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越
(上海师范大学 人文与传播学院,上海200234)
从身体描写管窥中日新感觉派文学异同
曹 越
(上海师范大学 人文与传播学院,上海200234)
中日新感觉派作品中都有着不少对人体的描写,透过身体描写之孔,可以窥见两者在题材选取、精神趋向和审美追求上的差异,即分别对现代都市文明的沉醉和对传统的开掘,追求形而下的感觉和形而上的象征。而在性心理描写方面两派也存在一些趋同之处。
新感觉文学;身体描写;性心理
中国新感觉派出现于19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代表作家有刘呐鸥、穆时英、施蛰存等,其起源和创作与日本新感觉派关系密切。中日新感觉派都宣扬要感性地来认识把握事物,强调主观与直感的作用,主张追求新的感觉和感受方式,并试图革新文体与技巧。中国新感觉派的创作中,有不少创造性的人体描写,这也成了其创作风格表现的重要载体。反观日本新感觉派的代表川端康成、横光利一等,虽然不似前者般热衷于此,却也不乏类似的作品。笔者试图对比两派作品中的身体描写,以一窥其差异与趋同。
《白金的女体塑像》是穆时英代表作之一。小说写过着清教徒式生活的谢医师,一日诊疗了一位虚弱的女病人,看了她的裸体后,深埋的性欲被唤起,最终结束了独身生活。作品中对病人朱太太的身体有着大量的描写。“脸上没有血色,每一块肌肤全是那么白金似的”、“微微地喘息着,胸侧涌起了一阵阵暗绿色的潮”的描绘富有新感觉文学特色。在与病人的接触中,随着大段的绵密的潜意识描写,谢医师渐渐地由平静审视转为心旌摇荡。到朱太太脱去衣物接受治疗时,她的裸体完全展现在了谢医师面前,那是一尊“金属性的,流线性的”,“瑰艳的白金的塑像”,如“白桦树似的”平躺着,“胸前攀着两颗烂熟的葡萄”……描写虽然直白,但仍显得是“一个没有羞惭,没有道德观念,也没有人类的欲望似的,无机的人体塑像”。面对这样的人体,一直过着节欲生活的谢医师却表现得难以自持,“一股原始的热从下面煎上来”,有了“屋里没有第三个人”的内心蠢动[1]。新感觉艺术风格的女体描绘,往往使男性难以自持,文字背后暗涌着巨大的情欲。如严家炎先生所言,“中国新感觉派创作的第一个显著特色,是在快速的节奏中表现现代大都市的生活,尤其表现半殖民地都市的畸形和病态方面”[2]。病态都市文明的展览,被认为是中国新感觉文学最集中的内容。身处现代都市,新感觉作家虽怀着批判之心,却仍不免流露出沉湎之态,都市中“从生活跌下来”的,迷惘颓唐情欲郁积的男性“pierrot”[3]是其主要叙述主体,对于女性身体的描绘,正是压抑彷徨的都市男性欲望的映照。
《白》中用白桦树比拟女体,令人想到日本新感觉派的代表人物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小说写一位高中生为排遣内心的忧郁苦闷,独自来到伊豆旅行,途中偶遇流浪艺人一行,并与其中的小舞女间产生了朦胧的恋情,然而故事最终不免走向了哀婉的结局。作品成功塑造了一位娴雅清纯、活泼可爱的舞女薰子的形象。作者在小说中对其体态有着多处描写,其中最为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下面这段: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河对面那公共浴场里,热气腾腾的,七八个光着的身子若隐若现。
一个裸体女子突然从昏暗的浴场里首先跑了出来,站在更衣处伸展出去的地方,做出一副要向河岸下方跳去的姿势。她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伸展双臂,喊叫着什么。她,就是那舞女。洁白的裸体,修长的双腿,站在那里宛如一株小梧桐[4]。
天真的熏子在浴场中,远远望见“我”,满心欢喜,忘情地竟然赤裸裸地跑了出来打招呼。这使“我”感觉“仿佛有一股清泉荡涤着我的心”,“脑子清晰得好像被冲刷过一样”[4]。这是与穆时英笔下男性面对女性身体截然不同的感受。纵观小说全篇,“我”对舞女的思慕确实始于她的美貌,也因她的身份产生过一时的邪念,但最终舞女的纯真和善良净化了“我”的心。男主人公与舞女一行穿过天城岭黑暗的隧道,便是进入了“与现实切断联系的另一世界”[5]。在这非现实的世界,“我”与舞女的感情便是不带有丝毫肉欲的,是超现实的理想爱情。直至小说最后两人匆匆作别,感情也只是停留在了十分朦胧的状态。值得一提的是,刘呐鸥的《风景》,其故事模式与《伊豆的舞女》有一定相似之处:男女主角也在一个远离都市的世外桃源处下车,进入了脱离现实的世界。然而两人却踏上山丘匆匆野合,傍晚便各奔前途。相近的情节下,贯穿着古典纯情与都市欲望两个大相径庭的主题。
《伊豆的舞女》中寄托了川端对初恋般纯洁爱情的理想。薰子周身浮现着温婉、含蓄的东方传统女性的古典美,而男女主人公不知所始所终的爱情,也尽显了日本古典文学形式——俳句的“瞬间美”,两人离别时的悲愁气氛符合日本文学的“物哀”理念,小说凌驾于情节之上的主观抒情色彩更是“颇具和歌的哀怨缠绵和深沉细腻”[6],作品体现了川端创作一以贯之的日本传统美学表征,小舞女毫不顾忌地裸身跑到男性视线中,也是日本传统男女共浴风俗的情景。与中国新感觉派不同,日本新感觉派在表现题材上明显侧重于传统的开掘,至少其作品中几乎没有描写诸如东京现代大都市的夜场、舞女、情事的内容。以至于他们曾受到过“没有新内容”的批评。对于题材传统化而受到的批判,片冈铁兵表示“新的东西并不是构成作品材料的事件,而是作者在材料上感悟的生活方法”,川端康成也说“我不认为追求时代的新动向就是新的”[7]。他在《新进作家新倾向解说》中说明新感觉作家的感受方式时提出的万物一如、主客一如的“万有灵魂”说,更是将日本式的思想与审美融入了新感觉派的艺术风格中,让旧的文学传统成了构筑新文学风尚的成分。
穆时英与川端康成不同的女体描写,投射着叙述主体男性不同心理体验和各异的男女之情,进而体现了中日新感觉派不同的题材选取和精神趋向:对现代都市文明的沉醉和对文化传统的开掘与发展。
在身体描写上,中国新感觉文学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当属穆时英的《CRAVEN”A”》。小说写“我”与难觅真爱的交际花余慧娴邂逅于舞厅,对其由同情而生爱慕,两人沉浸于短暂的一晌偷欢。最终在“我”处理毕一桩讼案回到上海时,发现余慧娴已逝去,只留下一把钥匙与一张素笺。小说中将余慧娴的身体想象为地图,用勘探地图的方式描摹和赏玩女体。在“我”初见余慧娴时,作者便将她的身体喻为“一张优秀的国家的地图”。随后的描写中,将她的长发比作“黑松林”,额头比作“白大理石的平原”,鼻子比作“葱秀的高岭”,嘴比作火山口,双眼比作气候不定的湖泊。其后又将视线下移,以“防波堤”喻其腿,甚至用“三角形冲积平原”上的“重要港口”比喻私密处[8]。紧接着,主人公竟然想象起了“大汽船入港时的雄姿”,其意不言自明。下文中,“我”一件件除去余慧娴的衣物,以至“自家儿的手走到了那片丰腴的平原上,慢慢儿的爬着那孪生的小山,在峰石上题了字”[8]。比喻和借代手法的背后不难看出,“中国作家中还从来不曾有人这么大胆地做这样的色情幻想”[9]官能露骨的“地图比喻”,鲜明地代表了新感觉派创作注重直观印象、感性把握事物的特色。
在日本新感觉文学中,身体描写的经典当属横光利一的《头与腹》。对于小说的开头“白天,特别快车满载着乘客全速奔驰。沿线的小站像一块块石头被抹杀了”[10],片冈铁兵曾不无赞赏地评论:“十几个词中,效果强烈地、泼辣地描写快车、小站和作者自身的感觉。……除去感觉性表现之外,怎能取得如此泼辣和强烈的效果呢?”[11]这一开头,确实突出地表现了新感觉派在文字修辞和感觉方式上的创新追求。川端康成在《新进作家新倾向解说》中说:“我们的责任是应该对文坛上的文艺加以革新……一个说:‘早啊’,另一个回答说:‘早啊’——这已经太无聊了……一个说‘小猴子总是抓着母猴的肚子耷拉着走路哩’。另一个却应酬着说‘白鹭的脚趾实在长的很呐’,这样才有趣。”[12]此语正是这一追求的写照。事实上,中国新感觉派对其认识和吸收也正停留在了文辞与直观感觉等浅层技巧上。刘呐鸥曾评价横光的小说“每篇都是提供着一种新的形式的。他又能用敏锐的感觉去探索着新的事物关系,而创出适宜的文词来描写它”[13],对于其更深层次的内涵则较为漠视。这决定了中国新感觉派的创作特点:偏重直观感觉与形式技巧,表现风格显得具象而浅显。如《夜总会的五个人》中,用“黑的和白的一堆,黑头发,白脸,黑眼珠子,白领子,黑领结,白的浆皱衬衫……”[14]的语句描写穿晚礼服的男子,突出了色彩印象。《上海的狐步舞》中,更是将几个无关联的片断交接,用蒙太奇的手法闪现交错,映现出五光十色的现代都市文明。然而透过强烈鲜明的节奏与色彩,除了“地狱上的天堂”,似乎很难看到更多蕴藏的内涵。穆时英曾经承认:“对于自己所写的是什么东西,我并不知道,也没想知道,我所关心的只是‘应该怎样写’的问题。”[15]不擅象征与暗示的刘呐鸥、穆时英们常常只能将情绪和寓意用浅显的语言直接叙说出来。刘呐鸥在《热情之骨》中,用“梦尽了,热情也飞了,什么一切都完了”,“像吞下了铁钉一样地忧郁起来”[16],将主人公比也尔幻灭的情绪“说”出。《CRAVEN”A”》中穆时英试图借余慧娴唱出的歌曲叹喻她的人生,而唱出的却是“没有人怜惜她颊上的腮红,没有人为了她的太息而太息”的直露歌词。
而日本新感觉派虽也提倡感觉方式与形式技巧的创新,却没有止步于表层。千叶龟雄在《新感觉派的诞生》中说明:“通过暗示和象征,特意从小孔中来窥视内部人生全面的存在和意义。”[17]《头与腹》中“头”与“腹”的意象极富这种特点:旅客们面临着是否换乘另一列车绕道而行的抉择,起初都犹豫不决。直到一个肥胖的绅士出现,他显得“大腹便便,仿佛包藏着百万巨富不可一世似的”,“摇晃着那具有奇异魅力的大腹”挤出人群,选择了绕行的列车。于是“迄今一动不动的群众的头,突然象一阵旋风也似地朝桌子摇晃过来”,“数不尽的头,直往大腹这边蜂拥而来”[10],人们几乎都选择了跟随绅士。这显然是一个寓言式的构图,作者从人物形象中提取出“腹”与“头”作为“小孔”,以分别象征世间大流和盲从世俗权威的人,暗喻了日本当时浮躁的社会风气和人们空虚的精神状态,更有对人面对世事无常无力把握命运的哲思。横光利一《新感觉论》中说过:“所谓的新感觉派感觉表征,一言蔽之就是剥除自然的表象,跃入自在之物的主观直感的触发物。”[18]自在之物,指存在于现象深处的终极原因和实在。可见日本新感觉文学追求的是透过表象,获得深层抽象的旨趣。
虽然《CRAVEN”A”》与《头与腹》是中日新感觉派身体描写的代表性作品,两者的描写风格却难有重合之处:《CRAVEN”A”》的语言是直感写实而平白浅显的,对女体的“地图描绘”充其量只是原始的象征主义手法,未能将内在于客体的诸多现象观念化、精神化,其中较难找到窥视的“小孔”,显然更倾向于“感觉”的文学;而《头与腹》中的“头”与“腹”,则是抽象的借代物,其中包含着丰富的象征意味,小说全文也显得更为晦涩。两部小说在身体描写上的区别,正是中日新感觉文学分别作为感觉文学和象征文学差异的缩影,也显示了两者形而下与形而上的不同审美追求。
日本新感觉文学中手法最为类似《CRAVEN”A”》中“地图描写”的,是横光利一的《拿破仑与疥廯》。《拿》取材于历史,又作了大胆的想象:拿破仑不断开疆拓土,加冕成为法兰西皇帝,他肚子上不慎感染的疥廯也日渐蔓延,带来的瘙痒折磨着他。拿破仑新娶了年轻美丽的奥地利公主路易莎,平民出身的他希望在高贵的路易莎面前维系自己的尊严与虚荣。一日拿破仑与众将讨论远征俄国,遭到反对。晚上疥廯瘙痒发作后,他让路易莎侍寝,然而在疥廯暴露在她面前后,路易莎逃离。恼羞成怒的拿破仑为了挽回在路易莎面前的丑态毕露,翌日就悍然发动了对俄国的大远征。小说将拿破仑发动的一系列战争归因于他腹上的顽廯,或许作者正是借此讽喻历史发展的偶然与荒谬。拿破仑扩张着自己帝国,同时也与顽廯战斗着,他的手“听从强烈的意志挟着暴力”抓挠,倾其全力与没有意志的疥廯战斗,然而最终一败涂地的都是拿破仑,陷入崩溃的他发出奇怪的哄笑,叫喊着“我是不怕任何人的”“我征服了西班牙、普鲁士、奥地利。我要蹂躏俄罗斯。我要蹂躏英吉利与东洋。你看吧,赫普斯堡的女儿——”[19],拼命要夺回被摧毁的威严。《拿破仑与疥廯》“透过对人类存在真正意义的追问,与精神深处苦恼的战斗,以及对自然法则的反抗意识,试图将所有浅层的表象剥离,追求内部深远的意旨”[20],被认为是一部具有典型象征主义艺术特征的作品。
《拿》与《CRAVEN”A”》中都有着对男性性心理的描写,但差别不小:穆时英对女性的身体“地图描绘”本就是透过了充满了肉欲冲动的亵玩眼光实现的,在第一晚面对烂醉的余慧娴的胴体,“我”产生了怜惜之情,暂时压抑了欲求,然而第二晚余慧娴就主动满足了“我”,可以说“有后一晚的补偿才有前一晚的道德自律。最肤浅的道德自炫,也仍是以男性性消费欲望的最终满足为后盾”[21],这是廉价的男性性心理的浮浅显示。而在《拿》中,横光利一虚构了拿破仑腹部的疥廯,将拿破仑占有和征服路易莎的性冲动与他庶民出身的自卑情结,以及急于夺回威严而发动战争的非理性冲动,强烈的占有欲等深层抽象的心理纠缠于这一具象,“充分表现出了非理性的神秘与混沌”[22],被认为具有变态心理学的意味,对性心理的挖掘达到了更深的层次。
但不可忽视的是,在身体和性心理描写方面,中国新感觉派作品的重要代表施蛰存亦有经典之作,即《将军底头》。小说写吐蕃裔唐将花惊定,奉命领兵抵御吐蕃人的入侵。然而在他的内心却一直厌恶唐军的贪婪无义,欣赏吐蕃武士,甚至常有反戈一击的念头。在边境村庄,他麾下的一个士兵持刀骚扰了一位少女,花将军下令将其处死。然而一直对爱情不以为意的花将军却爱上了那个少女。两军混战中,花惊定突然目睹了少女哥哥的阵亡,他抢回其遗体欲带回村庄,路上浮想联翩,心里只想着少女,从而被吐蕃将领一刀砍下了头。此时奇妙的场面出现:花将军的身躯没有倒下,而是斩杀了敌将,策马继续向村庄奔去,恰巧遇上了那个少女。然而她却漠然地嘲讽:“喂,打了败仗了吗?头也给人家砍掉了,还要洗什么呢?还不快快的死了,想干什么呢?无头鬼还想做人么?呸!”[23]将军瞬间感到一阵空虚,倒地死去,已被砍下的头也流下了泪水。施蛰存在小说中用充满荒诞色彩的超现实主义手法,通过头和身躯分离而不死的奇异情景的描绘,表现了“本我”的男性情欲与“超我”的汉族将领身份间的冲突与纠缠,以及作为吐蕃人的“自我”在其间的挣扎。施蛰存的其他心理分析小说如《鸠摩罗什》《石秀》等,也都描写了人物“二重”乃至“多重”的人格,凸显了性心理对人物行为的强力推动,以及道德、伦理、理性等因素对情欲的压抑下产生的变态心理和行为,显示出了对弗洛伊德主义的汲取。对照《拿》中变态性心理的表现,似乎能看到中日新感觉文学的一些趋同之处,这或许也是施蛰存对横光利一新心理主义创作的借鉴。
虽然施蛰存称对他冠以新感觉作家的头衔“是不十分确实的”[24],但毕竟他的创作与新感觉文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实际上,《将军底头》中花惊定原本没有家室,未近女色却被边疆的少女激起了情欲的情节,令人想到穆时英的《白金的女体塑像》中谢医师的性心理。将军未因失去头颅而死,却因失去了支撑他的情欲而倒下;谢医师面对女病人的美丽胴体方寸大乱,奔涌而出的欲望令他结束了独身生活;拿破仑在征服路易莎的冲动下发动了法俄战争。从特定情节看,三篇作品都体现出了男性情欲本能的强大力量。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穆时英《白金的女体塑像》里谢医师潜意识中与理性制约对抗着的非理性冲动,与《拿》中拿破仑也存在着相似之处。
诚然,中国的新感觉派文学并非对日本新感觉派的简单模仿和借鉴,从作品中不同的身体描写内容也可以看到两个同名流派创作各自的独到之处:对病态炫目的都市文明的描绘和沉溺,与形而上的象征主义审美追求。但在“形而上”与“形而下”间,中国新感觉文学也并未完全地止步于后者,在性心理的描绘上,它还是显出了一些与日本新感觉文学的趋同,这是从两派的身体描写中可见一斑的。
[1]穆时英.白金的女体塑像[M]//严家炎.新感觉派小说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253.
[2]严家炎.《新感觉派小说选》前言[M]//严家炎.新感觉派小说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
[3]穆时英.《公墓》自序[M]//穆时英.南北极·公墓.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174.
[4]川端康成.伊豆的舞女[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6:72.
[5]阎振宇.中日新感觉派比较论[J].文学评论,1991(3).
[6]李德纯.《伊豆的舞女》论[M]//叶渭渠等.不灭之美——川端康成研究.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1999:283-284.
[7]阎振宇.中日新感觉派比较论[J].文学评论,1991(3)
[8]穆时英.CRAVEN”A”[M]//严家炎.新感觉派小说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209.
[9]李欧梵.上海摩登——一种新都市文化在中国:1930-1945 [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2002:230.
[10]横光利一.头与腹[M]//杨晓禹,耿仁秋.日本新感觉派作品选[M].北京:作家出版社,1988:61.
[11]片岡鉄兵.若き読者に訴ふ[M]//日本文学研究資料刊行会.横光利一と新感覚派.东京:有精堂,1980:222.
[12]周杨.日本新感觉派影响下的中国20年代新感觉文学[D].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2007.
[13]王向远.新感觉派文学及其在中国的变异--中日新感觉派的再比较与再认识[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5(4).
[14]穆时英.夜总会的五个人[M]//严家炎.新感觉派小说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193.
[15]穆时英.南北极改订版题记[M]//穆时英.南北极·公墓[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2.
[16]刘呐鸥.热情之骨[M]//严家炎.新感觉派小说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1.
[17]阎振宇.中日新感觉派比较论[J].文学评论,1991(3).
[18]钱晓波.中日新感觉派文学的比较研究:日文版[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3:216.
[19]横光利一.拿破仑与疥 [M]//杨晓禹,耿仁秋.日本新感觉派作品选北京:作家出版社,1988:191.
[20]钱晓波.中日新感觉派文学的比较研究:日文版[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3:213.
[21]李玲.穆时英小说中的性爱意识[J].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1).
[22]王向远.新感觉派文学及其在中国的变异——中日新感觉派的再比较与再认识[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5(4).
[23]施蛰存.将军底头[M]//严家炎.新感觉派小说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33.
[24]施蛰存.我的创作生活之历程[M]//施蛰存.施蛰存全集.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629.
On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Japanese Literature of the New Sense School Examined from the Description of the Body
Cao Yue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Communications,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200234)
When it comes the description of the body,there aremany works in both Chinese and Japanese new sense literary schools.Through the body description,a glimpse of their differences can be got as to the selection of subjectmatter,spiritual orientation and aesthetic pursuit,namely,the indulgence in modern urban civilization and the probe into the conventions;they are all in pursuit of the feelings and metaphysical symbols.The two literary schools have in common the psychosexual description.
new sense of literature;body description;sexual psychology
I0-03
A
1008-293X(2015)02-0075-05
10.16169/j.issn.1008-293x.s.2015.02.015
(责任编辑 林东明)
2015-01-06
曹 越(1992-),男,浙江金华人,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2013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