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运动:现代都市生活方式与文化想象的空间

2015-04-11 03:52杨致远王帅
商丘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8期
关键词:社会阶层户外运动阶层

杨致远 王帅

(1.西安外国语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陕西 西安710128;2.陕西日报社陕西 西安710054)

在近些年的时尚话语中,户外运动是一种最为时兴的活动方式,它“是休闲旅游、运动、文化、人际交流紧密结合的产物,可以帮人们从紧张、烦闷的社会生活中暂时解脱出来,以最自然的方式去感受自然,并以更积极的态度回归到工作与生活中。户外运动尊重自然环境,提倡环境保护,倡导‘自然、健康、自由、快乐’的生活方式,崇尚‘平等、真诚、协作、自主’的人文精神”[1],因此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喜爱,据2014年的统计数据,全国的户外俱乐部约有3000多家,参与户外健身休闲运动的人有近2亿[2],且发展势头猛烈,被许多人称为“未来体育运动”。

然而,正如布尔迪厄在分析体育运动时所指出的,“可以把提供给整个社会能动者的体育活动和娱乐范围考虑为旨在满足社会需求的一种供给”[3]326-327,由此产生一系列的深层问题,是否有“一个秉有自身的逻辑和历史的‘体育产品’的生产领域”?占有这些体育产品“需要什么样的社会条件”?人们在选择各种体育活动的时候,“依据的是什么原则”?也就是说,任何一个社会活动都有其自身存在、运作的领域,这一领域与其他社会活动领域必有关联;一种社会活动会形成一个特殊的“场域”,人们进入这个场域时需要具备一定的社会条件;同时,当人们在选择进入一种社会活动时,必定要遵守这一活动场域所隐含的原则、规定。

这是对表面上基于人们自由选择的诸多社会活动的一种“去魅”分析。在体育、娱乐等社会领域,自由的表象魅影尤其浓厚。在我国,借助各种流行文化和时尚话语的包装,当前户外运动的魅力伴随着这一产业的迅猛发展而日益增长。那么,从社会学意义上对户外运动的“去魅”分析就要求我们去审视:户外运动发展的背后反映了当前我国社会结构关系怎样的迁变?户外运动与都市人的生活方式、社会身份又有怎样的关联?户外运动怎样通过差异化过程生产出独特的品味?作为一种社会活动和生活方式的户外运动具有怎样的文化社会学意义?只有对这几个相关联的问题有了清晰的认识,我们才不至于被户外运动的时尚魅力所迷惑,对其才能有一个全面且理性的认识。

一、户外运动与我国社会阶层结构变迁

人们通常认为,户外运动是我国近二十年来经济快速发展、社会文明不断进步、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并追求“生活质量”的结果。然而,这种笼统的经济决定论和社会进步论无益于我们对具体事物的认识。应当关注的问题是:为什么恰恰是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户外运动开始在我国被接受并开始扩大?它的参与主体是哪些社会阶层群体?也就是说,应从整个社会阶层结构与特定社会实践的对应关系去审视户外运动。

户外运动起源于登山及为了科学考察目的而开展的探险活动。从活动形态上来看,它很好地融合了探险和体育休闲运动;从活动主体来看,探险和体育休闲活动大都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里资产阶级、中产阶级从事(或以资助活动的方式从事)的;从活动的社会条件(即从事该活动的物质基础)来看,参与者需有相对高的资金收入作为保障,同时有一定的闲暇时间能够自由支配。这几个方面就决定了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从事户外运动的群体范围只能限于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等社会有闲阶层。

有趣的是,我国户外运动从兴起到当前发展的时间与我国社会阶层发生巨大变化的时间是大致吻合的。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推进和新的经济制度的确立,“我国的社会阶层构成发生了新的变化,出现了民营科技企业的创业人员和技术人员、受聘于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个体户、私营企业主、中介组织的从业人员、自由职业者等新的社会阶层”[4]286。社会阶层体系由以往的“两个阶级”——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和“一个阶层”——知识分子阶层的金字塔型转变为有学者称为的倒“丁字型”结构[5]:用社会经济地位指标衡量,就业人口中处在很低社会经济地位且相对接近的群体占据了很大的比重,相当于“丁”的横画,另外一些阶层群体呈直柱型分布(相当于竖画),社会经济地位高低分化明显。这表明阶层差异更加细微,阶层构成更加多样,阶层变动性和多元性更加突出。而以经济为衡量指标的阶层之间的分化也越来越加大,收入两极分化尤为突出,而且这种分化状况将来还会由于市场竞争加剧、社会资源分配不均、不公平及“马太效应”等原因继续扩大。

任何商品都有其在社会流通领域的生产和消费的逻辑,这种逻辑决定了每一种类和价位的商品分有不同的消费对象,其中,以经济(及权力)占有状况为衡量标准的社会阶层是划分消费对象的主要依据。在消费的社会学意义上,消费行为是与社会阶层紧密相关的,而且,通过日常生活结构中不断重复进行的消费实践行为,社会阶层的身份边界、群体特征能得到进一步的确认和巩固。如果将户外运动看做一个社会生产出来的商品,它从一开始进入我国到当前的颇为风靡,其参与消费主体主要是城市里收入较高的涵盖了多种职业者的中产阶层群体。作为我国新涌现出来的社会阶层,其整体特点在于:以中青年为主,文化水平相对较高,有较为稳定的工作,多从事科技、信息、服务等行业,收入水平属中高层次,有一定的闲暇时间,生活压力较小,其中少数还属于社会高端人群。根据社会不同阶层与体育中不同运动的对应消费关系,根据决定户外运动两大主要条件——金钱和时间,户外运动源起并兴盛于这一阶层且以他们为参与主体,就是自然而然的了。同时,户外运动也不断为这一阶层带来了“身份差别方面的收益”[3]332,使他们与其他社会阶层日益区分开来。

户外运动用品整体上都属于中高价位商品,活动花费也相当高。有研究表明,我国参与户外运动人群以年轻白领为主,其次是IT人员、外私企职员、经济富足人士、公司老总或个体老板及喜欢旅游和艺术的自由职业者[6]。前些年一项针对北京市民参与户外运动的调查表明,参与者中个人月收入为2000-4000元的占43.8%,6000元以上的占22.1%;家庭月收入一般在 4000-10000元的,占58%,收入在10000元以上的占21.8%,属城市中产阶层,且平时闲暇时间相对更多一些[7]。其他调查也证实了与此相近的人员构成状况。由于城市中产阶层是其最佳参与人群,故户外运动一直被称为“城市白领富人的运动”。

可见,户外运动在我国的发展与我国社会阶层结构变迁有着密切关系:城市中产阶层既是生产它的主体,也是消费它的主体,因为这一阶层具备了户外运动存在所需的社会条件。同时,户外运动逐渐成为这一阶层身份的重要表征形式,是其生活方式、生活品位的重要体现。

二、户外运动与都市人生活方式、品味的关联

现代都市人的生存体验与社会现代性进程有着密切的关系。现代性“是以高度分化的社会结构为特征的”[8]31,现代社会的主要特征则体现为科学话语支持下的社会专业化分工的日趋严密,具有发达的工业文明和高度理性的话语特征。都市人群普遍性的生存状况可以概括为:职业差异更加细化,行业联系更加紧密,职业的变动性和选择性更大;同时,又不得不面对和承受来自各方面的生存压力:为住房、工作、养家糊口而整日忙碌,其工作或者是由于开放的市场竞争而面临高风险(个体经营者、私营企业主),或者是进入专业化细分的重复机械劳动及隔绝化状态(专业技术人员、服务业员工、产业工人),或者是处于经常性地工作变换状态(失业人员及半失业人员)。

由此,随着消费主义的兴起,现代社会都市生活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人们工作时间与休闲时间分的野愈来愈明确。而且,休闲具有了重要的意义,它能刺激消费,促进社会物质生产,是现代人生活方式的体现。在消费主义话语及大众文化的塑造下,休闲还被赋予了更多文化与象征的意义。它是人们逃避、摆脱单调枯燥工作的有效方式,是人们平凡日常生活中对于幸福的寄托所在。通过休闲活动,人们与家人、朋友、爱人在一起,寻求被社会创伤的感情慰藉。此外,它还通过将有着相近兴趣、爱好、社会地位的人聚合在一起,为社会不同阶层、群体提供了实现群体文化认同的途径。可以说,休闲是现代社会生活方式生产和多元文化生产的重要空间。

户外运动作为时尚的休闲活动,必然具有上述的功能特征。它集体育、旅游、探险、聚会等多种活动形式为一体,有被广大社会阶层接受的可能。然而,相对高的参与条件限制了更多的人进入这一运动空间。如上文指出,它基本以我国新兴城市中产阶层为主体,相近的文化层次、收入状况及工作方式让他们具备了从事户外运动的物质性条件。社会学研究表明,社会阶层与社会实践活动的分布情况是相互对应并紧密关联的,休闲体育活动也是如此。“实践不同体育运动的可能性在于,每一种运动都程度不同地首先离不开经济资本,其次离不开文化资本和闲暇时间”[3]339,进而,通过对某种休闲体育活动的经常性实践,能够使特定社会阶层和群体产生身份上的认同。因为休闲体育活动是一种社会的消费性实践活动,而任何社会实践活动都会为活动主体生产社会身份。故而,户外运动不仅是城市中产阶层的生活方式,也是确定他们社会身份的重要手段。

户外运动还能通过区隔化手段实现城市中产阶层与其他阶层品味间的差异,进而巩固其阶层身份。品味是消费中所体现出来的社会阶层对物品意义的把握能力。在不同社会阶层中,存在着对于消费不同商品的品位上的差异,通常这种差异会通过文化、价格等因素体现出来。每个阶层群体都有着对特定品味的需求,因为品味是社会身份的重要体现。户外运动借助自身参与条件的排除手段充分显示了城市中产阶层休闲生活的品味,它不同于足球、篮球、羽毛球等大众体育运动(只需很简单的设施和很低的场地条件就能够实现),也不同于高尔夫、骑马等精英运动(对文化资本、经济资本及审美性情的要求过高)。它被恰当地安置在城市中产阶层中,通过特有的限制手段,成功地生产出既不同于社会上等阶层,又不同于工人、农民及无业者等中下阶层的差异化品味,凸显其社会身份。

在户外运动者内部,同样有区隔化差异的存在。例如,根据运动场所、地点的不同,户外运动可被划分为五个大的系列:高原系列,如自行车骑行、徒步;荒漠系列,如戈壁、沼泽探险;山地系列,如丛林穿越、攀岩、登雪山;峡谷系列,如漂流;荒岛系列;高空滑翔等在天空中进行的活动也属其中。显而易见,探险,攀岩、登雪山、高空滑翔等活动对参与专注程度、经济能力及身体状况的要求是最高的,能从事这些活动的大都是一些社会高端人群,其余活动基本能为中产阶层所接受。一般来讲,户外运动者通常被划分为这么几个层次:富裕的高端人群、专业的玩家、比较业余的玩家和把户外运动只当做旅游和休闲方式的人群。此外还有高校学生,他们虽然无工作收入,但可通过积攒钱在时间富余的假期进行低消费的户外运动。

对于一个社会来说,品味差异通过休闲消费行为建构出阶级、阶层的差异。而当一些消费活动变得普遍化从而不再是区分社会阶层的有效手段时,社会就需生产出新的商品消费活动,或者通过给商品赋予其他价值来实现社会不同阶层身份的明确标示。这种“求新的渴望”是现代消费主义中重要的社会定位策略。例如,对不同商品的消费具有越来越大的社会象征意义,“以夸耀的方式消费贵重物品,是有闲绅士博取名望的一种手段”[9]8,商品的使用价值、交换价值与象征价值的比重发生变化,使用价值甚至不再是决定性因素,而象征价值则成为首要的考虑因素。无论是户外运动与其他休闲体育运动的差别,还是户外运动内部的诸多差异,都充分表明了这一点,而且这种为了实现区隔化目的差异会不断地进行下去。

网络生活也为户外运动的发展推波助澜,通过网络发布各种户外运动信息,组织户外运动团体,交流户外运动经验,户外运动进一步被赋予了年轻、时尚、活力等特征,它所代表的城市中产阶层生活方式也因此具有了典型的现代社会文化内涵。

三、户外运动与现代社会的文化想象悖论

结构主义人类学认为,“人类思维是通过一系列的二元对立进行的”,其中最主要的“自然/文化差异是个普遍的民间概念,以同样普遍的人类倾向为基础,就是使社会脱离非社会”[3]163,而且,二者的对立是各种二元对立的核心形式,“在当代社会中以各种方式既明显又潜在地发挥着作用”[3]162。也就是说,在几乎所有的社会性实践活动中,我们都能发现其中人类学、文化学意义上的二元对立现象,不同的实践活动所反映的不同社会阶层的文化观念、伦理话语既有共通之处,又各有差异。这成为我们考察户外运动文化内涵的逻辑起点。

户外运动通常着重强调现代人对自然的回归,自然/文化对立在其中便明确得以建立。它多在大自然及一些并非为体育活动目的建造的设施(如公路)上进行,而且没有太多竞赛规则的约束和限制,自发组织且随意性强。许多户外运动都需要露营、野炊,对人在自然原始的环境中的生存能力有着较高的要求。工业文明在促进现代社会不断发展的同时,也导致都市大众的生活被工具理性不断异化,使他们面临生存、工作上巨大的压力,产生精神上的压抑、孤独、空虚等感受,尤其是社会中一些中上阶层群体,其富裕生活更是以承受超常的压力换取来的。此外,城市生态环境的恶化,人际关系的冷漠等因素都促使都市人普遍产生了回归自然、放松身心的渴望(而普通的竞技体育运动已经很难满足这种渴望),毫无疑问,这是从文明(文化)向自然的回归。

户外运动中还包含文化/自然对立衍生出来的一系列二元对立形式。如都市/乡村、文明/原始、个体/宇宙、理性/感性、工作/休闲、男性/女性(运动的气质隐喻)、隔绝/交往等。不难发现,户外运动基本表现为这一系列对立中从前者向后者的回归。而在普遍性的文化观念中,自然多被赋予女性的意味,具有母亲的意象内涵。在自然母亲的怀抱里,都市人能够得到身心的放松,宣泄其内心在工业文明中积聚的情感压抑,治疗其情感遭遇的精神创伤,而自然母亲会默默地倾听我们的诉说,以其宽广博大的胸怀包容我们。户外运动作为一种生活方式所彰显的回归自然的文化意义、情感蕴含,或许正在于此。

然而悖论色彩总是无法消除的。户外运动的回归自然是对工业社会文明的暂时逃避和离弃,但在更深的意义上,它又是对社会文明的再次确认。首先,较高的社会制约条件使得户外运动具有较强的专业化色彩。作为文明社会的商品和技术的代表,各种户外装备是从事户外运动的保障,它们与其他运动物品之间以及自身内部都存在着专业化的区分,如鞋类就可分为高峰、低山、穿越、徒步等不同系列,对应着支撑、防滑、减震、防水以及耐磨等多种功能,更不用说不同品牌价位上的区分了。围绕着户外运动也生产出了一整套的知识话语,如在不同地点进行不同户外活动要注意的问题,有关不同户外运动者及行为的专业称呼(驴友、山友、自虐游、腐败游等)、对户外运动装备的挑选等。其次,户外装备将参与者武装起来,隐含着科技理性、文明力量对人的保护。因为在社会文明的潜意识中,自然一方面是人类的来源和赖以生存的基础,另一方面,原始、未经社会开垦的自然又有狂暴、神秘、危险的一面,对人构成了一种威胁。户外运动包含的探险、自我挑战等因素,实际上都带有用文明社会的装备武装起来对自然的另一面进行征服的意味。可以说,户外运动鲜明地表现出现代文明、现代人生存的悖论。

更为重要的是,户外运动通过对社会空间的生产实现了对文明的确认。驴友们对心目中的户外圣地的评选评价、对不同户外运动线路的规划安排,是这种空间生产的显在形式。潜在地,在都市文明人的眼中,大自然已不再是纯粹物质意义上的自然存在,而是一种带有浓厚文化意义的存在。因为自然/文明的二元对立赋予彼此以意义。走到乡郊,进入自然,探奇于山林幽谷,放怀在溪流绿野,我们作为主体面对着作为客体的自然,此时,自然成了“由文化结构和我们的观念而形成的存在空间,是一个充满社会意义的空间”[10]141。这就意味着,社会通过户外运动这一实践形式不断把自然空间生产为社会文化空间,户外运动由此成为现代社会空间生产的重要形式。

如同早期的探险活动满足了资产阶级和殖民者对他者及其文化的想象,户外运动也充分满足了现代都市人的文化想象欲望,是其极佳的表征形式。从文化的社会意义来看,“文化是对一种特殊生活方式的描述”[3]125。文化赋予空间以意义。作为时尚生活方式,户外运动为人们所宣扬的上路行走、探险猎奇、健身放松等特征,无不饱含着对自然生态空间的浪漫化想象。

户外运动浪漫化的文化想象还体现在对身体与自我关系、个体与集体关系、孤独与快乐关系等文化观念的想象、平衡上。在身体哲学的层面,户外运动代表着将身体从现代社会的控制中解放出来,在工作中、都市里,身体遭遇异化而成为自我陌生的存在;而投身于自然、运动,自我重新成为身体的主人。无论通过哪种表现形式(或锻炼、或放松,或自虐,或享受),自我都完成了对身体的训练(从隐含的意义上来说,这也确认了文明对自然的征服),以便身体再次投入到社会中去。在社会存在的层面,户外运动着重强调团体合作、集体团结的重要性,只有这样才能共同应对、战胜未知的危险和挑战;同时,它要求有组织领导者存在,对全局活动作出决策。它确认了集体主义的重要价值;它也通过活动的完结与成功,让每个人都具有个人英雄主义式的悲情与自豪(对于那些单独或者一两个人进行的户外运动者,这种色彩就更加浓厚了)。它使一些陌生的都市人聚集在一起组成团体,在活动中发展出较为单纯的友情关系,获得认同感,驱逐其内心的孤独,满足其交往与情感的渴望;它还通过让人置身于神秘、广博的自然环境中,培育潜藏于人们心底的关于生存的孤独感,激发个体空间与宇宙空间的交流。

现代社会需要如此种种对立关系的平衡,这些对立构成了现代社会人们的生存空间。我们总是在此刻占据着一个空间,社会生存的结构性关系又促使我们不断去想象其他的空间存在,并通过文化观念话语为之注入意义。对空间的想象必然是一种文化的想象。户外运动是一种社会实践,也构成了一个文化想象的空间。它通过回归的意象巧妙地平衡着现代都市人的生存境遇,成为他们一种回归仪式、净化仪式。然而这种回归必然是悖论性的,因为现代人所怀有的,不再是对过去的怀恋,而是对想象性的未来的怀恋。

[1]张雅玮.对上海户外运动发展现状的调查研究[J].华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1).

[2]COA:数据显示中国1/10人口加入户外运动行列 女性比重增加[EB/OL].[2014-07-31].http://www.199it.com/archives/261656.html.

[3]罗钢,刘象愚.文化研究读本[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4]江泽民.江泽民文选[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5]李强.“丁字型”社会结构与“结构紧张”[J].社会学研究,2005(2).

[6]吴晓明.探析我国未来运动休闲发展趋势[J].体育文化导刊,2004(4).

[7]李红艳,肖光来.北京市民参与户外运动现状的调查与分析[J].体育学刊 ,2008(4).

[8][美]史蒂文·塞德曼.有争议的知识——后现代时代的社会理论[M].刘北成,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

[9]罗钢,王中忱.消费文化读本[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10][英]迈克·布朗.文化地理学[M].杨淑华,宋慧敏,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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