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时春拍“畅怀——历代书法夜场”推出一件吴昌硕《行书自作诗手卷》,此卷是缶老写给其次子吴涵的一幅书法佳作,笔意情深,揭开了一段缶老家庭的温馨往事,使我们看到了缶老作为父亲风雅温情的一面。
缶老的家教:最重诗词与文字
吴昌硕原配夫人姓章,新婚不久即于兵乱中死于饥病,后于29岁时续聘菱湖施氏夫人。二人育有子女六人,长子名育,字半仓;次子名涵,字子茹;第三子名楚,幼殇,从乡例不列排行;三子迈,字东迈;更有二女,长女幼殇,佚名;次女名丹姮,字次蟾,为东迈妹。
吴昌硕早年的生活是饱经忧患的,17岁时因兵乱随父出逃,甚至有过几乎饿死的苦痛经历。这一段流离失所的生活使吴昌硕失去了不少骨肉至亲,这使他更懂得家人子女的可贵,所以吴昌硕成家后的家庭生活是温馨而和睦的。“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这位以画风豪迈凌厉著称的艺术巨匠,在面对子女时,却表现出更多的深情和温厚。
和大部分传统文人一样,吴昌硕性耽吟咏,作诗颇多。他的诗有一种生拗、老辣的风格,往往硬语盘空、戛戛独造。文字之学作为书学的基础不可或缺,也是那一代文人中颇为风行的科目,所以以石鼓书法和篆刻擅场的吴昌硕在对子女的教育中,便非常重视诗词和文字之学。
风雅温情的慈父:教子、作画、吟诗
长子育自幼聪明伶俐,昌老就教他读书习字,亲自批改其诗作。可惜吴育却在十六岁时夭折了,吴昌硕悲痛万分,哭之以诗:“寒日东风吹郭门,孟郊哭子泪潜吞。一千日醉谋之酒,十六岁怜飘汝魂……”
次子涵及三子迈,也能克承家学。对于古文、金石、书画、篆刻都能继承乃父之风,有所发扬。我们如今所见的这个手卷,便是吴昌硕在中年时写给吴涵的,内容是吴昌硕那一段时期的一些诗歌作品。可能是为了给吴涵示范行书的笔法和章法,也可能是让其学诗,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兴之所至,送给儿子一个雅致的礼物。旧日情景虽不能重现,但那份父子深情却依然在这些笔画潇洒的运行中发散出来。
在一则画跋中,吴昌硕写到:“除夕不寐,挑灯待晓,命儿子检残书,试以难字,征一年所学,煮百合充腹……雄鸡乱啼,残蜡将尽,亟呵冻写图,吟小诗纪事,诗成,晨光入牖,爆竹声砰然……”
教子、作画、吟诗,在吴昌硕看来,都是风雅而温情的事情,一个文化家庭的除夕之夜,就在这样温情中缓缓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