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孔门中以文学著称的弟子

2015-04-12 00:00:00李如密
江苏教育 2015年10期

【摘 要】子夏是孔门私学中“文学”科的杰出弟子。孔子对子夏的教育体现了高超精湛的教育艺术:一是孔门问对,孔子对子夏的个别化教学艺术;二是孔子对子夏的数度告诫与发展预测;三是孔子以《诗》《书》《礼》《乐》《易》《春秋》全面培养子夏的文学才能。此外,子夏与同门弟子之间的相互切磋也富有教育价值。

【关键词】子夏;孔子;教学艺术;告诫;预测;切磋

【中图分类号】G5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009(2015)19-0034-05

【作者简介】李如密,南京师范大学课程与教学研究所(江苏南京,210097)教授,教育学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教学论、教学艺术论的研究。

在孔门弟子中,子夏出身清寒而个性独立。所谓“诸侯之骄我者,吾不为臣;大夫之骄我者,吾不复见”(《荀子·大略》)。他从学于孔子时,年轻聪颖、勇武勤学、擅长“发明”、专注文学。孔子在教育子夏时,与这位高足弟子深入对话、教学相长,甚至发出“起予者商也”的由衷赞叹。我们在今天解读孔子对子夏的教学艺术,重塑子夏的历史形象,实在是一件有趣而有益的事情。本文谨就此做些探讨,以求教于方家。

一、子夏的生活史、形象及成就

子夏出身寒门。《说苑·杂言》载:“商之为人也,甚短于财。”《初学记》载:“子夏家贫,徒有四壁。”《荀子·大略》载:“子夏家贫,衣若县鹑。”据《正字通》解:“鹑尾特秃,若衣之短结;故凡敝衣曰衣若悬鹑。”这是说他因为家里贫穷,衣服破烂得像悬挂着的鹌鹑。

子夏到孔门受业较晚,为孔子晚年弟子。

子夏性格勇敢、孤傲、规模狭隘、交友慎重。[1]

子夏以“文学”著称。《论语·先进》载:“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东汉徐防说:“《诗》、《书》、《礼》、《乐》,定自孔子;发明章句,始于子夏。”(《后汉书》卷四十四《徐防传》)子夏“发明章句”,则可以更具体地说明他在传经中的独特贡献。

子夏曾两次出仕:一次是任卫国行人,一次是任鲁国莒父宰。

子夏晚年讲学于西河,为魏文侯师。从学者有300多人。据《史记·儒林传》载:“如田子方、段于木、吴起、禽滑厘之属,皆受业于子夏之伦。”

子夏老年丧子,因悲伤过度致双目失明。

子夏得享长寿。据《温县卜氏家谱》记载,子夏卒于公元前400年,享年107岁。另有享年101岁和87岁之说。他的教育生涯,即使从其为孔子守丧期满之年(公元前476年)算起,也长达六七十年。[2]子夏为传播儒学和发展教育事业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二、孔门问对:孔子对子夏的个别化教学艺术

子夏是孔门弟子中擅长发挥老师所教的弟子,他与孔子进行的师生对话水平是很高的,所以孔子称赞他“起予者商也”。这一点上与颜渊有同有异,颜渊虽然在“退而省其私”时“亦足以发”,但却限于“自发”,所以孔子并不满意,认为颜渊对自己“无所助益”,因为那样终究算不上真正意义的教学相长。

1.问诗得礼,教学相长

《论语·八佾》载:子夏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受到孔子称赞的弟子很多,但被称作“起予者”的却只限于子夏一人。子夏问了一句“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孔子对答了一句“画”:“绘事后素。”以“画”答“诗”,看似答非所问,却充满语言和思维的张力,正是孔子“由此及彼”启发教学的高明艺术。子夏也非常机灵,紧接着老师的话继续发挥,联想得更加远大,说:“那么,是不是礼在仁之后呢?”这是一次由“诗”“画”之小到“礼”“仁”之大的思维飞跃,比孔子的由“诗”到“画”的思维跨度要大得多,子夏出彩的“临场发挥”可能超出孔子当时的意料,所以让孔子格外兴奋,情不自禁地称赞:“卜商啊,你真是能启发我的人。现在可以同你讨论《诗》了。”

2.侍居论礼,八问八答

《礼记·孔子闲居》中记载了“孔子闲居,子夏侍”,这正是弟子问学和孔子因材施教的好机会,师生由此展开一场八轮次的问答对话。为便于直观了解和对比分析,特将此次师生长篇对话的相关内容表解如下:

如果从教学论视角来分析,此次“侍居教学”具有以下特点:其一,因是孔子“闲居”,又因为只有子夏在“侍”,氛围轻松而亲切,所以师生间的对话得以充分展开。这是在《论语》中难得见到的。其二,所涉及的问题有“民之父母”、“五至”、“三无”、“五起”、“三无私”等,从回答的从容、详细和周密来看,孔子对这些问题是深思熟虑的。其三,子夏由《诗》中句子延伸开来,问到礼的许多问题,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向孔子讨教,十分好学。孔子论礼,不仅语句精炼、整齐,而且还不时引《诗》为证,增加了教学的形象性和趣味性。其四,当孔子给予问题的解答时,子夏也如醍醐灌顶般地赞叹不已:“言则大矣!美矣!盛矣!”言语之间流露出对老师的敬仰和对于礼的重视。其五,子夏的发问语多为“敢问……,如何斯可谓……?”“敢问何谓……?”“敢问何如斯可谓……?”等,表明其态度非常谦恭、诚恳。其六,此次侍居教学的效果很好:子夏蹶然而起,负墙而立,曰:“弟子敢不承乎!”

3.巧用譬喻,妙论君道

《尸子·君治》载:子曰:“商,汝知君之为君乎?”子夏曰:“鱼失水则死,水失鱼犹为水也。”子曰:“商知之矣。日在井中,不能烛远;目在足下,不可以视近,虽明何益?故君之有国也,如天之有日,居不高,则不明;视不尊,则不远。”孔子与子夏探讨为君之道,子夏将君民关系比作鱼水关系,受到了孔子的肯定:“商知之矣。”孔子继而也使用“日在井中”和“天之有日”来做比喻,进一步阐述为君的道理。子夏与孔子师生之间心有灵犀、相谈甚契。

三、孔子对子夏的数度告诫与发展预测

孔子的告诫教育是值得关注和深入研究的。告诫是因为发现了一些发展的苗头,从而发出警告和劝诫,加强预防,以避免严重后果的出现。对于学生来说,告诫具有警醒的功能、预防的功能。语言形式多为“不要……”。孔子的教育预测能力是建立在深厚教育经验基础之上的对学生发展趋势做出合理准确的判断。

1.告诫教育——孔子的担心

《论语·雍也》载:子谓子夏曰:“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关于“君子儒”、“小人儒”,历来有不同的看法。何晏《集解》引孔安国的观点说:“君子为儒,将以明道;小人为儒,则矜其名。”而刘宝楠在《论语正义》中则认为:“君子儒能识大而可大受,小人儒则但务卑近而已。君子小人以广狭异,不以邪正分。小人儒不必是矜名,注说误也。”台湾学者蔡仁厚认为:“子夏于四科列在文学,其学谨笃有余而恢弘不足,所以孔子特警而进之。”[3]也就是说,孔子对子夏进行告诫教育,无非是怕子夏的发展偏离“君子儒”的目标,而滑向“小人儒”的歧路而已。

《论语·子路》载: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这是说子夏已经做了莒父宰,向孔子请教为政之道,孔子当时只给了他一句忠告:“无欲速,无见小利。”大概正是看到子夏思想中务实的一面,担心子夏为了追求短期政绩而无视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和长远利益,并且阐明这么告诫他的道理:“越是强调速度往往越是达不到预期效果,太贪求小的利益往往就做不成大的事情。”

《论语·先进》载:“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这是说孔子发现子夏在礼上不及于“中”,就曾有针对性地提出过告诫。这种告诫对于子夏是否起了警示和修正的作用呢?《孔子家语》和《说苑·修文》载:子夏三年之丧毕,见于孔子,孔子与之琴,使之弦,侃侃而乐,作而曰:“不敢不及。”子曰:“君子也。”子夏所说“不敢不及”,显然是对孔子“商也不及”的回应。这表明子贡或将孔子的告诫对子夏作了转述,而子夏也在孔子告诫之后自觉纠正自己的偏差,并且大见成效,所以才会得到孔子的肯定。

2.发展预测——孔子的慧眼

所谓预测是指人们在一定条件下依据对发生过或正在发生着的事件的观察、思考,对该事件将来会如何发展所做出的一种陈述与判断。孔子晚年非常关心学生的发展,并且根据自己的观察和了解做出准确的预测。《孔子家语·六本》载:孔子曰:“吾死之后,商也日益,赐也日损。”曾参对此大惑不解,就问:“何谓也?”孔子解释说:“商也,好与贤己者处;赐也,好悦不若己者。不知其子视其父,不知其人视其友,不知其君视其所使,不知其地视其草木。故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与处焉。”也就是说,孔子对子夏所做出的“日益”的预测,一是有事实依据,那就是“好与贤己者处”;二是有理论依据,那就是与何种人久处就会被何种人同化,子夏“好与贤己者处”,就会受到“贤己者”的同化,所以会有“日益”的结果。孔子对子夏发展做出的预测启示我们,作为教师如果具有一定的预测能力的话,肯定会有益于学生的发展的。就像苏联教育家凯洛夫所说:“教师站在人们未来专业的摇篮边,因为他应当是第一个能够看出和发展学生能力的人,他应当首先看清楚学生当中未来的设计师、飞行家、农学家、工程师、医师、工业和农业的劳动者或科学和文化的活动家。”[4]

四、孔子以《诗》《书》《礼》《乐》《易》《春秋》全面培养子夏的“文学”才能

孔子晚年已经倦于从政而专心教学,与早期设学授徒时不同,开始将教学重点转移到文献典籍的整理与传授上,这一时期的弟子多年轻聪明、勤学上进,所以在这方面取得的成绩也是相当突出的,子夏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子夏不仅在帮助孔子整理和编纂经书时做出过重大贡献,而且对诸经的传授,在孔门之中,其功劳最大。孔子以《诗》《书》《礼》《乐》《易》《春秋》全面培养子夏的“文学”才能,为子夏日后设学授徒、传经续教打下了坚实的学养基础。史上所传孔子的六经之教绝非虚言,这在子夏一人身上即可得到明证。

1.孔子与子夏深入讨论《诗》

《韩诗外传》载:子夏问曰:“《关雎》何以为国风始也?”孔子曰:“《关雎》至矣乎!夫《关雎》之人,……大哉!《关雎》之道也,……《关雎》之事大矣哉!……子其勉强之,思服之,天地之间,生民之属,王道之原,不外此矣。”子夏喟然叹曰:“大哉!《关雎》乃天地之基也。”子夏问的问题很有趣,就是“《关雎》一诗为什么是国风的开篇呢?”孔子便从《关雎》之人、道、事几个方面为子夏做了深入分析阐述,使得子夏顿时领悟到《关雎》的精微,并发出长长的慨叹。

2.孔子询问子夏读《书》的心得

《尚书大传·略说》载:子夏读《书》毕,见夫子。夫子问:“子何为于《书》?”子夏曰:“《书》之论事,皎皎如日月之代明,离离如参辰之错行。商所受于夫子者,志之于心,弗敢忘也。”这是说,子夏读完《书》,去见孔子,孔子主动问及子夏读《书》的心得,子夏不仅谈了对《书》的认识:“《书》之论事,皎皎如日月之代明,离离如参辰之错行。”而且诚恳地表达了学习的态度,即“商所受于夫子者,志之于心,弗敢忘也”。

3.子夏在孔子葬礼上“行夫子之志”

子夏在丧礼方面有很深的造诣,深得孔子真传,而且他自认为能够理解孔子的心意。《礼记·檀弓上》载:孔子之丧,有自燕来观者,舍于子夏氏。子夏曰:“圣人之葬与?人之葬圣人也。子何观焉?昔者夫子言之曰:‘吾见封之若堂者矣,见若坊者矣,见若覆夏屋者矣,见若斧者矣。’从若斧者焉,马鬣封之谓也。今一日而三斩板,而已封,尚行夫子之志乎哉!”这是说子夏主持孔子的丧葬礼,而且认为是“行夫子之志”,实践了孔子的心意。

4.子夏向孔子弹琴汇报学《乐》的成果

《史记·孔子世家》载:“孔子自卫返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礼乐不相离,是儒家礼乐思想的重要内容,也是子夏学之于孔子的基本原则。《说苑·修文》记载子夏除丧后弹琴,得到孔子赞扬的故事,说明子夏对孔子的礼乐思想已经非常精通,并且孔子对于他所达到的境界也是相当满意的:“子夏哀以尽,能引而致之于礼,故曰之君子也。”也就是说子夏在乐方面的修养是符合礼的要求的。

5.孔子与子夏分享读《易》的感悟

《说苑·敬慎》载:孔子读《易》,至于《损》、《益》,则喟然而叹。子夏避席而问曰:“夫子何为叹?”孔子曰:“夫自损者益,自益者缺,吾是以叹也。”子夏曰:“然则学者不可以益乎?”孔子曰:“否。天之道,成而必变,未尝得久也。夫学者,以虚受之。……”子夏曰:“善,请终身诵之。”孔子晚年读《易》,将一生的人生经验都融汇进去了,所以会“喟然而叹”,但是年轻的子夏怎么会理解呢?孔子毫不保留地与子夏分享自己读《易》的感悟,这对于子夏来说真是“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啊,所以他非常珍惜,感动地说:“太好了,就让我记诵它一辈子吧!”

6.孔子向子夏传授《春秋》

《春秋》一般认为是孔子所作。《孟子·滕文公上》说:“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孔子在编写《春秋》的过程中,“笔则笔,削则削,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辞”,这里提到了子夏的名字,说明孔子编写《春秋》期间,子夏一直跟在孔子身边,亲见孔子如何编写的。因为子夏长于文学,并且在学术传播方面很有资质,孔子作《春秋》的目的就是希望它广为流传,所以去世之前将“《春秋》属商”。子夏对《春秋》的认识也非常深刻,如董仲舒《春秋繁露·俞序》说:“故卫子夏言:‘有国家者,不可不学《春秋》,不学《春秋》,则无以见前后旁侧之危,则不知国之大柄,君之重任也’。”

五、子夏与同门弟子之间的相互切磋

子夏是孔门弟子中个性鲜明的弟子之一。他与同门之间交流较多,相互切磋的过程中留下许多有趣的故事,其中不乏教育意义和启示价值。如:

1.子夏与司马牛

《论语·颜渊》载: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子夏曰:“商闻之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其实,司马牛所“忧”的尚限于个人血缘意义上的兄弟,而子夏则将之推及道德修养意义上的“兄弟”。子夏对司马牛在患难时的这一精神抚慰,足见其深深的同门情意。“四海之内皆兄弟”,后来成为对中国人交朋友和办外交的重要理念,产生了跨越时空的深远影响。

2.子夏与子张

子张与子夏在孔子看来一个“过”一个“不及”,对于一些事情二人往往存在意见分歧。《韩诗外传》卷九载:孔子过康子,子张、子夏从。孔子入坐,二人相与论,终日不决。子夏辞气甚隘,颜色甚变。《论语·子张》载: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可见,子夏主张交友应慎重而有所选择,而子张则主张广泛地结交朋友。

3.子夏与子游

《论语·子张》载: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子游对子夏的教学方法提出了坦率而尖锐的批评,而子夏也对子游的批评进行了直接而断然的反驳。你来我往,各不相让。虽然在言语上有剑拨弩张的激烈,但整体上看仍不失为君子之争。

4.子夏与曾参

《韩非子·喻老》载:子夏见曾子,曾子曰:“何肥也?”对曰:“战胜,故肥也。”曾子曰:“何谓也?”子夏曰:“吾入见先王之义则荣之,出见富贵之乐又荣之,两者战于胸中,未知胜负,故臞。今先王之义胜,故肥。”是以志之难也,不在胜人,在自胜也。故曰:“自胜之谓强。”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子夏幽默风趣的一面。子夏与曾子两位同门相见,曾子很自然地进行“胖瘦”的寒暄。不想被子夏突然抢过话头,借题发挥,狠狠地幽了一默,读来令人解颐。同时,子夏也非常坦诚地与曾参分享了他“心战”的精神历程及胜利后的喜悦之情。

5.子夏与樊迟

《论语·颜渊》载: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樊迟退,见子夏曰:“乡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意思是说樊迟向孔子问了两个问题,但对孔子两次回答的意思没弄明白,孔子于是又进一步作了阐释,结果樊迟还是不明白,但却没好意思再问。等退出来见到子夏,就向这位同门中的佼佼者再求教。子夏就当仁不让地做了一回“小先生”,用举历史人物作例子的方法对樊迟进行了相应的辅导,终于帮助樊迟透彻理解了老师的意思。■

【参考文献】

[1]杨朝明,宋立林.孔子弟子评传[M].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2012.242-244

[2]高培华.卜子夏考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69

[3]蔡仁厚.孔门弟子志行考述[M].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69.107

[4]凯洛夫.教育学[M].陈侠等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71

【基金项目】本文系全国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教育部重点课题“孔子对其弟子的教学艺术及其现代价值”(课题批准号为:DOA140201)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