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亮 赵晨光 小椴
新年的脚步已经渐渐临近,忙忙碌碌的马年即将结束,欢欢喜喜的小羊已经抬起尖角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李亮、赵晨光、小椴三位作家为各位读者带来三篇风格特立的贺岁文,新的一年,希望大家和李亮一样怀揣着美好的愿望、和赵晨光一样享受传统新年、和小椴一样对未来充满希望。新的一年,武侠版祝福各位读者平安喜乐、阖家康健。
2015年新年愿望
李亮
我希望2014年慢点结束。
我希望2015年快点到来。
我希望明天阳光明媚,萬象更新。
我希望今夜星光灿烂,人人都有好眠。
我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我能把《墓法墓天》写完。
我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接下来的故事发展,接受蔡紫冠的命运、摇光的命运、百里清的命运、杜铭的命运、花浓的命运、火二的命运、罗英的命运和所有人的命运。
我希望大家能够正视玉娘才是女主角这一事实,即使她不受欢迎!
我希望这个故事的结局能够震到大家,在某些时刻能让某些人惊掉下巴,让某些人扔掉书又捡回来。
我希望我在写的时候,能够倾尽全力,不留遗憾。
我希望这个故事最后能出版,而且做得漂亮。
我希望在出版前,能把这个故事重新梳理一遍。
当然我也希望你们不要被我改来改去的版本绕晕了。
我希望我能写完我中途搁浅的《头文字H》。
我希望我能写完我一直想写的《铁骨陈真传》。
我希望我能写完我已经完成一稿的那个小长篇,和《道是无晴》的诞生相似,二稿的润色,将决定它的上限。
我希望我能结束我一直在写的《满江红》系列,悲壮延续太久,就变成了苦情了。
我希望三月初七能够完成他的《临渊》。
我希望赵晨光能够完成她的《隐侠》。
我希望八刀红茶能够完成他的《香火》。
我希望璃砂能够完成她的《刃与花》。
我希望田七龙骨能完成他的《无衣》。
我希望时未寒能完成他的《山河》……算了,我们还是不说这个了。
我希望小椴能完成他的《裂国》。
我希望凤歌能完成他的《灵飞经》。
我希望步非烟能完成她的《玫瑰帝国》。
我希望孙晓能完成他的《英雄志》。
我希望烽火能完成他的《雪中悍刀行》。
总之我希望每个作者都能完成自己喜欢的故事,无论发表在哪里,出版在哪里,都能与喜欢这个故事的读者分享。
我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武侠版》可以变得越来越好!
我希望编辑们可以再也不用为稿子发愁了。
我希望慕容未央说:“赖尔,写!”赖尔就唰唰唰地交了一部长篇小说出来。
我希望读者可以更方便地买到杂志。
我希望武侠版的淘宝店越来越丰富,电子版销量喜人。
我希望读者能更宽容于创新,而更严苛于质量。
我希望林中飞鸿、熊多多他们的评刊越来越好看,队伍越来越壮大。多多吐槽不要被飞鸿评刊甩出半年以上……
我希望作者可以涨稿费!
我希望跟老婆逛街的时候尽情地说“买买买”!
我希望有越来越多的好故事涌现出来,越来越多的新人亮出自己的长剑,越来越多的林戈声一鸣惊人,越来越多的上官鼎重出江湖。
——话说都不用催稿了,编辑们该干点什么?
我希望傲月寒越来越漂亮,下次见面的时候,还可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和我冷场。
我希望空气越来越漂亮,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想吃热干面。
我希望新武侠的多媒体化可以越做越好。
我希望沧月的《听雪楼》电视剧能够顺利拍摄。
我希望凤歌的《马可·波罗》电影能够票房大卖。
我希望江南的《龙族》继续复制“哈利波特”系列的成功。
我希望“九州”的大电影可以一部接一部地拍下去。
我希望《一个人的武林》的失败不再上演。
我希望吴京可以凭借《战狼》封神,而新的动作巨星已经在他身后站好。
我希望“剑网三”可以让更多少男少女在江湖相遇。
我希望那些不会讲故事的导演、编剧能看到新一代的故事资源,见你的鬼你要去制作那些老掉牙又矫情的故事,我们这里明明有一批能把太阳说成是方的的故事高手。
我希望武侠的图书出版更顺畅、伟大的木匠盟更有活力。
我希望我们这些讲故事的作者把头脑中的条条框框全都抛掉,重新审视自己的创作,写出更属于这个时代的作品。
我希望我的写作更系统、更自由。
我希望三月初七的写作更热情、更浪漫。
我希望慕容无言的写作更深沉、更宽阔。
我希望赵晨光的写作更厚重、更轻灵。
我希望八刀红茶的写作更凶残、更善良……
我希望我们的武侠最终汇合成这样一种潮流:堂堂正正、意气风发,不保守、不激进,不消沉、不矫饰。能够坚持侠义,也能够让年轻人得到阅读的快乐。
我希望我们的故事可以让跌倒的老人获得多一双搀扶的臂膀,哪怕只是十次里的一次。
我希望我们的作品可以让校园暴力变得少一点,哪怕只是一百起中的一起。
我希望我的学生们也能喜欢我们的武侠,我也想试试看在课堂上看到学生偷看我的书,然后没收啊!
我希望2015快些来到。
我希望从明天开始,我就能够状态满满。
我希望能够平衡工作与生活与创作。
我希望我能够坚持锻炼,打一场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的持久战。
我希望那个时候,这个时候,你们都在。
年年岁岁,分工搭配
赵晨光
年年又岁岁,岁岁又年年。
中国文化源远流长,而作为中国传统节日中最重要的春节,相关的习俗更是不少。
眼见除夕将至,年关要到,要想把这些习俗一一落实下去,那就需要分工搭配,方能做到人尽其用。
扫尘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正所谓除旧布新,晦气出门。在春节来临之前,擦洗门窗,清洁地面,扫去屋顶墙角的灰尘蛛網乃是春节前的第一件大事。话说这些灰尘蛛网在地面的也就罢了,要是在高处,彻底打扫可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需要一个轻功高明的人才能做到。
为此,我们特别邀请踏月留香、来去如风的盗帅楚留香作为扫尘总指挥,请大家鼓掌。
问:为什么不直接请盗帅扫尘而是请他做指挥?
答:让强盗中的元帅、流氓中的贵公子扛着扫帚扫灰,你好意思?
问:段誉段小王爷的凌波微步也是一流轻功,为什么没有请他负责此事?
答:因为我们要做的是除尘,而《洛神赋》有云:“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春联
“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据说这乃是我国的第一副春联。
不管是什么样的家庭,识字也好,不识字也罢,都会在春节的时候在门前贴上一副春联。在中国,春联更是一种独特的文化形式,文人雅士皆乐意为之。为此,我们特别邀请梁老笔下的唐经天唐掌门来担任这一任务,相信从拟到写,唐掌门都可一手包办。
问:武侠小说中能诗善文的主角不少,为什么最后选择的是唐经天?
答:因为没人像他这样,能让作者花了大半章专写他怎么写对联。什么“冰川映月嫦娥下,天女飞花骚客来。”、“幽谷荒山,月色洗清颜色;萍梗莲叶,雨声滴碎荷声。”不但是对联,还是嵌名联,这份功力在一众主角中可说是独一无二,写春联一事,非他莫属。
贴窗花
这是中国的民间习俗,也就是将剪纸贴在窗上,增加过节的喜庆气氛。
关于这一件事,就交由《笑傲江湖》中的岳灵珊岳姑娘来完成。相信一定有朋友会奇怪,巧手慧心的姑娘不在少数,为何特别选择了岳姑娘来剪窗花?这是因为岳姑娘曾被金大侠盖章鉴定,那是确确实实、不折不扣地剪过窗花的,还不止一次,不信,有原文为证。
“令狐冲自斟自饮,心想:‘往年在华山之上,师娘早已督率众师弟妹到处打扫,磨年糕,办年货,缝新衣,小师妹也已剪了不少窗花,热闹非凡。今年我却孤零零的在这里喝这闷酒。”
问:这一段的背景,乃是令狐冲先打折了自己师父的腿骨,然后知道小师妹和林平之在雪人上写“海枯石烂,两情不渝”,最后又见家家户户准备过年,一片喜气洋洋,自己却独自在酒楼上喝着闷酒,心头一片烦恼。你发这段原文,有征询过大师兄的意见吗?
答:那什么,我们先研究下一个话题,咳咳咳……
年夜饭
顾名思义,年夜饭乃是大年夜这一晚的大家吃的饭。
这一顿饭可不简单,一来这是一家人团聚之时;二来,这顿饭的内容十分丰富,各种美味佳肴都会在其中呈现。
为此,我们特别邀请擅长厨艺的黄蓉黄帮主来掌勺。黄帮主的厨艺之高明,那是得到过洪七公洪老帮主的亲自认定。我们就不要求什么“玉笛谁家听落梅”、“二十四桥明月夜”,哪怕黄帮主做只叫花鸡端上桌那也足够大饱口福的。
问:听说《逆水寒》里的尤知味尤大师厨艺也是相当了得,连天子都爱吃他亲手烹制的菜肴,这绝对是超级御厨的水准啊,为什么没有选他呢?
答:想被滋味粥药倒,你上。
包饺子
团圆夜包饺子那也是除夕的必备流程之一。且说神州大地幅员辽阔,饺子馅自然也是多种多样。
咱们今天也不必详详细细地一一列举,只简单地将其分为荤馅和素馅两种即可。荤馅儿的饺子,老样子交给黄蓉黄帮主,请她连同年夜饭一起打理。素馅的饺子,则交给擅做素斋的苦瓜大师,当年陆小凤把他的一盆素火腿、一盆锅贴豆腐吃了个碗底朝天,木道人好容易才抢到了三块素鸭子。调个饺子馅,相信也是不在话下。
问:可是听说要想尝到苦瓜大师的素斋,不但要沐浴熏香还要很有耐性?
答:没关系,我们可以先把陆小凤叫来,这人一身是泥都可以直接冲进去吃菜。
放爆竹
在新的一年来临之时,第一件事就是要燃放爆竹,除旧迎新。
据说爆竹在中国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爆竹声声,非但热闹喜庆,也很受小朋友的欢迎。春节的爆竹,由江南霹雳雷火堂特别供应,而放爆竹的事儿,则由神雕大侠杨过负责,想当年神雕大侠在襄阳那一场烟花何等精彩,如今放个爆竹,应当也是小事一桩。
问:放爆竹这等小事在神雕大侠必定是手到擒来,为了避免杨大侠无事可做,要不要请他一起帮忙包饺子?
答:……提出这个问题的人自己去面壁。
守岁
除夕守岁,这也是一样十分重要的习俗。吃过年夜饭之后,大家聚在一起闲聊玩乐,通宵不睡,等待着新的一年来临。
要知道,熬通宵十分辛苦。为了避免大家在熬夜的时候困倦,我们特别邀请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农田水利,经济兵略,无一不晓,无一不精的黄药师来伴随大家一同守岁。他老人家学识丰富又无所不知,有他在这里,无论讲到什么话题,都会别有意趣,相信这一夜一定会轻松度过。
问:黄药师性情孤僻,狂傲不羁,怎么可能陪着大家一起守岁?
答:正常情况下确实不能,不过今天他老人家的女儿做年夜饭,小友杨过放爆竹,就算他不以守岁为目的,估计也会和这两人一起谈谈说说,你只要坐在一边听就成了。
拜年
关于这一条的含义,应该不必多加解释。而关于这一条的人选,也不用再次筛选。
武侠作品中的各位主角配角,在此一并向各位读者拜年,恭祝大家新春大吉,万事如意!
过年
小椴
“过年是减法。
“可人们常误以为它是加法。”
苍凝一边劈着柴脑子里一边跳出了这么两句。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了,他要赶着劈好这一院的柴。镇上的华家等着呢。
华家可谓集中了镇上所有人关于幸福愿景的企盼,从小事儿上说,单看苍凝这院儿里垒得诺高的一垛垛柴,路过的人就忍不住咋舌:除了华家,谁有财力置办好这么多过年的柴火?
华家的惯例是,整个冬天都烧炭,但过年那天要红红火火,只烧柴。当家的华表老爷子与老太太的厅里要安个鎏金的大铜锅,那锅口径足有几尺之巨,四脚的柱子都雕着瑞兽。除了他们老两口,大儿子华为、二儿子华润、三儿子华泰……四侄子华帝……乃至神华那些上门女婿的厅里都要生柴火。
火烧旺运,过年那天,整个占了一条街的华府都要披红,青砖大房上妆点的那些红彩格外惹眼。
中国人的幸福感从来都是累加着的幸福感,要多子多孙,要年年有余,要盆满钵满……京城里请来的戏班子都在卯着劲儿准备着《满床芴》这样的十全儿大戏。
……一道刀光闪过,苍凝看着自己用刀劈的柴。
很多年前,江湖上流传过他这“隽永刀”的名字,他在看着自己那刀劈得够不够专注、与深致。
他跟华家的华表老爷子是朋友。
奇特的是,这几年,华表老爷子每到年三十的午夜,其实并不在家过年,而是到苍凝这小院子里守岁。
平时他也偶尔来,看苍凝在院子里运刀、劈柴。两个人可能一句话都没有,就那么默默地坐上一个时辰。华表老爷子在那辰光里会抽完他的一袋烟,眼睛在迷雾里盯着苍凝那洗练的刀光。他坐在苍凝的柴堆上时从来都佝偻着身子,像寻寻常常随便的一个乡村老头儿,可离开时,他会带着满意的表情,走出院门后就变得腰杆儿标挺,像真正的华表那样挺立在乡人面前。
“平生塞北江南,归来华发苍颜。”
华家与苍家的情谊不是一代,而是一代代这么在这么惺惺相惜中种下来的。
前儿华表老爷子又来了。
“大过节的躲清闲?”
苍凝看了华老爷子一眼,用眼神代替了心里的这句问候。
“不想老忙着操持。”
华表老爷子笑了笑。
其实他也没说话,只是用他那老得精怪似的、锈迹不掩其尖锐的目光回看了苍凝一眼,所有的含义就都在那眼神中了。
……是要操持,他得活着,尤其是这年下,他得调停那么多儿子、侄子、女婿之间的分配。
年底是结账的时候,也是展望明年的时候。经营好这样一个家就像要搭一架最好的柴火,哪根柴能挺得久,哪根柴不经烧却易燃,哪里要架根干的,哪里要架根湿的,什么架在上面,什么架在下面……都有讲究,你都得一一算计好,不然就会倒架,会烟熏,会多少人过不好这个年。
外面人只看到年三十他家里个个院中那红火火的柴堆,却不知道人世间所有表象的幸福下面都需要不断的耗尽心力操持。不说别的,来年二儿子的生意算计着要搭上大儿子的通路,大儿子也不是完全不同意,却另有额外的条件……这事儿就足够老爷子斟酌的。
“华家的年才算年”,镇里大多人家都会这么说。
华表老爷子当然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他们说出了,却又忽略了那个“算”字。
没有“算”过的年,都不成为一个“年”。
“还是你好。”
华老爷子看着苍凝,嘴里叨叨咕咕、吐噜出了这么一句。
“都像我,这世界就没人了。”
苍凝也嘀咕着。
他们一个坐在柴堆上,一个站在院子里。外面紧密密的年华压挤着他们,活到他们这地步,对手早已不再是人,而是年华,而是时光了。
每一道劈下的刀光都要劈破树心里的年轮。
苍凝在这镇子里也住了近十年,他不是因为华表老爷子的声势才跟他走近的。平日里的华表老人会在年节那天穿上满铺团花图案的袍子,上面满满地团着“福”、“禄”、“寿”、“禧”,那花纹与字迹都要做得尽可能的满当、和谐与复杂,那样的华表老爷子像一个刻满字的图腾,召唤来的善男信女太多,苍凝不想、也走不近的。
他真正认识华表老爷子那天是他到赣江边上,薄青青的天色,薄青青的冬,天地里满含肃杀的杀气,那老爷子没穿他那件戏袍似的披挂,而只是一身薄薄的麻,硬邦邦地挺立在江边。麻袍的年头久了,泛着黄,像是岁月留在他身上的锈。
苍凝远远地看着,像看到那累累堆积的华家里面,那真正的一些硬挺着的东西。
那以后,他就与这老人相交了。
“今年怎么过?”
苍凝与华表老爷子像同时想起了这么一个问题。
可能是因为一道不屈的长风透过院墙顶端,透过所有的树、所有的山冈,从遥远的不知名目的地方吹来,吹得他们都感到一阵冷。
总不过是搭柴。
华表老爷子在袍子里把自己的老骨头又朝里面缩了缩,这么想着:一定得搭好这一堆堆柴,否则,儿子、侄子、女婿们首先就会闹翻天,连带着会赔上身边这一个镇、一条路、一堆连锁客栈、以及一堆钱庄里好多人的生计。
必须要有火,必须要有个闹活火热的场景,否则人就聚不到一堆儿来。
大多的人是要聚堆儿的,他们想不出这世上其实本来什么也没有,人凑起来最开始可能只为一场熊熊的野火。他老了,经历得多了,知道人一旦散开来会像什么。风好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想起史上那些人相食,比畜生还畜生的世界。
他的年,外人看来从来很热闹,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孤单。
“今年怎么过?”
苍凝唇角笑了下。
他当然依旧一个人……一瞬间里他甚或脑子里闪过了下华秾,可接着就不想了。他会一个人在这屋里,纸窗下,盘点这一年来他劈过的柴。
外面是急剧扩张的市场,华家把整个市道都带得兴旺了,但他一年只劈得了那么些。
……急景凋年,他會想起他一年劈过的所有的树:松树、樟树、栎树……与它们每一棵都不同、如此绝异的木纹与年轮。
急景凋年,凋出一朵花来。那花向内开,开在年龄深处,是树心里的年轮。
怎么过其实无需再问,人生只有一次选择,选择完了你唯一剩余的只有负责与印证。
他继续劈着他的柴,身外的冬是淡白色的,两个人口里呵出淡白的气。他们喜欢在一起,感觉着人世间呈现出的那本质的“苍”“华”两色,也听到远远的小孩子们传来的谣唱:
子子孙孙永宝用,
世世代代传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