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宏 马 彪
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电子杂志社,北京海淀区西小口路66号东升科技园北领地A2楼 100192
2014年习近平主席在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讲话中指出:“信息化和经济全球化相互促进,互联网已经融入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深刻改变了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我国正处在这个大潮之中,受到的影响越来越深”。2015年,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更是推出“互联网+”的概念,并指出“制定‘互联网+’行动计划,推动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与现代制造业结合,促进电子商务、工业互联网和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引导互联网企业拓展国际市场”[1]。随着中国的网民数量成为世界第一,中国从政府到民间,已经深刻认识并越来越重视互联网的发展给国计民生带来的重大发展机遇。
“互联网+”代表了一种新的经济形态,是以互联网平台为基础,利用信息通信技术与各行业的跨界融合,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并不断创造出新产品、新业务与新模式,构建链接一切的新生态[2]。
1996年笔者在《中国科技期刊研究》第一期上发表了“信息高速公路与未来电子出版”的文章[3],指出互联网正在改变从科研到出版的全过程,成为全新的发展趋势。如今,学术期刊编辑出版的全程数字化、网络化已不再是趋势,而是现实。面对突飞猛进的新技术、面对学术交流的新需求、面对社会发展的新常态,有必要重新审视学术期刊在互联网时代的生存和发展问题。通过对“互联网+”时代学术交流的特征研究,重新定位学术期刊应发挥的作用,对学术期刊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传统学术交流模式历史悠久。学术交流是指任何领域内的学者通过正式或非正式交流渠道所进行的学术信息交流活动。正式的交流渠道包括如同行专家评审的期刊论文、正规的学术会议、学术专著、文摘索引等,而非正式交流渠道则可以包括电子邮件讨论组、私人信件往来、会晤、电话交流、研讨班、访问讲学、学术讲座与演讲等,相对而言正式交流渠道在传统学术交流模式中占有较大分量[4]。随着时代的发展,学术交流模式也有了新变化,作为学术交流的载体,学术期刊是应学术交流需求而产生的,并随着学术交流需求的变化而变化。因此,在研究学术期刊的发展趋势前,有必要先了解当今学术交流的变化趋势。
学术研究活动本质上来说是一个社会化交流的过程,学术交流的目的是通过知识的传播和探讨,进一步推进知识的创造和学术发展。学术交流作为学者间的一种交互活动,对科学研究的发展有巨大的推动作用。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信息和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产生了很多以网络为基础的学术交流模式,给以传统的学术期刊为主体的学术交流体系带来了重大的冲击。尤其是最近几年,互联网在社会各个层面迅速普及,更是改变了很多业态模式,也改变了人们很多行为模式,这其中就包括传统学术交流模式的变化。“互联网+”极大地放大了学术研究的社会性本质,学术交流的模式与传统的相比有了很大的扩展和变化,笔者结合STM报告[5]总结如下(见表1)。
表1 传统学术交流模式与网络学术交流模式对比
学术交流模式的改变主要受到技术和经济的影响,网络环境所具有的一系列传播特性使学术交流产生了质的变化,由基于纸的系统变成了基于网络虚拟环境的交流系统,数字化的信息成为主流的信息资源。从表1中我们可以看到,几乎每一种传统的学术交流模式都可以在网络环境中找到替代模式[6]。此外,还产生了一些新的基于网络的交流方式,如虚拟社区、全媒体出版等。学术交流的网络化为交流效率的提高带来了新的机遇,笔者总结如下(见表2)。
表2 数字时代学术交流网络化常态表现
在出版机构出现前,学术信息归学术著作者本人所有,作者是学术传播的主导者。随着出版业的不断扩张,很多学术期刊被若干大的出版商垄断,学术传播主导权被出版机构所掌握。在“互联网+”时代,学术信息交流的途径呈现出多样化,作者可以通过虚拟社区、社交网络等新媒体平台展示自己的成果,自由并及时地进行学术交流,扩大了学术交流的范围,新的思想、理念等可以更快速地进行传播、碰撞,这使得学术信息交流的主导权重回作者手中。
传统的学术交流活动受到时空的限制,因而缺乏实时、有效的沟通,使许多研究项目进展缓慢或者处于低水平重复状态。“互联网+”时代,网络技术打破了时空的有形界限,科研人员可以自由地交换和共享信息,主动性得到空前提高,同时也有效避免了相同资源的浪费。基于互联网的跨学科、跨机构、跨地域的协同创新科研活动越来越频繁。例如e-Science的出现使得科研方法由实物实验转向模拟仿真,科研信息获取量由少到多,科研模式由个体走向协作[7]。
在大数据时代,科学领域的数据量呈爆炸性增长态势。预计到2020年,全球以数字形态存在的数据总量将达到35泽字节(Zettabyte),是2009年时的44倍[8]。借助大数据处理技术,对海量数据进行计算和挖掘已成为可能。对科研成果的历史数据进行大数据解析,或者将科研成果中过程性复杂数据进行标记、挖掘,全面展现科研过程,都将更好地实现对科研成果的再利用。对数据进行统一管理的集成信息平台发展越来越快。例如:LabManager系统就为科研工作提供了整合的工具。
科技知识日新月异,科研人员只有不断学习,广泛涉猎,才能跟上时代的要求。资源共享可以满足科研人员信息需求的迫切性和时效性,广泛地获取世界各地同行的研究成果及科研动态。“互联网+”时代,已有多种资源共享途径如开放存取期刊、开放存取仓储等,可以讲,越来越呈现“云资源”状态。其他一些信息发布和利用的渠道,如网络学术论坛、个人网站、博客、新媒体平台等,虽然缺少学术权威性,却因内容更新及时、更易从网上免费获得而备受学者青睐,而Google Scholar,ResearchGate等更是能帮助研究者快捷、方便地找到自己最需要的学术资源。
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信息交流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信息内容和形式越来越丰富,多种新型学术交流模式也随着人们需求的变化不断出现,以上各项在互联网技术的支持下,正变得更快、更方便、更可靠!在未来,学术信息交流可能会整合为一个巨大的数字化公共交流系统,成为一个基于全球科学家组成的不受时空限制的学术信息交流主体[9],成为资源共享,协调工作的全球创新协同信息网络体系。
在“互联网+”时代,尽管多种学术交流模式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但笔者认为,学术期刊作为目前从传统而来的权威的学术交流模式仍将继续存在,其编辑、出版、服务模式也将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迎来新的变革。
传统意义上讲,学术期刊是一种经过同行评审的期刊,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文章通常涉及特定的专业化学术研究内容。其内容主要以原创研究、综述文章等形式的文章为主,展示研究领域的成果[10]。原中国科学院院长卢嘉锡曾指出,对科技工作来讲,科技期刊工作既是“龙尾”,又是“龙头”[11]。
国际一项基于作者的大型调研发现,学者对当前一流期刊的认可主要基于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该刊的学术声誉好。具有较长的办刊历史,形成一定的品牌效应。第二,学术内容质量高。包括内容的创新性、重要性,较高的录用标准和严格的同行评议制度。第三,文章发表速度快。重要文献可以实现快速发表、优先出版。第四,传播范围广。在国际范围内形成传播网络,能提供便捷的检索甚至是阅读无限-OA。第五,学术影响大。是主流系统和主流学者的主要投稿对象[12]。
笔者认为,“互联网+”时代的学术期刊应该是贯穿于学术研究、学术评价、学术传播、学术传承全部过程的有组织的外向型交流支撑平台,应该是结合了现代互联网技术、大数据技术、多媒体技术、信息管理与存储技术的数字化创新科研工作的有效组成部分。
学术期刊是传播创新成果、传承创新思想、引领学科发展、促进学术交流、繁荣创新文化、凝聚学者群体的重要阵地,是科研事业和出版产业重要的组成部分[13]。
对于传统意义上学术期刊的发展定位,笔者从自己的认识角度,将学术期刊的主要作用归结为以下几点:第一,学术导向作用,这一作用可以说就是“龙头的重要体现”;第二,学术把关作用;第三,学术示范作用;第四,学术催化作用;第五,学术传播作用。
进入“互联网+”时代,学术期刊的这些传统作用是否还存在,如何发挥期刊的功能,这些问题必须面对。数字时代给学术期刊的发展带来了一定冲击,但这种意义上的冲击多数因为现如今技术发展迅速,学术交流模式多样化,一些出版人把握不住时代的脉络产生的。其实,这种冲击更是一种机遇。“互联网+”时代,网络技术与传统学术期刊的融合,奠定了网络学术传媒的物理世界基础,又使传统纸质学术期刊在挑战中走出传统的局限,在兼容的创新中重塑传统纸质学术期刊的机体,延伸其发展空间[14]。学术期刊传统意义上的功能不但没有被磨灭,反而华丽转身,在更大范围、更大深度上发挥了功能。
互联网时代,科学家更容易以大集体形式工作,因为网络技术的发展将全世界研究相同课题的人紧密联系起来,从而使知识呈指数增长,重复发明的现象大为减少,学术不端现象也更容易被发现,新的知识也能更快得到应用。例如:学术博客等数字平台的发展普及,既使一些原本难以结构化的知识得到有效积累,也使学者个人学术信息得到即时、广泛的传播,是一个满足“五零”(零编辑、零技术、零体制、零成本、零形式)条件的“零进入壁垒”网上个人出版方式[15]。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科研工作者在很大程度上将成为“自编自导自演”的全能型人员。因而,笔者认为未来的学术出版将主要实现个体化出版“personal publication”,出版发行的渠道将由作者自主直接进入网络而实现[3]。
传统的纸本学术期刊无法对科研成果进行解析和大数据分析,科研中包含的知识单元无法被科研工作者便捷利用,限制了成果的转化和期刊作用的发挥。因此,学术期刊在互联网时代,应该充分利用互联网技术,具备知识生产与加工能力、知识存储与传播能力,本着使科研更开放、更有效的目的,发挥知识服务平台的功能,从单个流程节点向全流程扩展,从“龙头”、“龙尾”环节性角色演变成支撑整个科研“一条龙”的集知识采集、验证、交流、发布、存储、转化等服务一体化的平台,实现科研全流程的融合,服务现代科研。
(1)研究与交流的及时融合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大范围普及,自媒体等个性化出版、跨媒体出版都已成为现实。科研从平面媒体向网络媒体转移和发展,学术交流更为平等、开放、共时。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学术新秀,敢想敢干,凭借个人虚拟学术空间这一宽广而平等的交流平台,共时性地将自己的思想作品推向网络社会,互动交流,在交流中成长。一些物理世界的学术名家,借助学术网站进一步在网络空间提高自己的学术知名度,培育起自己的学术品牌[14]。
传统学术期刊作者、编者和读者之间的交流互动是一对一的关系,部分是一对多的关系,但是交流不能在一个平台展开,存在交流的不平等,研究与交流之间的不顺畅导致了学术思想交流与互动的迟缓。“互联网+”环境下,创新一体化服务平台使学术期刊能够实现研究与交流之间及时融合,具有双向乃至多向的学术交流的可能,甚至直接形成学术界与大众的交流,交流的广度、深度、强度、频度都将大大促进科学研究的发展。
(2)发布与反馈的及时融合
经过学者的原创研究,学术期刊组织的评议、编辑和最终的成果发布,组成了学术期刊一个完整的工作循环。过去,学术成果发布后的成效反馈环节是薄弱的,或者说是非常滞后的。经过发行传播,才能获知研究成果的社会、经济效益。但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大大推动了发布与反馈的融合,“互联网+”的双向链接功能,文献之间的标准化链接模式,均使文献效果的及时反馈成为可能,并通过大连接模式扩散和发展,激发了学术期刊促进学术交流的功能。越来越多的学者通过将部分研究进展或学术新论等信息发布到学术博客、Linkedin、Google Scholar、百度学术空间等网络空间,会立即得到大量的回复,形成读者即时互动,学术信息作者和读者之间的角色不断变换,作者传播学术信息,读者又反过来通过及时反馈,成为作者。而所有的引用频次、点击和下载频次,均成为及时了解反馈信息的有效量化手段,对科研创新起到良好的推动作用。
(3)传承与传播的及时融合
学术期刊不仅是传播知识、积累文化的载体,更是理论创新、精神创造的摇篮。学术期刊是国家和民族的宝贵精神财富和巨大的无形资产[16]。学术期刊作为研究成果的载体,是学术传承的重要工具,见证、记录、传承学科发展脉络,通过学术文化知识的积累,为学科的建设和发展奠定了基础。过去,学术期刊的编辑工作主要集中在传承内容的选题策划、评议把关与编辑加工上,以保证传承的内容不会“以讹传讹”,而不够重视传播。实际上,学术期刊还是研究成果向全社会传播的重要渠道,不仅担负着传播先进知识、文化、思想、价值观的功能,还肩负着提升民族素质、启迪大众、影响社会发展进程的责任。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编辑加工同数字出版一体化融合,让学术期刊传承与传播的功能密切融合,这就能最大限度地满足科研创新及时交流的需要。
(4)学术与科普的及时融合
做好学术与科普的融合,就是要通过学术和大众传播两个途径提高学术研究成果的传播范围和影响力。不过,学术期刊不属于大众传媒的范畴,它拥有比较特定的专业读者群,并主要服务于专业领域。在学术期刊上发表科普信息,一直存在争论。但是学术与科普之间并不是矛盾的关系,传统上,学术期刊受限于版面、报道范围的限制,一直在科普方面发挥不了很大的作用,一定程度上缩小了科研成果的传播范围,减缓了对学术研究的理解和应用。
在“互联网+”时代,随着学术交流模式向社会化、网络化、社交化的转变,学术传播的外延也随之扩大,在当代更容易通过学术社交媒体、公众社交网络,实现学术与科普的融合。通过微信公众号、网络学术新闻频道等形式,一些期刊已经实现了快速向社会大众传播最新研究成果、提高学术成果社会影响力、推动学术交流和成果的应用转化的目标。
信息技术和互联网技术急剧地影响并改变着全球科技出版的整体面貌。科技出版和科学交流的发展植根于科学研究本身的范式转换,因此其表现不限于数字技术推动的载体迁移与升级,而是朝着思想和实践、过程和结果、知识与文化复合数字化出版方向发展,并集中体现在数据密集型出版、语义出版、可视化出版、互动出版和开放出版等方面,它们之间并不存在严格的分界线,而是体现出相互交织的特点,共同服务于科学交流的价值目标,满足用户对信息的需求[17]。
选题策划是当代期刊的中心和灵魂,是学术期刊编辑工作的基础[18]。学术期刊的优秀内容,是期刊学术示范的基础,是期刊引领学科发展的重要保障,这在互联网时代又被赋予了新的更为复杂的功能要求。
Nature杂志在其网站上通过与“开放创新”平台合作(http://www.nature.com/openinnovation/ index.htm l),在全球范围内提供读者参与各种创新课题研发的机会。这些课题来自一些大企业的研究难点,并有经费支持。读者可在线竞争申请,递交解决方案并获得经费和荣誉。这些课题的研究方向对引领学术发展方向,启迪创新思考,也有重要的作用。
Cell杂志组织在线研讨会平台Webinar(http://www.cell.com/webinars)。每次在线研讨会由Cell杂志的编辑策划、组织并主持,在全球范围内邀请2-3名著名的国际专家主讲,全球的科学家可以在线注册后同步参与及时讨论,所有内容可以共享。例如2015年一次关于埃博拉病毒的网络研讨,还邀请了中国疾控中心的高福院士参与主讲。Cell杂志社还自主打造品牌专题研讨会“Cell Symposia”(http://www.cell.com/symposia),在全世界范围内组织科学家研讨最前沿话题。另一个品牌是“实验室研讨会(LabLinks)”(http://www. cell.com/lablinks)系列,也是由Cell杂志编辑策划、组织并主持,每次邀请7-8位著名的学科专家,在某个知名专家的知名实验室进行一次全天的专题研讨,研讨内容也是当前的热点话题。
《美国科学院院刊》(PNAS)通过建立“前沿问题(PNAS Front Matter)”(http://frontmatter.pnas. org/)专栏,吸引读者参与前沿或广泛受到关注的话题的讨论。PNAS还组织在线“期刊俱乐部(Journal Club)”(http://blog.pnas.org/),请美国科学院院士对近期重点论文进行点评和重点推荐。
同时,这些大刊都利用大数据技术,在自己网站上设有“下载最多”、“引用最多”的及时统计信息,引导读者关注最有影响力的论文!
可见,要想引人注目、提升品牌影响力和竞争软实力,就需要将一流期刊的定位从报道一流研究结果,定位到组织、引导一流的研究交流。高度重视期刊引领研究发展的重要性,学术期刊才能从被动防守变为主动出击,改变“做嫁衣”的裁缝的角色定位,使自己成为“引领潮流”的设计师!既要广泛联系学科领域的研究专家,密切关注学科发展态势,贴近学科研究工作,把握学科研究的发展方向;又要结合互联网最新技术和服务功能,开展多种多样的跨国界网络学术活动。在“互联网+”时代,报道“科研思路”和报道“科研结果”一样重要。
从文化变迁的角度分析,人们的阅读方式经历了以作者导向、记忆导向为特征的传统阅读,以出版者主导、知识体系化、有序化为特征的现代阅读,正在向以读者导向、非线性、交互为特征的后现代阅读方式演变[19]。
虚拟和网络化技术的迅猛发展令学术期刊出版必然会带上后现代阅读的某些印记。后现代文化中的互动式体验特征将嵌入到信息服务的诸多环节,服务提供者将海量的信息再解构为信息碎片,让用户按照自己的构想选择、组合碎片,借助某种网络程序,以近乎情景再现的方式进行推演并形成新的作品或理论[20]。
从科研出版方式角度分析,为了更好地促进研究成果的共享和传播,学术期刊越来越重视增强型出版。增强出版可以将研究数据(Research Data)、额外资料(Extra Materials)及发表出版后的数据(post-publication data),如元数据集、模型、图表、算法及社交媒体等不同类型数据进行集成连接,便于科研人员全面地理解数据及信息的产生、应用与创新过程[21]。
《美国化学会会刊》(JACS)(http://pubs.acs. org/journal/jacsat)基本上每篇论文都能提供论文研究的支持资料,帮助读者了解其研究的实际状况。
Nature组织各类“数字科学(Digital Science)(http://www.nature.com/launchpad/index.htm l)”辅助工具,在网上为科学家服务,其中不乏开放式及时数据共享平台和各类数据处理工具。为学者提供学术会议信息、试验设备信息、试验工具信息库等。还开辟了一个“科研方案交流(Protocol Exchange)”(http://www.nature.com/protocolexchange/)平台,鼓励研究者将他们确定的可以加快研究的实验方案提交上来,公开交流研究设计方案。
《美国科学院院刊》(PNAS)为读者提供教学资源(http://teachingresources.pnas.org/),论文中的图片还提供可以直接下载的PPT格式图片,供教学使用。
Cell的“图片秀(Picture Show)”(http://www. cell.com/pictureshow)在线数据库由蔡司公司支持,分几十个专题,展示来自专家直接在线提交的各种细胞与分子生物学研究过程中捕捉的精美照片,供更多的人教学、科研参考。
互联网信息包括公用及专业数据库中所存储的各类视频、音频、文字、图像的数字化资料[3]。随着智能移动设备、社交媒体等新兴传播软、硬件的出现,同一种出版物可以通过多种符号(如文字、图片、音频、视频),借助多种传播媒介(如社交网络、手机、平板电脑、广播及电视)进行发行和传播[22],学术出版的发布与传播方式更加灵活多样,移动出版、互动出版及全媒体出版已成为国际大刊发展的主要方向。
2015年5月20日,在荷兰阿姆斯特丹举办的国际期刊联盟“Insight期刊论坛”上,研究者发现,相对于其他门户网站而言,“由品牌杂志所创办的网站具有一般媒体不能比拟的价值高度,因为它从杂志中继承了其品牌影响力强、读者忠诚度高、语言文字精练准确的三方优势”。所以,好的传播路径,应该是“互联网+”,即“拥有自己的网站+借力大型数据库网站及各类开放平台+全媒体传播”[23]。
Cell杂志的网站中就展示了多种信息类型,“音频栏目(Cell Press Podcast)”(http://www.cell. com/podcast)中论文可以配以音频文件,可在线或下载到手机听内容;“视频栏目(Cell Press Videos)”(http://www.cell.com/video)中论文配以视频文件,可在线或下载看视频;“图片秀(Cell Picture Show)”中有各种精美图片集锦。优秀热点论文配发作者采访录音。Cell还提供手机版和ipad版期刊阅读软件下载,支持安卓系统手机和平板电脑移动阅读,读者可以享受所有杂志电子内容30天免费阅读(http://www.cell.com/journalreader)。
社交网络及媒体的出现使得用户可以在网络上创建个人档案和资料,分享个人的科研成果及评论等极具个性化的内容,这些内容就是用户生成内容(User-Generated Content,UGC)。用户生成内容一般出现在社区论坛网站上,能够增强研人员的互动和交流,同时也能够帮助出版商设计更受用户欢迎的产品和服务[24]。
早在2010年3月,Elsevier和世界著名网络公司Communispace合作,为来自69个国家的300名科研人员提供一个在线交流论坛,不仅方便科研人员交流学术思想,还可以帮助公司设计出更加符合科研人员需求的产品和服务[25]。
Science为读者提供重点工作的“热点视频(Featured Videos)”(http://video.sciencemag. org/),可直接通过“Facebook”、“Tw itter”等社交网络推荐给自己的朋友。
媒体融合这一概念最早是由美国马萨诸塞州理工大学的浦尔教授提出,是指各种媒体呈现出多功能一体化的趋势[26]。
网络传播的普及及其优势使数字化阅读逐渐成为人们了解和获取信息的首选方式,网络传播的影响力正在赶超传统媒体的地位[27]。学术期刊借力互联网,探索与大众媒体尤其是网络媒体的融合,提高内容的传播范围、速率,为全世界读者服务,做好学术期刊“传承与传播”功能之间的平衡,已经成为一种新的发展趋势。如何与大众媒体进行融合、如何与新媒体建立联系,形成学术期刊新媒体产业联盟[28]等等都是需要重视的问题。
研究中笔者发现学术新闻充当了学术媒体与大众媒体融合的重要媒介。笔者把学术新闻定义为,最新学术研究成果的及时报道。通过将具有原创性、应用性、受大众普遍关注的研究性学术成果改写为学术新闻,在国内外媒体上多语种发布同一内容,旨在让学术成果在更广范围内广泛传播,扩大学术研究成果在国际上的可见度和影响力。
Cell可及时提供根据优秀论文编写的在线学术新闻,Cell专设新闻办公室(http://www.cell.com/ newsroom),及时跟踪各类学术新闻在主流媒体的报道覆盖状况。《美国科学院院刊》(PNAS)也设立专门的栏目(http://www.pnas.org/site/media/ current.xhtm l),做优秀论文的重点新闻。Nature和Science的新闻与评论栏目都是独立的新闻频道。
综上所述,科研工作者越来越频繁地通过网络进行交流,更加关注研究数据、过程内容、软件工具、多媒体信息等非文献型数字资源,对学术信息的准确性及多样性、获取方式的及时性和便捷性、交流方式的交互性与开放性需求进一步增加。传统意义上的学术期刊科研服务功能已经不能满足广大科研用户的需求,相反,一体化的创新知识服务及开放创新的服务才是数字时代科研工作者需要的。为了适应“互联网+”的变革,学术期刊应该升级学术期刊的传统作用,借助先进的网络技术增强知识挖掘,深化知识服务,重新定位服务角色,实现整体服务功能的新突破。
受网络信息技术和学术交流需求的双重引导,国际一流期刊正在此轮变革中进行转型和升级,从内容提供者定位向问题解决者的定位转变,出版的内容范围、内容的组织揭示方式及发布与传播方式不断创新发展。“5W出版”时代已经到来,即可以允许任何人(Whoever)在任何时间(Whenever)、任何地点(Wherever),以任何方式(Whichever)获取任何内容(Whatever),从而打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让读者能享受随时随地不受限制(unlimited)的阅读。因此,对未来的学术期刊,笔者认为其担任的角色更加多元:
(1)论题组织者和新闻发布者
在线组织对世界范围内热点、难点的研讨,及时确定最有价值的研究方向,引导、主导学科、学者的关注,使期刊成为学术界信赖的“论题组织者”和“新闻发布者”。
(2)科研过程监督者
在线组织研究数据和过程内容的及时发布,提供各种“数字科研”辅助手段,努力实现科研过程“透明发表”,成为“科研过程监督者”。
(3)学术成果把关者
在线组织“大数据”支持的文献比对,成为值得信赖的“学术成果把关者”和“学术不端防范者”,杜绝学术不端行为。
(4)权威专家评议中心
在线组织学者队伍,通过虚拟社区和“大群体”同行评议,实现对科研各阶段结果的及时、客观、准确的“同行评价”,使作者、读者能及时获得专业意见、修正自己的科研盲点。在评议过程中,形成行业“权威专家评议中心”。
(5)创新知识服务中心
在线组织“大数据”支持的专业知识服务平台,实现行业各类相关知识发表、集成、存储、服务一体化平台,成为“创新知识服务中心”。
(6)学术观点聚焦中心
在线组织学术社交网络,成为社交网络中的“学术观点聚焦中心”,推动思想发表、推动学术争鸣、成果论证,成为科研催化中心,并促进成果应用。
“互联网+”时代,传统学术期刊的发展模式必受冲击。作为知识传承、传播的重要载体,学术期刊必须调整定位,拥抱变革。通过以上研究发现,“互联网+”不等同于“+互联网”,除了倡导运用互联网技术发展学术期刊,更应该用互联网思维重新审视学术交流的新发展、新特征,重新定位学术期刊的发展角色,正确理解“互联网+”的真正内涵,以“互联网+”时代学术交流的特征为抓手,颠覆传统学术期刊与作者、读者等相关用户群体的连接关系,创新学术期刊的知识服务功能,在学术期刊与用户群体之间建立起涵盖“服务”、“连接”、“交流”功能的融合关系网络,给用户群体带来全新的体验,带动学术期刊进入学术研究全流程,真正发挥创新一体化服务平台的作用,实现学术研究所需的四个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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