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1996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在中国出版集团东方出版中心从事文学、音乐、人物传记类图书的编辑出版工作。其间,在各大报纸发表书评及《名人传记》《人物》等杂志发表作品多篇。2001年赴新加坡留学,毕业后在当地专职中文的教学与研究,并在当地中文杂志《炎黄文化》上发表诗歌、散文多篇。
隔着二十多年的时光,光看海报,是不是就觉得这两个女人有点二?《末路狂花》被专业的影评家们归类为“公路电影”或“女权主义电影”。当年我的大学老师,一个专业的文艺评论家,就是这么评价的。
还有一些影评,除了看到女权主义的标志,居然还看到了同性恋。我从来都反对对电影进行过度解读。女性的呼喊和自我解放,我同意,这部电影就是讲这个的。但说是表现女同我太不同意了。虽然我一点也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么特别,他们除了爱上了同性的人以外,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我始终认为,爱在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跟是否同性恋没有关系。电影里面的女主人公之一塞尔玛,不但有老公,一路上还艳遇了布莱德皮特。即便是路易斯也有稳定而且很上路的男友,在危难的时刻不但带来了救命的钱,还带来了求婚的戒指。多好的男人。再说,两个女人去旅行是很平常的事,即便是现在也很平常啊。 所以我觉得这部电影就是两个女人旅行的故事,一对性格互补的闺密姐妹花,本来计划好了一次美好的旅行,但途中却出了意外,成为了一场阴差阳错、亡命天涯的旅程。在这个亡命天涯的历程中,作为女人,她们的反抗和决绝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但即便是亡命天涯,依然是一种旅行,只是最后她们没有归程。
无论是公路电影,还是女权主义的电影,这两个帽子看起来都比较大。谷歌说了,所谓“公路电影”,一般意义上都充满男性象征,甚至是以男性为主要观众的电影。在《末路狂花》之前,公路电影的主角一般是男女情侣或者一起落难的兄弟,以绝对的男性为主导,表现了男人在旅途上历经各种激烈残酷的磨炼后的成长和追寻。但从《末路狂花》之后,公路电影开始多元化,不再是男人的专利,各种各样的人开始踏上公路,无论是男的、女的、病的、残的,都可以成为公路电影的主角。从丰富公路电影的内容来说,《末路狂花》有里程碑意义。
旅行路上的故事就是多。总之,亡命天涯的《末路狂花》告诉我们,虽然天空很大,但男人和女人飞翔的姿势终究还是不同的。男人很多时候不但比女人自私、怯弱,而且不可靠。即便不提公路和女权的大义,仅仅从女性的角度来看,路易斯的台词早已说明了一切:“我只想从生活中逃亡。”而那个已经成为经典的电影结尾,那辆蓝鸟车从大峡谷一飞冲天的姿势的定格,也再次强调了两朵狂花作为女人的最后选择:宁愿飞翔着自由坠落,也不愿回到僵死的昨日。
重温这部影片,最大的遗憾是,除了对当年老师的介绍和感悟有些许记忆,对于当年看完这部电影后同学们的讨论,脑子里一片空白,也许当时在课堂上同学们根本就没有就观影感受进行过讨论和分享。国内大学比起国外大学,这点真的应该好好弥补。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国立教育学院进修一年,才真正体会到国外大学的丰富和层次感。任何专题课程永远是分为讲堂课和讨论课的。讲堂课是老师的舞台,接下来的讨论课就是学生的天下,各种天马行空,常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分歧也能大费周章地去查资料,去辩论,去分享,去表达……过程始终比结果更热闹、更重要。
当年的课堂上有《末路狂花》这么精彩的电影:有飙车,有摇滚,有放纵,有女权,有极端的自我毁灭,还有刚出道的小布在电影里的半裸演出……有这么多可供中文系的文学青年们讨论和分享的话题。在那样的年龄,应该有各种精彩的火花和碰撞的啊。可惜,我们好像只是看完电影就直接散场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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