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心
前日,读程远河先生的《处处扬州》一文,读到那句:“你问我,哪里最适合爱情?我说是莺飞草长的扬州……”心,一下就柔软下来,似乎扬州就是美丽、浪漫、完美的爱情的代名词。
提起扬州,人们自然而然就会想起琼花,琼花是扬州的市花,而琼花的物语就是浪漫、唯美的爱情。
南宋赵以夫有词作《扬州慢·十里春风》,言琼花“冰花翦翦,拥碎玉成毬”有“太真肌骨,飞燕风流”。琼花是仙,轻盈、灵秀,一种一素到底的洁净之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而这种干净素洁,恰是爱情的本质。梦中的爱情是,自己为南国佳人,温婉娇羞,娉婷婀娜,腹有诗书,花树下,和一少年郎,一个抚琴,一个吹箫,那时节,满树琼花开得正好,洁白的花朵染香我们的白衣。
独属于扬州的琼花,自古以来就有“维扬一株花,四海无同类”的美誉,离开扬州的琼花失了韵致,离开琼花的扬州少了韵味。
油纸伞也是扬州的风景。有雨也好,无雨也罢,素雅的旗袍、撑一把油纸伞,走在瘦西湖畔,走在琼花树下,便走出一种古典与婉约之美,走出一份扬州特有的风情来。油纸伞同样也是爱情的象征,它会让你想起白娘子与许仙。油纸伞太美,我这样的中原女子配不上它的优雅。我更喜欢不打伞,头顶是琼花,洁白清香,偶尔一片花瓣飘落,与身影纠缠。四下里都是琼花了,整个人浸在花香里,浑身都是它的味道,连我自己也成了琼花的一分子。
在扬州,瘦西湖如影相随。如果把扬州城看做一位南国美人,它的纤长精致,恰似美人身上的一条丝带。瘦西湖如果仅是湖,那它就失了独特,无法让人念念不忘,串以长堤春柳、荷蒲薰风、四桥烟雨、徐园、白塔晴云、望春楼、二十四桥等景区的瘦西湖,是著名的湖上园林,亭台楼阁、画舫烟柳,宛如一幅风韵天然的南国画卷。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那箫音穿越千年,似乎一直飘渺回响在瘦西湖。
我独爱望春楼。“望春楼下西湖水,望春楼上桃花蕊。”望春楼上一望,是一份等待,一份痴情。湖水烟柳,琼花灼灼,楼台画舫,明月皎皎……难怪程远河先生说扬州适合爱情,这一景一物可都是滋生爱情的啊。这让我想到洛阳的望春门,望春门本是一条街道的名字,因了长街种植的那些望春花树,无数文人墨客、摄影高手,花开时节,常常如醉如痴地流连于望春门大街。望春门成了一座望春的大门,望春花开成了一树痴痴的等待,一份对春天的渴望,一份对爱情的执著!望春门里望春花开,望春楼上琼花烂漫,扬州与洛阳,终是有一段渊源的。
蚀骨轻柔的一首《烟花三月下扬州》,让我们不得不记得扬州的诗词文化,这首小调里面含有两首诗。一首是杜牧的《寄扬州韩绰判官》“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另一首是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经典名句就是:“烟花三月下扬州”和“二十四桥明月夜”烟雨蒙蒙,琼花若雪,瘦西湖、小桥、明月……唯美的景致,诗意的扬州。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扬州八怪”是扬州文化的代名词。扬州八怪是中国清代中期活动于扬州地区一批风格相近的书画家总称,或称扬州画派。“扬州八怪”的艺术风格不被当时所谓的正统画派所认同,他们追求的自然,真实、现实,把一些生活化,平民化的艺术搬到他们的书画作品之中,甚至把社会的阴暗面揭露出来。“扬州八怪”怪在坎坷波折的身世,怪在独辟蹊径的立意,怪在不落窠臼的技法,怪在挥洒自如的笔锋,怪在特立高标的品行。独树一帜的风格使他们脱颖而出,成为生前即声名远播,具有创新精神的画家群体。
如果把扬州比作美女,文化则让扬州多了一份“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情韵。诗词曲赋传唱着扬州城,扬州城因诗词曲赋而源远流长!
女儿学古筝时,我问教她的老师,如何挑选古筝,老师说,天下丝弦数扬州。女儿也忍不住插嘴:“妈妈你看过《笑傲江湖》吧?那里面令狐冲和任盈盈用箫和古琴合奏的曲子《广陵散》,《广陵散》是十大古琴名曲,而广陵指的就是扬州……”言语间,是对扬州的向往……
这些年,扬州人一直在打造独属于自己的城市文化,春风十里,一年一度的琼花艺术节吸引着无数的海内外游客。听说,扬州又开始兴建“隋文化园”和“曲艺博物馆”,来年,愿再做一次扬州客,醉在扬州,不负广陵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