风格性修复思想的代表人物,通过自己的实践与调查发现建筑之美来源于它自身的结构,结构的理性是建筑的本源。他大力推崇理性思想下的修复理论与哥特复兴,并不断在他的修复实践项目中实践着这一思想。同时,他也通过大量的文字和绘画来传播这一想法,他的文字作品极大地影响了新高技派的风格,对新艺术运动和结构理性主义也有较大影响。文章从这一思想发散开来,在介绍和分析维欧勒·勒·杜克的思想与表现的同时,关注于维欧勒·勒·杜克理性思想在当时及之后在不同地方、不同时期与其他思想的关系,及其对现代运动及早期的代表人物如鲍多、佩雷和柯布西耶等人的影响。
结构理性;风格性修复;哥特复兴;现代建筑
世界建筑史上最著名的建筑师与理论家之一的法国人维欧勒·勒·杜克(Eugène Emmanuel Viollet-le-Duc)是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虽然后世对他的褒贬不一,但无论怎样,他的思想和实践影响了西方甚至世界后来建筑的历史。他启蒙了现代建筑,很多现代建筑师都或多或少地传承了他的衣钵。欧勒·勒·杜克思想的基石是他的结构理性思想。国内相关的研究更多是关于他风格性修复理论及实践的介绍,而关于这一点却提及甚少。
维欧勒·勒·杜克在自己亲历的调查和修复实践的过程中积累了大量的中世纪建筑的知识,他在感叹建筑形式之美的同时,发现了结构的理性才是真正建筑的本源。他认为哥特建筑的美观是其结构的艺术表达。他认为哥特建筑不仅改变了原来比较静止的建筑状态,还寻找到了不同张力间的动态平衡。正因为如此,哥特值得被称为一种“风格”[1]。于是他开始探索“理想”的哥特建筑的建造技术的“理性”解释,如同解剖一个机器。最后,他认为哥特式建筑是一种理性的建筑。后来,他开始解析古希腊、古罗马和拜占庭的建筑,得出结论:它们同样也是理性的。这种从特殊到普遍的分析,使得维欧勒·勒·杜克确信:所有优秀的建筑都是理性的[2]。他认为:“只要人们真诚并冷静地利用理性,一种风格就随之产生了”,同时,“建筑的建造方法和使用功能是真正决定建筑的因素”[3]。
因此,站在他的角度来说,这种结构与外形的完美统一造就了完美的建筑。而这一真理一直存在于伟大的建筑之中,并且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他作为发现者,在窥探到了建筑奥妙的同时,也在实践中不断地验证和继承这个真理。无论是在建筑设计还是在修复中,他都始终实践这个原则。维欧勒·勒·杜克宣称建筑物的设计是一种理性程序的运用:“道德领域有绝对的善恶,建筑领域则大不相同。建筑并没有固定的法则,此时此地的优点并非一定能够运用在他处,必须依据气候、风俗、材料特质以及各种环境因素判断优劣。……道德规范是可行的,但是我们无法建立建筑的常规,经验、理性与深思熟虑将会在建筑生产的过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①。他的论述重心并非样式的模仿,而在于其理性原则的抽象化呈现,也是一种对现代科学的进一步的诠释。对他来说,艺术取决于大众的直觉,这种直觉源自于与生俱来的理性思考,就像他赋予哥特样式一种如同道德般的理性内涵,并称之为“真实原则”②一样。
维欧勒·勒·杜克毕生都在坚持并实践这一理性的思想,同时,他也用文字来传播这一思想,并集中体现在《关于建筑的谈话》和《十一至十六世纪法国建筑辞典》等著作里面,其中很多内容和思想极大地影响了高技派的风格,对新艺术运动、结构理性主义及现代运动的发展也有不言而喻的影响[4]。维欧勒·勒·杜克的思想影响了当时和之后欧洲和美国的很多建筑师,并且这些建筑师们极有信心和勇气地在实践中继承了他的思想。
在比利时,《十一至十六世纪法国建筑辞典》和《关于建筑的谈话》这两本书直接影响了年轻的维克多·奥塔③(Victor Horta),他从维欧勒·勒·杜克的书中找到了共鸣:“反对一味地抄袭历史和纯装饰性艺术,应创造出一种适应当时社会变革的新建筑,装饰应该基于结构”[5](图1)。新艺术运动的先锋赫克多·基玛德④(Hector Guimard,1867—1942)也深受这种思想的影响,他也主张“建筑应该从历史主义中解放出来”[5]160。虽然作为二十人小组⑤领袖的建筑师凡·德·维尔德⑥(Van De Velde)曾经受到拉斯金、莫里斯、珊珀(Semper)以及维欧勒·勒·杜克的影响,但通常我们对维欧勒·勒·杜克的影响有所低估,事实上,维尔德所做的是将拉斯金和莫里斯的观点进行了法国理性主义的校正。总之,比利时将《十一至十六世纪法国建筑辞典》看成是哥特主义的理想翻译,对当地的建造体系有较大影响。
维欧勒·勒·杜克在荷兰的影响非常深远,很多建筑师深入研究和解读了他的著作和思想。通过《理性家具词典》中一篇《比例》的文章引起了卡普斯(P.J.H.Cuypers)、劳韦瑞克斯(Lauweriks)、德固特(J.H.DeGroot)和巴则尔(De Bazel)等人对于比例体系和埃及三角形的研究兴趣;鲍尔(W.C.Bauer)和卢马特(W.K.Romhout)也通过研究论证了拉布鲁斯特和维欧勒·勒·杜克的理性主义之间的共同点。1900年左右,沃尔坎普(H.M.Walenkamp)甚至认为因为有维欧勒·勒·杜克这些早先伟大的思想,所以新建筑的基础不是在德国而是在法国。沃尔坎普认为,作为一位反对重复历史主义的伟大的学者,是维欧勒·勒·杜克让我们知道了建筑里的科学元素,同时他认为形式的存在是因为使用上的需要,这就是说形式也必须有使用价值[5]160。
相对于荷兰其他建筑师,维欧勒·勒·杜克对贝尔拉赫⑦(H.P.Berlage)的影响更加深远。《理性家具词典》中的《风格》让他明确了建筑风格的定义,他将这种理解体现在了阿姆斯特丹证券交易所这一建筑作品中(图2)。这栋被后人认为是开启了荷兰现代建筑先河的建筑和传统浪漫主义荷兰屋的不同之处在于整栋建筑没有多余的装饰物,这代表荷兰建筑从浪漫主义跨入了理性主义的里程碑。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经过欧德⑧(J.J.P.Oud)的传播,维欧勒·勒·杜克的著作和思想特别是《人类居住史》这本书极大地影响了荷兰的风格派运动,并成为随后结构功能主义的基础(图3-4)。
作为英国19世纪著名的建筑师和哥特复兴重要人物的巴克奈尔(Benjamin Bucknall,1833—1895)在法国(1861年)和瑞士洛桑(1872年)专门拜见了维欧勒·勒·杜克,并在1874—1881年间把5部维欧勒·勒·杜克的学术著作翻译成了英文⑨,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建筑讲座》⑩。巴克奈尔是维欧勒·勒·杜克思想在英国最主要的传播者之一。其他的建筑师,如奈斯菲尔德(W.E.Nesfield,1835—1888)、斯瑞特(George Edmond Street,1812—1873)以及肖(Norman Shaw,1831—1912)通过研究,认同并掌握了维欧勒·勒·杜克对于哥特式结构的讲解和意义。而沃特豪沃思(Alfred Waterhouse,1830—1905)用他在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作品体现了对维欧勒·勒·杜克书中思想的理解[5]161。值得一提的是,在当时维欧勒·勒·杜克派和拉斯金派关于修复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斯哥特(Gilbert Scott)在英国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支持了维欧勒·勒·杜克的修复观点,推动了风格性修复思想在英国的发展[6]。
在加泰罗尼亚,我们总是会谈到西班牙最伟大的建筑师之一的高迪(Antonio Gaudi)与维欧勒·勒·杜克的联系。虽然高迪作品的来源是多重的,圣家族大教堂的巴洛克风能看出他根源上的宗教地位和加泰罗尼亚身份,但是他在马特瑞尔(Juan Martorell)工作室里就开始接触维欧勒·勒·杜克的作品,巴塞罗那建筑学院的校长也特别向其推荐《十一至十六世纪法国建筑辞典》一书。因此,高迪的那些令人惊叹的作品证明了他从维欧勒·勒·杜克书籍中学到的东西:巴塞罗那圣苔蕾丝(Sainte-Thérèse)学校走道里的抛物线型拱、居埃尔(Guell)公园展现出丰富的哥特式建造风格,同样还有在巴特洛公寓中的肋骨和柱子。当然还有圣家族教堂的飞拱、肋骨和背衬[5]162。
对于维欧勒·勒·杜克思想和著作的传播,美国比英国还要早两年,在1875年,年轻的布鲁特(Henry Van Brunt,1832— 1903)在波士顿出版了《关于建筑的谈话》的译本(图5)。在同样的时间,弗内斯(Frank Furness,1839—1912)已经读过了原版,相对于文字来说,他更感兴趣于其中的图纸,特别是关于使用铸铁所做的项目。同时,他也将他对新哥特主义、多样的材料和一些新希腊风格结构的品味加入到自己的作品中。因此,他的作品表现出一种古怪的折中主义,但也许就是这个推动了路易斯·沙利文(Louis Sullivan,1856—1924)对维欧勒·勒·杜克的兴趣。他于1873年开始在弗内斯和海威特(Hewitt)的工作室工作,在这段工作的时间里,沙利文建筑的思想深深地受到了维欧勒·勒·杜克伟大思想的影响,尤其是在功能和形式的统一性等方面[5]164。
图1 维克多·奥塔建筑作品索尔维公馆(1895—1900)Fig.1 the Hôtel Solvay (1895—1900), designed by Victor Horta
图2 H.P.贝尔拉赫设计的阿姆斯特丹证券交易所Fig.2 the Amsterdam Commodities Exchange, designed by Hendrik Petrus Berlage
图3 本杰明·巴克奈尔(Benjamin Bucknall,1833—1895)的肖像Fig.3 the portrait of Benjamin Bucknall (1833—1895)
图4 本杰明·巴克奈尔翻译的《建筑讲座》Fig.4 Lectures on Architecture, translated by Benjamin Bucknall
维欧勒·勒·杜克的思想和著作大大启发了现代运动的产生与发展。许多现代建筑师都从他那里找寻到了通往现代建筑的钥匙。作为拉布鲁斯特和维欧勒·勒·杜克学生的鲍多(Anatole de Baudot)在蒙特马特(Saint-Jean-de-Montmartre)教堂的设计中,混凝土在施工中的应用为维欧勒·勒·杜克在建造艺术上的想法打开了一扇门。而在现代建筑历史上有着重要地位的奥古斯特·佩雷(Auguste Perret,1874—1954)曾受到《十一至十六世纪法国建筑辞典》的启发,将新古典主义的特征移接到新的材料上。他的圆柱及梁柱系统,整个骨架结构方法的精髓,与骨架的组织过程完全一致。他对新材料的使用创造了许多今日仍被认为是值得模仿的建筑物。其于1913年设计的香榭丽舍剧院(图6),建筑的骨架就是由一种梁和柱子框架固定的。这个承重系统进而决定了门窗的位置、空间、过道、楼梯、架空阳台和悬挂在拱顶上的盖板[5]169。
毋庸置疑,在现代主义大师之一的柯布西耶的思想中有着不可磨灭的维欧勒·勒·杜克思想的痕迹以及作为佩雷学生的影子。我们可以用一些小细节来说明这一点:他曾在佩雷的事务所里工作,他用第一次的薪水买了《十一至十六世纪法国建筑辞典》,并在扉页上写道:我买这本书是为了学习,更为了今后的创造。随后,他评论道:这本书让人看到了钢筋混凝土雏形的法则,纵向的压力和横向的推力支撑了混凝土,知道了这个法则,你就窥视到了建筑的艺术。再后来,柯布西耶不太遵循维欧勒·勒·杜克的公式,他认为:平面图才是起点[5]171。柯布西耶承担起了理性建筑主义父辈的角色,主张不要太过于追求不区分气候和习俗的万能建筑,他的精神主线是:艺术应该适应那个时代和那个社会。然而,维欧勒·勒·杜克和勒柯布西耶之间仍然有很多相近的地方,例如朗香教堂和拉图雷特修道院的屋檐排水口(图7),其标准模块(Modulor)都是根据人体比例设计的,据此,勒柯布西耶研究了拉图雷特修道院从建筑高处限定支架的做法。
有人认为维欧勒·勒·杜克对于现代建筑的贡献在于对复古主义的排斥与对结构这一重要角色的肯定,也有人认为是维欧勒·勒·杜克所倡导的是功能主义,但事实上,不仅维欧勒·勒·杜克没有用过功能主义一词,他甚至没有提到这一相似的概念,因此,我们所说的功能主义主要体现在结构对于建筑的重要性上,因为我们很少能想到建筑的室内组织结构决定了外部形状。有些他的支持者把他看作是复古主义的解放者,但是公正地来说,他从来没有完全地解放过,他从没有放弃他所选择的中世纪的那些形式[5]172。于是,在不断地学习和争论中,他成为了一个思考型学者与一个伟大的老师。
图5 《关于建筑的谈话》的译者凡·布鲁特Fig.5 Henry Van Brunt, translator of Discourses on Architecture
图6 奥古斯特·佩雷(Auguste Perret,1874-1954)设计的香榭丽舍剧院Fig.6 the Théâtre des Champs-Élysées, designed by Auguste Perret (1874-1954)
图7 柯布西耶设计的朗香教堂及排水口Fig.7 the Pilgrimage Chapel of Notre Dame du Haut at Ron-champ and its drain, designed by Le Corbusier
维欧勒·勒·杜克和他的理性思想就像一把火炬,照亮并打开了深埋在思想深处的理性之门,也让诸多追随者们找到了通向现代主义之路。正如约翰·苏门森(John Summerson)在自己的著作《天堂似的豪宅》对他的评价一样:“欧洲建筑史上有两位特别重要的理论家,他们是阿尔伯蒂(Leon Battista Alberti)和维欧勒·勒·杜克。他们建立了思想之塔,更确切地说是灯塔——而且是在最需要灯塔的历史时刻……维欧勒·勒·杜克的灯塔建立于从19世纪初的浪漫主义向早期批判主义和唯物主义演变的过程中。”[7]
注释:
① Viollet-1e-Duc, Edited by and M.F. Hearn, The Architectural Theory of Viollet-le-Duc: readings and commentary, The MIT Press,1995,编者节录自Violletle-Duc, Learning to Draw (1881),原文为“Though in morals the good is absolute and independent of circumstances, it is not the same within building. What is good here is bad elsewhere, on account of climate, habits, nature of materials, and the way in which they are affected by local circumstances. A code of morals is possible, but we cannot establish absolute rules in building; experience, reasoning, and reflection must therefore always be summoned to our aid when we attempt to build.”
② 参阅Hanno-Walter Kruft, History of Architectural Theory, RINCETON ARCHITECTURAL PR(简装本1996年1月出版), 第283页, “the true principle”原文由K r uf t译自Viol let-le-Duc, Dictiounaire(1854)。
③ 维克多·奥塔(Victor Horta,1861—1947)比利时建筑师,以新艺术风格的作品闻名。1878年,他前往巴黎接受培训。他曾生活于巴黎蒙马特,做室内设计工作。在那里,他受到当时的印象派与点彩画派的启发,亦研究了在建筑中使用玻璃与钢的可能性。
④ 赫克多·基玛德(Hector Guimard, 1867—1942),出生于法国里昂,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法国最著名的装饰艺术运动建筑师。
⑤ 1884年在比利时,一批有志于艺术与设计改革的青年人组成了一个前卫小组叫二十人小组,他们举办了一系列艺术展览,展出了欧洲当时最前卫的一批艺术家的作品,使比利时人开始了解当时前卫艺术发展的状况,接触现代艺术思想。在建筑出身的威尔德的领导之下,这个小组逐渐开始从纯艺术向实用美术与设计方向转化。从1891年开始,这个小组每年都举办一次设计沙龙,也就是设计大展,展出各种各样的产品设计和平面设计。1894 年,二十人小组改名为自由美学社。这个组织也是最早把英国的“工艺美术”运动大师威廉·莫里斯的作品介绍到比利时“新艺术”运动的中心。
⑥ 凡·德·维尔德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比利时新艺术运动的代表人物和当时最为杰出的设计家、设计理论家与建筑家之一,他对于机械的肯定,对设计原则的理论创新及其设计实践都使他成为现代设计史上最重要的奠基人之一。他不仅仅是比利时现代设计的奠基人,也是世界现代设计的先驱之一。
⑦ H.P.贝尔拉赫(Hendrik Petrus Berlage,1856—1934)是一位承前启后的人物。他在瑞士学习建筑,受19世纪德国建筑师散帕尔(Gott-Fried Semper,1803—1879)的影响,在建筑设计中注重理性的真实性。H.P.贝尔拉赫在荷兰安定的环境中工作长达五十余年,对荷兰年轻一代的建筑师产生了重要影响。阿姆斯特丹交易所是贝尔拉格最主要的建筑作品。
⑧ 1917年,荷兰一些青年艺术家组成了一个名为“风格”的造型艺术团体。主要成员有画家蒙德利安(Piet Mondrian,1872—1944)、万·陶斯柏(Theo Van Doesberg),雕刻家万顿吉罗(G.Vantongerloo),建筑师欧德(J.J.P.Oud)、里特维德(G.T.Rietveld)等。
⑨ 此五本书分别为
1. Viollet-le-Duc, Eugène. How to Build a House. An Architectural Novelette. London: Sampson Low, Marston, Low & Searle, 1874.
2. Viollet-le-Duc, Eugène. Annals of a Fortress. London: Sampson Low, Marston, Low & Searle, 1875.
3. Viollet-le-Duc, Eugène. The Habitations of Man in All Ages. London: Sampson Low, Marston, Low & Rivington, 1876.
4. Viollet-le-Duc, Eugène. Mont Blanc. A treatise on its geodesical and geological constitution; its transformations; and the ancient and recent state of its glaciers. London: Sampson Low, Marston, Low & Rivington, 1877.
5. Viollet-le-Duc, Eugène. Lectures on Architecture. Vol. 1. London: Sampson Low, Marston, Low & Rivington, 1877.
[1] Eugène Emmanuel Viollet-le-Duc. Lectures of Architecture[M]. Benjamin Bucknall. Boston: J.R.Osgood, 1881: 32.
[2] Eugene Emmanuel Viollet-Le-Duc. The Foundations of Architecture[M]. Kenneth D. whitehead. New York: George Braziller Inc, 1990: 87.
[3] Eugène Emmanuel Viollet-le-Duc. The Architectural Theory of Viollet-le-Duc: Readings and Commentary[M]. Millard Fillmore Hearn. Massachusetts: The MIT Press, 1995: 90.
[4] 邵甬. 法国建筑·城市·景观遗产保护与价值重现[M]. 上海: 同济大学出版社, 2010: 134.
[5] Jean-Michel Leniaud. Viollet-le-Duc ou les delires du systeme[M]. Paris: Menges, 1994: 160-172.
[6] Juk ka Jok ilehto. A H istor y of Architectural Conservation[M]. D.Phil thesis, The university of York. England: Institute of Advanced Architecyural Studies, 1986, Recoposed in PDF format, 2005: 298.
[7] Sir John Summerson. Heavenly Mansions and Other essays on Architecture[M]. London: Cresset Press, 1948: 46.
图片来源:
图1:Johan Veiga Benesch. 维克多·奥塔建筑作品索尔维公馆(1895—1900). http://www. panoramio.com/photo/73536956
图2:Archdaily. H.P.贝尔拉赫设计的阿姆斯特丹证券交易所, 交易所广场(Beursplein)5号. http://www.archdaily.com/155316/ architecture-city-guide-amsterdam/
图3:Woodchester Mansio. 本杰明·巴克奈尔(Benjamin Bucknall,1833—1895)的肖像. http://www.woodchestermansion.org.uk/ Architects.aspx
图4:Viollet-le-Duc, Eugène (1881). 本杰明·巴克奈尔翻译的《建筑讲座》. Entretiens sur l'architecture [Lectures on Architecture]. Vol. 2. London: Sampson Low, Marston, Low & Rivington
图5:Henry Van Brunt. 凡·布鲁特翻译的《关于建筑的谈话》, Translator of: Eugène Viollet-le-Duc. Discourses on architecture. Boston: J.R. Osgood, 1875
图6: www.culture.fr. 奥古斯特·佩雷(Auguste Perret,1874—1954)设计的香榭丽舍剧院. http://www.culture.fr/ Multimedias/Commemorations-nationales/ Commemorations-a-venir/Inauguration-du-Theatre-des-Champs-Elysees/(theme)/1
图7:Wikipedia. 柯布西耶设计的朗香教堂及排水口. http://en.wikipedia.org/wiki/ Notre_Dame_du_Haut
(责任编辑:袁李姝)
Eugène Emmanuel Viollet-le-Duc’s Rational Thought and Its Infuence
As a representative figure of the stylistic restoration principle, Eugène Emmanuel Viollet-le-Duc found that the beauty of architecture comes from its own structure, and the rationality of structure is the foundation of the building, through his own practice and survey. Therefore, he highly praised the restoration theory based on rational thoughts and the Gothic Revival. He continuously put his methods into practice within restoration projects. Meanwhile, he also spread the idea through a large library of books and paintings which had a great impact on the style of new high-tech, Art Nouveau and structure rationalism. This paper tries to discuss the essence of Eugène Emmanuel Viollet-le-Duc’s rational thoughts and its relationship with other theories at different times and in different places. Furthermore, the impact of his thoughts on representative figures of the early Modern Movement such as Anatole de Baudot, Auguste Perret and Le Corbusier will also be discussed.
Rational Structure; Stylistic Restoration; Gothic Revival; Modern Architecture
10.13791/j.cnki.hsfwest.20150111
李胜. 维欧勒·勒·杜克的理性思想及其影响[J]. 西部人居环境学刊, 2015, 30(01): 61-65.
TU-86
B
2095-6304(2015)01-0061-05
李 胜: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博士研究生,47793085@qq.com
2014-1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