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亚萍(云南民族大学 人文学院,云南昆明650500)
汉乐府弃妇形象论析——兼与《诗经》弃妇形象比较
赵亚萍
(云南民族大学 人文学院,云南昆明650500)
摘要:弃妇题材的作品由来已久,早在《诗经》之中就有很多描写弃妇的诗作,弃妇诗可谓是中国古典诗歌的传统品类。汉乐府中也有一些描写弃妇的作品。考察汉乐府中的弃妇形象,有助于了解当时社会环境下妇女的社会地位和生活状态,认识汉乐府之弃妇形象的独特之处。
关键词:汉乐府;弃妇诗;弃妇形象;《诗经》
汉乐府中女性题材的作品占据着重要位置。故文章取汉乐府之弃妇形象 (此弃妇取其广义指在爱情或婚姻中被弃的女子)作深入研究,深度探究其弃妇形象的复杂性,论析弃妇被弃之因,并在与《诗经》之弃妇形象的比较中突出其形象内涵的独特之处。
汉乐府中有一些反映弃妇生活和思想感情的弃妇诗作,它们散见于各种诗集之中,如《乐府诗集》《玉台新咏》《异文类聚》《太平御览》,现辑录如下:《怨歌行》《有所思》《白头吟》《古艳歌》《孔雀东南飞》《上山采蘼芜》《塘上行》《枯鱼过河泣》。汉乐府中的弃妇诗所塑造的弃妇人物形象丰满、个性鲜明而又具有共性。文章由弃妇被弃后的反应不同将其分为四种类型:无奈接受型、矛盾挣扎型、眷恋不舍型、勇于反抗型。
(一)无奈接受型
汉乐府中描写无奈接受型弃妇形象的弃妇诗篇较其他类型稍多。辑录为如下篇目:《怨歌行》、《枯鱼过河泣》以及《上山采蘼芜》,下文将一一论析这三篇弃妇诗中的弃妇形象。
汉成帝后妃班婕妤所作的 《怨歌行》:“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1]25诗文塑造了一位后宫女子受宠时的甜蜜中含有惶恐之感以及失宠后独居深宫的寂寞和凄凉的弃妇形象。班婕妤是著名史学家班固的祖姑,为汉成帝所深爱,“孝成班婕妤。帝初即位选入后宫。始为少使,蛾而大幸,为婕妤”[2]3983。后为宫人赵飞燕夺宠谗污而失宠,“赵氏姊弟骄妒,婕妤恐久见危,求共养太后长信宫,上许焉”[2]3983。诗文以“扇”作喻体借其玩物的属性,暗示嫔妃即使受宠,亦不过是侍侯君侧供其欢娱惬意的玩物而已,而“秋扇见捐”喻嫔妃受帝王玩弄终遭遗弃的不幸命运,表达了后宫女子难逃色衰爱弛命运的无奈和哀伤。汉成帝后妃班婕妤既是此诗的作者又兼诗文主人公,她的名门出身、高洁品质决定了她面对汉成帝的喜新厌旧、面对自己被冷落被遗弃的状况,只有顺从接受,不可能也不屑于做出谗言争宠之事;她的后妃身份也束缚了她的被弃后的选择只能独居深宫,既不能自请下堂也不能有所怨言,只能逆来顺受接受由被宠到被弃的命运。
此外,载录于(宋)郭茂倩《乐府诗集》卷七十四之《杂曲歌辞》中的无名氏所作之《枯鱼过河泣》,今人多将其与东汉社会动乱联系,认为它是一首受阶级迫害者的诗,而叶修成、梁葆莉两位先生在《社会科学论坛》期刊上发表的《〈枯鱼过河泣〉为弃妇诗考》中则认为它是一首弃妇诗。本文赞同这两位先生的观点。叶修成、梁葆莉两位先生的解释为:“此诗以‘枯鱼’隐喻女子年老色衰、容颜憔悴,诗文即表达一位因年老色衰而被弃的弃妇以己之经验所发的劝诫之语。”[3]此女子因色衰被弃同样也说明在封建社会中女子似玩物般低贱的悲惨命运,女子结婚时一定要仔细考量对方的人品,否则极易沦为被弃的命运,表达了弃妇内心对婚变的追悔莫急以及面对婚变的无所适从、无奈接受之感,只能借以告诫后人“相教慎出入”。
载于郭茂倩的《乐府诗集》之无名氏所作的《上山采蘼芜》,当今学界或将其解释为女子因男子的喜新厌旧被弃或解释为无子被弃。从诗文“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中男子对“新人”与“旧人”的对比中所流露出来的眷恋之情可以看出男子对弃妇还是有喜爱的,而且毛忠贤在《诗经-汉乐府之弃妇诗新解》中认为:“诗文用“蘼芜”之意象暗示弃妇是因为患了不能生育的妇科疾病而被弃。”[4]本文认为此种说法更具说服力。然不管何种原因被弃,都说明了女主人公无法掌控自己婚姻的悲剧命运,更说明女子被弃后只能无奈接受的生存现实。
(二)矛盾挣扎型
汉乐府之弃妇诗中有两首描写矛盾挣扎型弃妇形象,篇目为:《乐府塘上行一首》、《有所思》。然而其矛盾挣扎的感情却并不一致,在诗文中分别表现为:先苦苦思念到陷入绝望的矛盾挣扎和初闻被弃反应决绝到冷静之后难舍往昔。
载于《玉台新咏》(徐陵辑)卷二之中甄皇后之《乐府塘上行一首》则刻画出一名被弃后对男子的爱怨交加以及自身命途多舛的弃妇形象。东汉甄宓(即文昭甄皇后):“中山无极人,汉太保甄邯后也;建安中,袁绍为中子熙纳之;后太祖破绍,文帝时为太子,遂以后为夫人;黄初元年十月,帝践阼。践阼之后,山阳公奉二女以嫔于魏,郭后、李、阴贵人并爱幸,后愈失意,有怨言。帝大怒,二年六月,遣使赐死,葬于邺。”[5]由此可知,甄氏是一位聪慧多才、颇负盛名的女子。诗文:“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薤?莫以麻枲贱,弃捐菅与蒯?……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1]56描述了一位弃妇对丈夫浓烈的思念之情,也暗示出女子对男子喜新厌旧的不满情绪,读罢让人不免替这位孤寂苦命的美人哀叹,命运的冷酷无情,让人无所适从。自古诗性也通人性,此诗似乎也预示着甄氏的命途多舛,而甄氏也的确是位红颜薄命的女子,因郭后等人谗言,被文帝赐死于后宫。可见,甄氏面对被弃,先是苦苦思念以求再度团圆,后因谗言为文帝所恼怒后才生出“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的绝望,表现了其内心的矛盾挣扎及情感变化。
载于宋郭茂倩《乐府诗集·汉饶歌十八曲》之无名氏所作《有所思》中的弃妇则是一位爱之浓烈、怨之深切,爱怨之间饱含矛盾心理的弃妇形象。诗文以第一人称,表现一位女子在遭遇爱情波折前后的复杂情绪。得知男子变心前,情浓蜜意的精心为爱人准备精美礼物以表相思,而“闻君有他心”之后,当即愤而“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6]230反映之激烈,行动之果决,可谓“爱之深,怨之切!”然冲动之后、冷静之下仍饱含对爱人的眷恋之情。相思弥甚,犹豫不决,只待“东方须臾高知之”,“然‘高’尚有喻其心地光明皎洁,感情热烈持恒之义,”[7]此句已隐喻着弃妇之内心已有的定论,经过内心矛盾挣扎后仍心怀眷恋期待爱人能回心转意。此诗即表现了一位面对被弃先是盛怒之下发决绝之词、然冷静之后又不舍往昔情分难做抉择之内心矛盾挣扎的弃妇形象。
(三)眷恋不舍型
以诗文“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8]689所闻名的无名氏所作《古艳歌》,最初见于《太平御览》卷六百八十九,题为《古艳歌》,无作者名氏;明、清人选本往往作窦玄妻《古怨歌》。《艺文类聚》卷三十记窦玄妻事云:“后汉窦玄形貌绝异,天子以公主妻之。旧妻与玄书别曰:‘弃妻斥女敬白窦生:卑贱鄙陋,不如贵人。妾日已远,彼日已亲。何所告诉,仰呼苍天。悲哉窦生!衣不厌新,人不厌故。悲不可忍,怨不自去。彼独何人,而居是处。’”[9]并不曾提到窦玄妻作这首歌。今仍从《太平御览》。诗文描述了一位心地善良、具有从一而终思想的弃妇形象,述写其被弃后如茕茕白兔般无所适从、茫然失措,是以劝诫故人,希望故人应该恋旧。诗文即以:“昔载杨柳,依依汉南。树犹如此,人何以堪……衣不厌新,人不厌故。悲不可忍,怨不自去。”[8]689等急言厉词抒发了弃妇对故人的劝诫之意以及对其喜新厌旧的悲怨。此诗因材料有限,无法考证作者名氏及生平,故无法深析弃妇被弃后满怀眷恋以求回心转意之反应的原因。
(四)勇于反抗型
在汉乐府之弃妇诗所辑录的两首关于勇于反抗型弃妇形象的反抗描写也并不相同。其中,《皑如山上雪》(一作《白头吟》)所描写的弃妇形象是在被弃后果决分手型的,而《孔雀东南飞》中的弃妇形象则是在一步步地被逼无奈之下以死反抗型的。
载于《玉台新咏》卷一之古乐府诗六首中的无名氏所作《皑如山上雪》,关于此诗的出处,当时的乐府诗没有把《白头吟》的作者写成卓文君,后来编录及整理的时候也没有写汉武帝时代《白头吟》,其出处只是葛洪的《西京杂记》(即笔记小说)上有记载,即《西京杂记》卷三:“相如(司马相如)将聘茂陵人女为妾,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自绝,相如乃止。”[10]《西京杂记》乃小说家之言,故为文君作,显系附会,今仍从《玉台新咏》。此诗所述的弃妇是一位对待爱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果决勇敢之弃妇形象。诗文“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1]13,以女子口吻写其见弃于用情不专的丈夫而表示出的决绝之辞,塑造了一位对爱情有着高尚态度和美好情操,以及要求爱情专一、重情轻利,一旦爱情遭遇危机果决分手、决不妥协的弃妇形象。
而被称作“乐府双璧”之一的《孔雀东南飞》,在《乐府诗集》中题曰:“《焦仲卿妻》,古辞。谓《焦仲卿妻》,不知谁氏之作也。”[6]1034诗文叙述了一位虽与丈夫相爱,但因不被婆母所喜,主动请辞后因现实所迫以死殉情的弃妇形象。其诗前序文:“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没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6]1034此诗叙述了女主人公刘兰芝因为婚后无所出及婆母不喜,主动请辞成弃妇后,又被母家逼迫改嫁,无奈之下,以死殉情以作反抗的故事。诗文表达了封建意识形态下,外在封建礼教和内在封建思想的双重压制下,女子社会地位低下,爱情和婚姻无法自主的无力感和悲剧性。刘兰芝因实在无法忍受屈从于吃人的礼教和对爱情的无望便以死殉情,表现了她面对将要被弃命运果决分手的清醒认识和再度被逼迫时勇于反抗的叛逆精神。
由以上分析及分类可知汉乐府之弃妇诗的弃妇形象,题材广泛、形象鲜明,弃妇被弃之反应分类几近囊括了弃妇所能出现的各种反应,可见汉乐府之弃妇诗对于弃妇形象的塑造已达到了一个较为成熟的水平。
邸艳姝、李金坤的《〈诗经〉中弃妇诗之初探》之文将《诗经》中的弃妇形象由被弃后的态度分为三种类型,即:“敢于痛斥,勇于决绝;恨中寓爱,痴情恋旧;忧生嗟叹,悲哀自悼”[11]。这三种类型的弃妇形象基本与汉乐府之弃妇形象相对应。然而,我们深析《诗经》中弃妇形象及被弃之因,却又有所不同。例如,朱熹说:“此淫妇为人所弃,而自叙其事以道其悔恨之意也。”[12]27朱熹等理学家认为 《诗经·氓》中的弃妇为“淫奔”的典型,是自主婚姻招致的恶果。且《诗经·氓》中的弃妇面对被弃表现出对男子的痛斥和决绝之态度,相比汉乐府《白头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之温柔的决绝分手的弃妇形象,言行更为大胆奔放。此外,《诗经》汇集了从西周初期到春秋末期五百年间的诗歌,此间,封建礼教还没有确立它在政治思想领域的统治地位。因此,诗中没有涉及舅姑问题,也没有涉及封建家长制,而仅仅停留在道德批判的层面。是以我们得知汉乐府之弃妇比《诗经》中的弃妇受更深的封建礼教思想的束缚,也因此汉乐府中的弃妇形象,少了《诗经》式的愤怒指斥的言辞,更多的是弃妇的自叹自哀,即使被弃后决绝分手,仍不失温柔敦厚之性情。
由此可见,据被弃后的态度来看,汉乐府之弃妇形象与《诗经》之弃妇形象大体一致。然细究之下,《诗经》之弃妇形象更为大胆奔放,较少受封建礼教的束缚,而汉乐府之弃妇形象在礼教的压抑之下,显得更为卑微守礼及温柔敦厚。
汉乐府之弃妇被弃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张秉光先生在《试探汉乐府民歌中的弃妇诗》之文中所归纳的有谗陷、喜新厌旧、受家长迫害等原因,杨抱朴先生在《〈诗经〉、汉乐府弃妇诗发微》中谈到的是显性和隐性的原因之分。而汉代是封建社会的定型期,也是封建礼教的定型期。因而本文从文化层面去考察汉乐府弃妇被弃的根源,以便对弃妇形象作深刻理解。
(一)封建社会制度下的悲剧性
首先,汉律以儒家宣扬的纲常礼教与伦理道德为标准,确立起一套以三纲五常为核心的等级秩序和社会关系,其中“夫为妻纲”之夫妇间的亲属关系使得男尊女卑,是以致使婚姻中的女子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即使相传写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白头吟》中,纵然曾有“凤求凰”的美好爱情,也难免司马相如纳妾之心;《枯鱼过河泣》中的女子历经婚变恍然清醒是以隔空向女子们呐喊嫁人要慎重!其次,“汉朝实行一夫一妻多妾的婚姻制度。婚姻的解除权操纵在丈夫手中,丈夫可以用各种借口休妻,而妻子无论丈夫怎样恶劣都无权提出解除婚姻关系的要求。”[13]加之“七出”的封建法律规定,不管是《怨歌行》中以扇自喻的宫妃班婕妤,还是《乐府塘上行》里由期望到绝望的甄宓,最终都难逃弃妇的命运。此外,即便是《孔雀东南飞》中婚后无子的刘兰芝和丈夫恩爱有加也无法摆脱弃妇的命运。最后,“中国古代早在西周时期,便肯定了夫妻关系的成立必须有父母之命。《诗经·南山》说:‘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在漫长的封建时代,法律确认父母的意志是子女婚姻成立或撤销的主要的决定性的条件。”[12]61这不仅是出现《孔雀东南飞》中因焦母遣归刘兰芝,焦仲卿和刘兰芝以死殉情之故事的罪魁祸首,也是《乐府塘上行》中的甄宓,先嫁袁绍之子后嫁文帝最后被赐死的浮萍之命的根因,显示了当时社会婚姻不能自主的悲哀以使一众德才兼备的女子难以善终。
(二)人性弱点肆虐下的悲剧性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所有时代女子对爱情的美好憧憬。但是,喜新厌旧、贪恋美色,才是男人的本性,再加之金钱、地位等的诱惑,以及男权社会提供的极大便利,使男子的负心更为常见。《怨歌行》中的班婕妤的贤德比不过赵飞燕的美貌被弃;《古艳歌》中多年的夫妻之情也难抵挡男子的弃妇之心;而被学界认为是因谗陷被弃之《乐府塘上行一首》中的甄氏,本文认为才情与美貌并存的甄宓最终仍可归因为文帝的厌弃,婚姻中如果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又何以谈感情?可见,文帝是厌弃了甄宓才会相信郭后等人对他的谗陷。
总之,封建社会制度下,男尊女卑的社会地位、封建婚姻制度和封建礼教的压抑、女子无子的生理原因,以及男子的喜新厌旧之人性弱点,都是导致弃妇被弃的原因。
综上所述,汉乐府之弃妇诗中的弃妇形象虽有个性差异,但他们都是封建社会制度和人性弱点肆虐的双重迫害下的悲剧形象。同时,与《诗经》之弃妇形象相比较,汉乐府之弃妇形象所受的封建礼教的影响更为深重,弃妇形象也难乏“卑微守礼、温柔敦厚”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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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薄言)
中图分类号:I22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5348(2015)07-0025-04
[收稿日期]2015-05-05
[作者简介]赵亚萍(1991-),女,安徽阜阳人,云南民族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文学。
Exp loration on the Image of Abandoned Wife in Han Yue Fu: A Com parative Discussion with the Book of Songs
ZHAO Ya-ping
(School of Humanities,Yunnan University of Nationalities,Kunming 650500,Yunnan,China)
Abstract:Deserted Wife theme works for a long time,early in the"Book of Songs"there are many among the poems describe abandoned wives,abandoned wives poetry can be described as a traditional category of classical Chinese poetry.YUEFU also has some description Deserted Wife works.Investigate the abandoned wives YUEFU image,help to understand the social status and living conditions of women in social environment, recognizing unique YUEFU image of abandoned wives.
Key words:Yuefu;abandoned wife poem;abandoned wife image;Book of So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