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叶燮《原诗》对梅尧臣诗歌的评点

2015-04-10 08:11孙盼盼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119
上饶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2期
关键词:梅尧臣诗风宋诗

孙盼盼(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 西安710119)

论叶燮《原诗》对梅尧臣诗歌的评点

孙盼盼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 西安710119)

叶燮对于宋诗的评价,诗史视野开阔,论辩意识独特,可见宋诗在明清时期的接受研究。在中国文学批评研究中,宋诗研究牵涉到的赞誉与批驳,引起了学者格外的关注和研究,以致使之成为与唐诗研究并分对立的文坛盛藻。宋诗发展之初的弊端廓清,实则始于梅尧臣有意为之的诗体革新,梅尧臣与宋诗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梅尧臣的诗歌意识,使得宋诗更为宋音,奠定了宋诗近千年的艺术魅力。从宋诗研究的境域,以叶燮《原诗》的评点为基础 ,管窥梅诗的艺术价值,予以恰当的认可。

宋诗;《原诗》;梅尧臣;文体

一、《原诗》背景下的宋诗研究

近代学者王国维说过:“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1](P46)这种每一朝代皆有自身典型文学的观念,一直影响着中国古代文学批评理论界。这种观念,既造就了中国文化层面的正统主流意识,同时也使诸多的艺术文体形式边缘了。历史间隔不应该作为划分文学史的标准,更不应该成为文体形式的区分维度。因为文学的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有文学之所以为文学的本质所在。谈诗,必归李唐;谈词,必归赵宋。这似乎成为学界固有的思维模式,一种习惯性的学识结论。宋诗的盛出,恰恰打破了诗歌已有的评判标准和流派体系,对唐诗的尊崇形成了无形的挑战和对立。借助诗风争论的契机,宋诗开始成为一个具有独特性的文类称呼 ,成为多方关注和研究的对象,一直延续至今。

关于唐诗与宋诗的论争,实始于宋代,宋诗此时已受到批驳和抨击。严羽在《沧浪诗话》中极力攻击宋诗的气象不及唐诗 ,他说:“唐人与本朝诗,未论工拙 ,真是气象不同。”[2](P515)他批评宋诗“以文字为诗、以议论为诗、以才学为诗”[2](P173)。这是宋诗的理论特色和创作手法,属于宋诗逃脱唐诗束缚的通道,同时也成为后世批驳宋诗的着眼点。稍后时期的刘克庄以此为据,认为宋诗犹存有诗文不分的局限,在继承严羽的诗歌批评观念的前提下 ,指斥宋诗“或尚理致,或负才力,或逞辨博,要皆文之有韵者尔 ,非古人之诗也”[3](P416)。

叶燮《原诗》记载:“自不读唐以后书之论出,于是称诗者,必曰唐诗。苟称其人之诗为宋诗,无异于唾骂。”[4](P17)明清时期的复古流派 ,论诗“宗唐抑宋”,将宋诗的艺术精神完全抹杀,实则有失评判的公允。史学家陈寅恪认为:“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年之演进 ,造极于赵宋之世。”[5](P277)宋代比以往任何一个王朝,都要重视文人文化,重视士族意识。作为赵宋时期的诗歌,虽说稍后于唐诗,且具有沿承和借鉴的事实,实则不弱于唐诗的风度,且更添生活性和诗意性,诗艺方面更为精炼垂实。明清时期的宋诗接受研究,多数为批驳指责其艺术诟病,但是叶燮却在其《原诗》对宋诗进行了客观公允的评判,为宋诗的研究提供了开阔的诗歌视野。他对宋诗的评点,对诗歌优劣的看法,皆是站在明清时期的制高点进行文学批评和观照的。欲治宋诗研究,则必治梅尧臣研究,这是一个关键的基点。宋诗迥异于唐诗,始于梅诗的诗体革新和创作风尚。

二、叶燮对宋诗及梅尧臣的评判

据统计 ,叶燮《原诗》曾57次提到“宋”,10次提到“宋诗”,5次提到“梅尧臣”,且都是论点关键位置之处。他从明清时期“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文坛风尚,在诗风与诗艺方面逐层论辩,利用开阔的诗史视野廓清时人的批驳指责,进而为宋诗寻得合适的理论空间。叶燮在《原诗》中,既关注到宋诗对于唐诗的延续,甚至是对秦汉魏晋古诗传统的继承,又关注到宋诗自身的独特性,以及宋诗所处的时代因素和文化因素。他认为宋诗所践行的理论,涵盖着诗风的逆唐演进与开创 ,诗法技艺的传承与借鉴,宋代士族文人的品性等方面。这些因素是宋诗实现独立发展的必然选择,同样也和梅尧臣的诗歌创作相关。叶燮在此评判宋诗,实则意味着对梅尧臣的认可,甚至是对宋代诗歌范式的承认和欣赏。

(一)诗风的逆唐演进与开创

诗风引导着时代氛围下的创作倾向,代表的是一朝一代的诗歌风尚。唐朝与宋朝,素来作为中国历史上繁荣昌盛的代表,其文学主流样式自然被进行对比观照 ,尤其是风格体式。宋初诗风发展轨迹,由史而论,自然是逆唐演进与开创发展。

叶燮在《原诗》中记载:“宋初诗,袭唐人之旧,如徐铉、王禹 辈,纯是唐音。苏舜卿、梅尧臣出,始一大变,欧阳修亟称二人不置。自后诸大家迭兴,所造各有至极,今人一概称为宋诗者也。”[4](P17)叶燮将宋初“西昆体”“白体”“晚唐体”的诗歌创作称为“唐音”,认为这是因袭唐人之旧,不足以开创真正的宋音。可见,宋诗之初,乃是唐诗余绪在宋朝的表现,并没有真正步入宋诗的阶段。叶燮指出,宋初诗风自苏舜卿、梅尧臣出,而大为改变,开始拥有一种自为的诗歌意识。尤其是梅尧臣,其诗歌创作以及革新意识,廓清了宋诗暂属唐音余绪的影响,为后世的诗歌创作率先进行尝试和探索,以古淡和古硬的风格入诗。在诗歌境界上为宋诗开创了自为的道路,逐渐褪去唐音的缠绕和影响。梅诗的诗风平淡朴实,但是梅尧臣的诗歌创作,不仅仅停留于古淡,更多的依然是个人情怀的表达,强调一种强烈的入世践行的意识。这种诗融古淡和古硬的品质,是梅尧臣为宋诗逆唐音进行的创新之举。自此之后,宋诗开始真正成为宋音,步入创作成熟、流派各异的阶段。叶燮提到的“诸大家迭兴”,意指受梅尧臣的诗风影响,欧阳修、王安石、苏轼、黄庭坚等人的诗歌创作进一步推动了宋初诗风的逆变。

当时,倡导北宋诗文革新的欧阳修对梅尧臣极为赞赏,在《六一诗话》中专门谈论梅诗的艺术特色和风格品质,说明了梅诗在宋初所具有的开创性意义,以及梅尧臣对于宋诗的促进作用,是得到认可承认的。关于梅尧臣与宋诗的关系,叶燮在《原诗》中极为称赞,认为梅尧臣的功绩,足以开创一代宋音诗风,对梅诗的评点较为公允合理。他写道:“开宋诗一代之面目者,始于梅尧臣、苏舜钦二人。自汉魏至晚唐,诗虽递变,皆递留不尽之意。即晚唐犹存余地,读罢掩卷,犹令人属思久之。自梅苏变尽昆体,独创生新,必辞尽于言,言尽于意,发挥铺写,曲折层累以赴之 ,竭尽乃止。”[4](P390)梅尧臣的诗歌创作 ,廓清了宋初诗风的因袭,革新了各种诗坛流弊,广开一代之新气息,奠定了宋诗数百年的诗风格调。秦汉魏晋的诗歌传统,皆有言意关系的保留,这一点到唐诗中仍有表现,其重在强调一种“得意”,即为意境的蕴蓄深厚而又余味深长的语言与意义状况,表明诗歌话语实践蕴含着丰富的意义生成可能性。叶燮认为:“宋诗则能事益精,诸法变化,非浓淡、远近、层次所得而该 ,刻画掉换 ,无所不极。”[4](P343)梅尧臣的诗体革新,致力于言意的表达,注重言意关系的收拢与归纳,将诗歌进行精细地雕琢与刻画,穷极极致的情志效果,最大程度地实现宋初诗歌的诗风转型。

(二)诗法技艺的传承与借鉴

关于诗法技艺的问题 ,叶燮在《原诗》中的表述存有明显的思辨色彩,论证视野恢弘开阔,具有诗史特点。关于宋诗的诗法技艺,叶燮能够从秦汉魏晋的诗歌传统着手,从数千年的诗歌沉淀入眼,进行整体性的评点。

在他的著述中,宋诗发展前后所处的时代因素和文化因素 ,昭然若揭。叶燮言道:“诗始于《三百篇》,而规模体具于汉。自是而魏,而六朝、三唐,历宋、元、明,以至昭代,上下三千余年间,诗之质文、体裁、格律、声调、辞句递嬗升降不同。”[4](P1)在这里,他将前后三千多年的诗史特点进行联系,从整体性强调诗歌的“质文、体裁、格律、声调、辞句”等具体诗法技艺的沿承与发展。其关于宋诗研究的论辩,实则以此作为学术背景,作为视野依托和支撑。

叶燮认为:“夫自《三百篇》而下,三千余年之作者,其间节节相生,如环之不断;如四时之序,衰旺相循而生物、而成物 ,息息不停 ,无可或间也。”[4](P218)在他的思辨体系中,注意到诗歌前后循环的特性,强调诗歌传统的继承与延续。将诗歌置于历史观照的视野下,谈到宋诗的因袭与借鉴,则可看到诗由唐入宋,存有明显的诗法技艺线索,具备相同的文化传统。唐诗中既有平淡的一面,又有古硬的一面,皆为宋诗学习的诗歌风尚。在梅尧臣的诗歌创作中,两种不同诗法技艺体现得尤为突出。宋诗的研究,必须注重这样的观念,认识到其发展乃是在唐诗的铺垫下寻得契机。

北宋诗文革新运动,继唐代古文运动而起,主张对诗文进行革新 ,反对宋初的浮靡文风 ,推崇韩愈、白居易等人的风尚传统。叶燮在《原诗》中提到:“唐诗为八代以来一大变 ,韩愈为唐诗之一大变 ,其力大,其思雄,崛起特为鼻祖。宋之苏、梅、欧、苏、王、黄,皆愈为之发其端 ,可谓极盛。”[4](P96)现代史学家陈寅恪认为,韩愈不仅“结束南北朝相承之旧局面”,而且“开启赵宋以降之新局面”,是“唐代文化学术史上承前启后、转旧为新关捩点之人物”。[6](P135)对韩愈诗体风范的推崇,成为宋诗习作的重要发端,可见唐诗与宋诗之间的相互承接关系。梅尧臣为呼应欧阳修对于韩愈的提倡,开始改变自身的诗歌特点。这种主观意识的变化,实乃梅尧臣于宋初诗风转变中的创新之举。

关于梅尧臣诗风的全面评价和总结 ,可见于欧阳修的《梅圣俞墓志铭并序》,他根据自己的认识对梅尧臣一生诗歌创作进行评点。在该序文中,欧阳修明确指出梅诗风格发展演变的过程:“其初喜为清丽闲肆平淡,久则涵演深远,间亦琢刻以出怪巧,然气完力余,益老以劲。其应于人者多,故辞非一体。至于他文章皆可喜,非如唐诸子号诗人者僻固而狭陋也。”[7](P881)钱钟书评梅尧臣诗歌时说:“看来古诗从韩愈、孟郊,还有卢仝那里学了些手法 ,五言律诗受了王维、孟浩然的启发。”[8](P22)梅诗在唐代诗人那里寻得创作技法,开始以一种继承与开创的心态进行诗风的转变,为宋诗的赶超和独立寻得方法,为稍后的宋代诗人提供了创作借鉴以及立意构思的妙点。梅诗为宋诗寻得一种诗艺技法的沿承 ,进行率先性的探索尝试,走出一条源于唐诗,而又异于唐诗的道路。

(三)宋代士族文人的品性

近代史学大师陈寅恪先生在著述中特别喜欢用“天水一朝”借代宋朝。在其类似临终遗嘱的《赠蒋秉南序》中,他认为:“虽然,欧阳永叔少学韩昌黎之文,晚撰五代史记,作义儿冯道诸传,贬斥势利,尊崇气节,遂一匡五代之浇漓,返之淳正。故天水一朝之文化,竟为我民族遗留之瑰宝。”[9](P182)纵览宋代一朝,其文化之昌明、思想之繁荣、经济之发达,直迈汉唐,而又远超乎后侪。而由宋诗、宋词及同时代笔记、小说观之,则其社会风习清雅多姿、百姓生活富庶精致 ,尤其人的精神心灵的从容宽和,则为我国历史所仅见,令人神往。

士族文人的品性,在宋代尤显高格,不失为造就诗坛盛藻的情志。叶燮曾言道:“古人之诗,必有古人之品量。其诗百代者,品量亦百代。古人之品量,见之古人之居心;其所居之心,即古盛世贤宰相之心也。”[4](P303)文学繁盛与发展,除了诗人的个体性因素之外,仍须有群体之间的相互认可和推重,需要一种评判和公允的意识 ,一种学习和赏识的态度。诗风兴起,不在于单独的诗人个体,更在于拥有无私品量的诗人群体。这种现象在宋代的文坛尤为突出 ,士族文人情志远超前代,实则是品评只惟才学,不惟个人。有宋一代,文教大兴,文人士大夫的角色得以复归原位,从而激发了他们经世致用、济时务今的自觉意识。“著书欲传道”“文章本济时”“为学本为道”,梅尧臣正是走在这个时代风气之先的开拓者与探索者。梅尧臣的诗论的内涵充分融入了他力倡古道、复归风雅的自觉意识。[10]

欧阳修对于诗歌,极为推重梅尧臣,在《六一诗话》中全面品评梅诗的风神气韵。尽管梅尧臣在当时属于落第进士的行列 ,凭其60卷《宛陵先生文集》,北宋诗人如欧阳修和稍后的王安石、刘敞,以及更后的苏轼都受到他的熏陶,对他加以高度的崇敬,视为诗坛风范。纵观整个宋代诗坛 ,梅尧臣的诗歌得到了诸多关注和褒扬 ,梅诗在当时及其后,均得到认可和肯定。宋代诗人拥有一种自为的学习意识 ,一种谦虚恭让的诗坛风气 ,一种士族阶层的文化底蕴。宋代士族文人的品性 ,表现为文化方面的自信,精神方面的自为。诚如元好问所说:“百年才觉古风回,元祐诸人次第来。讳学金陵犹有说 ,竟将何罪废欧梅。”[11](P458)这是对梅尧臣与宋诗关系的最好界定。

三、叶燮诗史论证的价值

清代时期,自乾嘉以来,“宋诗派”格外受到关注 ,其吸纳“宋人皆推本唐人诗法 ,力破余地”[12](P7)的艺术创造精神,致力于追求诗歌的独创性。叶燮的《原诗》恰处于这一时期的学术风气中,在对于宋诗的态度上与此诗派的倡导不谋而合,皆承认其应有的文学独立性。然而在理论上,叶燮的评点弥补了宋诗派在梅尧臣与宋诗问题上的空白缺失 ,提供了新颖的学术观点,为梅诗奠定宋诗开创性的格调。宋诗派在文坛的主张,大致受程恩泽与祁 藻的影响,在诗歌创作上取法宋代的“苏黄诗风”,进而上溯到开启宋诗风气的“杜诗韩文”,趋向奇拗瘦硬的风格,以艰涩为贵,以险怪为尚,但往往陷入枯滞。他们并没有关注到梅诗本身的诗史地位,对于宋初诗风的导向线索缺乏严谨的把握和分析。叶燮《原诗》的论证对此予以了补充,为同时代的宋诗批评与接受,提供了新颖的学术启发,真正地认识到诗史的演进问题。

宋诗派推动了近代诗坛上宋诗运动的发展,躬耕于宋诗的接受研究,这一点毋庸置疑,已得到公认。然而,对于宋诗与唐诗的沿承问题上,叶燮《原诗》保留了不同的学术观点,其突出强调了梅诗的理论贡献与诗坛地位。他没有停留在对于苏轼、黄庭坚的诗歌认识层面,而是由此论证出梅尧臣诗歌本身的诗史价值,将其重新置于宋初诗风的理论高阁。对于同样的宋诗研究,叶燮显然比当时的学者更具专业敏锐性,其对宋诗与梅诗关系的评点,皆是出于诗史性的考虑。经由《原诗》的辅助,叶燮的著述为后世彰显出宋诗发展的清晰脉络,使得梅诗的风范得以认可和垂续。对于明清时期的梅诗批评与接受而言,叶燮的理论观点与诗学意识,上承宋元以来的立论陈词,下接近代以来的探究风气。

经叶燮《原诗》对梅尧臣及宋诗的评点,实则使得宋诗研究的意义在明清时期被进一步接受和认可。以一种思辨的意识,予以宋诗公允的评判,廓清了明清时期针对宋诗的批驳指责。在明确宋代诗歌艺术价值的同时,叶燮的评点理论利用恢宏的诗史视野,论证梅尧臣与宋诗的内在关联,为我们展现了诗由唐入宋的转变,提供了宋诗自在与自为的关键。梅尧臣于宋诗而言,实乃意义非凡的开疆拓土之士。数百年的宋代诗歌风气,皆为由此而生,继续梅诗率先提出的探索尝试。叶燮的评点理论,精彩不仅是有关梅诗与宋诗的评点 ,更多地还是其鲜明独特的诗歌意识以及纵横上下的诗论观念。

[1]王国维.王国维文学论著三种[M].北京:商务印书馆 ,2010.

[2]严羽 .沧浪诗话校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3]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M].北京:中华书局,2006.

[4]叶燮 .原诗笺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

[5]陈寅恪.金明馆丛稿二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09.

[6]加润国.中国儒教史话[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1999.

[7]欧阳修.欧阳修诗文集校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8]钱钟书.宋诗选注[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2.

[9]陈寅恪.寒柳堂集[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

[10]朱少山 ,余恕诚.论梅尧臣的唐诗观[J].宁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5):87-94.

[11]陶秋英 .宋金元文论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

[12]陈衍.石遗室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4.

[责任编辑 许婴]

On Comments on MEI Yao-chen's Poetry in YE Xie's Yuan shi

SUN Pan-pan
(Collgeg of Liberal Arts,Sh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 Shaanxi,710119,China)

YE Xie's evaluation of Song poetry,has a vision in terms of poetry and history and a unique awareness of argument,which is a manifestion of Song poetry's acceptance research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In the study of China's literary criticism,the praise and criticism,involved in the the study of Song poetry have attracted special attention and research of scholars so they have become a grand literary occasion parallel to Tang poetry.Disadvantage-cleaning of Song poetry's early development began with MEI Yao-chen's intentional innovation of poetic style.MEI Yao-chen and Song poetry can't be seperated from each other.MEI Yaochen's poetry consciousness,made the poems of the Song Dynasty more like Songyin and established the artistic charm of Song poetry about a thousand years.According to the studies of Song poetry,this paper tries to explore and acknowledge the artistic charm of MEI's poetry on the basis of the comments by YE Xie in Yuan Shin.

Song poetry;Yuan Shi;MEI Yao-chen;style

I052

A

1004-2237(2015)02-0043-04

10.3969/j.issn .1004-2237.2015.02.009

2015-01-28

孙盼盼(1990-),男 ,安徽宿州人 ,硕士研究生 ,从事中国古代文体学及文学批评研究。E-mail:739300457@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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