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符号学手段对不同地域汽车设计研究

魏晋驰　刘颜楷

摘 要：通过雷克萨斯、道奇蝰蛇、保时捷911三个不同国家的三款车型比较可以看出，每个国家的设计都受到了自己国家文化传统、地理位置、甚至服装设计、建筑设计的影响，每一款车都有自己的基因特点和坚持。本文以符号学的手段对不同地域汽车外饰设计进行研究，从多方面去解析这些国际知名品牌的汽车是如何做到美妙绝伦，被世人誉为经典。

关键词：汽车的符号；不同地域；品牌基因；外饰设计

1 研究背景和对象

目前我们国家汽车工业起步较晚，在汽车工业设计方面，由于缺乏自己的造型特点和基因传承，多数依靠抄袭，设计风格变化无常。作者希望以工业设计造型设计的视角介入，运用符号学的一些方法，吸取国外优秀汽车设计的长处。

选取案例：第一，保时捷，是德国汽车品牌，创办于1931年，第一部以保时捷为名的汽车——Lohner-Porsche早在1900年便亮相于世。第二，雷克萨斯，由丰田汽车公司（1937年）成立创立于1983年，作为丰田集团旗下的顶级轿车，与英菲尼迪和讴歌成为日系三大汽车高端品牌。第三，道奇汽车，美国汽车品牌，创办于1914年，早些年道奇轿车以性能强悍著称，颇受欢迎。

2 案例解析

2.1 汽车造型设计上的语义学分析

（1）汽车符号的外延。在汽车的定义中，无论是什么车型，只要是车，它们共同具有的属性：四个轮子、自动车、用挥发性燃料的内燃机，正因为有了四个轮子自动车用挥发性燃料的内燃机推动这些符号的存在，各个国家的人都能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汽车。

（2）汽车符号内涵。1）实现梦想的满足。一是造车梦想的满足。多年以来，汽车一直是情感宣泄和表达各国工业实力的理想对象。汽车设计师、工程师、发明家甚至普通公众都可以拿起画笔描绘一下他（她）心目中梦想的汽车的样子。二是赛车梦想的满足。在汽车发展初期，一些汽车设计大师设计汽车的初衷竟然是为了参加比赛。对于他们来说，设计制造赛车，然后开着自己的爱车夺冠是最令人振奋的事。三是买车梦想的满足。新中国成立以后中国人从原始“三大件”的梦想，慢慢发展成为越来越多的家庭期望拥有私人小轿车，能拥有一辆汽车，代表的是经济实力的体现。汽车通过它自身的归属能够给购买者带来无法言喻的满足感。2）回忆和体验的满足《情感化设计》提到，“生活中的物品对我们来说不只是物质上的占有。我们以它们为骄傲，不一定是因为我们在炫耀自己的财富或地位，而是因为它们赋予我们生活的意义。”汽车也不例外，我们习惯把个人和实物联系起来，有时候就是一段回忆或者是一个故事，哪怕是一个自我形象的展示，这种联系直接或者间接的构成了汽车这一产品形态对生活意义和心路历程的象征。3）审美欣赏的满足，语义学里面符号的能指在汽车符号中可以概括为四个方面：汽车造型、汽车结构、汽车色彩、汽车材质，汽车符号由这四个方面构成的整体作为能指来指示其含义。而汽车的造型符号是最受大众关注的，也是作者着重研究的。

2.2 保时捷911，GT3，2014款外饰设计分析

保时捷911，GT3，从1963年诞生以来，911因其独特的风格与极佳的耐用性享誉世界，保时捷911系列是整个保时捷乃至于整个德国整个世界最传奇车型之一，同时也是中后置引擎跑车的代表作之一。

（1）在整体造型方面，保时捷911最大的特点就是其溜背的线条，后轮包前部高后部低，虽然整个车身很多地方处理圆润中庸，但是依旧给人一种含蓄的，蓄势待发的冲力，就像突进的浪花。挡风玻璃线条段角度大，背部线条长，角度小，让人感觉稳稳地趴在地上，这也使跑车有了视觉上的稳定性。而这些设计的根源在于对20世纪初车型特点的延续。

（2）在细节方面，保时捷的设计大量运用了“梯形”元素，使整车看起来更加稳定，“梯形”围合形态各异，有宽窄的对比。渐消面的造型手法使每个梯形有了面的纵深，立体感更强。并且每个“梯形”元素都进行了倒角的处理，避免过于死板，也符合流线型的车身特点。格式塔心理学是西方现代心理学的主要流派之一，根据原意也称为完形心理学。1912年诞生于德国，其前脸引擎盖整洁光亮，而其进气口、雾灯、格栅位置非常接近，且都靠前脸的下部，视觉上非常容易行成一个整体，再结合其纯净的侧面。使车感觉整体、简洁，非常符合保时捷设计追求永恒经典，“无限”和“极限”的设计理念。

2.3 雷克萨斯LF-LC 2012款外饰设计分析

LEXUS雷克萨斯的外饰设计极具东方审美和情趣，虽然是为美国市场设计的一款汽车，但是在造型上依旧饱含东方的力量。第一，从其整体形态上我们很容易发现，雷克萨斯形体块面变化比保时捷丰富太多，由于块面的丰富变化，一眼看不完看不透，也带给人们一种神秘感，而极富张力的一条条有机线条，也带个人们妖媚的感觉。其造型就像一条扭曲的金属，犀利有攻击性，但又优雅的有机曲线，这种造型方式不仅优美而且与绝大多数汽车品牌形成了差异与对比。第二，在细节方面，雷克萨斯将车身切削的造型手法运用到了极致，切削面最后都形成一个“L”形，“L”型作为设计元素，不仅是因为“雷克萨斯”（Lexus）的读音英文还因为与“豪华”（Luxury）一词相近，使人联想到该车是豪华轿车的印象。雷克萨斯汽车商标采用车名“Lexus”字母“L”的大写，椭圆代表着地球，表示其轿车遍布全世界。

雷克萨斯最大的特点在于家族式纺锤形进气格栅，这种造型首次运用于LF-Gh2011款车型，攻击性十足但是又带有无限的诱惑力。这种造型可以简单理解为一个倒梯形的上格栅与梯形的下格栅完美融合，再搭配一个三维箭形状的LED日行灯。综上所述，这些设计点都离不开雷克萨斯的设计理念：预、（精准预见，细心揣摩客人的期望）纯、（简约，回味不尽的极致之美）妙、（引人入胜，高贵典雅的个性流露）。

2.4 道奇蝰蛇SRT GTS_2013款外饰设计分析

1988年，道奇蝰蛇立项，而从诞生时开始，道奇蝰蛇的外观设计特色就被确定。第一，整体上，我们一眼就能看出道奇是典型的仿生设计，汽车车身仿生形态获取与表征主要基于造型特征来实现的。构成汽车造型特征的主要元素有点、线、面。在汽车车身形态设计中，线形的设计表达是最主要的手段，对车身线条的提取可以发现，超长的引擎盖线条，下压的挡风玻璃，上翘的尾部，都和动物发动攻击那一刹那时的姿态相吻合。第二，细节方面，道奇蝰蛇在前脸保险杠位置，侧面、尾翼部分都运用了切削的手法，使道奇蝰蛇给人感觉多了一些矫捷和敏捷的视觉感受，张开血盆大口的蝰蛇预示着蝰蛇跑车凶猛无比，饱含张力的肌肉感线条预示着蝰蛇跑车强大的力量感和动力。就像中国古代的蛇拳，攻击快速有力，灵活狠毒。成为攻击性和恐惧的代名词。

道奇蝰蛇造型源自蛇的形态。线条角度，进气格栅造型都是源自蛇的动态，是一辆名副其实的蝰蛇。经过重新设计的千灯组、LED日间行车灯和透镜主灯竟营造出了如漫画中毒蛇眼睛一般的感觉，进气格栅就像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吐着信子随时要向你扑来。

3 三款车的品牌基因对比分析

保时捷品牌造型从它诞生就变动不大，在百年的时间中整体外饰竟然只是进行了比例的调整，多数改变体现在保时捷的细节上面。通过对历年车型背部线条提炼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整个造型保留最多、最有特点的就是车头灯大灯和溜背的曲线。这也是保时捷这个品牌延续下来的特征。大部分品牌采用溜背的造型语言，但是只有保时捷将这种形式延续了下来，当初的缺陷在现在变成了保时捷的车型特征。风靡20世纪30年代的流线型风格依旧保留了下来，不得不说是种坚持和经典。

保时捷的车灯非常的有特点，在早期车型车灯圆形元素的坚持基础上进行了调整，形态可爱柔情性感的鼓眼泡，就像人的眼神，犀利又温柔，成熟而有魅力。保时捷进气格栅的造型不难看出是源自早期车型的保险杠造型元素和图形分割的感觉。20世纪初由于加工工艺而形成的特有风格，保时捷将这种感觉和风格很好地保留了下来，最终形成了自己的造型语言。

雷克萨斯一直致力于追求“纯”、“预”、“秒”的设计语言精预见，细心揣摩客人的期望。简约，回味不尽的极致之美。引人入胜，高贵典雅的个性流露东方世界在西方乃至全球看来都是神秘的代名词。东方的脸谱、书法、梅花，文化，瓷器等等都带着一种神秘感，婉约中又透着无穷的力道，韵律感十足。

公羊标志正是象征“道奇”车强壮剽悍，善于决斗，道奇车在美国也是以性能强悍称著。蛇个头虽小，但是攻击时快速有力，灵活狠毒，向来是攻击性和恐惧的代名词。中国自古就有拳术——蛇拳，以模仿蛇的运动形象，融进技击为主要特点，快、准、狠。

前脸设计有源自传统的元素——早期汽车由于工艺问题进气口都是方形带众多格栅，而且方形也更有力量感如同古代的重型盾牌。同时也是大马力汽车需要大量进气的原因，这些元素将美国车的简单粗暴、充满爆发力的特点演绎得淋漓尽致。通过特征线的勾勒，蓝、黄、绿三色充分了道奇蝰蛇GTS2013款的造型源自蛇的形态。线条角度，进气格栅的造型都是源自蛇的动态，是一辆名副其实的蝰蛇，进气格栅就像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吐着信子随时要向你扑来。经过重新设计的千灯组，LED日间行车灯和透镜主灯营造出了如漫画中毒蛇眼睛一般的感觉。

4 三款车地区地理位置和历史对比分析

4.1 德国地理、历史分析

从地图中可以看出，德国与8个国家接壤，20世纪与邻国的战争不断，德国汽车保时捷，一直坚持传统。也与德国人的危机感而导致的谨慎严谨有关，同时对荣誉感的向往，导致一旦形成一种象征荣誉感的替代品（保时捷）就缺少改变的勇气，而对秩序感的向往，使其把事情做得越来越精越来越细，就像一种强迫症，所以保时捷历年车型都多。

4.2 日本地理历史分析

日本位于亚欧大陆东部、太平洋西北部，由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4个大岛和其他7200多个小岛屿组成，因此也被称为“千岛之国”。日本陆地面积约37.79万平方公里。地理位置的局限性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日本的发展，在日本文化中，崇拜强者而藐视人人生而平等的概念，由此比起德国美国也更加容易做出革命性的改变。

4.3 美国地理历史分析

美国国土面积约962.9万平方公里，位居世界第三，人口众多地大物博。现在是一个多民族国家。美国国土地形变化多端，尤其是在西部。东海岸沿海地区有着海岸平原，在南部较为宽广，而在北部较为狭窄。广阔的国土面积，多样的地理风貌，使美国自然物种繁多，仿生设计的兴盛也就不足为奇了。地势地貌也同时要求美国需要功率大、功能更加强劲的交通工具。

5 三款车色彩对比分析

白色保时捷911GT3 2014款：白色，性格代表平静，寓意洁净明亮，象征着和平永恒，让人想到牛奶、瓷器等纯净的物品。符合保时捷对经典的追求，对无限和极致的追求。雷克萨斯LF-LC 2012款：蓝色，性格代表冷静温和，寓意广阔、清凉，象征着圣洁、高科技，让人联想到海洋天空。符合日本对美的意境的追求。道奇蝰蛇SRT GTS_2013款：红色，性格代表着强烈与激烈，热血与激情，寓意反抗和禁止，象征着爱情、热情，联想到太阳，鲜血，与道奇蝰蛇热血野性的特点相符合。

6 三款车同时期动画、服装、建筑对比分析

从日本服装发展可以看出，日本服装装饰性强是一大特点，服装的款式采取多样化设计，服装款式新颖，造型别致。除了使用展会服装常用的H、S、X服装廓型以外，还使用A、T等款式。高田贤三、三宅一生这些日本著名服装设计师都敢于寻觅服装的意，境之美“神韵之美”淡泊之美在他们的许多作品中，雅洁的风格总让人们与东瀛美学联想起来。

雷克萨斯的设计，也是以人为本的设计，将日本的精神带入了设计中，追求视觉上是否“纯净”、感觉上是否“美妙”、是否真的能满足你的真实“欲望”。车身线条的律动，带给人美妙的感觉，形面变化虽然复杂但是细细品味却又非常到位，非常纯洁。

美国不管是服饰、建筑、动画、产品设计风格充分体现个性化、功能性及自然、舒适、实用的特点，整体简洁大方实用性强，尤其是牛仔服的设计，充分体现了美国野性、自由、个性化的特点。建筑设计也是以功能为先导，追求功能和形式的合理关系，芝加哥建筑师沙里文就是功能主义的奠基者。动画影视以猫和老鼠为代表，展现的多是动物形象，场景设定包括丛林、海滩、居所，充分反映美国的地理环境。代表自由奋斗的“美国梦”更是一个时代的符号。道奇蝰蛇的仿生车身设计直接的给观众展示了什么是野性、自由。蝰蛇宽大的进气格栅，让汽车动力十足，对力量、对功能的追求到了最大化。

德国服装设计严谨有气质，比如现在再来看二战德军军服，都不得不承认德国超前的设计理念。把细节调理至最好，把人体的美调理到极致，让他们发现自己，了解自己。对于交通工具的设计也是如此，作为欧洲车的代表，保时捷把各个细节都调整到最合适的状态，坚持做到永恒经典。

7 启示与思考

通过三款汽车的对比分析，可以看出，好的汽车外饰设计都与本国的设计风格和特点密切相关。中国国内汽车设计缺乏自己的特点，其实中国文化底蕴深厚，缺乏的就是对传统的整理和坚持，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汽车工业投资巨大，回报收益却非常缓慢，利润效益远远低于做轻工业产品和其他服务业，对于敢于做自主品牌的企业家都应该以鼓励和理解的心态去面对。

中国国内汽车设计应该针对实际用车的习惯去设计，对设计风格应该坚持融入本国自己的文化和精神。同时对汽车设计教育的培养也是短板，汽车设计院校、设备的缺乏，人才的匮乏，也是中国国内汽车行业设计举步维艰的原因之一。我觉得有以下几点启示：第一，注重人才的培养，加强汽车设计的专业教育，人才是一个行业发展的核心。第二，对中国文化要深入挖掘，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不能只停留表面，而是要选取其精华，以人为本，切实根据本国人的生活习惯去进行设计。第三，坚持自己的设计风格，注重品牌的树立和对基因的研究，而不是简单照抄外形。第四，对于汽车行业发展，国家应该大力支持，完善知识产权保障，同时最关键的是国民要树立信心，更多地去理解汽车行业发展的艰难和不易。

参考文献：

[1] 白寒枝，陈出云.符号意义的表达——以汽车产品为例[J].艺术探索，2009（01）.

[2] 诺曼·唐纳德.情感化设计[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05.

[3] 霍克斯，Hawkes T，铁鹏，等.结构主义和符号学[M].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

[4] 张凌浩.产品的语义[J]. 2006.

作者简介：魏晋驰（1991—），男，四川人，江南大学研究生，研究方向：服务设计。

刘颜楷（1977—），江南大学设计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