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城市文化形象体系的建构——以湖北省宜昌市为例

邓莹辉

(三峡大学文学院，湖北宜昌 443002)

城市形象建设的目的是什么?说到底就是为了创造城市之美，增强城市的魅力。而城市魅力的创造方式虽然多种多样，并没有固定不变的模式，但它更多的源于城市的历史和文化则是一个被城市发展历史所证明的不争事实。因此，塑造城市文化形象的主要途径就是发掘并利用长期积累的城市文化资本，让民族文化特色得以有效保存，目的就是为了提升城市素质，提高管理水平，深化城市文化结构，创造城市文化体系，构建高素质的市民社会，实现城市社会整体进步与进化，让城市居民生活得更幸福、美好。

要建构城市形象，最重要的任务是塑造城市的文化形象。文化在当代城市竞争力中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突出，只有加强文化建设，促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协调发展，才能提升城市的整体竞争力;文化塑造人生，只有加强文化建设，才能不断丰富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促进市民的全面发展。

宜昌作为一个有文化底蕴的三峡流域中心城市，如何在城市形象建设中充分利用好丰富的地域文化、民族文化和传统文化，塑造有特色、有品位的城市文化形象，增强宜昌城市竞争力、促使宜昌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和保证市民生活幸福等，是摆在政府和相关职能部门面前的重要任务，也是对城市文化建设和管理进行理论研究的学者必须承担的历史责任。

一、城市文化形象的相关问题

1.何谓“城市文化形象”

欲谈论城市文化形象，首先必须了解何谓“城市形象”，城市文化形象与城市形象有怎样的关联，城市文化形象之于城市形象有什么重要意义。关于城市形象的定义，人们从不同角度阐释时往往有不同的表述。或从一般意义上认为“城市形象就是城市景观特色，是城市存在意义的注释，也是城市性质、结构和功能的艺术表现形式”［1］。或从美学的角度，认为“城市形象是真、善、美高度统一的艺术综合体，是城市本质的自然流露，是城市历史的长期沉淀”［2］。或从文化的角度认为“城市形象是城市独有的文化、城市精神、城市性质、城市的区位和城市底蕴的综合反映，是城市重要的无形资产，体现着城市的价值”［3］。综合学者以上论述，我们认为，所谓城市形象，是指一座城市给予人们的印象和感受，是一座城市从内到外全方位的综合性表现，既有内在的历史文化底蕴，也有外在的物质特征，体现着这个城市的整体风貌。城市形象是城市发展的基本动力，一方面它能够对生活在其间的市民产生规范、凝聚、激励、推动的作用，另一方面，也可以对外来人群产生吸引力、感召力、回味力。

有研究者认为，所谓城市文化形象是包括历史文化传统、自然环境、城市建筑、人文环境、社会制度、社会生活、风尚习惯、文明礼仪、精神信仰等在内的城市文化的综合表现，具有深层的文化结构和精神内蕴，它既体现着城市性格，也代表着城市文化的精神向度，具有超越时空的象征力量［4］。作为城市文化外在表征的城市文化形象，通常具有四大基本属性，即地域性、聚集性、互融性和发散性。城市文化形象作为一个城市的宝贵的无形资产，既是城市经济发展强大而持久的推动力，能凝聚城市市民的精神，促进城市精神文明建设。因此，在城市化迅猛发展的当下，从理论上准确把握城市文化形象的特征，认真梳理城市文化发展的运行轨迹，打造具有浓郁区域特色的、充满民族文化魅力的现代城市形象，是城市文化形象塑造的重要任务。

2.城市文化体系与城市文化形象建构体系

城市文化形象是一个综合体，一般认为它可以分为三个彼此独立而有相互依存的层次:首先是包括城市建筑、街道、雕塑即其它公共设施等所构成的内在文化层，主要作用于人们的视觉感官系统(或称视觉识别体系)，它是城市文化形象的基础。其次是包括城市社会秩序、文明规范、人际关系、治安状况、管理模式等在内的行为文化层(也称行为识别体系)，它是城市文化在民众日常生活行为中的具体表现，它代表着城市文化形象的中坚力量。最后是包括城市精神、价值观念、理想追求以及城市社会的战略规划等的观念文化层(或称观念识别体系)，它是城市文化的进一步升华，代表着城市文化形象的最高境界，最能体现城市文化形象的特征，堪称城市文化形象的灵魂。三个层次(或体系)决定着城市文化建设需要经过一个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的发展过程。

“城市形象的构建强调建立一个以生态系统为外在形式的和谐、文明、经济高速发展的居住体。”［5］225为了实现这一目的，作为城市形象建设主体的政府及其相关职能部门除了加强经济建设、强化社会管理外，应该更加重视城市文化形象的建设。

城市文化形象体系构建包括城市精神理念、城市文化行为和城市文化景观等三大系统的建设。

(1)城市精神理念的建设。精神理念是一个民族生存发展的精神支柱，也是城市文化和城市形象凝聚力的核心。“相对于城市布局、景观(视觉形象)和城市功能(行为形象)，城市理念所展示的是城市的精神、观念。因此，城市理念形象建设是城市形象建设的魂。”［5］308打造独具魅力的城市形象，注重城市外表的视觉形象固然重要，但更本质的是要塑造城市的灵魂。

(2)城市文化行为的建设。城市行为是城市理念的动态展示，城市政府是城市文化行为的核心主体，良好的政府行政形象，各部门的工作态度，服务窗口的文明程度，都是城市文化形象的具体展示。而市民作为城市文化学校建设的基本力量，其在政治领域的参与程度，体现出城市民主自治水平的高低;市民日常生活所表现出来的整体素质可以代表城市文化积淀和文明发展水平，也是形成城市竞争优势和能力的重要体现。城市文化行为建设包括对内行为的规范，如一般公众教育、公务员教育、服务态度、环境保护、行为准则等;对外行为的建设是指城市政府有关组织和个人在对外交往、向外传播城市文化形象构建理念，提高区域外组织和个人对该城市的认同感，塑造城市良好形象。

(3)城市文化景观的建设。作为城市景观最主要组成部分的城市文化景观是一个城市在其发展历史过程中由自然环境、社会发展以及民众的世界观、审美观等综合性因素共同影响而形成的。其构成要素包括物质性要素和非物质性要素，前者是景观具体存在的物质形态，如空间结构、功能分区、建筑形态、环境色彩等;后者则是指景观存在的非物质形态，包括生活在城市空间中市民所共有的生产生活方式、道德价值取向、宗教信仰等文化形态。城市文化景观要很好体现本地文化特征，要成为传统文化价值观与现今时代特色结合的典型。要形成一个城市的独特风韵，在景观设计和建设上就必须从民族传统文化的利用与发展现代城市特色相结合的角度综合考虑。一般而言，城市文化景观建设必须遵循这样的原则:城市景观设计与本土自然环境相结合;城市景观设计与当地特色文化精神相结合;城市景观设计与本土传统建筑艺术相结合。

二、宜昌城市文化形象建设的现状

1.宜昌市城市文化形象的定位

城市文化定位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物质文化定位，二是行为文化定位，三是精神文化定位。通过物质文化定位以塑造城市文化形象的物质基础，借助行为文化定位来塑造城市文化形象的血肉，利用精神文化定位以塑造城市文化形象的灵魂。三者互相结合，缺一不可。城市文化品牌的确立必然建立在城市文化形象定位的基础上。因为城市文化形象是城市灵魂和优势的浓缩，体现了一座城市的独特个性和精华。它是此城市区别于其它城市的显著标志。

作为三峡流域内唯一一座拥有百万以上人口的大城市，宜昌处于中国的中西部、长江中上游地区，经济基础相对薄弱，矿产、油气等物质资源比较贫乏，但水能等自然资源和民族民间文化资源比较丰富。同时，相对于周边的鄂西、湘西、渝东和黔北等武陵山区连片贫困地区而言，宜昌的区位优势、政治地位、经济基础和文化空间又具有明显优势。根据这一现状，相关政府部门将宜昌市定位为“省域副中心城市”。从已有条件看，宜昌具有湖北省域副中心城市、鄂西生态文化旅游圈、长江经济带新一轮开放开发三个战略的叠加效应;区域性综合交通枢纽基本形成，特别是高速公路、高速铁路的大发展，将使宜昌的区位优势更加明显，为宜昌承东接西、加快发展增添了新的优势。虽然随着国家对特大城市的重新定义，湖北省和宜昌市建设特大城市的战略有所调整，但“在进一步巩固省域副中心地位的基础上，努力提升城市现代化、国际化水平”依然是其追求的建设目标。

2.宜昌市城市文化形象建设成就及问题

宜昌作为湖北省域副中心城市，世界水电之都，城市建设快速扩张，已经由一个中小城市转变成为百万以上人口的大城市。近几年城市建设成就巨大，市容面貌得到巨大改变。从硬件设施看，宜昌与外界联系的交通已形成高铁、高速公路、国际航线立体型、全方位的快捷通道，成为连接东西南北的交通枢纽城市;市区内夷陵广场、万达广场、CBD、解放路步行街、华祥商业中心、水悦城等主题鲜明、功能齐全的商务中心相继建成，构成宜昌形式多样、品质优良的城市地标，火车东站、博物馆新馆、宜昌青年文化创意产业园等的建设，在拉动城市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也极大地提升了宜昌的城市品位。

从软件设施看，宜昌先后被评为“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国家园林城市”、“中国十佳宜居城市”、“全国卫生城市”、“国家环保模范城市”;2011年荣膺第三批“全国文明城市”，成为湖北省唯一获得此殊荣的城市，并于2014年蝉联“全国文明城市”称号。这些成就的取得，当然与宜昌市委市政府、相关部门以及全体市民的共同努力是分不开的。单就城市文化而言，近几年宜昌市在以下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了突出成效:(1)在公共文化服务方面，构建“一网五化，城乡共进”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公共文化网络全面覆盖;公共文化基础设施全力推进;数字文化建设全面展开。(2)在文化产业方面，把文化旅游产业作为全市六大千亿产业之一，重点发展，多方扶持，加快文化产业发展步伐;围绕千亿产业目标，全市文化产业市场主体增加到14300 多家;重点突破，带动全局。金三峡印务有限公司进入全国新闻出版行业50 强，并在香港主板成功上市，是全省新闻出版广电系统第一家境外上市文化企业。金宝乐器获批全国文化产业示范基地。(3)在文艺精品创作方面，创新举措、搭建平台，精品不断涌现，周立荣歌曲《江河恋》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张玉玲论文获第九届中国舞蹈“荷花奖”银奖，王祖龙专著《楚书法史》获中国优秀美术图书最高奖“金牛奖”金奖，刘小平小说《花彤彤的姐》入选湖北省10 部长篇小说重点扶持项目之一。夷陵区三幅版画入选“青山绿水中国梦”全国农民画展览，《美酒喷喷香》赴山东省参加全国第十届艺术节“群星奖”获奖节目展演，并在国家大剧院、俄罗斯成功演出。(4)在文化遗产保护传承方面，非遗保护走在前列，文物保护成效显著。(5)文化惠民活动方面，文化惠民服务形成常态;“三峡文化广场月月演”、“三峡文化讲坛”、“国韵大戏台”、“实验小剧场”、“文化力量·民间精彩”等群众文化活动遍地开花;端午文化节、钢琴艺术节等大型文化活动浓墨重彩。

与此同时，和全国大多数城市一样，宜昌市城市形象建设也存在一些问题，主要表现为:重硬件设施建设，轻软件设施建构;重商贸核心区域建设，轻地域文化因素设计;重视国际化，忽视民族化;城市的现代气息浓，个性化色彩淡。

三、宜昌城市文化形象塑造的基本原则

城市文化形象的塑造是一个科学、细致的系统工程，特别是作为区域性、民族性很强的地方城市，要塑造这一独特的城市文化形象，更应该长远规划，凸显其民族特色。具体地说，应遵循以下原则:

(1)注重城市共性和民族个性的结合。因为不论城市大小都是政治、经济和文化聚集交融的中心，所以文化形象建设必然有其共通之处，这也是国内外城市基本格局相似的根本原因;但同时我们还必须认识到，个性才是城市的灵魂和城市形象塑造的关键要素。如北京的四合院、苏州的园林、土家族的吊脚楼，离开这些个性化的民族文化特色，城市就不过是千篇一律、毫无情趣的建筑聚集。城市形象塑造既要注重其民族文化的特性，又要体现其与时俱进的精神，要让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发出宜昌本地文化的声音，展示宜昌悠久的民族文化和现代文化完美融合的精彩画面。

(2)将过去、现实和未来有机统一。城市文化形象建设是一个继承与发展的系统工程，宜昌作为历史积淀深厚、现代化程度相对较高的城市，塑造自己独特的城市文化形象，一方面要充分继承和利用其传统文化，另一方面又要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根据现实社会的需要，塑造符合自身特点和发展的城市形象，同时也要着眼于城市发展的长远和未来，以引领三峡流域城市经济和文化的建设。

(3)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相结合。城市发展离不开坚实的经济基础，城市建设追求一定的经济效益也是我国物质文明建设的题中应有之义，但与此同时，城市民众的道德修养、政府行政的能力与水平、服务行业的服务质量等精神层面的建设同样应该予以重视。城市文化形象塑造就是注重提升城市的整体形象和综合实力，为市民提供一个宜居、宜商、宜业、宜学的美好环境。

四、宜昌城市文化形象体系建构的途径

1.城市视觉形象塑造

一座城市给人最直接的感官接受是视觉上的冲击，城市视觉形象是一个城市文化形象的表层和外显，也是文化最直观最通俗的表现。我们认为，在对物质层面的城市文化形象设计问题上，政府和设计部门主要应该从城市建筑、城市景观、城市环境等方面创新思维，打造宜昌特色城市形象。

城市的建筑文化作为承载城市历史的物态表征，体现着多元的价值，如美学的、历史的、人文的和功能的价值。宜昌市是一座千年古城，不同历史时期不同风格的建筑都是宜昌建筑文化的组成部分，各有其存在的价值。特别是那些年代久远、包含着深厚的历史和人文价值的建筑，其文化资本的价值就显得格外厚重。当城市建筑越来越追求高大上、城市建设趋同化越来越严重的当下，对于历史建筑的保护就显得尤其重要。宜昌有越来越多的现代化地标建筑，CBD、万达广场、水悦城等形成一个个商业聚集区，把宜昌不同节点有机串联了起来;而正在建设中的“宜昌之星”以超过300 米超高层地标、空中五星级酒店、水主题时尚天街为代表的公共建筑，即将鼎立在宜昌城市天际线，成为宜昌新的城市名片。但是一个无法忽略的现象是，地方政府在城市形象的建设上依然没能摆脱对外在形式的追求，而缺乏对城市文化形象内涵的真正重视。高度的超越是非常容易的，而厚度的积累则是艰辛的，非一日之功可至也。历史已经证明，能够给人们留下深刻记忆的永远是那些凝聚民族智慧、反映重大历史事件、有丰富文化底蕴的东西，如美国的自由女神、法国的凯旋门、北京的故宫和长城、武汉的黄鹤楼等。然而，历史建筑却在迅速消失，历史街区不断被吞噬以致消亡。面对这些情况，未来的城市形象建设需要更多地考虑文化因素，发挥建筑的历史文化资本价值。一方面通过复兴历史街区打造城市文化名片，更好地经营城市文化资本;另一方面通过图书馆、博物馆、主题公园、历史名人雕塑园的建设留住历史记忆，唤起人们对城市文化的自豪感和向往心。

从表层含义看，城市是由建筑和街道构成的有机整体。房屋建筑构成城市的主体，辅以空间环境，构建出城市景观。城市标志性建筑(即地标)不仅仅是一种崇尚的摆设，也不只是让市民或旅行者记住和便于空间识别，它应该成为城市的“文化名称”，是城市文化精神的象征，更是城市精神的炫耀。地标性建筑承载一个城市的辉煌历史，体现其政治与经济的主要特征，构成城市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和形象。城市景观是一个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的系统，但最容易引人注意的是城市的“第一景观”形象，如北京的故宫，上海的外滩。就宜昌而言，葛洲坝、夷陵大桥、均瑶国际酒店、宜昌火车东站、万达广场等都在不同时期扮演着宜昌城市标志性建筑的角色，即将登场的300 米地标——“宜昌之星”更被政府和投资者寄予无限希望，但能否建构稳固的城市象征建筑和景观，能否创造出流芳百世的文化符号，尚需时间的检验。而当下堪称宜昌“第一景观”的建筑非三峡大坝莫属，它是中国长江上游段建设的大型水利工程项目，是当今世界上已建成的最大水电大坝，是具有唯一性、垄断性的文化资源。因此，宜昌市未来的城市形象定位应该以三峡大坝这个宜昌“第一景观”为中心，将宜昌市拥有的丰富的山水自然资源、历史文化和民族文化资源加以科学整合，倾力打造全国独一无二的以水电旅游文化为中心的城市文化品牌系统。

宜昌作为具有千年历史的西部区域中心城市，有着非常丰富的文化资源和文化遗产，从自然资源和历史文化资源看，有长江三峡、西塞山、三游洞、三峡人家、三国夷陵大战古战场、石牌大战故址、宜昌天然塔、古佛寺、欧阳修公园、葛洲坝等。作为宜昌具有唯一性、垄断性、规模性、多内涵型、可开发性和历史价值性的资源，并有可能打造成为国家级甚至世界影响的景观的有:(1)三峡风景区。它是一个综合性旅游景区，可以结合名人文化、贬谪文化、诗歌文化等进行创造性开发。(2)军事文化风光带。将三国夷陵大战、抗日战争时期石牌保卫战和历史上其它战争结合进行开发。(3)水电文化组群。宜昌境内拥有长江上的三峡大坝、葛洲坝和清江上的隔河岩、高坝洲等四座水电大坝。而市区现有大坝(葛洲坝)也堪称宜昌独有，创造宜昌水电文化经济区，打造水电文化产业链，形成宜昌“水电文化”产业的集群优势，使宜昌不仅真正成为世界水电之都，更成为具有国际影响的水电文化之都。

重塑宜昌城市标志性文化建筑，是宜昌城市文化形象建设的重要任务之一。

2.城市文化形象软环境建设

城市的形象不仅表现在外在的物理空间，更重要的是其给予人们的内在感受。城市是一个社会的有机体，城市的主体是人，城市社会构成了人与人之间的的相互依赖、共同发展的关系。无论是长期生活在其间的市民，还是暂居其间的学习和务工者，抑或是旅游或过境者，城市给予他们的首要的是幸福感和舒适度。打造城市文化的软环境应该从三个方面入手:

第一，尽可能满足市民的精神文化需求。城市首先是人的城市，市民是城市的主体，以人为本，以市民为本，一切有形和无形的城市形象建设都应该为城市市民这个主体服务，尽可能使生活于其中的所有民众(包括世代生活于其中的原住民、因重大工程建设而迁移至此的外来移民、进城务工的农民和求学的学生以及旅游观光者)都能感受到物质生活的便利、精神生活的满足。在宜昌市“一本三化”城市管理经验的基础上，在大力创建宜昌市“智慧城市”的背景下，市政府及其相关部门应进一步加强线下线上“双线建设”。所谓“线下建设”就是利用已有的硬件设施和品牌影响，进一步精细化、多功能化，为市民和游客提供更为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如宜昌诗歌节，除了一年一度的端午诗会外，还可以组织不同级别、不同类型的诗歌沙龙，吟诗、赏诗、斗诗，让高雅的诗歌真正走进百姓生活。再如提升茶城功能，把品茶与音乐学习、茶文化欣赏、人文雅集、主题活动结合起来，不仅让人们在休闲的同时感受和体验传统文化和民族文化的魅力，而且产生客观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其他如打破传统展览馆的模式，建立民族民俗主题公园;举办诸如“博物馆之夜”活动，创新利用博物馆的优质资源;利用宜昌青年文化创意产业园，举办创意市集活动等等。

所谓“线上建设”，就是由政府主导、借助信息科技搭建文化活动网络平台，开发系列APP 软件，并与通讯商合作，将宜昌市的旅游资源、文化活动、著名景观甚至政策法规等一切有利于宣传、推介城市的信息发送到用户手机，不仅使市民能够实时同步感知自己生活城市的主要活动，而且让初到宜昌的外来旅游者能够迅速了解资讯，以便更快捷更自主选择旅游内容。

第二，提高政府部门和市民个体的文明素质。如果说文化是城市经济和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软实力，那么，城市人素质的高低就是城市文化形象软环境的主要体现。城市文化软环境的构成要素很多，但主要因素有两个，一是政府行政的素质，二是市民个体的文明素质。政府部门要真正改变行政思路，转变职能，充分树立服务民众的思想，由管理型政府转变为服务性政府。而市民个体要改变过去乡村小国寡民心态，树立市民社会共生共荣思想，要认识到每个人的行为都与这座城市息息相关。

第三，城市文化品牌的打造和营销。一个城市的有形和无形资产融合而成的城市文化品牌是这一城市民族历史底蕴的积累和沉淀，也是一种地域文化的传承。城市文化品牌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物质性文化品牌，如城市古建筑、三峡大坝等具体的、客观存在的事物;另一部分是非物质性的文化品牌，如三国文化、端午节、宜昌丝竹等抽象的事物。城市文化品牌作为物质性文化品牌和非物质性文化品牌的统一，是有形文化资产和无形文化资产的完美融合，也是自然资源与人文资源的相辅相成。“城市形象中的行为系统，就是要创造人的能动性，让人人都能够成为城市形象的创造者和代表者。因此，在城市行为系统的创建中，要通过一种系统性关系，开发城市特有的行为文化。”［5］366宜昌市政府有关部门在城市文化形象的建设与发展中，应该进一步开展不同类型、不同层面、多渠道、多元化、跨地区的各种文化活动。在构建群体文化行为上，除已有的大坝文化、端午诗会、钢琴艺术节等有影响的品牌应该继续做大做强外，打造更多能够代表宜昌深厚文化底蕴的文化品牌，并借助网络、电视、电影、文艺作品等多种手段，全方位地向世界推介宜昌、宣传宜昌。

与大都市相比，地方城市显然具有先天不足，但也有自己独特的优势。作为三峡流域唯一一座百万人口的区域性中心城市，宜昌市的城市文化形象建设的经验和问题、解决问题的原则和途径都具有标本意义。一个城市良好文化形象的形成，政府率先垂范和正确引导是最根本的，而全体市民的主动参与也是不可或缺的。良好的城市文化形象一旦形成，就可以迅速转化为生产力，推动城市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

［1］刘卫东.城市形象工程之我见［J］.城市规划，2003(4):23.

［2］徐苏宁.城市形象塑造的美学和非美学问题［J］.城市规划，2003(4):24－25.

［3］江曼琦.对城市经营若干问题的认识［J］.南开大学学报:哲社版，2002(4，5):62－67.

［4］高小康，耿 波.都市形象与城市精神［M］//胡惠林.刘士林.等.都市文化研究(第一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153.

［5］张鸿雁.城市文化资本论［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