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综合征肺功能变化特点及其与T细胞亚群CD3、CD4、CD8、BTLA的相关性分析

刘健 万磊 朱福兵 黄传兵 汪元 方利 章平衡 谈冰

【摘 要】目的：观察干燥综合征患者肺功能参数与T细胞亚群CD3、CD4、CD8与B、T淋巴细胞衰减因子（BTLA）的变化，探讨干燥综合征患者肺功能变化与T、B细胞的关系。方法：选取干燥综合征患者120例设为观察组，同时选取健康体检者60例设为对照组。采用肺功能仪检测干燥综合征患者肺功能，流式细胞术检测干燥综合征患者外周血CD3、CD4、CD8表面BTLA表达，观察干燥综合征患者实验室指标的变化。结果：干燥综合征患者肺功能降低率为77.5%；与对照组比较，观察组肺功能参数、CD3+ BTLA+ T、CD4+ BTLA+ T、CD8+ BTLA+ T细胞降低（P < 0.05或P < 0.01）；相关性分析显示，肺功能参数FEV1/ FVC与PLT、体倦乏力积分呈负相关，MEF25-75与病程、少气懒言积分呈负相关，MEF50与腮腺肿大积分呈负相关，PEF与病程呈负相关，DLCO与病程、超敏

C-反应蛋白、口干咽燥积分、面色萎黄积分呈负相关（P < 0.05或P < 0.01）。FEV1/FVC与IgG呈正相关，PEF与泪膜破裂时间、CD8+ BTLA+ T cell呈负相关，DLCO与唾液流率、CD4+ BTLA+ T cell呈正相关

（P < 0.05或P < 0.01）。结论：干燥综合征患者存在肺功能下降，且肺功能降低与CD3、CD4、CD8等T细胞亚群、BTLA表达失衡有关。

【关键词】 干燥综合征；肺功能；T细胞亚群；B、T淋巴细胞衰减因子；免疫

干燥综合征（sj?gren's syndrome，SS）是一种主要累及外分泌腺的慢性炎症性自身免疫性疾病。本病临床除有涎腺和泪腺受损功能下降而出现口干、眼干外，尚有其他外分泌腺及腺体外其他脏器受累而出现多系统损害的症状，如呼吸系统等[1]。其中合并肺间质病变在临床上较为常见，肺间质病变是SS临床分期、疾病评估、治疗预后的重要指

标[2-3]。SS继发肺间质病变临床表现之一是肺功能水平的降低，因此，应及早进行肺功能水平的检测，及时诊断，并予以早期治疗。SS发病机制复杂，T细胞亚群CD3、CD4、CD8与B、T淋巴细胞衰减因子（BTLA）的表达失衡可能是其发病的重要机制之一[4-5]。本研究通过观察SS患者肺功能水平与CD3、CD4、CD8、BTLA表达的关系，以期探讨SS肺功能降低的可能机制。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1年10月至2013年10月

在本院就诊的SS患者120例，设为观察组。男

18例，女102例；年龄30～75岁，平均（58.36±

22.52）岁；病程1～25年，平均（10.37±6.15）年。

另选取本院体检中心，经体检和免疫学检查排除自身免疫性疾病，身体健康、无明显器质性疾病者60例，设为对照组。男15例，女45例；年龄20～60岁，平均（32.25±17.52）岁。两组在性别、年龄等方面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 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符合2002年制订的SS国际分类（诊断）标准[6]。

1.3 纳入标准 ①符合上述诊断标准；②通过本院伦理审查委员会审批，患者愿意并签署知情

同意书。

1.4 排除标准 ①颈头面部放疗史，丙肝病毒感染，AIDS，淋巴瘤，结节病，GVH病，抗乙酰胆碱药的应用者（如阿托品、蓖若碱、澳丙胺太林、颠茄等）；②合并有肝、肾和造血系统等严重原发性疾病者；③发病前有精神障碍家族史和发病后有意识障碍的患者；④妊娠或哺乳期妇女。

2 方 法

2.1 肺功能测定 肺功能检测项目为一秒用力呼气容积（forced expiratory volume in 1 second，

FEV1）、一秒用力呼气容积占用力肺活量比值（FEV1/FVC）、用力最大呼气流量（peak expiratory flow，PEF）、最大呼气中段流量（maximal mid-expiratory flow，MEF25-75）、用力呼气50%流量 （maximal mid-expiratory flow velocity in pulmonary vital capacity 50%，MEF50）、用力呼气25%流量（maximal mid-expiratory flow velocity in pulmonary vital capacity 25%，MEF25）、一氧化碳弥散功能（DLCO）。所有患者立位检查，每项指标重复测量3次，取平均值。为了消除性别、年龄、身高、体质量等因素对肺功能测定值的影响，以上参数均以实测值/正常预计值（%）表示，各参数皆以实测值/正常预计值 < 80%为异常。

2.2 实验室指标测定 血常规采用Sysmex K-4500型全自动血液分析仪进行测定；红细胞沉降率（ESR）采用魏氏法测定；免疫球蛋白IgG、IgA、IgM、类风湿因子（RF）、α1酸性糖蛋白（α1-AGP）、C-反应蛋白（CRP）采用日立7060型全自动生化

分析仪进行测定。以上指标均由本院检验中心进行检测。

2.3 流式细胞术检测CD3、CD4、CD8 T细胞表面BTLA表达 取全血5 mL，采用以下荧光标记的单抗进行染色：CD4-APC-y7 /CD8-Percp/CD3-PE-cy7/BTLA-PE；CD4-APC-Cy7/CD8-FITC/CD3-PE-cy7及相应同型对照。按照试剂说明书进行操作，用Epics XL流式细胞仪检测，FlowJo软件进行分析。以FSC、SSC、CD3定义T淋巴细胞，分析CD3+、CD4+、CD8+ T细胞表面BTLA表达水平。

2.4 统计学方法 采用 SPSS 17.0 软件进行统计分析。数据为连续性变量以表示，样本均采用Kolmogorov-Smirnov正态性检验；两组间的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各指标之间关系采用Spearman相关性分析。以P <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 结 果

3.1 SS患者肺功能异常率变化 SS患者中均有不同程度的弥散功能障碍，肺功能降低93例，占全部患者的77.50%；其中，不同程度的限制性通气障碍72例，占全部患者的60.00%，占肺功能降低患者的77.41%；混合型通气障碍21例，占全部患者的17.50%，占肺功能降低患者的22.58%。

3.2 两组肺功能水平比较 与对照组比较，观察组患者肺功能参数FEV1/FVC、PEF、MEF25-75、

MEF50、MEF25及DLCO明显降低（P < 0.05或

P < 0.01）。见表1。

3.3 两组实验室指标比较 与对照组比较，观察组患者唾液流率、泪膜破裂时间、外周血CD3+ BTLA+ T cell、CD4+ BTLA+ T cell、CD8+ BTLA+

T cell及血清Hb表达降低，超敏C-反应蛋白（hs-CRP）、IgG升高（P < 0.05或P < 0.01）。见表2。

3.4 SS患者肺功能变化与症状体征、实验室指标的相关性分析 相关性分析显示，肺功能参数FEV1/FVC与PLT、体倦乏力积分呈负相关，MEF25-75与病程、少气懒言积分呈负相关，MEF50与腮腺肿大积分呈负相关，PEF与病程呈负相关，DLCO与病程、hs-CRP、口干咽燥积分、面色萎黄积分呈负相关（P < 0.05或P < 0.01）。FEV1/ FVC与IgG呈正相关，PEF与泪膜破裂时间、CD8+ BTLA+ T cell正负相关，DLCO与唾液流率、CD4+ BTLA+ T cell呈正相关（P < 0.05或P < 0.01）。见表3。

4 讨 论

SS是一种弥散性结缔组织病，极易继发肺脏受累，据相关文献统计，其肺部受累率最高可以达到90%。SS肺部病变表现形式主要为小气道病变、肺间质纤维化、间质性肺炎、肺动脉高压等，其中又以肺间质纤维化最为重要。SS肺部病变以小气道病变及间质性肺炎为主，肺间质纤维化是SS最常见、最严重的并发症[7-8]。SS肺间质病变可导致感染、呼吸衰竭，是SS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SS肺部病变临床表现为咳嗽、活动后气喘、发热，部分人群会出现胸痛，查体双肺底可闻及Velco啰音[9]。极易被忽视而造成漏诊、误诊[10]，实验室检查与临床表现并不一致，肺功能及影像学在早期均存在不同程度的ILD表现，且SS-ILD的发生与疾病的活动性及严重性相关[11-12]。因此，早期诊治原发病尤为重要。SS肺部病变的诊断主要包括：①胸片。早期无临床表现，仅表现为肺纹理增粗模糊。②肺功能。在影像学出现异常以前可有肺活量及弥散量下降。③肺HRCT。其敏感性高于普通胸片，此种检查手段早期变化不明显。④肺活检。是诊断的金标准，但属创伤性检查，痛苦大，患者难以接受。因此，通过检测肺功能水平对于早期诊断SS肺部病变意义重大。SS肺功能检查的敏感性高于肺HRCT检查。通过本次研究发现，SS患者肺功能改变主要表现为小气道功能障碍，其次为限制性通气功能障碍、混合性通气功能障碍、阻塞性通气功能障碍和功能障碍，以伴有弥散功能障碍为主。本次研究结果与张玉红等[13]的研究相一致。

SS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主要由于机体的免疫功能失调导致对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的高敏感性[14]。SS肺部病变发病机制尚未明确，可能是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其中，T、B细胞表达失衡可能是SS肺部病变机制之一[15]。T细胞亚群（CD3、CD4、CD8）和BTLA表达紊乱促使SS免疫调节功能失常[16]。T细胞是淋巴细胞的主要组成部分，它具有多种生物学功能，能直接杀伤靶细胞，辅助或抑制B细胞产生抗体，对特异性抗原和促有丝分裂原的应答反应以及产生细胞因子等。CD3、CD4、CD8细胞产生免疫应答，与靶细胞特异性结合，破坏靶细胞膜，直接杀伤靶细胞；同时释放淋巴因子，最终使免疫效应扩大和增强。BTLA对T、B细胞的活化起负调节作用，在调节机体免疫应答，维持自身免疫稳定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SS患者外分泌腺浸润的淋巴细胞中，60%～70%是T淋巴细胞，20%～25%为B淋巴细胞。已经证实T淋巴细胞与B淋巴细胞在SS发病中有重要作用。本研究显示，SS患者外周血中CD3+ BTLA+ T cell、CD4+ BTLA+ T cell、CD8+ BTLA+ T cell降低，T细胞亚群在BTLA表面的表达降低可能是SS发生发展的因素之一。相关性分析亦显示，肺功能参数PEF与CD8+ BTLA+ T cell呈负相关，DLCO与CD4+ BTLA+ T cell呈正相关。说明T、B细胞对机体的免疫调控作用减弱，免疫复合物易沉积于肺组织，细胞及组织侵入肺泡腔或毛细血管，使弥散距离增大及肺毛细血管床和血流量减少，致弥散功能下降，从而出现肺功能降低。

综上所述，SS肺功能降低的机制复杂，本次研究旨在初步探讨CD3、CD4、CD8细胞等T细胞亚群及BTLA与SS肺功能的关系，下一步将观察SS肺功能降低患者外周血中CD3、CD4、CD8细胞与BTLA不同分群的表达，进一步揭示SS肺功能降低的可能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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