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爱

2015-06-19 11:40朱孝萍
情感读本·道德篇 2015年6期
关键词:约会关心小女孩

朱孝萍

我是一个邪恶的青少年。我所说的邪恶不是指一般的被惯坏、自以为无所不知、不打扫自己的房间、因为自己15岁了就以为了不起的那种。不,不是的,我是一个有控制欲的、爱说慌的、说话刻薄的恶人,是一个很早就意识到只需耍一点小小的手腕就可以使事情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的人。即使是当今最热播的肥皂剧的编剧们也创造不出一个比我更糟糕的“反派角色”。在这里说一些下流的话,在那里撒一两个小谎,也许最后再来一个恶狠狠的瞪视,事情就会被圆满地解决了。或者我是这么认为的。

在大多数情况下,在外面,我是一个好孩子,是一个笑嘻嘻的、长着一个狮子鼻的、行为像男孩一样顽皮的小女孩,是一个喜欢运动并且总是在竞赛中取得好成绩的小女孩。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大多数的人允许我用投机取巧的方法取得竞赛胜利的原因吧。

因为我有足够的洞察力使得一些人屈服于我,因此,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伤害许多人,这一点使我感到非常吃惊。我常因为试图操纵别人而把自己的许多最为亲密的朋友从身边推走,而且我还千方百计、一次又一次地去破坏自己生命中最宝贵的人际关系:我与妈妈的关系。

即使是在今天,在我开始重新做人之后将近10年的今天,每当我回忆往事的时候,我以前的行为都仍然会令我感到惊讶和痛心。 那些刺痛、蜇伤我最关心的人的伤害性的语言,那些似乎主宰着我的一举一动的慌乱而愤怒的行为——所有确保事情按照我的方式进行的行为,直到今天,仍然历历在目。

我的妈妈,那个在38岁的时候不遵医嘱而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我的人,总会哭叫着对我说:“我等了那么长的时间才等到你,请不要把我推开。我想帮助你!”

每当这时,我都会把面孔板得像一块又坚又硬的石头,恶声恶气地回答她:“我不想让你帮助我!我不想让你关心我!别管我,就当我死了!”

我的妈妈开始相信我的心里真的是那么想的。而我的行为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我又卑鄙又有控制欲,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让事情按照我的方式去进行。像许多正在上中学的年轻姑娘们一样,我知道不应该和男生约会,但我总是和他们约会。我偷偷地溜出家门,整晚地待在外面,只是为了证明我能够做这件事。欺骗性的谎言总是张口即来。我总是想方设法地攫取别人对我的注意力,与此同时,又努力想把自己隐藏起来。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希望我能说在我人生的那一阶段,我一直沉溺于毒品中不能自拔,吞咽那些会麻痹人的神经、导致情绪变幻的迷幻药,吸食会改变我性格的药物,因而会说出那些可怕的、大逆不道的话语。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我唯一上瘾的是憎恨;我唯一的快感是造成痛苦。

但是接着,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去伤害别人?为什么要伤害我最关心的人?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用语言攻击我的妈妈?这许多的为什么几乎要把我逼疯了,终于有一天,一切都在一种失控的愤怒中爆发了。我从一辆正以80英里每小时的速度行驶着的汽车上跳下来,这是一次不成功的、缺乏勇气的尝试。

第二天晚上,我头脑清醒地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一个比我那没有系鞋带的软底帆布鞋更突出的东西在我的头脑里凸现出来。我不想死。

我不想因为我的自我憎恨而给别人造成更多的痛苦。

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见我妈妈脸上的痛苦——她那温和的、疲倦的褐色眼睛里除了包含着对她的女儿新生的感谢和对她等待了38年才生下的这个孩子的爱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条件的爱。这种感觉是多么地有力啊!

尽管我对她说了那么多的谎,她仍然爱我。一天下午,我伏在她的膝头上哭了几个小时,问她在经受了我对她做过的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之后,她为什么还爱我。她只是低着头看着我,把头发从我的脸颊上拂去,真诚地说:“我不知道。”

在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种浸透着泪水的微笑,把我所需要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我是她的女儿,但更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妈妈。不是每一个邪恶的孩子都能这么幸运。不是每一位妈妈都能一次又一次放宽被我打破的界限。

无条件的爱是我们能够给出的最珍贵的礼物,而过去的错误被原谅,则是我们能够接受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我敢说,在我们的一生中,这种纯粹的爱,我们是不可能经历两次的。

我是一个幸运儿。我知道这一点。我想把我的妈妈给予我的礼物送给世界上所有那些误入迷途的“邪恶的青少年”。

感觉痛苦、需要帮助、感受爱,这些都是正常的——只要不加隐藏地去感觉它就可以了。让我们从保护的掩体下走出来,从坚硬的墙壁后面走出来,摆脱令人窒息的角色,呼吸新鲜的生活气息吧。

方心田摘自《家庭主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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