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科 谭亚楠
YES是一颗尚未被卫星和哈勃太空望远镜探测到的神秘星球,它与众多同质的行星或陨石凑在一起,无规律地游荡在无际的宇宙深处。通常我们都会用科学的精准来测定“存在”的方位与质量,并将“存在”的意义限定在某个可感的“空间”之内。
除了“扯板鹿”之外,还有林林总总的古怪生物在维系着YES星球上的生态平衡,如“猫卵”和“哈拜”等;住在YES星球上的少年不读《十万个为什么》,却读《十万个晓不得》;它们用类似辣椒和香蕉的植物,搅和在一起做成调味“蜜粉”的“辣蕉酱”……
以我们地球人的眼光来看,YES星球是方形的,上面供养着一种名为“扯板鹿”的生物。它们名字的发音接近桂林方言中“拉家常”或“闲扯淡”的意思,也正是从这个契合点入手,YALU先生(地球上的谭亚楠先生)联通了地球与YES之间的梦境通道,并且从中找到了越来越多的共通点——似梦非梦。在我们看来是梦境的可笑妄言,却可能是YES星球上的必然真实。但对于一颗并非以地球逻辑生长的星球来说,“真实”真的有“意义”吗?或者“意义”真的“真实”吗?
YES上的婚丧嫁娶、YES上的吃喝拉撒、YES上的游戏和爱情、YES上的酒醉与悲伤等,在最大的城市“高头”和蛮荒的“乱野”间错落地展开,并与桂林这座地球城市间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还有纽约、巴黎、东京和埃及等等——真不知道是YES星球在模仿着地球生物的规则与习性,还是我们这颗卵圆状的星球在进入文明社会之前,即已经遥感到了来自YES星球的潜在指令呢?
而两颗星球间执拗的语言和逻辑差异,却始终无法被完全抹平。于是YALU先生只好通过蹩脚的同音字或错别字,来堆积出一些符合地球逻辑和YES星球发音习惯的古怪句子来。在熟悉语言套路中,“克那凯耍”等短语像一段段碍事儿的门槛,将原本顺畅的阅读拦腰斩断成一段段陌生的空间异志;而那些来自YES星球的、呆头呆脑的释义图形,又想费力地将我们拉回到一种熟悉的空间体验之内空间的不断变形与踏空,也是我们走进YES星球之城市异志的一条曲折幻径。
YES星球
作品介绍
利用桂林方言的双关意思,创造一个梦境内外的世界:YES星球!让自己在这个YES星球上和桂林这座城市重新对谈。YES在桂林话里音译“夜屎”,含有“多管闲事”的意思!扯板鹿?桂林人一看就知道是“扯板路”的谐音!在桂林话里,“扯板路”意思是拉家常。《扯板鹿》这些故事里潜藏的桂林话一定可以让不粗心的桂林人恍然大悟!
什么是城市?
城市是地球上有名字有年龄有性格有脾气的不断变化的地点,也是我不合群的童年玩地球仪时坚定要到达的无数个坐标。如今,我已如愿经过地球上不同国家的不同城市,不同的城市会像不同的人和我“交谈”。
在不同的城市里也会遇见不同的人,他们内心也各自建筑着不同的城府。我走进他们居住的城市,也试图走进他们内心的城府。 外在的城市给予我看得到的视觉,摸得到的触觉,
闻得到的嗅觉,吃得到的味觉。分身乏术获取这些感觉之后,内心的城府正是疲惫的灵魂可以隐居的地方。 我常常隐居在自己内心那座秘密的城市里,即使有朋自远方来,城府里的某个城门也只为秘密的主人开放。
什么是空间?
我最早“身临其境”的空间是外公写给我一首诗里的“船”和“岸”,
“我愿意带你回去,就不怕没有回去的船。我们都不回头,岸才存在”。 这一艘从台湾驶向内地的虚拟的“船”,是移动空间,也是移动我的空间,而那个所谓的“岸”,真的是我回头也无法看见的空间吗?长大后,我一直置身于人海的“船”里,我在日记里写过“隆重的疲惫,无人船的速度靠近”,是这种疲惫的速度让我靠岸和离开时更加缓慢,以便我回头时也能看见这些空间: 离异后依然幸福的两个家庭,不能大方说方言的学校,公司里可以吸烟的公共厕所,聚集小丑和小偷的游乐园,机场地下的最早一班地铁,不会打烊的书店和不断丢失的伞,深夜和爱人交配的湖边。
什么是路由器?
路由器是一种连接脑部维护思路以及连接各方思路的机器,我不记得是谁调查到我生命的IP地址,把属于我的私人路由器默默邮递到我的大脑深处。 它最初没有具体的形状,接受到人间的稳定信号后渐渐在社会环境中磨成圆形,圆滑得像一颗球,带领我滚了很久也滚得很远,滚出了祖国又偶尔滚回来。 现在它暂时是正方形,棱角分明。 今年夏天,我接受到来自YES星球的远程信号,可能是因为猫卵不仅长得像地球的猫,功能也像地球人使用的猫(Modem)。对了,在YES星球高头被板鹿使用的“鹿由器”也是正方形,好巧啊!
从梦里穿越到桂林
我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从梦里穿越到地球上的中国广西桂林,我发现桂林话和YES星球的跪淋话好像。老板鹿总讲YES星球高头的跪淋话是祖宗辛辛苦苦跪到淋雨时创造的话,我觉得是它们甩鼓甩累了跪到休息时刚好发明出来打发无聊的,没得它们讲得那么要紧。我不懂桂林话是不是从YES星球传过来的,但是里面会经常出现我非常熟悉的词语,如果猫卵和哈拜在一定也会有同感。猫卵和哈拜是YES星球高头的两种生物。猫卵长得像地球的猫而得名,靠两个卵轮滑行,脖子好长经常落枕。哈拜不懂讲话总是发出哈哈的声音而得名,没有脚和轮子,只能在空中飘移。板鹿出生时没得性别,偶尔被猫卵或者哈拜吸附才能获得暂时的性别。板鹿合到一起和性别无关,板火时也要看猫卵和哈拜的情绪。扯远了,扯回桂林人讲话,“讲你是条卵又多两个耳朵”这句话一定让猫卵觉得好亲切。“你不要一天到晚打拜屁”这句话一定让哈拜觉得好感动。“改天找你扯板鹿啊”这句话一定不是有人想找坏人拉扯我,应该不是吧?扯点别的!人类讲话的时候表情比我们板鹿多,看上克总是蛮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我更喜欢人类像我们不穿衣服的样子,不穿衣服的人类和我讲话会更有说服力。对,不穿衣服,这是我在桂林好喜欢克漓江边耍水的原因。
我喜欢在头顶的雾树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