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璇
华谊兄弟市值接近800亿元,派拉蒙则大约是1600亿元。华谊市值已近派拉蒙的一半,后者的收入却是前者的25倍。这是国内市场繁荣带来的机会,还是资本市场泡沫带来的挑战?
6月16日,“机遇和挑战——与中国电影政策对话”金爵论坛举行。上影集团总裁任仲伦、博纳影业总裁于冬、合一影业CEO朱辉龙等嘉宾就产业政策、资本运作、付费电影等话题展开讨论。论坛上,于冬揭秘了博纳回歸国内上市背后的故事,《何以笙箫默》导演黄斌则回应了“跨界”“影片质量差”等质疑。
票房or 资本?
上海国际影视节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市场总监 杨乐乐
截至6月12日,华谊兄弟市值已差不多达到派拉蒙的一半。有趣的是,派拉蒙的盈利是250亿人民币,华谊仅为11亿人民币。我想这说明一个问题,我们虽然个头很大,差不多要接近美国影视公司了,但盈利能力还很弱,只有他们大约1/20的盈利水平。
如果我们的市值一直那么高,是不是有可能会误导影视公司,让他们不赚票房钱,而是更多地赚股东的钱?
编剧是因为喜欢,而不是票房
南加大电影学院负责人 艾伦·贝克
作为一个编剧得有好奇心,你去写是因为你喜欢,而不是为了创造票房。如果仅仅考虑票房,你永远不会满意,而且你也不会知道什么样的电影一定能取得票房上的成功,没人能做这样的预测。
现在世界的很多地方都存在一个共同的问题,即年轻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被过早扼杀。作为老师、家长,要做更多工作,找到这些潜在的年轻的讲故事的人,让他们发挥天赋。
今年冲刺IPO 主攻影院
上影集团总裁 任仲伦
上影从2003年开始提出全产业链概念,向美国的大公司学习,过去以制片为主,形成了故事片、美术片、译制片、纪录片、电视剧的多片种体系。这10年来,上影在大力建设市场体系,目前在全国拥有覆盖90个城市的200多家影院,共计1319块银幕,今年新建影院15家。
如果今年上影股份IPO通过的话,我们的主要方向将是影院,我们现在已经签约了54家影院,计划3年内再建100家。
现在上影的院线在全国的份额是8%左右,发行影片票房份额5.9%。我们希望两到三年这两个数字都可达到10%。
片场建设方面,车墩影视基地的后期制作能力有了进一步提升。传播体系方面,包括出版社、东方电影频道等。上影这几年主要追求的,就是打造一个完整的产业链。
做上海影视制作业的“老娘舅”
上海影视摄制服务机构负责人 于志庆
去年10月28日,上海影视摄制服务机构正式挂牌运营。我们的服务全是免费的,分为两个大类113项,为世界各地到上海取景的摄制主体提供一站式服务。
我们机构在全国算是首家,中间也遇到很多困难,但我们做到了100%受理,且三天之内必须给予答复。协调过程也出现过惊险情况,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现在我们机构拥有三个绰号——上海影视制作业的总制片人、老娘舅、保姆。
美国上市的“爱与哀愁”
博纳影业总裁 于冬
博纳是在美国登陆上市的第一家中国电影公司,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去教育或者引导分析师,因为在美国所有投行里没有这个行业的分析师,都是广告公司、传媒公司,或者一些互联网公司。十几个大投行的分析师,对我们的普遍反应是“看不懂”。他们的理解都是线性的或者是非常理性的,所以博纳的投资者基本上是机构投资人。很长时间,分析师的模型做不出来,他们的模型要么是影院公司,未来可以预测数量;要么是电影公司,比如美国的六大,市盈率十六七倍。所以博纳的股票在美国长期被严重低估,他们看不到中国电影产业迅猛发展的宏观背景,这也是博纳在美国上市比较吃亏的地方。
但博纳这几年在美国利用海外品牌和影响力,逐渐建立了健全的法律体系和规范的审计体系,这对于企业的发展和帮助非常巨大。我相信这五年美国上市,对我们是一个积累。五年之后的回归,博纳已经具备了非常强大的产业链规模,同时又具备了全球化的法律体系和内控体系,这是在中国A股上市的很多公司做不到的。
网络付费电影收入2-3年内超院线
优酷土豆集团高级副总裁、合一影业CEO 朱辉龙
迪斯尼收入1000多个亿,这里面电影收入占了15%而已。3、4年之前我刚负责电影的时候,中国还没有网络付费电影的概念。四年前,我们是第一个让用户付费看电影的视频网站。中国视频网站的第一个付费电影是《盗梦空间》,5元看一部,大家知道第一天收入多少?400元。去年我们上线一部“老男孩”,第一天收入过百万。今天爱奇艺宣布它的付费会员超过了500万。500万是什么概念?一个人每月会费10元,就意味着一个月有5000万元的收入。今年整个中国电影付费市场规模将达到30亿元左右,接近中国电影票房的10%。大家觉得这个数很小,但是告诉大家另外一个数字,中国电影付费市场去年的增长幅度是600%,一年涨了六倍。什么概念?意味着再过2到3年,中国网络付费市场的收入有可能超过院线收入。
电影是个门槛很高的行业
《何以笙箫默》导演 黄斌
最近见到我的人大多都会说一句话,“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做导演”。
中国电影市场发展得太迅猛,人才未必能够跟得上。现在那么多人跨界,并不是说一下子大家都能做了,而是因为导演稀缺,项目数量又特别多。我们的项目就找了很多导演,包括韩国导演,但发现找外国导演有一个问题,你翻译一遍的时间,跟你制作一遍的时间相等。最后在很被动的情况下,我跟另外一个中国导演上了“战场”。
我做完《何以笙箫默》后更多的感受是——电影其实是个门槛很高、对专业要求非常高的行业。我们一开始就把《何以笙箫默》当成电影产品来运营,而不是当做艺术片或者艺术品,所以我们会更加注重所谓的产品逻辑。我们拍摄到一半时,突然决定要5月1日上映,于是所有事情都是按照最后的档期来决定的,很多东西其实准备并不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