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江
(四川文理学院 四川革命老区发展研究中心,四川 达州635000)
重视群团组织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走向胜利的重要经验之一。川陕苏区之所以能迅速发展为当时中国的第二大苏区,这与其重视建立工会、贫农团、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等各类群团组织关系密切。然而,迄今为止,学界鲜有论著论及川陕苏区的群团组织,已有成果大多关注川陕苏区的军事斗争、土地革命等方面。[1]本文拟就群团组织在川陕苏区的活动及贡献略作探析。
在川陕苏区,群众参与革命活动的积极性很高,需要进行有效的组织才能发挥其巨大的革命潜能。因此,群团组织的作用就在于凝聚群众革命力量,使得广大的工农群众得以投身苏区的革命事业。红四方面军在川陕苏区领导、帮助群众建立了许多群众性的团体组织,如工会、贫农团、青年团、少年先锋队、童子团、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反帝拥苏大同盟等。
工会是川陕苏区重要的工人群众组织,其成员主要为工厂工人、农村农业工人——雇农、手工业者等,“要是真正的(卖)艺养家的方可加入工会”。[2]6001933年3月成立的川陕省总工会,共吸收了10万左右的各业工人。[3]359贫农团是“包括乡村苦力背老二、雇工和贫农”的群团组织。[4]97贫农不分男女老幼都可以参加贫农团,而“地主富农因平分土地的结果,现在变成‘穷人’了,不得加入贫农团。过去是雇工贫农,平分土地的结果,现在变成中农了,也还是在贫农团内。”[5]409“工会、贫农团是苏维埃的支柱,有监督苏维埃和改造苏维埃的权利”。[4]97
青年团是苏区青年群众的组织,其成分为年龄在16至23岁的工人、贫农、雇农、城市贫民、店员以及少数中农。[3]374少年先锋队和儿童团是青年团领导下的群众组织。“少先队是工农劳动青年的群众的军事性(实为半军事性质)组织。它是在团的领导下进行工作,团的领导是通过少先队内团员队长来实现的。”[3]376少先队队员主要是青年工人、贫农、手工业工人、苦力、学徒以及部分中农。“苏区内的雇工贫农在16岁到23岁的全部参加少先队”,据统计,“全川陕苏区被组织起来的少先队共计约3万人”。[3]377-378参加儿童团的年龄大多是8岁到15岁。其组织规模同样十分壮大,如毛浴镇和巴中市的模范儿童团有大约500余人的规模。
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是川陕苏区的地方妇女社会组织,“是劳动妇女斗争和教育的机关,要为解放妇女各种生活上的痛苦来做斗争”。[6]160“会员成分都是贫农、中农、小市民、雇工的家庭妇女”。后来扩大为女工,更名为女工农妇会,会员至少有30万。[3]382
反帝拥苏大同盟是一个“广大的反帝的下层统一战线”,是“团结最广泛的反帝国主义、拥护苏联和苏维埃的群众组织”。[6]161
由上可见,群团组织是群众参与苏区事务和革命活动的重要组织。通过各种群团组织,把苏区的穷苦大众团结起来,组成巨大而活跃的革命力量,使人民群众能够有效参与苏区建设和革命斗争。如工会组织使得工人群众在革命活动中不仅有“独立的工作”,也有“整个的计划”,不仅能够“切实领导工人群众斗争”,也成为了苏区革命群众中的中坚力量。[4]61贫农、妇女和青少年等普通的苏区群众,也在群团组织的领导下,有组织有计划地加入到了苏区各个方面的革命活动中。
工农群众的拥护和支持是川陕苏区得以建立、巩固和发展的根本。红四方面军建立川陕革命根据地,组建苏维埃政府,保卫和巩固苏维埃政权,都离不开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1933年6月,川陕省第二次党员代表大会明确把党的“工作应绝对深入到乡村中去,到群众中去,到群众斗争中去领导群众”,“发动全川陕的劳苦群众”,写入了斗争纲领。[4]17-187月,中共川陕省第二次党员代表大会为“健强苏维埃政权”,也强调“必须使群众了解工农群众的革命苏维埃民主政权与地主豪绅压迫穷人的官僚政权的根本不同”,“必须动员广大群众运用政权的力量来镇压地主富农的反革命活动”。[7]93足见川陕苏区党对群众工作的重视。
然而,新成立的苏维埃政权不仅面临着“三路围攻”、“六路围攻”等军事威胁,也处在各级政权组织的建设和完善时期,各项工作任务十分艰巨。在这样的情况下,“转变苏维埃的工作,成为当前重要组织(工作)之一”。如何“转变苏维埃的工作”呢?群团组织是这一工作“转变”中的关键,即党加强对群团组织的领导,重视工会、贫农团等群团组织的工作,由群团组织来执行党的一些决议,通过群团组织来提高雇工贫农的积极性,领导群众参与革命活动。[4]33-34川陕苏区的群团组织,一方面,它是在党和红军的领导和“帮助”之下建立的,接受党的领导;另一方面,这些群团组织的会员来自于群众,与普通的工农群众关系密切,因此,能够成为党和群众之间的坚韧纽带和中间桥梁,成为党领导群众的重要组织。
群团组织在党的领导下,大力开展对工农群众的组织和动员,使党通过群团组织有效地领导群众开展革命斗争。如工会的任务就是要建立“坚强的阶级工会来严密斗争的行列,加强自己(工人)的战斗力量,使成为土地革命及苏维埃运动中的真实领导者”,“领导广大贫农,巩固中农的联盟,进行土地革命,铲除封建残余势力,推翻帝国主义、国民党、豪绅、地主、资产阶级的统治,建立、巩固苏维埃政权。”[7]61青年团动员和领导了广大劳苦青年群众,积极参加到扩大红军、戒严、肃反、保卫赤区等革命活动中。[2]635川陕苏区反帝拥苏大同盟则在苏区群众中间开展对苏联社会主义与拥护苏联的宣传,并动员苏区群众配合、支持红军消灭反动派的斗争。[3]391
加强对群团组织的领导,是党加强领导群众、密切联系群众的重要工作。“建立拥有群众基础的工会、贫农团、青年团”等群团组织,是“形成群众的党,使党成为群众斗争的组织者和领导者”的重要方式。[7]124-125在面对刘湘“六路围攻”的情况下,党反复强调要“切实加强对工会、反帝拥苏大同盟、互济会、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的领导,在目前战争中,这些组织都要加紧建立自身的群众工作,并动员自己组织里的群众来参加消灭刘湘的一切紧急工作,特别是要抓住目前形势来开展苏区的反帝国主义运动。”[4]81即通过加强对群团组织的领导,来实现对群众的组织领导工作,以争取依靠群众的力量取得根据地斗争的胜利。
川陕苏区的群团组织广泛参与到了苏区的各项事务当中,是一支十分活跃的群众力量。在川陕苏区内,群团组织向人民大众宣传苏区的各项政纲和决策,动员群众参加红军和地方武装,领导和组织群众参与土地革命,并积极推进苏区的戒烟运动;面对敌人的数次“围攻”,群团组织一方面直接组织会员与群众上前线参加战斗,另一方面积极协助红军和地方武装作战,如站岗放哨、运送粮食弹药、救助伤员等。
1932年12月发布的《关于土地问题的布告》,为川陕苏区土地革命提供了法律保障。紧接着,各个县都成立了分配土地的组织机构——土地委员会,并在各村成立分田小组。根据西北军区革命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制定的平分土地办法,“‘分田委员会’可由二十至三十人组织之,但一定要有工会、贫农团、女工农妇协会、少先队……等群众团体派代表参加”。[4]518在分田委员会和分田小组里,群团组织代表比例较高,在土地革命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按照分田的方法,各地先划分阶级,然后再依据地主、富农、中农、贫农的不同阶级身份分得不同的土地,地主不分田,富农分坏田。最后,还要通过“查田”,以保证彻底的平分土地。[8]在划分阶级和“查田”的过程中,都十分需要群团组织的参与。因为很多地主富农“故意捣乱”,通过请酒或用金钱收买的方式破坏划分阶级和分田的客观公正性,要么混入中农,要么并不真的把田分给贫农。因此,在党的代表大会上一再强调要“着重的领导乡村中雇工和苦力工会,领导贫农团来深入查田运动”。[7]228工会、贫农团、青年团等群团组织加入到土地革命的具体环节中,将大大杜绝这类现象的发生。因为群团组织的会员均系当地群众,谁是地主、富农,谁是中农、贫农,都十分清楚,并且通过团体力量的监督,也使个别的群众不会被地主和富农的金钱所收买诱惑,大大保障了划分阶级时的客观公正性,以及分田时的彻底执行力。正是群团组织的参与,才使得在土地革命能够真正的没收富农地主的土地,分给贫农和雇农。
川东地区鸦片种植面积很广,如通江、南江、巴中的鸦片种植面积约占土地面积的30%至40%,上等的良田成为了烟毒的产地。[9]宣汉县南坝所产的鸦片更是被“誉”为“川东美芙蓉”。在南江的“烟民”中,“男的占三分之二强,女的占三分之一左右,连放牛娃娃都烧烟,挨家挨户都吸”。穷人吸烟后经济更加困难,甚至倾家荡产,卖儿卖女,是坑害老百姓的“害人精”。[3]558
鸦片自晚清在中国广泛种植后,清政府虽多有禁令,但屡禁不止;民国后军阀混战,为了增加财政收入,四川当地军阀竟然强迫百姓种植和吸食鸦片,不种就要缴纳“懒民捐”,不吸就要缴纳“禁烟捐”。[10]不论种植吸食与否,当地百姓都深受鸦片的荼毒。1932年12月,红四方面军甫入川北就发布了《关于土地问题的布告》,规定“赤区奖励种植有益身体之谷类,禁止种鸦片烟。吸食者得分期禁断”,在苏区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戒烟运动。[4]527在省和县苏维埃政府内都成立了戒烟局,“规定戒烟办法,研究戒烟药品”,并组织宣传队,大力开展戒烟运动。[3]558
在川陕苏区的戒烟运动中,群团组织大力宣传鸦片的危害,组织群众到戒烟局戒烟,并且没收土豪劣绅的烟进行烧毁,在三年中,“巴中总共烧毁了九千到一万多斤,通江烧了七千多斤,南江烧了五千多斤”。[3]559妇女在戒烟运动中表现尤其突出。在妇女部和女工农妇会的组织带领下,大多数的妇女都加入到了戒烟运动当中,她们“一面宣传,一面劝告自己的丈夫、父母不要吃烟,不种烟,不卖烟。妇女还自动组织起来,对吃烟的父母、丈夫进行监督”。[3]561
群团组织是比红军宣传队规模更加壮大的宣传力量,承担着广泛的宣传任务。如“工会要做宣传工作,各级工会要成立宣传队,印标语、传单、画报等,宣传苏维埃土地法、劳动法令和其他一切政纲和法令”。[11]72群团组织还通过戏剧、歌谣等形式,在群众当中宣传“打倒刘湘”、宣传戒烟、宣传妇女解放。其中,动员苏区群众参加红军和地方武装,是群团组织长期的一项任务。苏维埃坚决反对像国民党一样“拉”、“抽”、“派”,要通过宣传、动员,使“群众自愿参加”。因此,扩充红军和地方武装就十分需要群团组织的宣传动员,通过“每乡每村开会向群众解释”,“宣传群众自愿参加”。[4]96
在宣传动员中,工会主要动员“积极工人参加红军”,“动员全体工人,组织并加入赤卫军、少先队、童子团”。[7]62贫农团多次“召开村、乡、区、县贫农大会,动员广大贫农参加红军,参加地方武装,组织运输队,从人力、物资积极支援红军战争”。号召“贫农中的男女青壮年参军参战”,“贫农中的少年儿童参加少先队、儿童团,不能直接作战的,就加紧生产或参加运输,最广泛地把广大贫农发动和组织起来”。[3]362青年团主要是“动员广大劳苦青年自动武装起来,消灭刘湘军阀的新进攻;加紧扩大红军,戒严,肃反,保卫赤区”。[2]636女工农妇会为红军的扩军做宣传,主要是劝说自己的丈夫、儿女参军。工会、贫农团、女工农妇协会等都多次召开会议,“进行热烈的鼓动,号召群众起来保卫赤区,参加赤少队”。[4]127
在川陕苏区,群团组织除了宣传动员群众参加红军和地方武装外,还要积极加入到各项军事辅助工作当中。如工会要“加紧军事训练和站岗放哨以及戒严、肃反工作,帮助苏维埃收缴地方反动的枪支、刀矛、梭标、土炮、鸟枪来武装工人,帮助工人学习打枪、上操……时刻准备和敌人作战”。[2]591儿童团的主要工作任务是站岗放哨、送信、慰劳红军家属”,并且装备有“矛子、花木枪、铁刀、木刀、木棒”等武器来“打反动,捉侦探”。[3]379儿童团站岗放哨时,每五、六里设一岗棚进行戒严,盘查出入人员,“恐防反动派,乘机混入境”。[7]1084如毛浴镇和巴中市的模范儿童团,“约500余人,他们的组织象军队一样,并且有大量的武器,能单独的行动,(能)打反动和参加地方肃反等工作的活动”。[3]379
战争时期,群团组织承担了苏区主要的交通运输任务。尤其是在男人大多支援前线的情况下,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承担了运粮的重要工作。大部分地方没有公路,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就组织妇女用人力背着运过去,用背夹子、打杵子背,甚至用裤子装粮,把两个裤腿一扎,裤腰一扎,骑在脖子上背。不仅晚上需要用火把照明来运输,遇到一些沟河,还必须组织妇女搭桥来保证运输。困难时候还要动员妇女上前线抬弹药,运送炮弹箱子,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还要负责把伤兵抬回来。[12]工会和青年团也组织了成千上万的工人和青年参加担架队、运输队,“运输军需,救护伤亡”,保证了苏区的运输通畅,协助救护伤员。[2]607
群团组织为苏维埃和红军输送了大批的干部和人才。如青年团团员年满22岁之后,符合入党条件就可以直接转正为党员。[3]374一些工会、贫农团的干部、会员经过锻炼之后,也可以被吸收到苏维埃和军队当中。如工会要“输送积极勇敢的工人干部到苏维埃和红军游击队中去”。[7]62少先队也“经常地送自己队伍中最好的队员到红军中去”。[3]376地方武装的干部要从“党和工会、贫农团中选择积极工人、雇工、贫农、能坚决斗争肯负责的担任”。[4]72在中共川陕省第一次代表大会上,就明确决定要在雇工会、贫农团等群团组织中扩大党的组织,这样才能保证党员的成分,避免地主富农机会分子混入党的组织。[7]40
据在川陕苏区长期从事群众工作的侯礼堂回忆,基层的苏维埃和群团组织一样,“经常是刚刚把乡区建好,县上就叫去开会,一去开会就调到别的地方去了……形式发展快,到处需要人,弄到选干部都搞不赢”。①尽管侯礼堂的本意是说乡、区苏维埃和群团组织的干部频繁被县里调走,影响了基层工作的展开,但这正好从侧面证明了基层的群团组织确实为上级组织输送了大批的干部和人才,从整体上看,是为苏区工作做出了巨大贡献。
群团组织最基本的一项任务,就是要为广大工农群众的阶级利益而斗争,争取工农群众的合法权益。在川陕苏区,工会的“紧急”任务就包括为广大雇工争取“八小时工作制,增加工资一倍以上,七天一次休息,革命纪念日不做工,雇工伙食、住屋要与老板一样”,“使每个雇工,尤其是失业的雇工分得好田,征发一部分富农的农具来分给雇工”,要使女雇工也能分得田地,并且“要把荒田多分给有能力的雇工耕种”。[2]606如果遇到雇工与雇主发生争执,工会还要“动员全体会员援助(雇工),保护工作上之应得利益。失业后由本会介绍工作,募捐救济”。[2]611工会和青年团都积极保护青少年,“禁止雇用十四岁以下的儿童工作”,使“凡青年工农(童工、学徒、牧童)每日工作时间不得超过六小时”,禁止雇主和师傅打骂及虐待青年工农。[2]631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则致力于保护妇女的各项利益,如宣传男女平等和婚姻自由,禁止养童养媳,鼓励妇女读书识字,禁止妇女缠足等等,使得妇女获得与男子平等的社会地位,禁止旧社会残害妇女身心的种种行为。在苏区社会中,群团组织积极为工人、农民、妇女和青少年的利益而斗争,争取其在工作和社会中的权益和地位,极大地保护了苏区群众的阶级利益。
群团组织承担了苏区后方大量的后勤保障工作。为了“给红军提供军需、改善穷人的生活,增加群众的利益”,苏区加紧了生产运动。春耕、秋耕时期,群团组织都积极组织农民耕种,在“一寸苏区土地不放荒”的口号宣传下,要“把赤区所有土地都开辟出来,种小菜,种粮食,不使一寸土地没有栽上东西”,“劝告群众不再种鸦片,多种棉花、桐树等有益的植物”,不仅是工人和农民,苏维埃的各机关也要“举行生产运动周”,制定生产计划,并参加生产运动。[7]410群团组织不仅要保证工厂和农业生产的顺利进行,还要组织群众为红军家属代耕。如为了保障春耕生产,工会组织“工人积极参加代耕班,领导农民帮助红军公田和红军游击队家属代耕”,“各级工会每个工人要种五颗瓜,宣传鼓动苏区全体农民热烈的耕种”。[3]349青年团也要“组织代耕队替红军家属代耕。”[7]129
妇女是生产中的生力军,为了加紧生产,首先就是要“动员广大妇女起来加紧秋收斗争,不让一颗谷子落在田里,所有的粮食都要收在贫农中农手中”。[3]349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组织妇女在不脱离生产的同时,参加洗衣队、缝纫队、慰问队等,并且为前方部队做鞋、做袜、打草鞋,为红军提供了有力的后勤支持。
川陕苏区从建立直到张国焘放弃苏区,先后经历了国民党的“三路围攻”、“六路围攻”、“川陕会剿”等多次进攻,可以说苏区一直被战火所包围。因此,武装保卫苏维埃,扩充红军,争取对敌人军事斗争的胜利,一直是川陕苏区所面临的重要任务。正如川陕省委在1934年的工作计划中所说:“川陕党的一等重要的任务,须要全党集中力量领导整个红军和赤区千百万群众起来彻底消灭刘湘,保卫赤区。”[4]71尽管党领导的红军和游击队是苏区最重要的军事力量,但川陕苏区人民群众在军事斗争中的作用同样明显,尤其是群团组织的作用不可忽视。
首先,已如前述,群团组织宣传、动员了大批群众参加红军、游击队、赤卫队等,壮大了苏区的武装力量。1933年12月,仅在十天之内,“仪陇扩大红军四百六十人,阆南扩大红军五百七十三人,苍溪扩大红军四百七十四人,恩阳扩大红军二百多人。”[5]192-193红军从入川时的一万五千人发展壮大到八万人,在这一过程中,群团组织的宣传号召作用是功不可没的。
其次,群团组织的会员直接加入到红军和地方武装当中,也大大增强了苏区的军事力量。1933年12月22日,中共川陕省第三次党员代表大会认为:“要立刻布置大规模的游击战争,好的党员团员、好的工会会员、贫农团团员,都要吸收到队伍中来,集中到战线上”。要做好这一工作,“在一切战斗队伍中便要大大发展党和团,加强党和团的工作,加紧工会贫农团的工作”。把这一工作做好,把群团组织的会员“吸收到队伍中来”,“便更能动员群众参加军事组织。”[4]61
在川陕苏区,群团组织建立了许多地方武装,并加入到了武装斗争当中。各地成立独立营、游击队、战斗连、赤卫军、少先队、童子团等地方武装。1933年12月,在六天内,“苍溪五、六两区扩大赤卫军两团,恩阳成立了独立第六团”,阆南完成了扩大工人师一连人的任务,共计一百四十名,“苍溪扩大的工人师也有三十多人”。[5]193能取得如此优异的扩军成绩,群团组织在其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因为“团员要到少先队和模范营中去,工会贫农团所有群众组织中的好同志,都要参加到这些战斗组织(独立营、赤卫队等)中去。要使这一乡的支部、苏维埃、工会、贫农团、青年团、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都能动员起来作战;不能战的便要在家生产;有事时当运输队……少先队童子团加紧站岗放哨。”[4]60苏区各个县百分之九十的党团员都动员到这些队伍中去,组织了很广大的游击战争。[4]61
总之,群团组织是川陕苏区一股非常活跃的群众力量,其活动涉及苏区政治、经济、军事等各个方面,在川陕苏区建设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党的“群众路线”下,群团组织是党和苏维埃政府密切联系群众的重要组织,通过群团组织可以更广泛地发动群众支持苏维埃政府,参加革命斗争,扩大群众基础;工农群众也可以通过群团组织,积极参与苏区各项事务,尤其是在平分土地和武装保卫苏维埃的斗争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通过群团组织来加强党对群众的领导、密切党和群众的关系,不仅发挥了群众的自主性,也实现了党坚持“群众路线”的目标,这种方式对我们今天坚持“群众路线”依然有借鉴作用。
注释:
① 中共通江县委党史资料征集组主编,通江现代史资料选(第2辑),1982年出版。
[1]苏建坤,李 敏.川陕革命根据地研究综述[J].乐山师范学院学报,2012(6):80-83.
[2]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文献选编编委会.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文献选编:下[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0.
[3]林 超.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长编[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
[4]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文献选编编委会.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文献选编:上[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
[5]刘昌福,叶绪惠.川陕苏区报刊资料选编[M].成都:四川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7.
[6]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编辑委员会.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资料选编:川陕时期[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2.
[7]西华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川陕革命根据地博物馆.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文献资料集成[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2.
[8]温贤美,永向前.川陕苏区的土地革命[J].社会科学研究,1979(3):77-81.
[9]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四川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四川文史资料选辑:第21辑[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0:12.
[10]罗其芳.川陕苏区土地革命述评[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04(7):464-467.
[11]蔡文金,韩望愈.川陕根据地革命文化史料选编[M].西安:三秦出版社,1996:72.
[12]刘英华.浅谈川陕苏区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J].长治学院学报,2012(3):77-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