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 楠(北京市第一六六中学 北京 100006)
舞蹈虚实关系的处理对舞蹈结构的影响
——兼论张云峰作品《子夜四时歌》、《春之祭》
贺楠
(北京市第一六六中学北京 100006)
由北京舞蹈学院张云峰编导创作的小舞剧《子夜四时歌》和《春之祭》,每个虽然都不足40分钟,但短小精悍,饱满张扬,前一个带给观众古典的浪漫情怀,把每个观众的心揉得像一池春水,后一个又马上充斥着现代气息的激情,让在场的每个人内心都膨胀到了极致,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内,让所有观众都沉浸在舞蹈的殿堂内,体验艺术与心灵的碰撞,感受爱与激情的燃烧。导演对于虚实的运用,对舞蹈的结构能产生一定的影响。之前国外游学的背景,使编导更想尝试各种“中和”和“中庸”的可能,此次作品不仅仅是中西方文化内容上的结合与碰撞,更是艺术理念与思维方法的碰撞与“中庸”,《春之祭》中具象的“老者”流露出该剧若有若无的情节,和抽象的群体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时也展现了“虚”与“实”的处理手法,使结构更紧凑合理,进而使整个剧显得更吸引人和更具张力。
“虚”;“实”;“中和”;“中庸”;结构;张力
2014年7月6日在北京舞蹈学院新剧场上演了由张云峰编导创作的小舞剧《子夜四时歌》和《春之祭》,每个虽然都不足40分钟,但短小精悍,饱满张扬,前一个带给观众古典的浪漫情怀,把每个观众的心揉得像一池春水,后一个又马上充斥着现代气息的激情,让在场的每个人内心都膨胀到了极致,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内,让所有观众都沉浸在舞蹈的殿堂内,体验艺术与心灵的碰撞,感受爱与激情的燃烧。
《子夜四时歌》,是南朝乐府民歌,多写哀怨眷恋之情,用这个名字来表现作者对“古典舞魂牵梦绕的守望,柔情与牵挂的所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在短短的半个多小时里,不仅做到了意境丰沛还讲述了完整的故事,真正体现了如中国诗词一般的境界——寥寥几句,就勾画出丰满的情感和细腻的情景。
舞蹈从一开始父母坚决退掉彩礼开始,预示出整个故事虽唯美但哀婉的结局……接下来从女主人的梦境开始,回忆梳理着她的一生……
春歌:男女主人公的舞段一直围绕着同一张凳子展开,特别能表现安静、青梅竹马、处在萌芽中的情感,动作可爱典雅,一段美丽单纯的美梦开始了。
夏歌:男女主人的服装一个粉红一个淡绿,像一朵夏荷肆意绽放,加入地方戏曲元素的音乐使舞蹈表达更加热情、痴狂。结尾处父母强行把一对恋人分开,则把一对恋人渐入热恋的情感和观众为他们情感牵动的心情无情地拉回到残酷的现实之中。
秋歌,用成熟的金色麦穗做道具,舞蹈流畅沉稳,象征着两位主人公渐长的年龄和他们自身情感的成长。但一对恋人最终抵不过命运的无情捉弄而分开,男主人公带着深深的眷恋与不舍远走他乡。
在冬歌中,上了年纪的女主人与年轻时的恋人再次相遇,深沉而痛彻心扉……
结尾时已是年迈的女主人靠坐在门前,抬头仰望,回忆自己的一生,感叹世事变迁,甜蜜、痛苦、无奈交织在一起。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导演用了一种和传统舞剧“梦境”的表现手法不同的方法,入梦前和入梦后没有用同一个演员,而是用另一演员在女主人睡着后从女主人睡着的桌后站起来表现,此用法挺有新意,但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剧情的表达,影响观众的理解,不过,导演似乎也考虑到这一问题,而反复运用和强调了这一手法,这对于观众的理解会起到一定作用。这不仅是一种有新意的表现方式,其实更是一种“虚实”的运用,对舞蹈的结构能产生一定的影响,显得表现方式多变而有趣。这还体现在“媒婆”的出场上,导演并没有让她出现在比较传统的场景中:比如在家中,父母不满女儿恋人而找媒婆商议。而是让她出现在舞台的一角,和正在幽会的男女主人公在同一个画面,来造成电影中同一空间“花分两支”的空间效果。这样的表达本身很好,但笔者认为媒婆第一次的出场稍有不足,让观众稍不留意就会错过,不仅是在后场,还在道具布景后,像是庭院的一个窗洞后,笔者认为,导演完全可以让媒婆从“窗洞”出现,然后边舞边绕到侧前场,最后从前侧下场,稍增媒婆的分量,让观众有更明显的体验,这样的寓意更加明显:在两人痴狂的热恋中,媒婆的肆意舞蹈,预示着结局的更加悲哀和无奈。而第二次媒婆的出场,是在最后年迈的女主人公感慨自己一生的时候,也是以同样的方式出场,则显得雷同而又多余,整部剧时间很短,应充分演绎最有效的段落,如果前面像笔者所说的稍加重媒婆分量,把此处删除,则整个结构会更干净、清晰。如果说此剧还有一些遗憾,笔者认为在音乐的运用上导演刻意选择了每一段都各不相同,这样虽各有风格,但也显得整体缺乏统一,过于凌乱;还有在秋歌时表现恋人的离别之情还时应再饱满一些,这样整个故事的悲剧色彩则会更浓重、更感染人;在开始时对父母包办婚姻等事交代的还不够明确,当然这也跟舞蹈时间太短有直接关系。还有一个疑惑:4段舞蹈中反复出现的“搓麦穗”
的动作是什么意图?笔者一直未看明白,因此稍有些遗憾。
在由斯特拉文斯基作曲、尼金斯基创编的芭蕾舞剧《春之祭》诞辰百年纪念活动之后,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团由张云峰创编的《春之祭》新作后继上演,在这里我们无不对百年前的伟大音乐家肃然起敬,也为从不放弃复读经典的后来人致以敬意!《春之祭》原本是作为一部交响曲来构思的,后来季亚吉列夫说服了斯特拉文斯基把它写成了一部芭蕾舞剧。在问世的百年中,不断有舞蹈大师再度创作将它搬上舞台,如美国的玛丽·魏格曼、保罗·泰勒、法国的莫里斯·贝嘉、德国的皮娜·鲍什、中国台湾的林怀民、中国大陆的陈维亚、沈伟等等,如今我们再次坐在剧场里聆听百年来不断奏响、不断演绎的经典音乐,它带给人们的震撼还如当初一样,定格在音乐的最高潮。赞美音乐的伟大,更要赞美所有诠释经典的舞蹈大师们,他们用智慧赋予了超乎音乐本身的意义,用他们不同一般的创意与述说,告诉我们比音乐,甚至比这个世界更奇妙、更神圣的情感契约。
舞台上身着大红与纯黑服装的蒙面舞者,使观众产生强烈视觉冲击的同时又透出浓浓的神秘色彩,舞者们不断从左前斜穿,用一条条斜线传递着强烈的、不明的力量,一个怀抱青花瓷瓶身着中国古代长衫的老者,在“红与黑”的群体演员中跌跌撞撞的穿梭,与群体舞者不论在服装、动作元素及情绪上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者坚守的、保护的、恐惧的在他的徒劳和渴望中与群体形成对立。蒙面的舞者时而好像是老者内心世界的外化,时而又好像是老者身处的周围世界,富于表现性的动作展现了周围世界的节奏和其强迫机制。这种分隔的原则同时也决定着个体和群体之间的关系。除了不断出现的集体舞蹈之外,空间的变换也构成了编舞和内容上的另一个重要因素,这主要是由一股张力而产生的。生活在激烈的生活节奏的教条下的群体,与企图突破这种教条的束缚但还是没有逃离其影响的个体构成了这一张力的两极,同样还有徒劳的接近与逃离,它们不仅决定了这部剧形式上的,而且还决定了其内容上的原动力。
编导之前国外游学的背景,使他更想尝试各种“中和”和“中庸”的可能,此次作品不仅仅是中西方文化内容上的结合与碰撞,更是艺术理念与思维方法的碰撞与“中庸”,具象的“老者”流露出本剧若有若无的情节,和抽象的群体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时也展现了“虚”与“实”的处理手法,使结构更紧凑合理,进而使整个剧显得更吸引人和更具张力。此版的《春之祭》已超越时空的概念,也许它发生在很久远以前,也许就近在咫尺,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表达了人们内心的一种希冀和萌动,对春天的期盼也是对生命的渴望,这种尝试无疑是积极和具有价值的。
贺楠,1999年毕业于北京舞蹈学院,舞蹈教育专业,现就职于北京市第一六六中学,教授舞蹈课及指导学校舞蹈团,所创作、指导舞蹈作品多次在北京市学生艺术节中荣获一、二等奖,2013年成为北京市舞蹈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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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0125(2015)05-017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