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大明
(中国社会科学院图书馆古籍特藏部,北京 100732)
丰都(按其建制沿革,曾有平都、豐都、酆都三个名称,下同),本是位于四川东部(今属重庆市)、长江上游北岸的一座有近2000年建城史的文化名城。据东晋道教学者葛洪的《神仙传》、历代修纂的《酆都县志》等记载,相传汉代方士阴长生曾于平都山(即今丰都名山)修炼成仙,后来道家于此山设天师,并将其列为“七十二福地”[1]7之一。然而这样一个被道家相中的“仙境福地”后来却以“鬼城”而闻名中外,委实令人诧异。通过史料梳理发现,“酆都”是在宋代之后逐渐被讹传和附会为“鬼城酆都”。笔者不揣浅陋,缕析文献,以期澄清历史误会,还丰都以“人城”的面貌。
清光绪十九年《酆都县志·祠庙志》“酆都观”[2]卷3词条中有这样一段话:“(酆都观)在平都山顶。唐曰仙都,宋改景德,亦称白鹤观。……谓仙人阴长生王方平鍊形于平都……释氏误将阴王连读以为阴司之王者,遂附会为地狱之说,好事者又引李白诗‘下笑世上士,沉魂北酆都’二语证之,于是皆信酆为鬼国矣。不知‘酆’在唐为‘豐’,明洪武十四年,始加‘邑’旁。李白诗当是别有所指,非谓蜀酆都也。”而民国重修《酆都县志·庙坛祠观仓署局所表》“仙都观(即酆都观)”[3]卷3词条沿袭了光绪版县志的说法,也认为“阴、王”连读被误以为是阴间之王。笔者经过梳理史料发现,“阴、王”连读误为“阴间之王”的说法并没有令人信服的依据。理由如下:
(1)葛洪的《神仙传》确实记载了王方平、阴长生修道成仙的故事,但是书中仅提到阴长生“于平都山白日升天”[4]卷5,278-280,而对于王方平,并未提及他在何地得道成仙[5]卷3,269-272,然而光绪版《酆都县志·志余》的《仙迹》篇以及民国重修《酆都县志》卷13《仙释》篇都说“按《列仙传》后汉王远字方平……魏青龙初飞升于平都山。”[2]卷4[3]卷13,但查考《列仙传》根本就没有“王远(王方平)”的记载[6]487,所以后世将并无交往的“王、阴”二人并称以至于讹为“阴间之王”的说法目前看来是缺乏文献依据的。
(2)遍查历代有关平都山、豐都观或酆都县的诗词文赋,提到王方平、阴长生二位道家方士,绝大多数都是“王、阴”连写,仅有一例是“阴、王”连写[7]21569,但其含义一望即知,指的仅仅就是阴、王二人,绝不可能让人误为“阴间之王”。
值得注意的是,两个版本的《酆都县志》关于“丰都观”的词条,都提到“释氏误将阴王连读以为阴司之王”,稍后在本文第二节结合道释两家在酆都的发展简史再做诠释。
“罗鄷山”、“北罗酆”、“北酆”、“酆都”,这都是道教传说中关于地狱、冥府的不同称呼,而管辖这个区域的最高神灵被称为酆都大帝(又称酆都北阴大帝)。关于“罗酆山”,较早的记载见于葛洪的《元始上真众仙记》,他在书中提出“五方鬼帝”治五方之鬼的说法:“……北方鬼帝,治罗酆山。”[8]271亦省作“罗酆”。到了唐代,民俗观念中已普遍出现将酆都与鬼域联系在一起的情况。如唐代笃信道教的大诗人李白在《访道安陵遇盖寰为予造真箓临别留赠》诗中有:“下笑世上士,沉魂北罗酆。”[9]397-398其另一首诗《草创大还赠柳官迪》中有:“北酆落死名,南斗上生籍。”[9]397-398为此,清代学者王琦注曰:“《真诰》卷十五《阐幽微第一》:罗酆山在北方癸地……是为六天鬼神之宫也。……此即应是北酆鬼王决断罪人住处,其神即应是经呼为阎罗王所住处也。”[10]132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地狱和阎罗王本是经佛教传来,道教将其本土化为阴曹地府和酆都大帝[11]80-81。
南朝齐梁时著名医药家、炼丹家、文学家陶弘景的《真灵位业图》则于神阶“第七中位”排出“酆都北阴大帝”,并且说,大帝是“炎帝大庭氏,讳庆甲,天下鬼神之宗,治罗酆山,三千年而一替”[12]126。
晚唐诗人皮日休的《伤进士严子重诗》中有“知君精爽应无尽,必在酆都颂帝晨”[13]1555的诗句,同时代诗人陆龟蒙《和袭美悼鹤》诗亦云:“酆都香稻字重思,遥想飞魂去未饥。”[14]1584两位诗人虽然一为悼念诗友,一为悼念飞鹤,却都将“酆都”作为逝者灵魂的归宿。
五代文学家孙光宪的《北梦琐言》“天帝召棋客”条中说:唐僖宗朝有位滑姓翰林待诏,因棋品高超而被北帝请去,“此鬼都北帝,又号鬼帝。世人有大功德者,北帝得以辟请。召棋之命,乃酆宫帝君乎?”[15]79作者认为酆宫(即酆都)即是鬼都。
可见,宋以前史料中的“北罗酆”、“北酆”、“酆都”皆为虚指,并未依托于任何人间实有地方。
根据邓阿宁先生研究成果,丰都人迷信鬼神由来已久。《山海经》等史料记载证实,早在先秦时代,巴蜀地区就盛行鬼神崇拜[17]77-78。道教形成有组织的宗教后,于东汉末年传入平都(丰都县旧称)。由于道教在巴蜀地区吸取了当地鬼教的原始巫术,迎合了当地百姓的需要,使得道教在这里广为流传。天师道十分看重平都这个鬼教发展重镇,天师道第二代天师张衡曾在平都山设立天师治,使之成为道教在全国二十四治(教区中心点)之一。《水经注》卷三十三《江水一》记载:“……(平都)县有天师治,兼建佛寺。甚清灵。……”[17]1662-1663可见,当时的平都山不仅有道观,还有佛寺,由此也证实佛教传入平都的时间不会晚于北魏。
汉末至隋唐,平都的道教逐渐兴盛,平都山相继建立了蔚为大观的道教观宇,尤其是唐武宗时,朝廷禁佛尊道,平都山的道教得到进一步发展,山上宫观大都培修或新建于这一时期。唐末五代,平都山更是被道家列为“七十二福地”之一。
五代至清以前,统治阶级基本上都尊崇道教。平都山宫观殿宇更是日渐增加,作为道家福地,自然吸引了更多道士前来修道。值得注意的是,目前所见史料证实,南宋以来,世人就逐渐以实有地名之“酆都”比附传说中的鬼域“酆都”,较早的如范成大的《吴船录》[18]862-863、洪迈的《夷坚支志》[19]686等书就有所反映。入明以来,道教逐渐走向世俗化和民间化。表现在文艺领域,以神仙、鬼怪、地狱等为主题的神魔小说和戏曲剧目大量出现。明朝道教的神仙信仰、伦理道德、科仪方术深入民众的日常生活,供奉老君、玉帝、酆都大帝等神仙的宫观祠庙星罗棋布于酆都各大街巷、乡村田野。
有清一代,宫廷崇奉喇嘛教,对道教采取严格的防范和抑制政策。道教在酆都的地位逐渐衰落,佛教势力占据上风,释氏僧众趁势将平都山上原道都宫观大部分改为佛殿,甚至径直将平都山顶的“仙都观”改为“阎王殿(天子殿)”,将观内原玉皇铁像改称阎罗天子像,同时,为迎合统治阶级宣扬因果轮回的需要,还在殿内左右两厢长廊仿道教的酆都宫[20]卷4设东西地狱(又名十八层地狱);将山腰原为明蜀献王朱椿的香火庙“寥阳殿”改为供奉释迦牟尼等佛像的“大雄殿”,许多道教神像也就地改名。于是,道教的“冥府”变成了佛教的“地狱”,继续为佛教的地狱之王阎罗服务[21]7-10。
综上所述,汉末以来,道教在丰都影响深远,汉代方士王方平、阴长生在此得道成仙的故事在当地广为流传,也吸引了历代不少文人墨客前来寻觅道家仙踪。入清之后,道教式微,佛教势力逐渐占据上风,平都山道观也多有颓毁。佛教思想和地狱、阎罗王等观念逐渐渗入道教盛行的酆都,与当地由来已久的巴蜀鬼教巫风、道教的鬼神信仰、地下阴间之说互相杂糅,形成了所谓的鬼城文化。这种神鬼观念对于丰都人的生活、文化、思想等方面影响非常深远,以至于今天的丰都方言中仍有不少带“鬼”的词汇,如说某人胡说八道叫“鬼扯”,形容某人的行为举止诡秘、不光明正大叫“鬼眯日眼”,说某人撒谎、欺骗人叫“敷鬼”等等。
由前述可知,道家传说的“罗鄷山”、“北罗酆”、“北酆”、“酆都”本是虚指,但为何后来就附会为实有地名“四川酆都”,以至于人们几乎忘了它本来是道家的仙都福地呢?归纳起来,大致有两方面原因:
(1)“豐都”讹传或有意附会为鬼城“酆都”。
清光绪年和民国重修的两个版本的《酆都县志》中“酆都观”[2]卷3[3]卷3词条中都有这样一句话:“好事者又引李白诗‘下笑世上士,沉魂北酆都’二语证之,于是皆信酆为鬼国矣。”20世纪80年代,丰都重修平都山,在山脚入口牌坊两旁还用这句诗拼成一副对联,借李白之名来提高“鬼城”的历史地位和它的“可信度”。然而经考证,这副对联的下联并不是李白的原诗,原句其实是“下笑世上士,沉魂北罗酆”[22]397-398,可见后人有意篡改了李白原诗。“李白之名高千古”,他的名字就是一张活名片,人们一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丝毫不会去怀疑诗句的可靠性,于是更多人相信鬼城“酆都”就在四川酆都。但查考李白生平,他从未到过豐都,也没有专门为它写过什么诗作。而且,李白生活的年代,该地名为“豐都”,到明初才更名为“酆都”[3]卷1,唐人李白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以六百年后明朝的命名来指称这个地方的。
另有史料证实,南宋时就有人曾不经意地将“豐都”误写为“酆都”(抑或是后来传抄刻印时有误)。如郭印的《游酆都观》[23]第1134册,62和袁说友的《过忠州酆都观》[24]第1154册,202这两首诗便错将“豐都”的“豐”写成了“酆”,客观上就给讹传提供了可能性。范成大诗作《豐都观》的诗题下小注详细叙述了有关“豐都观”的沿革:“旧名仙都观。……阴君上升时,五云从地涌出,丹灶古柏皆其故物。晋隋殿宇无恙,壁画悉是当时遗迹。内王母朝元队仗尤奇,道士云此地即所谓北都罗豐所住,又名平都福地也。”[25]第1159册,740从这段记载可见,当时的道教信徒已将其胜地“豐都”与鬼域“酆都”混为一谈。他的《吴船录》还记载平都山是“仙都道观”,当时还遗存着晋隋唐三代修造的祠堂,并有阴长生所植的古柏,是道家所谓的“七十二福地”之一[18]第460册,862。但《吴船录》里却又说:“百二十里至忠州酆都县,去县三里有平都山仙都道观,本朝更名。”不但将“豐都”错写成为“酆都”,而且之后又说“道家以冥狱所寓为酆都宫,羽流云此地或是”[18]第460册,862-863,可见当时“豐都”已被道家附会为“冥狱所寓”。同样的情况,在洪迈的《夷坚志·支癸》卷五“酆都观事”条中也可以见到:“忠州酆都县五里外有酆都观,其山曰盘龙山,之趾即道家所称北极地狱之所。……”[26]第1047册,527-528
(2)宗教文学作品的渲染。
由于鬼城酆都的传说十分广泛而深入人心,自宋代以来,道教的一些著作便有意附会并做了更多渲染。比如北宋初年李昉等学者奉敕编纂的《太平御览》中《道部》“仙经”条引道教著作云:“《太微黄书经》曰:……召九天上帝校定神仙图录,政天分度,安国息民,摄制酆都,降魔伏鬼,敕命水帝,召龙上云……”[27]第889册,122又有:“酆都六洞下制北帝文曰:人之死生,玉帝刻石隐铭以书。……又云酆都山洞中,玉帝隐铭凡九十一言,刻石书酆都山洞天六宫北壁,六洞万神之灵也。”[27]第889册,118以上两条均旨在说明酆都是降魔伏鬼之地。
北宋仁宗朝道教学者张君房所辑《云笈七签》卷119《崔公辅取宝经不还》中描述了主人公崔公辅任酆都县令之时,曾于仙都观中取《真人阴君宝经》四卷,多年不还,于是被酆都北帝摄去魂魄审问的故事[28]第1061册,394。可见,酆都大帝不但管理鬼怪,而且还可以随时摄人魂魄,对人拥有生杀大权。其中提到位于平都山顶的“仙都观”,同时还提到实有地名之“酆都”的“县令”,虽然没说鬼域“酆都”就在实有地名之“酆都”,但实际上为讹传附会造成很大的客观可能性。宋元以来,酆都的故事愈传愈盛,酆都为阴司鬼都仿佛成了事实,并被涂上了愈来愈神异的色彩。杂剧以其特有的演出形式所传播的故事,具有更大的感染力和宣传力。元明杂剧中只要描写到地狱,则大多称其为酆都,而且利用场景的演出,将酆都展现在人们的眼前,给人以更深刻的印象。如元代戏曲作家郑廷玉的《布袋和尚忍字记》阿难尊者的台词云:“……本要罚往酆都受罪,我佛发大慈悲,罚往下方汴梁刘氏门中,投胎托化为人,乃刘均佐是也。”[29]59他另一部杂剧《崔府君断冤家债主》中有阎罗王命令鬼力打开酆都城寻找张善友的浑家的剧情。明代小说中的鬼域酆都被描写得更加精彩,如《南游记》中华光三下酆都的故事,其影响力又远远超过了元杂剧。
《南游记》的作者余象斗是明末著名的书坊刻书家、书商,同时也是一位通俗小说类书杂著的编纂者。他编印的书品种多、数量大,在民间影响深远,加上元明杂剧中,“酆都”与“豐都”写法多有混杂通用的现象,如元末明初戏曲家杨景贤编的杂剧《西游记》中就有“发你在豐都地府,永不轮回”[30]665的台词,无名氏编《萨真人夜断碧桃花》杂剧亦有“说的不是罚往豐都,永为饿鬼也”[3]653的话语,这样一来,便使得鬼域“酆都”与实有地名之“酆都”更加纠缠不清。
民国重修《酆都县志》“建置篇”提到:“豐隶梁州,周为巴国,代有分并,即有沿革,在明之初曰酆之邑……”[31]卷1可知,先秦时代的豐都隶属巴国,曾作过国都,春秋时称“巴子别都”,秦汉时为枳县地。东汉和帝永元二年(公元90年)从枳县划出单独设县,因城东有平都山,定名平都县,是为豐都建县之始。蜀汉延熙十七年(254年),平都县并入临江县。晋宋齐属巴郡,梁、北周属临江郡,隋初属临江县。隋恭帝义宁二年(公元618年),自临江县分出置豐都县。【按:当时取县城东北平都山及山下豐民洲两地各一字置豐都县。一说取长江中“豐稔坝”首字与“平都山”之“都”字改称“豐都”。】唐贞观八年(公元634年)豐都隶属忠州。此后直至明初,豐都绝大多数时间都隶属忠州。明洪武十年(公元1377年),豐都县并入涪州,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自涪州分出复置县,改名酆都。1958年3月,周恩来为查勘三峡水利枢纽工程来到酆都县,县委负责人在汇报工作时,特别提到当地粮食产量已由1949年的2 亿斤上升到1957年的4亿多斤,翻了一番。周恩来听了非常高兴,联想到“酆”字难写难认,便说:“现在酆都县年年丰收,你们把‘酆’字改成丰收的‘丰’嘛!”根据周恩来的建议,当年酆都县人大三届一次会议一致通过改名方案,由四川省人民政府报国务院于当年九月二十二日正式批准。从此,“酆都”改为“丰都”[21]64。
可见,直到明朝初年,豐都的“豐”才加“邑”旁为“酆”。明以前,虽然文献中多见“豐都”与“酆都”混用的现象,但好事者有意以传说中的鬼城“酆都”与实有地名“酆都”相附会,则更集中发生在明洪武十四年“豐都”改名为“酆都”之后。政府行为客观上使得传说中的鬼城“酆都”与实有地名“酆都”本来就纠缠不清的情况基本被坐实,加之明清以来的统治阶级为维护政权的需要,都注重利用宗教向民众灌输因果报应之说,也不可避免会对坐实鬼城之地名的做法推波助澜,从清初平都山大规模重建佛教庙宇就可窥一斑。此后的许多文学作品,如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袁枚的《子不语》、钱彩的《说岳全传》等都把传说中的“酆都”认定为实有地名之“酆都”,使得“鬼城就在四川酆都”的说法在民间广为流传。
1958年,周恩来总理视察酆都提议改“酆”为“丰”,实现了古人“更名请印,有待于来者”[33]94的夙愿。伟人的一字之改实乃点睛之笔,无疑是为丰都的未来发展定下了宏伟而又振奋人心的目标,那就是彻底把丰都从封建迷信的尘网中解放出来,还它以“人城”的面貌。“名山并非冥山,阴王哪是阴王”,既已更名为“丰都”,就应抓住契机,适时转型,在“丰”字上大做文章,打造一个物阜民丰、丰产丰收之都,而不是继续宣扬所谓“鬼文化”的鬼国之都。然而从1982年至今,当地一直在重修、新建有关鬼都、地狱的建筑,继续对外宣扬所谓的“鬼文化”,更使得“鬼城就在丰都”的讹传举国皆知、家喻户晓。今天,离周总理建议改名已过去半个多世纪,八十万丰都父老乡亲依然生活在“鬼城”的阴影中不能自拔。丰都何去何从?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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