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进科,汤治中△,任国山
(1.湖北医药学院附属东风医院,湖北 十堰442000;2.河北医科大学,河北 石家庄050017)
三叉神经痛(TGN)是临床常见多发病之一,也是一种慢性疼痛综合征[1],在临床上主要表现为剧烈疼痛,难以忍受,并且病程较长,容易复发,形成复发性三叉神经痛,可查出三叉神经邻近结构的病变体征[2]。流行病学调查显示复发性三叉神经痛的发病人群年龄多为40 岁以上,概率在0.00004 ~0.00005 之间[3]。复发性三叉神经痛发作时可出现不敢洗脸、刷牙、讲话、梳头等情况,给患者身心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现代研究认为三叉神经脊束核抑制机能的受损和周围神经的脱髓鞘变是三叉神经痛的病理基础,同时部分患者可由肿瘤、炎症、血管病交或血管压迫等引起[4-5]。中医学把三叉神经痛归属为“面痛”、“面风痛”等范畴,病性多属实证、热证,与腑脏、经络的功能失调有关,治疗上需要疏通经络止痛,调整气血运行[6]。当前多选择中药进行治疗,但是需要长期用药,多数患者停药后疼痛复发。临床实验证明,针灸的益处包括镇静、防感染、镇痛、调节脏腑、缓解水肿炎症等,能够使微循环从组织的压迫中得到释放,促进新陈代谢,减少患者的生理痛感[7-8]。笔者从中药配合针灸的治疗角度研究其对复发性三叉神经痛的治疗作用与效果,报告如下。
自2011 年1 月末至2014 年11 月初共计120 位复发性三叉神经痛病患在本医院就医,入选病人必须满足的要求如下:通过复发性三叉神经痛的临床诊断;单侧发病;年龄18 ~65 岁的男性或女性;观察前1 周内停服各种中西药物及停止其他治疗方法;有完整的随访资料;知情同意。排除标准:合并其他疾病引起的血液病变、造血系统损伤以及身体器官病变;治疗效果不详、信息遗漏等因素导致治疗的效果与安全无法确认的病患;因其他疾病如颅内肿瘤等引起的继发性三叉神经痛患者。将120 例病患平均分为两组,对病患的年龄、性别、发病和疼痛位置以及病程,运用随机数字表与统计学原理进行总结与归纳,结果表明上述因素差异不具备统计学意义(P >0.05)。见表1。
表1 两组基础资料对比
对照组:给予常规中药治疗,选择川芎、菊花、地龙各10 g,细辛3 g,冰片1 g,蜈蚣2 条,天南星10 g,水煎150 ~250 ml,每天两次口服。
治疗组:除中药治疗外配合针刺疗法,运用从苏州环球针灸医疗器械购得的一次性无菌性针,取穴合谷、内庭、太冲、四白、下关、地仓、攒竹。在操作中,患者仰卧位,皮肤选用常规消毒,对各穴位直刺0.5 ~1.5 寸,诸穴得气后用平补平泻法施术1 min,留针30 min,每日治疗1 次,连续治疗1 周。
两组都给予卡马西平(北京诺华制药有限公司生产,国药准字H1 1 022279)治疗,首剂100 mg,口服2次/天,连续服药1 周。
疗效标准:治愈:治疗后疼痛完全缓解;显效:治疗后疼痛发作频率明显减少或发作时疼痛明显减轻;好转:治疗后疼痛发作频率减少或发作时疼痛减轻;无效:治疗后疼痛症状无明显减轻甚或恶化。治愈+显效+好转=有效。
痛感分值:治疗起止,全体病患均需通过视觉模拟法(Visual Analogue Scale/Score,VAS)进行评分,0 分表示无痛,10 分表示剧痛。
血管活性肠肽(VIP)测定:所有患者在治疗前后晨起空腹抽肘静脉血5ml 检测血浆血管活性肠肽,血液样本采用放射免疫法,试剂及操作皆以我院检验科为准。
不适表现:关注病患在治疗期间的身体状况,记录患者出现的不适反应,例如头部晕沉、嗜睡、口干、恶心呕吐、便秘等。
在SPSS13.0 软件的辅助下实施分析,计量数据、计数数据、等级资料三者的两两对比分别采用t 检验法、卡方χ2分析法、轶和检验法,P <0. 05 表明差异明显。
治疗结束后,治疗组的有效率为98.3%,对照组有效率为85%,如表2 所示,两组有效率差异明显(P <0.05)。
表2 两组疗效比较 (例)
两组治疗后的疼痛评分都呈现明显下降的趋势,相比患者接受治疗前的疼痛评分,二者差异显著(P <0.05),如表3 所示,治疗完成后两组的疼痛评分差异显著(P <0.05)。
表3 两组治疗前后疼痛评分对比 (分,±s)
表3 两组治疗前后疼痛评分对比 (分,±s)
t P治疗组组别 例数 治疗前 治疗后60 7.89 ±1.22 0.86 ±0.41 46.398 <0.05对照组 60 7.84 ±0.99 1.56 ±0.38 41.366 <0.05 t 0.078 6.234 P >0.05 <0.05
两组治疗后的血浆血管活性肠肽值都呈现明显下降的趋势,与治疗前对比差异明显(P <0.05),同时治疗组的患者接受治疗后,其血浆血管活性肠肽值比对照组患者数值显著低下(P <0.05)。见表4。
表4 两组治疗前后的血浆血管活性肠肽值对比 (分,±s)
表4 两组治疗前后的血浆血管活性肠肽值对比 (分,±s)
治疗组60 456.93 ±56.33 315.76 ±76.02 24.872 <0.05对照组 60 462.11 ±49.12 400.76 ±59.23 11.933 <0.05 t 0.273 13.287 P >0.05 <0.05
经过观察,如表5 所示,两组治疗期间的头晕、嗜睡、口干、恶心呕吐、便秘等不适表现对比Uc =0.089,P >0.05,差异不具备统计学意义。
表5 两组治疗期间不良反应对比 (例)
面部三叉神经分布区是复发性三叉神经痛的发作位置,发作时患者感到剧痛,痛感频繁且不持久,病情呈慢性进行性[9]。祖国医学则认为复发性三叉神经痛属痹症范畴,多由感受风、寒之邪引发;病位集中于胃、肝、胆以及面部经络,基本病机为风、火、痰、瘀,部分兼有气血亏虚,均与腑脏、经络的功能失调有关[10]。
目前复发性三叉神经痛尚无特效疗法,西医常选用卡马西平进行治疗,该药品难以对三叉神经痛患者产生作用,且容易产生依赖性[11]。中药治疗中,多选择基于川芎、菊花、地龙等药物进行干预。一般的穴位注射法实施步骤繁琐,容易对人体神经分布区感觉支产生损伤,医生的手术水准直接影响治疗效果与患者的术后恢复[12]。
针刺治疗发展至今,已积累大量经验,能够对复发性三叉神经痛实施稳定控制。针刺能够提升人体内源性吗啡样物质的释放量,继而提升痛阈,消除人体痛感,并且针刺通过选择相关的经穴,施以适当手法,驱散外邪,可以疏散风邪,使营卫调和,起到助阳散寒、舒缓筋脉的作用[13-14]。本研究通过对治疗过程的全程跟踪研究,得出治疗组与对照组的治疗有效率分别为98.3%、85%,两组差异显著(P <0.05),且两组患者的疼痛评分均呈现明显下降的趋势,与患者接受治疗前的疼痛评分相比差异显著(P <0.05)。患者接受治疗后,对照组的疼痛评分比治疗组高出许多(P <0.05)。当前研究还发现针刺能作用于低位脑干及大脑皮层,从而产生镇痛作用。也可以提升炎性渗出物的吸收能力,并对炎症灶血管的通透性进行控制,缓解炎症水肿;同时还能清除氧自由基,保护神经细胞膜[15]。
血管活性肠肽是一种具有神经递质和神经递质潜能的神经多肽,并具有广泛的生物功能。试验成果显示,当患者的三叉神经痛发作,其三叉血管系统重新具备活力,血管活性肠肽主动扩张血管,使人体血液参与调节各种炎症介质释放和聚集的作用,共同形成神经源性炎症,参与相关疾病的形成。而针刺疗法不但可以抗炎止痛消肿,还可以促进神经局部的血液循环,增加血氧供应,提升人体血流量,减少神经细胞的损伤[16]。本研究两组治疗后的血浆血管活性肠肽值都呈现明显下降的趋势,与治疗前对比差异明显(P <0.05),同时治疗后治疗组的血浆血管活性肠肽值明显低于对照组(P <0.05),表明针刺能够通过降低血浆血管活性肠肽表达来发挥镇痛效应。
复发性三叉神经痛具有较为复杂的发病原理,人体血液中的生化物质能够引发三叉神经痛,中枢因素三叉神经脊束核抑制作用的受损,也需要在免疫条件下实现脱髓鞘变化[8]。针刺干预能够清扫氧自由基,防止脂质过氧化,减轻炎症水肿,缓解微循环障碍及组织压迫,使代谢复常[9]。本研究两组治疗期间的头晕、嗜睡、口干、恶心呕吐、便秘等不良反应发生情况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0.05),表明针刺干预具有很好的安全性。
总之,中药与针刺联合治疗复发性三叉神经痛,通过调节血浆血管活性肠肽,更好的发挥镇痛的作用,安全性好,值得推广应用。
[1] 高希言.针灸学临床[M].北京:人民军医出版社,2013:160-162
[2] 孙怡,杨任民.实用中西结合神经病学[M].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9:272-275
[3] Yang JX,Zhang JP,Yu JC,et al.Clinical research of primary trigeminal neuralgia treated with electroacupuncture at qi streets acupoints combined with spinal regulation therapy[J].Zhongguo Zhen Jiu,2014,34(8):763-768
[4] 杜垣锋,杨定博,俞文华,等. 经皮穿刺球囊压迫半月节治疗微血管减压术后复发性三叉神经痛[J].医学研究杂志,2014,43(8):118-120
[5] 郑锦清,黄漫为,王琼梅.针灸治疗三叉神经痛3O 例[J].河南中医,2010,30(12):1229-1230
[6] Wang L,Hu X,Dong H,et al.Clinical features and treatment status of hemifacial spasm in China[J]. Chin Med J(Engl),2014,127(5):845-849
[7] 刘敏洁.卡马西平与加巴喷丁治疗复发性三叉神经痛的临床对比分析[J].甘肃医药,2014,33(10):759-760
[8] 徐翔,李平.针灸治疗复发性三叉神经痛50 例临床观察[J].世界中西医结合杂志,2008,3(10):596-598
[9] 曲丕盛,万海方,王振,等. 加巴喷丁与卡马西平治疗复发性三叉神经痛的临床随机对照研究[J]. 中国全科医学,2013,16(21):2444-2446
[10] 范红玲. 王立忠治疗三叉神经痛经验[J]. 河南中医,2011,31(7):728-729
[11]He L,Zhang XM.Clinical effect of sphenopalatine ganglion needling in treating primary trigeminal neuralgia of Liver-yang upsurge syndrome type[J].Chin J Integr Med,2012,18(3):214-218
[12] 薛同庆,杨正强,丁文彬,等.X 线导引下细针穿刺圆孔射频治疗顽固性上颌神经痛的临床研究[J]. 介入放射学杂志,2011,20(10):765-768
[13] 王安亭,冯翠萍,刘晖.阿霉素治疗术后复发性三叉神经痛疗效观察[J].中国实用神经疾病杂志,2012,15(19):3-4
[14] 曲亚平.董梦久教授治疗复发性三叉神经痛经验介绍[J].中西医结合研究,2012,4(1):29-30
[15] Elder W,Glickman-Simon R.Acupuncture and migraine prophylaxis,probiotics and C. Difficile- associated diarrhea,preventive group counseling and postpartum depression,black cohosh and menopausal symptoms,deep needling electroacupuncture and trigeminal neuralgia[J].Explore(NY),2013,9(3):188-191
[16] 杨双娥,张银川.平衡针刺联合三叉镇痛汤治疗原发性三叉神经痛35 例[J].中医研究,2013,26(1):45-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